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首先，这是一场一如往常的雇佣交易。”
“各位支持正统，什么是正统？中心权利者，名正言顺的中心权利者，叛逃、违反法典、各式各样的罪人，由正统来下单，各位接受。”
“这是一个正统授位的亲王所下达的交易单，而罪人则是实权的长老会。”
“矛盾在此，那么各位支持并合作的正统，在各位的眼中，是一个名正言顺的亲王，还是那实权的违逆者？”
“各位，此间由你们来衡量。”
布利克看着台上的交头接耳，似乎皱起了眉头，然后他看向了那个在刚才口若悬河的女人。
托尔似有感应地回过头，和布利克对视，突兀地笑了起来，“看，他们会接受的。”
“但愿。”布利克将脸转了回去，面无表情。
黑暗中传来了沉重的咳嗽声，高台上的一片嘈杂转瞬间化为安静，诡异的安静，没有一丝的声音，包括呼吸。
“托尔·迈卡维。”那声音从黑暗中传来，毫无声息，从安静里响起，不起涟漪。
他也许并不存在。
“是在下。”托尔笑着，行礼。
“托德亲王，一位密党成员，为何要为勒森魃申辩争讨。”
“正统，和利益”她没有起身，却依然可以看到那从容的笑容。
那声音沉默了。
良久地再次开口，“我们接受。”
“你看，我就说他们会接受。”托尔颤栗着，面无表情地说道。
布利克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
“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有史以来在位时间最长的亲王，黑暗的影子，我可以坚持到现在应该得到称赞，而不是你那想让人一脚踩上去的脸。”托尔坐了下去。
“话说回来。”她似乎想起了什么，看向布利克，“你确定你杀得了他。”
“可以。”布利克毫无犹豫地回答，“最后一个。”
2
“布利克。”空无一人的黑暗。
“亲王。”布利克行礼。
“你的尊长身份特殊，虽然他因意外死亡，但身为他的后裔的你，你的担保是可靠的。”黑暗中的人似乎看向了布利克，“所以告诉我，我们确实可以得到包括勒森魃亲王在内所有掌权者的血液。”
“我可以担保。”布利克没有起身。
“那好。”
安静的大厅。
众多的人安静地站立着，似乎等待着什么。
从黑暗中现身的那个人。
所有人的视线在一瞬间移到那人的身上。
他举起手。
“数不清的岁月中，我们藏在黑暗中，探出黝黑的獠牙，吸食着凝固不再流动的鲜血。”
他反常地高声呐喊。
“数不清的岁月中，荣誉在醒来的那一刻早已抛弃，生命如同死亡般麻木，冰冷再不是一种感觉，孤独再不是一种黯然。
就连唯一拥有的黑暗和尊严，也肮脏得不可示人，藏于黑暗中！”
布利克冷眼看着台上哪个激愤的人，全然不像以往黑暗冷漠。
“如今有一个机会，一个难逢的机会，一个让我遗忘了炽热和沸腾的身体都再次复苏的机会。
我们不用再隐藏，不用再掩饰肮脏，一切都将昭示在我们偶尔向往的光明下。
我们可以取回尊严。
我们可以取回早已不复存在的荣耀！”
他用尽全身力气大喊着。
“战争——！”
整齐的长剑出鞘的声音，没有人发出符合地呐喊，只有无数高举的剑，不是黝黑的刺客之刃，而是闪着寒冷的光芒，照耀了所有人的脸。
“我有些后悔了。”布利克说。
“后悔什么。”托尔有些诧异，“需要告诉黛丝变更计划吗。”
“不，不需要。”布利克的眼神中有难以演示的炽热，“毕竟那个人是我曾经崇拜的人啊，那个生前被誉为传说的骑士。”
“曾经的荣耀，曾经的传说，即使他拥有无比的光芒，现在也已经堕落，史书都已经是本谎言启示。”托尔说道，“既然已是黑暗，便不值得你再去崇拜。即使他的血又开始燃烧，那曾经飘扬的旗帜将再次出现在战场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