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离开整整五周了,这五个礼拜我几乎每天都会掉眼泪,时不时地就会想起她。看到路上走着的老奶奶,我就会想起外婆,一个人吃晚饭的时候也会想到她给我做的饭。虽然外婆并不擅长做饭,我和她在一起的时候饭菜也算是简单,但是现在回想起来那种温暖的味道确实再也无法回味的了。从小学的时候外婆会给我做蛋饼,甜的或是咸的,虽然只是简单地在锅子上涂上一层面团再加糖或是盐和葱花,当时我会时常缠着外婆给我做来吃。现在的我都不怎么吃早饭了,以前没有搬家的时候外婆总是会去菜场附近给我买大饼油条生煎馒头豆腐花等等,每天醒来之后全家人总是不会为了早饭而操心。
外婆喜欢读书还有做剪报。印象最深的就是《报刊文摘》,从我有记忆以来似乎外婆总是会订这份报纸,之后又有了《剪报》,每天读报也成了外婆晚年生活的必修课。虽然说我之后出国读书了,外婆总是会剪当年的高考题目和答案给我看,虽然我总是没有看,她问起我来的时候也总是敷衍她。
说实话,最近这个月我都生活在自责里,责怪自己为何这么不细心,之前总是天真地认为外婆身体总是会好起来的,以至于没有从一些细节发现外婆身体越来越差,以至于错过了见她的最后一面。子欲养而亲不待,真的是人生莫大的遗憾。外婆在这世上恐怕最在乎的就是我了,我却没能在她最后的时光陪在她的身边,想必老人家离开的时候也会有遗憾吧。
这个月我已经好几次梦到外婆了。在梦里外婆总是那么慈祥,和在我记忆中一样的,她总是那么爱笑,哪怕我在她面前多么调皮,她总是眯着小眼睛对着我笑。有时候我都很恨当时的自己为什么不珍惜在外婆身边的时光,不珍惜每次给家里打电话视频聊天的机会,总是惹外婆生气。现在只能看着照片中的外婆来寄托我对她的思念。
有时会很害怕这次回国,因为要在父母上班的时候独自面对一个空荡荡的房子,就像外婆的晚年时光一样。或许我也会像她一样盯着以前的合照傻傻地笑,或许也会坐在她的房间里摸着她用过的东西,唯一不同的是我思念她的时候却没有办法再看到她听到她的声音了。从小和外婆生活在一起的我真的没有办法想象未来的几十年里没有外婆的日子该如何度过,因为光这一个月我就过得如此痛苦。如果这就是成长的代价,我宁愿自己永远不要长大,让时光停留在我上小学初中每天被外婆叫醒跟外婆一起睡的日子。现在回想起来,幸福真的很简单。在外婆的怀里在阳台上看盘旋的燕子麻雀,陪着外婆浇花,听外婆给我讲故事还有讲解古诗词,睡觉的时候把脚翘到外婆的身子上。那真是一段无忧无虑幸福的时光。
马上要去上课了,先写这么多,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键盘上敲下了这些文字。最后祝天堂的外婆永远幸福不在受病痛的折磨,在世的父母舅舅舅妈身体健康。
2012年11月5日早上写于PGP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