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蓉吧 关注:2,065贴子:119,995

回复:【良蓉 文】waiting

取消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26.
深夜的病房里,唯有张良和端木蓉。
张良看着病床上闭着眼的她,心痛得无以复加。
这一晚的月华很盛,从窗外透过来,全落在她脸上。苍白的容颜,紧皱的眉峰,她已经习惯了隐忍,习惯了坚强,再痛再伤也不会喊出声让他知道,委屈的时候不过是把唇抿得再紧些。
这样的一个她,看得他莫名心悸。
而她这一身的伤,却也正是他给的。
这时的张良,风流换尽,霜降清冷。
她是他生命中欺花胜雪的美,温良潜藏的好。
他为她情肠牵,情怀绕。
而如今,终要离开了么。
清晨时,张良站起身,准备离开。
颜路站在门口,问他,“不等她醒过来么”?
张良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说道,“我今今天就去西安。”
颜路神色一凛。
西安。秦氏总部所在地。
这次,赵高当真是触碰到了张良的底线。
顿了顿,张良苦笑道,“要是她醒来了,我怕,我会舍不得走。”
一句话,将自己的弱点清清楚楚地摊开在颜路面前。
情伤。
最要命的一种受伤方式,伤筋动骨,无药可救。


107楼2014-01-17 08:52
回复
    自己给自己占个沙发先,好久不来,没想到还有人看我的文,还加了精
    太感动了。。。
    还是那句话,我更得很慢很慢,但不会弃。这是我第一次写文咩。
    我是高三,所以写文实在难,望大家谅解。。


    108楼2014-01-17 08:57
    收起回复
      我回来啦。以后更文会比较规律。。
      大家喜欢我很开心
      有件事情要说一下,我的文里有些话是引用朝小诚作品里的,如果有人读过她的书,再看我的文,就请多多包含啦


      123楼2014-06-12 14:11
      收起回复
        27.
        颜路送张良上儒氏私人飞机的时候,问道,“她醒来以后,我要怎么解释你的离开?”
        张良猛地僵住,半晌,沉声说道,“让她忘了我。”
        颜路清楚地看到有晶莹的液体在张良眼里闪烁,那一刻,即使是一向倨傲的卫庄也真得心惊,他太美了,那样的泪,好似水晶球粉碎的那一瞬间,所有的流光都折射于一个点,于是这一点上,光华四射,流光璀璨。
        “即使忘不了,让她恨着我也是好的。”
        颜路,卫庄,高渐离皆不出声,这样的张良,痛苦而无助,是他们从未曾见到的。
        一个小时后,在专机上的张良完全是另一番模样。
        俊美,一种凌厉到极致的美。
        卫庄和高渐离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因为这件事,张良体内的暴力因子全被激发出来了。他天生就狠,而且,只会越来越狠。
        “你打算怎么办?”高渐离问道。
        “他动了我的蓉儿,你说我该怎么办?”被询问的男人笑容斯文优雅,却也冰冷彻骨。他忽然变得骇人,气势凌厉,眼神锋利。
        端木蓉醒来的时候,是颜路守在她身边。
        她不想让张良知道她出事,却又希望陪在她身边的人是他。她再怎么坚强,也不过是一个想要被人疼的女孩子。
        她眉间淡淡的失落悉数落入颜路眼中,却又迅速整理好情绪,一个浅笑便隐藏了一切。
        颜路看着病床上的端木蓉,她身上自始至终都有一股静气,能放能收,真叫人舒服。叫人看了,像是看到了虔敬,定力,还有步步生莲花的禅性和温柔。
        颜路纵是常年处理意外事件的管理层高手,懂得用最柔韧的方式摆平各种力量,可面对这样一个端木蓉,张良告诉他的话却怎么也狠不下心来说出口。
        还是端木蓉先出声,“月儿怎么样了……”
        “没事了,”颜路的声音又让人心安的力量,笑得温润俊雅,“倒是你,要好好休养。”
        “嗯,”端木蓉低下头,声音低低的,“对不起,我给你们添麻烦了。”
        颜路递给她一杯温水,“没有的事,”看她喝下,又为她掖了掖被角,“该来的总会来,我们会打点好一切的,月儿你不用担心。”
        “谢谢你。”端木蓉说得诚恳。从认识颜路到现在,不管发生什么事,他总有让她安心的办法。
        端木蓉将水杯放回床边的时候,将另一只手也从被子里拿了出来,颜路却神色一凛。
        她手上的玉镯,他再熟悉不过,父亲端木敬德在临走时告诉过他,“路儿,你还有一个妹妹,她和你母亲在一起,可惜我没见过她,也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我只给她留了一个和你一样的镯子……”
        颜路脑海里往事翻涌,有一瞬间的晃神。
        端木蓉小心地询问,“……你怎么了?”
        颜路回过神来,依旧笑得温和,俊雅迷人,“没什么,我去给你取药来,”走出病房前,颜路脚步顿了顿,终究问出口,“端木姑娘……你手上的玉镯,一直都有吗?”
        端木蓉笑得温婉,“嗯,这是念端老师留给我的,说是我母亲生前的东西。”她不好意思得笑了一下,“我平时不舍得戴的,今天情况特殊,我想着戴了它会更有勇气的……”
        颜路垂下眼,将所有心绪隐藏起来,再一抬眼,依旧是惯常的温和俊雅,衷心赞口,“真漂亮。”


        124楼2014-06-12 14:12
        回复
          28.
          颜路到底拨通了张良的电话。
          “这个忙,我怕是帮不了你了……”
          “嗯?”张良的音质清冷华丽,纵然是颜路,也不得不叹服一把他的好气质。
          “我想,我找到我妹妹了。”
          电话那头迟迟没有出声。
          颜路叹了一口气,接着说下去,“其实我一早就有那种感觉的,可直到刚才看到那枚玉镯,我才敢确认……张良,我知道你是为她好。从前我把她当好朋友,只想着让她性命无忧,可如今她是我妹妹,我要让她心里也不受到一点点伤害……我的意思,你明白吗?”
          明白,张良当然明白。
          之前颜路答应他,是因为颜路知道,离开她,是对她最好的保护方式。可颜路那么懂她,他知道张良已经已收掌控了她生命中的极端感情,大的欢喜与大的悲伤,明与暗,饱满与虚无,爱与死,倚靠与弃绝,艳与寂,来临与离去。
          若张良就这么离开,她的心会痛会绝望,这比任何痛苦来得更凌厉更狠绝。他不忍心。即使在昏迷中,端木蓉口中一遍遍叫得是张良的名字。是怎样的爱与信任,才会让一个人在毫无意识面临死亡的情况下顾不得自己心心念念的只有另一个人?
          颜路不敢想下去,只得深吸一口气,说道,“回来吧……回来,我们一起守着她,总会有办法的……张良,她更需要你在她身边。”
          张良垂下眼帘,在一秒间做了一个决定,一个不知道对错的决定。一个看不到未来的决定,他被颜路的一句“她需要你”弄得没办法,只能赌一把命运。


          126楼2014-06-12 14:13
          回复
            29.
            飞机上的张良挂上电话,突然说道,“回去。”
            卫庄和高渐离不知道他是要闹哪样,他们也很忙的好不好,有空陪这个少爷在天上飞来飞去啊?!
            两个小时候,一行人已踏上儒氏医院的顶层,在长长的走廊尽头,却看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简直眩惑人眼,侧颜线条堪称完美,表情凛冽,眉宇间的贵族气质展露无疑,姿态华丽,近乎过分至妖娆。
            是白凤。
            只能是他。
            张良走近,白凤突然出手,结结实实的一拳,掌风凌厉狠绝,没有丝毫留情。
            卫庄不得不感叹,好俊的身手!出手速度那么快,即使是他,也未必是白凤的对手。
            高渐离刚想上前阻止,从病房里走出的颜路拉住了他。
            有血从张良的嘴角流出,他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用手帕擦干净了嘴角的血,甚至没有还手,转身搭上了病房门把手。
            白凤又是一拳,张良灵巧避开,淡淡开口,“刚才挨你一拳,是因为我没有照顾好她,这是我应得的;现在,我没有再挨你一拳的道理。”
            白凤渐渐松开了紧握的拳,骨节隐隐泛着冷冷白光,靠在墙上有些颓废,淡如雾的笑意挂在唇边,眼底是一片深不可见的黑色,整个人透着堕落的气息,带着自我毁灭的倾城艳丽。
            他看得出张良一瞬间的低眉。是天意,不可违。张良的姿态那么高,却能够为她低眉,是爱上了,是无可奈何了,是终于把这人世间的所有妥帖,都系在了她一个人的身上。
            可他白凤,又何尝不是像张良这样待她呢?
            从今往后,在别人眼中他再怎么华丽倾城,他的人生,都只会寡淡萧索。
            事后,高渐离问颜路为什么当时要拦住他。颜路没说话,只是取出一幅画,说是白凤那天晚上留下的。
            画摊开在高渐离面前,高渐离不由得呼吸一窒。
            十万残荷。
            用墨之黑,用墨之狠,用墨之凉,让人无端悲凉起来。
            十万残荷,残荷十万?这是怎样凋零的心,必须的黑,必须的墨,必须的忧伤,没有留白,不给自己留余地,一意孤行,孤单至死,谁可相依?
            高渐离想象不出永远一袭白衣的白凤,带着怎样的心事画下这凝稠压抑的十万残荷,黑白两色在他身上,极端得眩惑人眼。
            “很吃惊吧?”颜路问的随意。
            “嗯,”高渐离摊开手,“说实话,从没见过这样的白凤。”这样爱人的方式,是要人命的。
            颜路收起画,淡淡开口,“他太极端了,若是得不到,毁掉蓉儿这种事情,以白凤的性子,我确信他做得出来。”
            高渐离眼中闪过不可思议。
            “可他没有,”颜路笑着说,“他终究没能狠下心。”
            人间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我那么好的妹妹,以后就是他的妻子,让他挨点拳头没什么的。”
            高渐离:“……“


            127楼2014-06-12 14:14
            回复
              30.
              端木蓉醒来后,发现张良坐在她床边。此时的张良,褪去这些年的深邃透彻,美寒狠绝,只剩下明净与温暖。那样的眼神,绵密而坚定,端木蓉不禁愣怔。
              “蓉儿,”他轻轻地唤,“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却不在你身边。”
              端木蓉唇角绽出一个微笑,直起身来,将自己的手覆在他的手上。
              她的动作极轻极缓,温柔而坚定。
              “哦?我最需要你的时候?”
              端木蓉目光清澈,还透着一点儿狡黠。
              那笑容太美,那声调太清越,手上凉凉的温度太真实,以至于张良有片刻的……失神。
              沉默半晌,端木蓉敛了敛心神,终于开口。
              "张良,我最需要你的时候是……现在。“
              张良没料到她会这么说。
              有一种树叫桢楠,凛凛然满纸风华,安静入莲又如禅。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最美的桢楠,只适合在冷银泛白的夜里,银碗里盛雪,素素的,清清的,带着凉意。
              这是张良心中的端木蓉,光转淡影渺微寒,是乱云飞渡之后的一朵芙蓉,永远都清冷肃然。
              而如今,她不再清冽,只为做一个低眉女子,笑着对他说,她最需要他的时候……是现在。
              张良深吸一口气,一把将端木蓉拥入怀中,力道大得像是要把她揉进骨血里,他终于笑了出来,在她耳边低低的说,”……我答应你。“
              端木蓉停了半晌,终于伸手环上了他的腰。
              她知道这句”我答应你“,对张良而言,有多难。
              端木蓉是聪慧的女子,她知道落到赵高手里会有什么下场,她明白为什么一醒来先看到的是颜路,她也懂得张良眼神中的犹豫。她从没有这么直白而迫切地表露过自己的心迹,可眼下她顾不了那么多。在真正直面死亡之后,她只想与他,好好的在一起。
              就让她任性一次吧。
              张良抱着端木蓉,心中一片澄明。她是化骨绵掌,却已然倾城。
              离开她,等于离开了一切,等于将方向抛掉遗失了自己,离开她怎么离开得起,铭心刻骨永久记住,从此永无尽期。


              138楼2014-07-26 13:59
              回复
                31.
                端木蓉最后一晚上在医院时,知道了自己还有一个亲哥哥。
                看着笑吟吟的颜路与张良,她花了很久才明白自己在这世上有了一个与自己血脉相连的亲人。
                她高兴地不知道怎么样才好,这么多年来内心深处隐隐浮现的孤独,这几年来的压迫与危险一下子都烟消云散。
                张良看着她满眼的笑意,不禁笑意更深。
                即使最黑的夜,她亦有最明媚的心。
                ————————
                张亮再见赵高,赵高笑得轻佻,狭长的眼眸中闪着经年累月练就下来的狠戾,苍白的脸隐藏在雪茄的烟雾中,只让人觉得森冷异常。
                “……出尔反尔?这可不像是儒氏三当家的作风……嗯?”赵高声音阴柔,整个人呈现着一种病态的骇人。
                “所谓承诺,不过是达到目的的手段,”张良笑得云淡风轻,“这一点,赵先生应该比我更清楚。”
                赵高脸上的笑意渐渐隐退,直至烟雾散去,才缓缓坐直了身子,“那我可不能让你白救了人……我能让她死一次,就有办法让她死第二次。”
                “这我明白,”张良往后靠了靠,整个人慵懒从容,“那您可否知道,蓉儿她是……端木敬德与素锦的女儿。”
                张良音质清冷华丽,说得极缓,赵高却突然上前抓紧张良的领子,“……你再说一遍?”
                赵高的速度快得惊人,力道也大得骇人,整张脸因不可置信与激动而显得狰狞。
                张良一动不动,依旧是那副样子,笑着看赵高,却再不说一个字,只是靠在那里,哪怕是被赵高抓着,也有一种独绝气质。
                过了很久,赵高终于松开了张良,狭长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无奈与嘲弄。“怪不得……”
                怪不得那天他会一时心软,让张良带走了端木蓉。
                任何人只要落到他手里,只有死路一条,可因着她眉眼间与素锦的几分相像,最终还是放了她一条活路。
                素锦在他心里二十多年,当初不忍伤她,看着她成为端木敬德的妻。如今这么多年,他仍不忍伤她的心……哪怕素锦早已不在。
                他一生太狠,狠到别人以为他没有心……可那怎么可能呢?他早已把一生的不忍都用在了她的身上……连她与别人的女儿,都不愿下狠手。
                过了很久,赵高终于开口,“秦氏不会再伤她分毫。”语气里有慢慢的落寞,眉眼间竟是苍茫。
                张良看着赵高,良久,他起身告辞,“多谢。”
                张良也在赌,不仅赌赵高对素锦的情,也搭上所有,赌自己与端木蓉的未来。
                只要保证她的安全,他便可以在无恐惧再无心慌。
                ——————
                两年后,儒墨道流沙联手,终于将秦氏击垮。
                从此山河壮丽岁月深长,积雪化尽,世间万般皆艳若桃李。
                她端木蓉站在长安盛世,终于安心向面前的人伸出手去。
                —end—


                142楼2014-07-26 14:36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