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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每晚一个离奇故事-惊悚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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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支架手术,就是用一种极细长的人造管子,从动脉切口处伸进去,一直伸到被堵塞的血管里,让本来血液无法正常通过的血管重新畅通起来,得到供血的心脏就可以重新恢复功能,不过大多数时候手腕处的动脉口不好深入,一般都是一大腿根处的股动脉,因为这样离心脏更近一些,不过手术后要修养的日子也要更长一些。”金贤哲第一次和宋医生对话,就是他对我讲解手术的原理。
     “那请问,这种手术是否风险很大,或者对身体负担过重呢?家父年事已高,而且身体一直不好。”金老师是一位孝顺的儿子,非常在意手术带来的危害。
     “不用担心,这只是一个微创手术而已,虽然听上去属于心脏手术,但并不是那么吓人啦,现在已经是九十年代了,支架手术也已经问世好几年了,已经非常先进和熟练了,安装了支架的人就不需要过于担心,所以我还是推荐患者做这种手术的。”宋医生笑了笑,露出一口黄牙,看来医生的烟瘾也不小,或许长时间的紧张工作也需要尼古丁的支撑。
     最终金贤哲同意了手术,在手术过后的晚上他央求宋医生让自己留在医院,宋医生有些为难,不过正好他那天值班,于是宋医生让金贤哲呆在他的值班室里,深夜他巡房回来,正好带了些吃喝,赶上天冷,两个人忍不住聊了起来。
     “你知道么,我可是亲眼看过执行死刑呢。”宋正南忽然放下手中的汤碗,打了一个饱嗝,忽然神秘地笑笑。
     “哦?请详细地说说,我倒是从未听说过呢。”金贤哲也饶有兴致地问道。
     宋正南摘下自己的金丝眼睛,擦了擦重新戴上,他忽然伸出手指,对着对面的金老师的心脏部位画了一个圆圈。
     “这是什么意思?”
     “你知道么,当我完成学业,还没决定攻读博士学位的时候,也就是大概十年前左右吧,曾经在某家医院实习过,说是实习,其实只是站在一旁做一些查房阿,量血压测体温之类的工作,然后跟着主任导师学些经验,毕竟自己的那些东西都是课本上的而已,不过如果光是这样,是不会让我如此记忆深刻,难以磨灭的。”宋医生打开酒瓶,倒出一杯清酒,一饮而尽,接着发出一身舒服的感叹,吐出一口暖气。


100楼2011-04-26 15: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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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发生什么?”贤哲忍不住询问道。
         “是这样的,那时候器官移植的技术已经进步飞快,很多病人都等着移植救命,心脏肝脏尤其是肾脏,我的天,虽然我是心血管科的,但是每次都要经过肾病科的病房,我敢打赌,你绝对想不出我看到的景象是怎样的令人难以忍受。
         那条长长弯曲如人体大肠般的黑色走廊,终年弥漫着一种无法驱赶的骚臭味,无论喷洒多少清洁剂和水都无济于事,很多人都是屏着呼吸绕着道走,那种味道是混杂着尿味和身体腐臭的味道,在一间间病房里住着的都是患上了尿毒症和肾衰竭的病人,他们大都脸色黑黄,像涂抹着裹着黄泥巴的大豆酱一样,眼睛泛着橘黄色,有的浮肿,有的削瘦,他们都是在这里焦急着等待着肾脏的病人,可是在移植之前他们只能呆在医院里,有钱的可以做血透,没钱的只能做腹膜透析。肾脏病人是因为身体内的尿毒无法正排泄,堆积在体内,所以他们必须没过一段时间经行排毒,血透就是将全身血液分段抽出,放入机器排毒再注射会去,手术经行前不准吃东西,而手术本身往往持续达五六个个小时,所以无论什么时候走过,都能听到手术房病人的哀嚎声,而腹膜透析的病人则是从身体外面接着一根管子,吊着一个塑料袋子,他们在膀胱开一个口子,将管子插进去,换言之利用盐透原理,让无法排泄的毒素顺畅的出来,他们弓着腰,手里提溜着装满黄色液体的袋子,每天都向着医生询问是否有新鲜的肾脏,很难说,他们在医院究竟是等待死亡还是等待新生,因为即便是移植肾脏,还有强烈的排斥期和大量服药,所以有时候你会欣喜的发现,医院里死去的人可能比活着离开的还要多呢。”宋医生忽然睁大眼睛,轻蔑地发出几声干笑。
         金贤哲觉得喉咙一阵干燥,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可能不胜酒力吧,一不小心又喝快了些,于是大力咳嗽了几声,金贤哲只是想知道关于他所说的刑场内容,而其不耐烦的样子似乎被宋医生察觉了。
         “好吧,让我们步入正题,我这人就是这样,说话总容易跑题。其实是这样的,当时医院一旦有新鲜的脏器购入,就立即派人带着器械去取,而你想一下,还有什么比刚刚枪决的犯人更好的脏器么?首先大多数人都不愿意自己死后身体被人开膛剖腹吧,而且愿意捐赠的,说不定身体还有些毛病呢,我就遇见过这样一件事情,一位接手肝移植的病人,结果排斥期还没过,就染上了肝炎,马上一命呜呼了,而那些死刑犯人大都是身体健壮如牛,换言之,他们,是新鲜的。”


    101楼2011-04-26 15: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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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01 21:46: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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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节
           很久以后我才明白,见识过那些死状惨不忍睹的尸体并不算什么,关键是对比,是的,强烈的对比!悲剧之所以是悲剧,不正是将原本幸福的主人公摧毁掉么,假设一下,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一个长相混账的流氓,如果他死了,恐怕不会有那么多人哀伤吧。
           而我之所以呕吐,是因为还在一分钟前,我看到的那种张美丽白净的脸孔,现在除了剩下那双因为恐惧和子弹射入时候的压力鼓胀出来的眼球外,大半张脸已经被轰地彻底向外翻了起来,就像炸开的爆竹一样,外皮和骨骼都绽开了,像一朵诡异的正在开放的花。”
           这种比喻真让人反胃,金贤哲觉得有些恶心。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那个家伙已经跑一边吐去了,而其他医生已经开始将刚刚死去的犯人的衣服脱去,开始消毒并且就地挖取内脏。
           我有些难受,可是时间拖不得,因为每隔一秒内脏的活性程度都会降低,我只能将那女孩的衣服解开然后盖在她的脸上。
           脱去衣服,那女孩的皮肤很白皙,不是那种健康的奶白色,而是带着病态的贫血似的白色,薄而半透明像洗干净的海蜇皮般的皮肤下布着几根若隐若现的青色细如发丝的血管,她的腰肢很细长,乳房不大,但是很漂亮,是那种碟形的,我再次感叹这么美丽的东西,却已经成为了死物,再过上一些时候,她甚至会布满蛆虫,化为骸骨。
           这时候,我听到一阵轻薄的笑声,那笑声很猥琐,你知道那是一种是没感觉么,就好像你正在教堂坐弥撒,所有人都低头祈祷,而你却听到的那种放荡的笑声一样。
           如果生值得庆祝,那死更值得尊重。
           我带着厌恶的表情转过头,却看到是那几个医生,其中一个高个子带着下流的眼神望着那女孩的尸体,不,准确的说望着她的乳房,我愤怒地将衣服摘下来,那被打烂的脸再次展现出来。
           ‘你这家伙运气不错啊,身上还热着吧。’他似乎没有察觉我的愤怒,还在开着玩笑,说着舔了舔嘴唇,喉咙里发出咕咕的声音。
           我刚想质问他,忽然一个戴着钢盔的年轻军人,也是刚才的行刑者之一猛地朝那医生的右脸颊打了一拳,那下流的家伙整个人都飞了起来。
           现场安静了一下,马上被嘈杂取代,被打飞的医生立即像疯狗一样站了起来,对着那士兵狂吼起来。
           ‘你算什么东西!殴打军医?你不过是一名二等兵而已,你知道我是少尉么?我要见你的上司!’我这才注意到那家伙的白色大褂和我的有些许不同,在胸前有着军队的标志,大褂里面也是军装,原来是一名军医。


      103楼2011-04-26 15: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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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名士兵没有说话,只是拿着刚刚击毙犯人的枪看着那名军医,这时候旁边一位看上去是高级军官的人走过来朝着军医低语几句,事情似乎解决了,那军医嘟囔着走开了。
             这时候我的助手也适应过来,走到我身边开始取女孩的肾脏,我也得出空闲开始好奇地打量那名激动的士兵。
             他和我一般高,但是脸部线条却比要清晰坚毅的多,鼻梁不是太高,但是非常清楚长而带着钩形,尤其嘴巴,像是用刀雕刻出来的一样,下巴是非常结实正方形,朝上稍稍隆起些,上面有一些胡渣,像一团撒了芝麻粒的馒头,他似乎注意到了我在看他,也转过头面无表情地看了我一眼,我立即低下头继续做手术。
           


        104楼2011-04-26 15: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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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术结束后,我将内脏全部放进装满冰块的盒子让主手带上汽车,而那个士兵忽然走了过来。
               ‘我刚才被处罚了。’他笑着说。
               这让我很意外,不过却也在情理之中,在那个军队强权的时代,这种情况已经很侥幸了。
               我安慰他几句,但是他显然并不是十分沮丧,甚至有些高兴。
               ‘


          105楼2011-04-27 14: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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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度娘和谐害死人啊)
            wo zhi dao nin shi wei hao ren ,dan qi shi wo zao jiu bu yuan yi zuo zhe zhong shi le ,yi qian zi ji xin li you yinying ,suo yi xuan ze le qu jun dui ,jie guo zai yi xie shi jian li ta ye can yu le zhen ya ,shen zhi qin shou sha si guo yi xie tong nian ling de xue sheng ,ruguo zai rang wo zuo zhe zhong shi ,wo xiang wo hui fa feng de ,ji bian wo yong quan shen de xie ye xi bu diao wo shou shang de wu hui.


            106楼2011-04-27 14: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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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话有些文绉绉,这让我判断他也是在读书的时候被强制入伍的吧,所以多少对军队非常反感,却又对自己又是军队本身而感到矛盾。
                  


              107楼2011-04-27 14: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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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问他,是否说的是光州事件,那个年轻的军人没有出声,算是默认了吧,随后我们成为了好朋友,在那时候有个军人朋友其实不是一件好事,那是很容易被其他人所憎恨的,因为人们眼里军队就是暴力独裁法西斯的代名词,他和我一样,都姓朴,不过他叫朴南勇,以后听说他离开了军队,去了一家保险公司,不过那种性格做不了多久后又离开了,然后他告诉我自己用多年的积蓄和朋友的捐助成立了一家旅游中介公司,还算过的去吧,而我在经历了混乱的军队独裁后考取了博士,继续我的医生之旅,而且最有意思的是,那个女孩的肾脏一运到医院就立即被人带走了,仿佛早就在等候着一样,而实际上肾脏移植手术时非常复杂而充满风险的,事先必须做好充分的匹配试验,只有非常适合的肾脏才不会在移植手术后发生排斥反映,哦,真是不好意思,我看来说的太多了,我这人就是这样,很容易聊着聊着就忘乎所以了。”宋医生说完,喝光了最后一杯酒,看样子也有了些醉态。
                   


                108楼2011-04-27 14: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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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01 21:4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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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医生,喝这么多酒没关系么?”金贤哲有些不满,作为医生怎么可以在上班的时候如此放纵自己呢。
                       “没有关系,我告诉你,即便是再喝几瓶,我拿着手术刀的手也不可能颤抖,这完全是一种条件反射,你不必担心。”这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一脸赤红的大力拍着金贤哲的肩膀。
                      


                  109楼2011-04-27 14: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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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故事让冬夜里的金贤哲感觉更加寒冷,宋医生说自己有些困倦,于是后者只好退出来在走廊里行走,他借给了金贤哲一件白大褂,如果有护士或者别人问起就说是宋医生的朋友别的科新来的医生,这一招果然管用,金贤哲顺利来到加护病房,独自坐在父亲的身边。
                         老人显的过于苍老,只不过是有个微创手术,但是由于术后无法进食和药物的呕吐反映变把他折磨的不成样子了,暂时的睡眠让他脸上获得了些许满足,这也让金贤哲稍微轻松些。
                         “贤哲阿。”在迷糊之间我似乎听到父亲的喊声,睁开眼,果然是他努力睁着眼睛,轻轻地呼喊着儿子的名字。
                         “我在呢,爸爸。”金贤哲连忙走过去,抓住他伸出来如枯枝般的手。
                        


                    110楼2011-04-27 14: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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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好像,又回到了几十年前的战场了。”父亲微闭着双眼,朝着天花板望去,我感觉到他的手心有些发凉。
                           金贤哲知道父亲又要提起以前的旧事了,儿时的金老师还会对这个稍微有些兴趣,但是每次到关键时刻父亲便避而不谈,除非他喝了酒情绪激动才会主动说起,所以金贤哲反而有点厌倦听他的诉说了,但现在他不得不打起精神,表示出一个虔诚听众的模样。


                      111楼2011-04-27 14: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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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他父亲不是被立即杀死的,而是当着朴南勇的面被枪决,虽然他大声疾呼可是却没有人理会,朴南勇肯定地说那个韩国军人一定听懂了,却没有任何表示,然后在长官的命令下把男勇的父亲拖出去枪决,也是从后脑打入,后来男勇的母亲活了下来,并且砍下了男勇父亲的头颅保存了头骨,并且将他放在家里的玻璃柜子里祭拜,并提醒男勇复仇。”宋医生继续说道,
                            


                        114楼2011-04-27 14: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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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种悲哀之中,男勇的母亲也早就过世了,虽然他很想继承父亲的遗愿做一名医生,但是他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拿起手术刀去救人,相反拿着屠刀去杀人更让他舒服些,于是他从大学毕业后要求进入军队,成为刽子手,这让很多人费解,不过鉴于其父亲的遭遇,这个要求很快被批准了,至于以后,就是我和他的相会。”
                               “你不是说他遇见了可以称为他杀父仇人的那个韩国军人么?”
                              


                          115楼2011-04-27 14: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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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贤哲心头掠过一丝阴影,就如同自己正闭着眼睛躺在阳光下的沙滩上,忽然一只海鸥从你头顶飞过一般。
                                 “是贤哲么,父亲快不行了!”说话的是金贤哲的妻子,她几乎以变调式的尖锐嗓音高喊着。
                                 “我明白了,立即回来。”那边宋医生也一脸严肃,挂断了电话。
                                 “你父亲忽然股动脉大量失血,我们必须回去,另外我奉劝做好心理准备。”宋医生有些艰难地说着,一边叫来服务生结账。
                                 金贤哲却木然地呆立一旁,只是口中不停地念叨着。
                                 “不是说这手术很安全么?怎么会这样?”
                                 宋医生安慰式的拍了拍金贤哲肩膀。
                                 “任何手术都有风险,即便是小小的盲肠也会致人死地,我们还是尽快回去吧。”
                            


                            117楼2011-04-27 14: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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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01 21:3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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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达医院的时候金贤哲稍微清醒了一些,当看到丈夫来到,妻子崩溃似的放松下来,扑到金贤哲肩头上痛苦。
                                   妻子是父亲战友的女儿,和父亲的感情也一直很好,她与金老师几乎一起长大,是比普通夫妻更加亲密的关系,犹如兄妹一般。
                                   宋医生告诉说,本来这种伤口就很容易被撕扯,加上动脉很难愈合,他们无法止住血,金贤哲只能傻傻地站在一旁看着伤口的血如喷泉般涌出。
                                   父亲的身体一直很好,只是在冬季的那次旅游回来后就变的非常差了。
                                  


                              118楼2011-04-27 14: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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