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烟火结束已经是晚上了,到哪过夜成了问题。银时倒是无所谓,因为流浪惯了,自己一直是餐风饮露,每天过着露宿街头的日子,他有点担心土方,从这里回原来的村子要走很远的路。
“呐,小十四,你不回家没有问题吗?”银时有点担心但又有些矛盾地地看向土方。土方回家的话,意味着他们就要分别了。土方是个有家有父母的孩子,绝对不可能跟着自己流浪的。
“无所谓,反正我也经常夜不归宿的”确实是这样,因为家庭关系的淡漠和母亲生病的原因,土方经常都是一个人呆着,有些时候在外面游荡晚了就干脆睡在外面,这种情况估计家里都习惯了吧。
那总要找个地方休息吧,这种事情银时比较在行,他拉着土方在湖边草坪的一颗樱花树下坐下。5月的青草软软的嫩嫩的,上面还飘落了一层樱花的花瓣,两个小鬼靠在树上坐了下来。清冷的月光透过樱花树散落在他们身上,罩上了一层朦胧的感觉。
“冷吗?”银时先开口。
“有点,你呢”土方缩了缩脖子。
“不冷,习惯了”银时一把土方揽在怀里,“这样就不冷了”
土方脸一下红了起来,挣扎了几下“放手啦,很难看啊”
“不放,又没人看”银时又把手臂紧了紧。“小十四,你害羞了哦”
“谁害羞啊”土方嘟起嘴,脸扭到一边。
后背传来的温度令土方舍不得离开,仿佛冷的感觉也慢慢远离,就放弃了挣扎。银时收紧手臂,把下巴放在土方的肩上,“小十四,家是什么”银时的声音低低地传来,说话的热气喷在土方的耳廓,暖暖的很舒服。
“对我来说,家就是那个房子吧”其实家的意义除了那个房子,真正让自己体会到的东西很少,家的温暖这种东西自己从来没有过吧。
“那你的家,哦,是房子,是什么样子的呢”
“很普通的房子,唯一的特点估计是院子里爬满蔷薇吧”
“蔷薇?”
“就是一种植物啦,夏天会开出很漂亮的花”
“小十四,做我的新娘吧”银时趴在土方耳边突然说。
“哈~~~,哪有男人做新娘的,傻瓜”土方挣脱出银时的怀抱,转过身来对着银时,映入眼帘的是银时从来没有过的认真真诚的表情。看着这个表情,土方竟然忘记了继续反驳。
“可是银桑真的很想小十四做的我新娘啊,小十四是第一个对我好的人啊”银时猩红的眼睛认真地盯着土方有点不知所措的眼睛,手架在土方的肩膀上,眼神毫不回避地表达着。
“切~~~没有人想做天然卷的新娘吧”土方把头转过来,背对着银时,背重新靠回银时的怀抱。
银时抱着土方,在他耳边轻轻说着“小十四脸红了哦”
“哪有啊,月亮照得啦”
又是一阵沉默,沉默到银时靠在土方肩膀上都要睡着了。
“银时,明天跟我回家吧”
“啊~~~”银时突然从要睡着的边缘拉回思绪。
“啊什么啊,不同意啊”土方声音又高起来,真是的,有这样回应人家的邀请的吗?
“可是,我是个不祥的小鬼啊,你家人一定不会同意啊”
“不需要他们同意,我同意就可以了”小鬼任性起来就会不顾一起,土方忘记了,自己只是一个没有经济能力的7岁小鬼而已,而且在家又不受欢迎。
“好啊,那样就可以永远和小十四在一起了,哈~~~哈哈哈”银时假装开心地答应着,但是银时明白,自己不可能跟土方回家的,他们只是小鬼而已,土方过得也并不幸福,而且自己居无定所,来历不明,人人唯恐避之而无不及,自己何必再成为土方的负担呢。
听银时这么爽快地答应了,土方心里觉得隐隐地不安,他不是应该再说点什么才像他吗?可是自己今天才第一天认识他,自己对他又有多少了解呢。只是,第一天见到,就产生了一种仿佛离不开的情愫,依恋,想时时刻刻看到他,和他吵架斗嘴,看他银色的卷毛在风中飞舞,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小十四,快睡吧,很晚了哦”银时把身体仰靠在树干上,好让土方的头可以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恩”土方抓住银时搭在自己胸前的双手,温暖的感觉自手心传来,抓得紧紧的,不想放手,害怕一放手,手心的温度就会完全消失,再也找不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