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他特地侧头怀疑地看了一眼Silvester,对方却一言不发地走开了。
“Oswald先生,你对我的脸研究够了么?”副会长突然笑着问他,这让在一旁托腮观察了许久的Giovanni终于有了机会接话。
“Ellis,会长让我们监督你,不可以随便出轨。”战士眨着他那纯真的眼睛说,而Ellis就像是个宠溺小孩的父亲,伸出手揉弄起他的额发来。
“回你的座位去休息,好吗?待会儿我们还要坐船。”
“你们要去哪儿?”Oswald抓住了他话里的线索,坐船出海……他希望这和寻找蕾娜有一定的关系。
“唔,我们要去找幽灵船长达兰特。你想来?”
“我想先知道这是什么任务。”
Ellis怀疑地看了他一眼,Oswald对他装作很苦恼的样子。
“我的意思是……我们很需要钱,我希望这是一个报酬够高的任务。”
“报酬高得超出想象。”Ellis替自己倒了一杯茶,他明亮而温和的笑容一直挂在脸上,吸引了许多旁人的注意力,“寻找海盗王的宝藏,据说很多人为了它搭上性命。”
“我以为那只是小说里才有的传说。”
“也许是,但如果真能找到,听说里面的随便一件宝物都能使你下半辈子过上难以想象的富裕生活。”
“这……的确很有吸引力。”Oswald思索了一会儿,看来他们纯粹只是为了财富,并不是为了寻找蕾娜,难道就没人知道那个女人被带去了哪儿么?到底是哪个混蛋从Cyril那儿买走了情报?
“我想也许你们会愿意带上我们?”他试探性地询问,Ellis就像是等着他的提议一样很快就答应了。他不能理解这个叫Ellis的圣徒为什么才第一次见面就乐意信任他们,但直觉告诉他这不算是件坏事。
Oswald花了几分钟找到Silvester,他差点以为他扔下任务独自离开了,直到看见那个背影安静地点缀在港口和海洋的交界处。
“给,这是工会的徽章。”他仔细观察着Ellis交给他的两枚徽章,是用金色油漆印出的十字架和翅膀,“等会儿我们和他们一起上船,去找那个什么……什么船长。我好久没坐船了,我记得上次坐船还是在我……”
“你真打算跟他们出海,不再考虑一下回城去享受香槟和暖炉?”
“……我已经为了加入公会把自己搞成这么一副德行了,你竟然还不相信我的诚意。”Oswald指着他一团糟的衣服和脸说,“你把我的衣服扔进下水道的时候怎么不问问我要不要考虑一下……”
Silvester无视了他口气里的指责,眼睛径直盯着远处,“随便你,只是别太轻信他们,冒险公会和教廷的危险程度不相上下。”
“你说这话的时候就像个政治家,真难以置信。但我宁可在教廷里和他们玩猜谜游戏,至少不会把自己弄得这么……嗷!”Oswald为自己带上那个图案略有些奇怪的徽章时不小心被别针扎破了手指,这令他大叫了一声,“该死的徽章,我只是有点好奇那个圣徒脸上十字形的疤……如果我是他我会选择找个帽子遮起来。毕竟形状太不自然了……”
“如果你觉得这不是单纯的巧合,那就有几种说法,看你愿意相信哪一种。”
“说说看?”
Silvester把自己的那枚徽章塞进了外套口袋里。
“第一种可能性,他是个身体特别虚弱的早产儿,父母为了向女神祈求福佑而为他刺上这个十字。”
“那他的父母可够愚蠢的,为何不选一个更隐蔽的地方刺?难道他们很希望自己的孩子总被人特别关注么?……继续。”
“那么第二种可能性,他是被某个家族驱逐流放的叛徒或者……逃犯,贵族们虽然已经很多年没有采取过给叛徒刺字的处罚方式了,但也不排除这种可能。”
“我还以为文明时代不会有人在犯人的脸上刺字,我可以咒骂他们的野蛮吗?”
“当然,如果你乐意的话。”Silvester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港口咸涩的风让他觉得稍微有点冷了,尽管不久之前他还在享受阳光的温暖,“还有第三种,他接受了宗教的洗礼,成为了一名……这是个毫无根据的说法,但大多数人称他们为‘神职者’,据说这样的人可以正面与女神对话,甚至向别人传达女神的旨意。”
“那不就变成神一样的存在了么,会有这么荒谬的事情发生?我倒是更乐意相信他只不过是个被流放的犯人。”Oswald打了个长长的哈欠,轮船的汽笛声引起了他的注意,而Ellis三人正从酒馆里走出来,看样子是时候出发了。
“走吧。”Silvester揉了揉发冷的鼻尖轻咳了一声,走到了他的前面,Oswald盯着他的背看了好一会儿才追上去。
“这件衣服的布料真是太粗糙了,”十字军突然脱下外衣直接就盖在了雷神的脑袋上,并用十足的贵族腔调抱怨地说道,“真受不了,就像把发霉的稻草裹在身上一样。这种好事还是留给你吧。”
Silvester把遮住视线的衣服从眼睛前面拉开的时候Oswald已经走开了,他垂下了灰色的眼睛凝视着手里的外衣,暖热的温度像水一般倾泻在他的掌心。
第二章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