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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交集
“我姓陈，是你们这三个星期军训的教官，咱们一班的番号记好了，是三团一连一排！”这位军训教官不过二十二三岁的年纪，皮肤不是传说中的古铜色，黝囘黑却更显军人本色，相貌倒也周正，引得一班的小女生一阵尖叫。
“严肃！”陈教官喝道，看着一众女生却略显不好意思，“咱们学校还是不错的，在本校军训，你们看看北京其他的大学，大部分都是拉到训练基地军训的。”


“我靠，二哥你看到没，福利啊！咱们旁边是外语学院的，都是正妹啊！”李毅扯着董默的裤子。
“废话，我眼比你尖。”董默的眼不断瞟着外语学院的女生。
“你们两个在说什么？出列！”陈教官的声音不合时宜地传来，两人只得讪讪出列。在一旁的坐着的程老师见到董默出列，顿时站了起来。
“完蛋了！”董默心中一紧。
陈教官瞪着两人：“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李毅吓得一个字也吐不出来，董默吸了口气，说道：“报告！我们在讨论三大纪律八项注意！”


“嗬，还知道三大纪律八项注意？”陈教官露出好奇神色，“说来听听！”
“一切行动听指挥，不拿群众一针一线，一切缴获要归公。买卖公平，借还损赔，不损坏庄稼，不虐囘待俘虏，不调戏妇女！”董默说到这里尚未说完，众女生都笑了出来，连程老师都掩嘴轻笑。
“还有说话和气，不打人骂人！”董默说到这两条，声音明显大了许多。


“知道的倒不少。”陈教官点头，“一切行动听指挥，你们俩，站三个小时军姿。”
“啊，不是说不虐囘待俘虏么？”李毅惊道。
“哈哈哈哈！”一阵大笑传来。
董默感到丢人万分，径自找了个阴凉地稳稳站好，李毅也只好灰溜溜地跟了去。

“你们两个刚才说什么呢？”程老师走到两人身前问道。
“说程老师比外语学院的老师漂亮多了！”董默嬉笑回答，不正经至极。
“嬉皮笑脸。”程老师也没生气，微笑说道，“老实些啊，别再闹囘事。”说罢回到座位上，打起太阳伞看着学生们军训。
“哥被完全忽视了……”李毅欲哭无泪。
“别说话，这些当兵的贼得很。”董默踩了李毅一脚。


“程老师，陈教官，这时申请见习的同学名单。”程老师与陈教官各拿一份，陈教官道：“申请见习的同学，出列。”七七八八的女生站了出来。
“哪一位是张淇？”程老师问道。
“是我……”一个怯怯的女声传来。程老师看着她苍白的脸颊，关心道：“还没好么？”张淇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点了点。程老师说道：“好了，你们全程要跟随咱们专业的队伍，有一天不来的话，就没有学分，只能下学期重修。”女生们七嘴八舌地回答同意。


董默百无聊赖，却看到欧阳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
“欧阳，你这个王囘八蛋！”董默心里暗骂。
陈教官这时正讲着军姿站法：“两脚分开六十度，两脚挺直，大拇指贴于食指第二关节，两手自然下垂贴紧，一定要贴紧了啊！”说着一扯刘立斌，刘立斌登时软了下去。
“看到了吗？这松松垮垮的像什么样子！别人如果用力拔你的手，就算你人被扯倒下了，你的手也不能松！注意了！收腹、挺胸、抬头、目视前方，两肩向后张。”陈教官把刘立斌提了起来，瞥了董默一眼，走到他身边，“这位同学虽然嘴不老实，军姿倒站得不错。”
“报告教官，我老爸以前是军人！”董默答道。
“军人的儿子更不能给军人丢脸！”陈教官点点头，看向其他人，“看到了没？军姿就要这么站！”
董默满以为陈教官会让他入列，没想到陈教官转身便离开去给其他人纠正姿势了。
“我靠我白表现了！”董默心如死灰。


日头渐毒，一排的队伍转到了阴凉的地方，两人却依旧没动。
“二哥，咱俩要被晒成狗了，真要站三个小时啊！”李毅抱怨道。
董默无精打采，懒得搭理李毅，瞄着外语学院的女生，突然看到一名女生倒在了地上。

“哎，程老师让你们专业那两个男生过来帮一下忙！”外语学院那边跑过来一名女老师。
“韩老师，怎么了？”程老师问道。
“嗨，一个女生不知道怎么晕倒了，让他俩帮忙弄到校医院去。”韩老师说道。
程老师点了点头，转身指派两人：“你们俩跟着去吧。”
李毅听到这里顿时来了精神，催促着董默：“喂，快啊，人命关天！”
董默看着那女生的身影略有些熟悉，皱眉跟上。
果然，董默扶起那名女生，扎着干练的马尾，正是昨晚在网吧坐在自己身边的那名美女。


“我靠你……”李毅见董默一个人抱起马尾女生，小声骂道：“占便宜还能吃独食啊！”
他正说着，却看到董默严肃的表情：“搭把手，别让她摔下来。”
好在校医院就在不远处，两人同韩老师将马尾女生送了进去。
“法语啊。”董默途中打听到了马尾女生的专业。

“低血糖。”校医拿了几块麦芽糖递给转醒的马尾女生。
马尾女生嚼着麦芽糖：“今天早晨没吃饭。”
“看了吧。”校医说道，“这种事可不能马虎。”
“谢谢。”马尾女生看着韩老师离开医院为她买早餐，转身向董默说道。
“客气。”董默回答，给她拿了杯水。
马尾女生接过，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没有说话。


“有空一起DOTA啊。”董默开口，语气很随便。
“等有空吧。”马尾女生躺下，用手臂遮住了眼睛。
董默跟李毅从校医院出来。
“我靠，哥又被华丽的无视了！”李毅的声音极为悲催。
董默一脸鄙夷：“你的咸猪手是有多饥渴啊？”
“你们俩认识？”李毅疑惑道。
董默一挥手：“算是有一面之缘。”
李毅啐了一口：“文绉绉的，什么玩意儿啊！还‘一面之缘’呢！”


“我靠，还是你眼尖。”董默无奈坦白，“是，怎么啦？”
欧阳作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别好了伤疤忘了疼。”
董默嗤之以鼻：“我没想追她好吗？”
“但愿。”欧阳不信地点点头。
“我有那么色魔吗？”董默看向李毅和赵书继，得到两个肯定的点头。
“泥囘马……”董默只得吐槽。


中午休息到两点，下午的军训开始。
欧阳看着身边的董默，小声道：“找什么啊，最后一排右边数第二个！”
董默连忙收回眼神：“你这个王囘八蛋！”
欧阳无奈一笑：“我还不知道你？”
“靠，老囘子就看了，怎么？反正人家是个美女！”董默拿出无赖的语气。
“那随你啊。”欧阳语气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