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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权转载】death note同人——沿着时光逃亡(作者:重生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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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心见过的最为独特的DN同人之一,心理描写超赞。强力推荐。(坑慎入)
搬文期间请勿插楼,多谢~ *^_^*


IP属地:广东1楼2013-02-03 09:57回复
    照例先放授权
    Hi,重生玉前辈您好,我是DN吧新设置的精华审核组的成员点心,因为很喜欢您的DN同人大作《沿着时光逃亡》,想请求授权转载到DN吧,充实精华栏目的内容,希望能得到您的允许!
    点心
    2012-12-4 23:31
    重生玉
    感谢喜欢,请随意。
    2012-12-6 0:04


    IP属地:广东2楼2013-02-03 09:58
    收起回复
      2025-07-29 16:18: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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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我10岁的时候挖出来的哦,怎么样,工程很浩大吧,记得为了挖这个树洞,我还忍辱负重的吃了好几天面包加培根,那滋味可真不好受啊。”
      他撅起嘴,一副感到反胃的模样
      这个消息对我来说无疑是极大的打击。
      我不相信他的话,或者也可以说是本能想否定他的话——这是我第一次对law产生反抗意识——我伸手抓住想要钻到树洞里的law的袖口。用根本不符合我风格的尖利口气对他大叫——
      “这是我发现的!”
      那种执著心,连我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我感到极度沮丧。比当初察觉到寐罗有意疏远我的时候还有沮丧。
      这里——这个树洞——是被人丢弃的一无所有的我,在这个世界上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属于我的东西,我以为它有我发现,也是由我创造,隐藏在树洞之后的世界是唯一为我而存在的东西。对于10岁的我来说,拥有一件属于自己的东西,就好像活下去的骄傲一样。一直以来,我都不想承认自己对生存的那一份不信任感,是的,不信任,并非是在怀疑他人,而是存在本事感到了幻灭。
      Law黑沉的眼睛等着我,似乎完全不理解我的举动出于什么。
      “当然,这是尼亚发现的,我还以为已经做得很隐蔽了,结果还是被你找到,很棒啊。”
      “……”
      我松开了手,他却没有再试图进入那里。
      寐罗站在一边端着肩,不知什么缘故,他轻轻的哼了一声。
      虽然他们两个人都什么都没有说,但是我总觉得,他们是了解的。
      并不是出于什么‘心意相通’之类恶心的理由,仅仅作为遭遇相似的同类,他们能够猜想到我那时会抱有怎样的感情罢了。
      他们是那么聪敏的人。
      这样看起来,我似乎也不能责怪寐罗说我小心眼阴沉闷骚。事实就是如此,在我看来,一个一无所有的人能够拥有的——绝对安全的世界——那里面不应该存在任何东西,就算存在的,也应是死物,我自己也一样。
      没错,一个死亡的世界。也许日后那位杀人狂基拉所创造的世界,就是我童年时代所向往的世界吧。
      这种念头让我不禁怀疑起来,如果得到了死亡笔记,我会不会禁不住诱惑,去杀掉存在与我世界以外的人类呢?
      但怀疑仅仅是怀疑,我几乎一瞬间就否定了,这真让人松了口气。
      不为其他,只因我遇见了那两个人,他们作为鲜活的生命,不知不觉间侵略到我的死一般的世界中——
      从那时起,我不再一无所有。
      几天之后,我走进law的小房间,邀请他一起去树洞看书,作为补偿,我把下午茶时厨房分发的一小盒草莓藏在衣服里带给他。
      我进入的时候law正在操作电脑——我之所以用“操作”这个词,而不是“玩儿”、“使用”之类的——是因为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脸上映着屏幕那闪烁荧光的law,他飞速划过键盘的手指与电脑连成一体,而他自己,也不存在与这个世界之中,他的眼睛被过长的刘海遮起来,嘴角有深深的阴影,右手的拇指神经质的含在嘴里——整个人都像是要消融与世界之中的黑暗。
      尽管那时窗外鸟语花香,阳光奢侈到泛滥。
      见到我走过来,他警惕而迅速的侧头看向我。然后做出类似于笑容的动作。不知道我之前有没有提到过,law的笑容说实话,真的挺难看,就像他的坐姿与嗜好一样,都透着不合常理的怪异。
      当然,我也不能排除自己从来没见到过他真心笑容的可能。
      我手里捧着装草莓的小碗,有些犹豫自己是否打扰到了什么。但law仅是用最快的速度关上电脑,招收让我走过去。
      “是寐罗又惹什么祸吗?”他条件反射似地问。
      我摇了摇头,不知道该怎样表答——我为几天前那种小心眼不仗义的举动感到羞耻。
      结果他看着我另一只手里仅仅抱住的巨大宗卷,轻飘飘的猜测道,
      “想要邀请我一起看书吗?”
      他猜对了。
      我低着头把草莓递给他,他从椅子上站起来,弯腰驼背的牵起我的手。


      IP属地:广东10楼2013-02-03 1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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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他的笑容难看,手心却很温暖。
        我被他一直牵着,从他位于2楼的卧室里走出来。Law 一直沉默不语,手指被他当成奶嘴之类的东西拼命的吸允。我一直觉得law的这个习惯不好,很脏,直到现在我还这样认为。
        我们相对沉默的走出宿舍,到达门口的时候,他停下来,把我怀里的书拿走了。
        “这个很重吧。”他淡漠的解释,从口袋里掏出一颗棒棒糖。
        “作为你给我丨草莓的回报,这个送你,是我最喜欢的荔枝口味。”
        他黑沉的眼镜垂下来看我,那副样子像是在阻止我赎错,这是一个十分温柔的细节。 Law在暗示我,就算方法不得当,但捍卫自己仅有的‘世界’并没有错,错的是他这个侵略者。
        我接过糖果,却深深的感到自己差劲极了。
        “尼亚,near,near 是个好名字,当有人需要你的时候,你会呆在附近(you always be near when somebody needs you).”他直起腰之前拍了拍我的头,那力度几乎让我觉得痛。
        “这名字十分温柔,所以near也应该是个十分温柔的人。”
        我不太明白他突然说这些话的理由。因为当他表达完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之后,就又显出那种心不在焉的淡漠态度。
        我把他带回了那个树洞外面,钻进去的时候出了点小问题,law的脚裸被卡在树根的空隙间,我趴在那里一直刨他脚下的土,刨了约莫半个钟头才把他的脚丫子救出来,顺便一说,在我辛苦抢救的过程中law一直悠闲的吃着草莓,我再一次从泥土里爬出来的时候,小碗里已经只剩下两个了。
        他见我抬头,就塞了一颗到我嘴里,另一颗被他放进口袋,“这个留给寐罗。”他固执的宣布。
        我们将书本也一起运了进去。树洞里面有一只即将用尽的蜡烛,而寐罗每次留在这里的火柴还有很多。为了避免危险,我从厨房透了一个玻璃碗出来,罩在过于短的蜡烛头上,高度刚刚好。
        虽然我找law来主要是想道歉,但实际上,一个钟头过去以后,我什么都没说出口,梗塞在喉咙里的言语让我不停的吞咽口水,书本被摊在曲起的膝盖上,那些细小而苍白的字母一个一个不安的在我眼中跳跃。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读不下,羞涩或是不安,任何尴尬的情感都能形容我当时的状态。
        或许我只是狡猾的等待law先开口,在我内心身处,一定觉得,他不可能真的在生我的气吧。
        果然,在消灭掉第三颗棒棒糖之后,他用那种淡漠的语调询问我。
        “尼亚,你知道,你和寐罗最显而易见的缺点是什么么?”
        这问题过于跳跃,但总比冷场要好。我歪头想了想,回答他,
        “寐罗的话,是过于冲动,我——我则缺乏行动力……”
        “叮咚——时间到——真是对不起先生,你的回答只能得50分~”
        “……?”
        Law搔了搔一头乱发,似乎觉得有点困扰。
        “寐罗的部分说得很正确,但是尼亚却无法正确的看待自己。”
        他舔了舔手指上的糖块,“寐罗是鲁莽,尼亚是笨拙。鲁莽会蒙蔽住自己的眼睛,而笨拙——却会封闭住内心。”
        我不是很能听懂。
        “换句话说,尼亚,你过于在意自己的事情了,封闭自己——即使对‘L’来说,也是错事。”
        “L的话,只要关心这个世界的正义就可以了吗?”我问道。
        Law露出一个类似于笑容的表情,
        “不是,不是正义,L所关心的,是世界间一切的异常……不过即使我难得对你说真话,你也理解不了吧,总之,尼亚,太在意自己,将自己封闭在个人的世界里,那是蠢事,是傲慢,也是自私。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不要成为那样的人。”
        就像每一次一样,他自顾自的说完想说的话,就开始转移话题。
        不过直到最后,我还是没能说出道歉的话。
        在那之后的一个星期,寐罗突然跑到我的房间里,把沉溺于‘筛子帝国’建设中的我,从地上拉了起来。
        “law他有事找你。”他仅是敷衍的解释。
        寐罗是个性急的人,所以我根本就没指望他能配合我一贯迟缓的步伐,但是拉着我跑这种事稍微让我有点吃不消。
        当我们终于停在了大榕树后面那小小的菜地之前时,我的胸口因为满溢的空气而撕裂般的疼痛。
        ————————
        对不起没能一口气完成这一章= =


        IP属地:广东11楼2013-02-03 1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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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章 3】Victoria(维多利亚)
          我做了3个星期的山顶洞人之后,有一件事情的发生让我不得不摆脱这种状态。这件事就是——我被人送进了医院。
          我并没有生病,只是受了一点伤,却也没有到必须住院的地步。但是介于这件事情的最终负责人是那位在便利店上班的维多利亚小姐,所以我的境遇一下子得到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我认为我还是有必要详细的说一说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而我之前所说的,这件事情的负责人便利店小姐,也绝非是事件策划者和做始人。要怪的话必须得怪那个可恶的小鬼!我10年后就看他很不顺眼了,果然那家伙是天生的品性不良,小小年纪就尽作惹人讨厌的事情。
          我说的这个家伙,统称“寐罗”,虽然我知道他的真名,但是显然,从小就没人那么叫他,所以有其实就跟没有一样。
          这件事情还要从上个星期开始说起。
          我像之前一样废寝忘食的调查“乔治”的消息,突然就听见一种——什么东西很响亮的敲击窗户的声音。
          乔治的电脑以及所有设备都是背对着窗户摆放的,那里有一副厚重的黑窗帘,平时为了引人耳目,而严实的拉上,那天是因为我听到窗外有古怪的声响,才谨慎的移动到窗口,将窗帘拉出一个缝隙向外瞧。
          我来到这里之后,曾经仔仔细细的观察过这周边的环境,也确立了几个逃生的最佳出口,而窗口的这棵巨大的榕树,因其几乎达到了5、6层那样的高度,而成为了“自我逃生”与“被人突击”——这两种作用微妙的道具。所以当我听到窗户口处传来的声响,立刻就警惕起来。侧身站在窗口的一侧,透过厚重的帘幕向外望去——
          但显然,当时来讲,我是过于草木皆兵了。
          窗外的榕树延伸出来的壮实的树杈上,坐着一个10几岁的少年人,如果忽略他脸上那副欠扁的坏笑,光是看他那头闪亮的金发,我必定会以为是天国的使者终于要接我回去了吧——虽然好像最后接我来的是不是天国使者这件事情很值得争议,但是那不重要——我想说的是,我仅仅来得及看这家伙一眼,就觉得离鼻子很近的地方,隔着玻璃,有某个扭来扭去、扭得很是痛苦的毛虫类生物被一根线吊着,在我的眼前晃晃悠悠。
          这大概是孩子的鬼把戏吧。
          我烦躁而不屑的想着。
          虽然寐罗这家伙是我最终成为丧家之犬的一个很关键的诱因,但是现在的他也不过是个10几岁的小屁孩,我动动手指就能把他掀几个跟头,区区小鬼何以为惧?
          我冷冷的哼了一声,抱着这样的想法,把窗帘重新拉上。不管是由于什么原因,寐罗会出现在这里都与我没有多大的干系,至少我不会抱着“见到了寐罗就能见到L”这种天真的念头,更加不会想象“L不务正业的拉着一黑一白两个小鬼悠闲的逛大街”之类的情景。L又不是那两个家伙的监护人,硬要说的话,我倒是觉得寐罗和尼亚估计这辈子连L长了几只眼睛都不清不楚。反正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L是个机器人,或者是个妖怪外星人,根本就不重要,他们只要有一个供以仰望的目标就足够了,一个神化了的无法超越也不允许任何人超越的目标,仅此而已。
          虽然说我的理智一直在提醒我这些,但是事实上,我还是不能在见到了熟悉的人影后,仍然不为所动。并不是说我是那种会轻易动摇的人,真相是——我重新坐回电脑旁之后,从窗口那边传来的声音,已经不仅仅是用虫子撞击玻璃而发出的那种小打小闹的声响了,却是实实在在的,小型爆破的声音……
          几分钟后,我哑口无言的瞪着被火齤丄药烧着了的窗帘布,和碎了满地的玻璃碴子。而在这一切狼藉的背景音乐,是寐罗恶魔一般的笑声,从离我窗口不远处的大榕树上传来,这比任何糟糕的事态都更有效的破坏了我所剩不多的理智。
          虽然我也不想用一个小鬼的恶行为自己的鲁莽开脱,但是你得承认,一个人忍受着旁人无法想象的压力,任何事情都会让他的自制力岌岌可危。寐罗这家伙就是一小撮导火索,即使他不来招惹我,我也会做出某些过激的行为来给自己减压是不是……


          IP属地:广东19楼2013-02-03 1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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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章 维多利亚 下
            (接上)
            “我在孤儿院里考试成绩很棒,是被人期望着的重要存在。”寐罗得意的看着我说,“我想你这种傻瓜一定不能体会吧,就是那种被人热切的期待着、倾尽所能培养着的感觉——它是如此美妙,甚至可以让你忘记你出身的窘困,也让人们不太在意你是否性格恶劣、脾气暴躁——你不会清楚这些感觉,因为你看起来就是那种靠着脸蛋吃饭的小白脸。”
            他说起话来老气横秋,似乎还带着点不平和愤怒。而对于我来说,寐罗这毫无根据的诋毁并不能使我生气——它也只是诋毁而已,我自己知道它有多么不真实。除此之外,我倒是对他那副打算长篇大论的腔调提起了兴趣。
            很明显,他因为某件事情变得激动起来,我之前也说过,爱情让人变得不分青红皂白,也会让人变得笨得没有下限。
            现在我要说些难得的真心话——
            当我那天在窗帘后面看到寐罗邪笑着的脸时,其实一个计划就在我的头脑里悄悄成形,而我只要扮演一个不知所措的愣头青——缺心眼,少智慧,悄悄接近他,让他放松警惕。他身边的那位维多利亚小姐的出现,简直就是给我的计划加大了成功的可能性。
            这个计划很简单,而我的目的同样很单纯。我想要得到“乔治.伍迪”的资料,尤其是00年之后的那些——一个不可言喻的预感使我断言,他00年后的凭空消失,与那位伟大的L脱不了干系。
            寐罗他作为L的候补者培养长大,必定要学习很多与断案相关的知识,除了必要的法律条文以外,我相信,L过往的判案记录对于他们来说,就像是各种各样的参考书一样。倘若说这个世界上,除去那些真正见过L、协助他办案,同时也有着机灵的脑袋瓜——这样的家伙们能够对L有比较具体而微的认知以外,那么L的候补者们,可能就是最了解他的存在了。
            至少——当然,我对于L在寐罗眼里到底是什么人一点也不感兴趣,我所想知道的,也只是寐罗有可能阅读过的那些宗卷——那些绝对不可能对外公开的案犯记录,以及L绝妙惊人的推理——我想知道“乔治.伍迪”是以一个什么样的姿态出现在那些宗卷之间的。协助办案的警齤察?凶手的家属?帮凶?还是另一起报复性事故的凶手。当我见到寐罗的时候我就意识到,这个孩子正是我掌握这一切的捷径——
            只要他足够聪明,并且很幸运的,正好读过有关‘乔治’的记录。
            抱着这样的想法,寐罗的恶声恶气就变得无关紧要了,我甚至怜悯的看着他,为他将以另一种方式,在他与KIRA迎来真正对决的10年前就输给了我而感到痛快。
            但他毕竟是个敏感的孩子,很快他察觉到我态度的暧昧不明,而变得警惕起来。
            “你不要像个变态一样看着我——你是恋童癖么?!”他大声的对我嚷嚷,表情却显得很不安,他碧绿的眼睛故意瞪圆,恶狠狠的警告我,但这对于一个胜券在握的人来说明显是徒劳,至少在心理方面,他已经输给了我。
            我托着手臂,艰难的直起身。
            “不,没什么。”我说,“只是觉得你有点可怜。”
            寐罗被激怒了,他从喉咙里发出猫科动物感到危机时的嘶嘶声。
            我对他充耳不闻。
            “你是个孤儿不是吗?由此可见,你的确缺少某种必要的东西,而你自己也深知这一点。”
            “我什么都不缺!”他咆哮,“正好相反,是这个世界!这个世界没了我就不行!”
            我哑然失笑,这并非演戏,他的固执和无聊的自尊心反而让他显得不堪一击。
            “不、不,寐罗,亲爱的小伙子,你还小,你不知道你缺少的东西对于一个孩子来讲有多重要——家庭,光是这种事物的存在就能让你明白很多,虽然——是的——我在你眼里可能很——”我咬着牙说出了那个词,“很……愚蠢——但是我有一些你所不知道的东西。那就是『爱』,我被很多人『爱』,而他们也并不是因为我作为一个人的『价值』才爱我,我不是一个珍贵的人才,他们只爱我本身,这才是最让人感动的。而你……你要比其他孤儿幸运不是吗?你能在孤儿院里不愁吃穿,并且得到老师的青睐,但是你也是不走运的,你不懂得毫无索取的那种感情,一个人没有理由的『爱』你,只不过因为你是他的儿子、她的恋人、他的朋友……这些你都不懂……不……你是懂的,只不过不想承认……”


            IP属地:广东22楼2013-02-03 1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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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故意结结巴巴,慢吞吞的说话,然后,我们之间迎来了相当长时间的沉默,它之中酝酿起的某种东西让我看到了胜利在望。
              寐罗站在离床几步远的距离,他一直拼命的瞪着眼睛,那双眼睛几乎燃烧成火一般的红se。
              他只是个孩子,几句不成体统的话就能让他丧失理智。但是同时,他也有着极强的好胜心,这使我确信他不会一气之下摔开门长扬而去,他一定会呆在这里,直到想出反驳我的话——
              这点倒是和L很像。我在心里叹了口气。只不过他怎样都不能是L。谁都变不成他,他永远可望而不可即。
              我在等待的间隙扭过头,去看窗外开始西斜的残阳,火烧云漫布天际,像是案板上被分尸的肉块带着血腥的气息,夜色就在这一片狼藉中开始慢慢降临。
              “你说的都是些狗屁。”良久,寐罗平静的对我说,“正因为你是笨蛋所以根本不能了解——一个人的价值有多么重要。
              ——或者你成长在幸福的家庭里,父母相敬如宾、和蔼可亲,你长到10几岁的时候,越来越多的笨女生为了你这张脸而趋之若鹜,你也很得意,一直自以为是的活着——但是我敢坦言,你正是这个世界上无所事事、茫然无知式的人物,你没有梦想,没有目标,不知道应给为了什么而活下去——行尸走肉一般——不或许并不是这样,你这样的人,只不过为了些无聊的小事就能开心得像只青蛙一样呱呱乱叫,无聊的小事——所谓的『爱』——真是可笑,我不知道我自己非要得到这种虚幻的东西有什么用处?追求爱么?像个没开化的野人一样?还不如说是为了欲望,你又真的了解什么是『爱』?”
              寐罗吸了吸鼻子继续看着我,不知何时,他的声音开始变得沙哑,像是刚哭过一般,虽然我能确定从头到尾他那圆睁的眼睛里一滴眼泪都没流出来过——
              “你所说的爱——它是哲学家口中的理论,也只是庸俗的人类追求欲望的接口,它能麻痹人,它能毁了人,它的虚妄正如谎言一样,只有宗教徒才用它掩饰自己的伪善。
              『爱』不能让人得到什么,是的,什么也得不到,它却能教唆别人抛弃很多东西,在我的孤儿院里,单身的父母为了再婚而抛弃还在襁褓中的孩子——这种事情根本就是层出不穷,是个哪里都能听到的老套的故事。而这正是你所说的『爱』——那混帐东西惹得祸不是么?为了爱别人而抛弃另外的事物——竟然还说什么无私——你真让我恶心。”
              他冷笑了几声,“不过看在你仍然只是个笨蛋的份上,我也不会因为几句傻话就计较太多。我看不起『爱』,也并不是说我不愿意拥有它,而是它永远也不会成为我生命中重要的其中之一,它只是添头,让我的人生变得不会单调,而你——你愿意怎样认为都好,我不会想着说服你,毕竟笨蛋总是很难说服,你们什么都听不懂。”
              “可是你喜欢维多利亚不是吗?”我平静的说,“你『爱』她,不是对母亲、对姐姐的爱。”
              寐罗霎时间像是被噎到了一样,他惊讶的看着我,似乎没能理解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然后他低下头,红了脸。
              “当然不是。”他嗫嚅,“维多利亚很特别,她与你这种笨蛋不一样——我是说,她的确有点笨,但是她却愿意将一个与她毫不相关的小屁孩捡回家,给他饭吃,给他条毯子。
              她比你那些狗屁不通的理论,说什么『无私的爱』之类的,要更加让我喜欢——那是善良,它很难得——你不懂。”
              我不禁笑了起来。
              “就像从垃圾堆上捡到了我,帮我付医药费一样吗?你也是她大发慈悲的一部分?”
              寐罗不爽的瞪了我一眼,他可能觉得我把一件应该感激涕零的事情说得那么轻描淡写简直可恶,所以他恶狠狠的下了结论——
              “我发现你这个人特别的厚脸皮。”
              随后的几天,因为维多利亚的强烈要求,寐罗开始搬来医院与我一起住,以便照顾行动不便的我。维多利亚为他多付了一张病床的钱。她的所作所为的确为我接近寐罗提供了便利,但是我也不禁开始疑惑,她的这些钱都是从哪里来的。


              IP属地:广东23楼2013-02-03 1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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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觉这楼拖得有点太长了。。。。是不是翻页后再继续搬好呢= =
                暂告一段落,有事外出,下午再续。


                IP属地:广东26楼2013-02-03 1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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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29 16:1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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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页面好长啊。。。我到底应该接着搬还是先水几贴翻页了再搬呢。。。。。


                  IP属地:广东30楼2013-02-03 18: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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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章 价值
                    杰邦尼警官在我的病房呆了一下午,正事却顶多只说了半个小时,其余的时间都是在感叹自己工作辛苦收入微薄。从他那散漫的态度上看,似乎这个家伙并没从他的长官那里得到要密切注意我的警告,我那离谱的身份在他看来或许只是一段可歌可泣的悲惨经历而已。
                    那天晚上,杰邦尼警官走后,维多利亚来看我,她依然穿着那件满是油彩的粉刷工工作服,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警官那里还应付得过去么?”她强打起精神问我。
                    我点点头,简单的告诉她下午都发生了什么事,她却丝毫提不起兴趣是的,总是望着我床头柜的花瓶发呆。
                    过了一会,寐罗帮我打热水回来,他两手拎着热水壶,见到坐在床边的维多利亚,立刻兴奋的随便甩开,朝她扑过去索要亲吻。
                    他这样子才是名副其实的11岁小鬼,可是我总是不自觉的想起他跟我谈论『爱』的时候,那副苦大仇深的沧桑模样。好像他并不仅仅只是11岁,而是21岁、31岁,被过多次的欺骗和背叛过,于是不再相信真正的美好了。
                    我看着他赖在维多利亚怀里撒娇的样子,不禁觉得有点可笑,得甚至怀疑他这幅天真烂漫的模样,只不过是装出来,吃女生豆腐的手段罢了……
                    那个时候,我和寐罗的关系已经变得越来越微妙——虽然这与我的计划有点偏差,但是也无伤大雅——他很信任我,愿意跟我说一些小孩子的偏激言论,同时,他也总是对我保持着敌意。
                    寐罗很喜欢挑衅,对于敌人,与保守的尼亚不同,他更倾向于主动出击。这一点在10年后与kira的对战中就可见一斑,而10年前只有11岁的小屁孩,也仍然有着这一可恶的习惯。好吧,我承认我的时态用法有点混乱,但是你对一个穿越了时空的人不能要求太多。
                    他曾经在我的晚饭里放了一只煮熟的毛毛虫。并且声称毛毛虫的肚子里面被他塞进了火齤丄药。
                    对此,我的反应永远是充耳不闻,只是在心中暗暗记下一笔,准备等到身上的伤都好起来,一起报复他。
                    可是寐罗明显是属于得寸进尺的那类人,他见我不言不语,沉默的把饭倒进床边的垃圾桶里,就嘿嘿的笑了一笑,说——
                    “喂,我说LIGHT,你还记不记得我的毛毛虫炸齤丄弹?”
                    ——他所谓的毛毛虫炸齤丄弹,就是爆破了我的窗户,烧着了我的窗帘,顺便让我的电脑死机的罪魁祸首。
                    想到这里,我咬紧牙关,已经无法控制自己扭曲的表情——必须低下头才能掩饰自己对他的憎恶,这个小鬼真是地狱里逃出的恶魔。
                    “你记得吧~”他见到着这样子,就哈哈大笑起来,说话来阴阳怪气的。
                    “我跟你说,那个可是我的得意之作——毛毛虫富含易燃的蛋白质,多捉几只,用线串起来,再在末尾的一只肚子里面赛进火齤丄药,毛毛虫的身体特别容易点燃,所以可以做很棒的引线,而谁又会去在意一串成群结队的虫子呢?只要我点燃了这一端,就可以远距离的爆破你家的窗户。”
                    我对他这些小把戏提不起兴趣来,除了能让我得出这孩子本性残忍的结论以外,我也只是打了个哈欠草草的敷衍了他几句。
                    虽然说寐罗是个无可救药的混帐,但是作为侍候病人的护工,他做得真的是没得挑。只有他总是恶言相向这点让我不禁想着等我的手和脚伤都痊愈了,一定要好好的抽他一顿。
                    有一次,我无聊的随口问他,为什么照顾病人会这么熟练。
                    结果他耸耸肩,一边嚼着他永不离口的巧克力一边这么告诉我——
                    “这是LAW对我训练的一部分。”
                    “law”这个名字我从未听过,而用“法律”起名也真是相当目中无人。我咽了咽口水,在听到“law”这个名字后,一种莫名其妙的冲击感震撼着我,让我一瞬间不能言语。我觉得,这有可能是某种预示。但寐罗似乎并没有察觉我的异状,开始得意洋洋的说他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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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广东32楼2013-02-03 18: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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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孤儿院有一个讨厌的家伙,他有多讨厌,我不想细说,因为只要想到他那双麻木不仁的眼睛,我就气得要揍人——总而言之,就是这样一个家伙,他是个废物,身体差,性格也坏得不得了,三天两头的捂着胃口冒冷汗,还总因为这个原因而发烧。
                      我们两个关系不太好,依着老子的个性,肯定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但讽刺的是,我们不得不同时被一位孤儿院的义工照顾。他的名字就是“law”——很目中无人的名字不是吗?——不过这不重要,我想说的是,law他曾经也是这个孤儿院的孩子,而且似乎颇具才华。
                      他被孤儿院的院长委托来照顾我们,但实际上,倒是我们照顾他的时间比较多。Law他总是有一个接一个的鬼点子,而我们两个就是协助他完成这些鬼点子的爪牙。他很聪明也乐于运用这种天赋来娱乐自己。一般来说,他娱乐的方式就是恶作剧——是的,恶作剧。我那个毛毛虫zhа dаn,就是他教我做的。”
                      寐罗察觉到我暗地里的咬牙切齿,便得意起来,他放下嚼得正起劲的巧克力,扔在一边,就开始他习惯性的手舞足蹈。
                      “你大概很惊讶,但正如你这傻瓜所想的那样,law是个古怪的人,而你似乎也预料到了,他是能够离开孤儿院独自生活的家伙,所以至少已经18岁成年——他明明是个大人,行为举止却还像个幼稚的孩子,但正是这一点让我觉得很有趣。
                      并且——他与你不同——如果说你的魅力是你那人神共愤的帅气外表,那么law的魅力就在于他的‘古怪’上面。他是个相当有‘魅力’的人,几乎与他见面的人都会不约而同的被产生影响,而他也极其善于利用这一点,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是很多时候,我都觉得他利用这我们对他的崇敬而随意使唤着我们。有的时候我想,也许我和尼亚都是他的玩具,但我却也能打包票,我们是他是最珍贵的玩具。
                      他能呆在孤儿院的时间并不长,因为他也有自己的工作啊。我也知道,他非常的喜欢自己的工作,他对此着迷,废寝忘食,他把呆在孤儿院的时间当作休假,一年也就那么1、2个月。
                      你之前说我并不知道‘家庭’的意义,不了解‘家庭’的感受,但是我想如若把law对于我的感情,以及我们对他的感情来加以定论的话,想必就一定是‘亲情’这种东西了吧。”
                      说到这里,寐罗低头苦笑了一下,
                      “我很喜欢他,但是可恶的是,尼亚也相当喜欢他。尼亚是个小混蛋,他总是喜欢和我争抢,什么都要争,学习的名次要争,law带来的巧克力蛋糕要争,读的书要争,就连与law的相处时间都要争。最要命的是,我一点办法都没有,他老是赖在law的身边,像牛皮糖一样,law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哦,好吧,我想我这句话说的好像有点过头,实际上我知道,尼亚是那种更愿意自己独处的人,所以造成这种现象的真相更可能是——law把喜欢躲起来的尼亚,用尽各种办法找出来,然后就拴在身边不放他走——关于这件事,我倒并不妒忌,因为law他也是这么对我的——一旦我因为觉得他过于偏向尼亚,而开始自己生闷气,想着‘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们,你们这两个白痴就像连体婴一样给我这么到死吧’,一边躲起来之后,law就总是能不厌其烦的找到我——然后用古怪的姿势把我从扫着间或者是小树林里面的榕树树洞之类的地方拎出来。
                      他是个很会胡搅蛮缠的家伙,倘若我对他发火,他就木纳的坐在那里咬手指。他有一双过于深沉的黑眼睛,当它们紧紧的盯着我瞧时,那样子就好像稀奇我为了什么而发火一样。他就是喜欢用无辜的姿态蒙混过关——而等我胡乱闹一气之后,他又会说,‘你发火浪费了我5分钟的时间,已经够了,尼亚还在等我们呢,寐罗’。
                      你瞧,他就是让你无可奈何,只能垂头丧气的跟在后面,因为他永远都是能掌握事态的一个。”
                      说到这里,寐罗露出了很怀念的表情,但很快就被一个冷颤打断,他一脸嫌恶的皱起眉,接着说的时候,语气有点不情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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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广东33楼2013-02-03 18: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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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种种怪异行径被导师称赞为对知识的不断探求,被同学藐视成哗众取宠自高自大。虽然,它可能更接近一种对死者的“避嫌”行为,但这种解释是决计不会从我自己嘴里说出来。
                        我相信我已经有很长时间试着不要再想起这个人,事实上,我确实做到了,龙崎的死亡对我的影响大概只有一个星期不到,这对我来说是个相当耻辱的记录,甚至在那一个星期不到的时间里,我还经常错觉龙崎仍然以某种状态生存在我周围,并且继续做着他生前喜欢干的那些惹人讨厌的事情。他的影响一直持续不断的困扰着我、迷惑着我,让我感到压力甚至痛苦
                        即使由于莱姆的努力,他再也不会以上不了台面的姿势坐在我对面,像个妖怪一样笑得阴阳怪气,但我却相信,他还以另一种方式,另一种姿态存在着,这是多么可笑的想法!
                        我当时对硫克稍微提了一下我的顾虑,当我问他人死后是不是真的有灵魂的时候,他只是发出了那种让人不快的嘲笑声而已。
                        我那时候恰好读到了毕达哥拉斯的一个理论,这个理论就好象他的其它充满不可理喻的理论一样,光是听起来就觉得实在胡扯八道。
                        他说,人死后魂魄不灭,会转换成一种物质,就是豆子,以此对他的信徒们提出“吃豆子的罪恶”。龙崎变成了一颗豆子掉在我的衬衣口袋里,而我一旦想要把它从口袋里取出来,下一个动作就是条件反射似的把豆子——或者说龙崎放进嘴里面去。由此,他便成为我身体中的一部分,无时无刻不继续困扰着我迷惑着我。
                        我立刻把那本书扔进了垃圾箱。
                        诸如此类的念头就这样持续了一个星期不到,但龙崎对我的影响,也就只能是这么些时间,即使当时的我总是半夜里梦见龙崎变成豆子妖怪,掐着我的脖子来向我索命,不过他也只是无力而虚幻的,只能存在于我的梦里罢了。
                        龙崎死掉了。
                        大概一个星期之后,我平静的接受了这个现实。
                        死就是死了,没有任何后继的作用可以产生在活着的人身上,他再也没办法逮捕我了,没办法用酸溜溜的口气说“月君一定是基拉别问我为什么我就是知道。”这之类孩子气的话了。
                        但是显然的,我那个关于“死去的人不会作用于活着的人身上”这种理论太过千疮百孔,因为在一个相当现实的条件下,我的确在“恨”着龙崎,“嫉妒”他的成就和他的价值,即使我知道他是一个已经死掉的人。
                        死掉的人,我和他不正好都是这样的丧家之犬吗?
                        我在医院里住了大概1个半月,直到已经能够自由的行走。
                        维多利亚在某天中午从她打工的地方跑过来,为我办了离院手续,然后一整个下午都在折腾这点事儿。
                        不知道为什么,杰邦尼警官在那天下午也出现在我病房门口,他怀里抱着一个大花篮,里面装满了水果。
                        他看到我已经能够下床为自己收拾行李的时候感到很惊讶,似乎没有意识到离他上一次的探访已经时隔半个多月,并且我也想不到他会来看我的理由,除非他依然对我那稀奇古怪的身份有所怀疑。
                        寐罗跑过去帮我结果水果篮,他抬头开心的问警官先生,
                        “有我的巧克力吗?”
                        杰邦尼警官立刻露出了无辜的表情,这让我想起当初龙崎质问松田先生“为什么蛋糕上只有一颗草莓,难道你偷着吃掉了?”时,他也是这么无辜而无奈的笑着。
                        杰邦尼试图对寐罗解释——“抱歉,我忘记带来了。”
                        然后在那个任性男孩的瞪视下,开始手忙脚乱的翻找他身上所有的口袋。最后以一颗皱得不成样子的瑞士糖为代价,才使那个男孩不情不愿的放他一马。
                        他拍拍寐罗的后背让他去把暖壶放进我的旅行包里,然后抬起头来对我尴尬的笑笑。
                        “真是可爱的孩子是不是?”
                        我言不由衷的点点头。
                        “您和寐罗本来就认识么?警官先生?”
                        杰邦尼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我注意到他的手不自觉的搅在一起,那是一个人紧张时才会有的反应。
                        “你怎么会知道……”
                        “啊……因为寐罗向您索要糖果的样子好像很自然很熟悉,所以我只是猜测似的问一问,那么我才对了吗?”
                        杰邦尼不安的把头扭向寐罗那一边,看着他灵巧的把水果篮上保鲜膜扯开,然后一个一个的把果子扔进行李袋。
                        “谁不知道他呢?”
                        杰邦尼小声地嘀咕,
                        “寐罗是多么可爱的孩子啊。”
                        我只能在一次不情愿的赞同了他。
                        杰邦尼的到来似乎就是为了给我当苦力的。我并未对此怀有歉意或者感激,倒是略微起了点疑心。他看起来很年轻,只有20出头,这样的年纪很可能只是警齤察菜鸟不是么,而他的办事行动看起来又与松田桃太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我打心眼里不愿意设想这样的人会是L的手脚。
                        但不管怎么说,杰邦尼都帮了我大忙,尤其是他的警车,这使我省下了从医院到公寓的出租车费。现在的我可以说是身无分文,能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活了3个多月不能不说我的运气真是超级好。


                        IP属地:广东36楼2013-02-03 18: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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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继续住进了乔治的公寓,直到秋天的来临。
                          让我惊讶的是,在我住院的短短1个半月内,竟然有很多身份莫名的人向乔治的信箱里发了邮件。正如我之前所猜测的那样,乔治伍迪的确与各大黑手党关系甚密,并且他似乎是个很有地位的存在,就像是为他们指点迷经的军师,而与他有通信的黑手党家族,其中有几个甚至是公开的敌对关系。这让我对乔治的评价不禁开始上升到一个新的高度,我原本以为他是技术娴熟的电脑工程师,再高估点,或许是黑客之流,但我从没想过他会是一个玩转着几家黑手党,并坐收渔翁之利的狡猾之辈。不过这个发现让我开始变得兴奋起来,当你发现你必须要扮演的角色其实在本质上与你越来越相近时,那种感觉仿佛卸掉背在身上几十斤重的巨石一般。我开始有着另一番盘算,而这个时候,幸运之神在一次垂青于我,它比任何一个消息都让我感觉斗志燃燃,我第一次真切的体会了重生的妙处。
                          几天之后,我挨个为这些无恶不作的家伙们回信,这用不了多少精力,只不过暂时性的,我对各个家族的生意并不十分了解。我用了几天的时间,辛苦翻阅了乔治的记录,并且在回信中告诉他们,我得了流感,暂时需要休息,如果没有事关生死的大事就先不要过来犯我。
                          结果用不了多长时间我就收到了回复,这次的回复要比上一次少了很多,也精要了很多,我很满意自己这次豪不费吹灰之力的筛选。然后我就从一大堆关于倒卖毒品、贩卖器官的各种宗卷中找到了那一封信。
                          这封信只有很简练的几行字——
                          【我们这里的行为分析师们已经针对L作出了超乎您想像的确切预测,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唯独缺少您手头上的那张照片,请将他传送给我们,密码设置还与之前的一样。】
                          我放下手中的咖啡,从椅子上站起来,开始翻箱倒柜的找那张L笑成一朵花的照片。
                          说实话,我对这个简讯所说内容的可信度,连百分之2都没有。并不是说我在怀疑他们说谎,恰恰相反,我相信任何一个有组织,并且打算长时间做些罪恶的买卖的家伙们,无一不对L这个名词恨之入骨,恨不得将其扒皮抽筋,实际上,我多少也体会过这种感情,而仇恨能让这些野兽联系在一起,紧密的。
                          我不怀疑他们的目的,而是怀疑他们的途径。那些所谓的行为分析师——那些家伙到底能有多高的智商多超群的想象能力,以及多自高自大而没有自知之明,才能自认为光评他们几个小脑袋瓜和几本陈词滥调的研究作品,就能分析出一个史无前例的天才的大脑——甚至还想预测他的行为。真的,饶了我吧,你们的愚蠢让我刮目相看。
                          但是这张照片还是要穿过去的不是吗?毕竟现在他们有的已经不仅是愚蠢和自大了,他们有了我。
                          我相信乔治伍迪一直以来都为这家妄图捣毁L老巢的黑手党们提供着资料。这出于仇恨,毫无疑问,而一个父亲的仇恨将会让这种感情变得更加深刻和残忍,他想杀了L,他有头脑,但他却只是个警齤察。黑手党能让他得到无与伦比的权利与财力,他用他的一生来扳倒他的仇敌,虽然这个夙愿耗费了他所有的精力让他含恨而终。
                          我从电脑桌的底下找到那张照片,它已经落满了尘土,还有一只蟑螂趴在L的下巴上装死。我将照片捡起来,放在手里仔细的端详。
                          我想如果现在我面前有一面镜子,那映照出的人一定满脸笑容,他本身就相当英俊,而这笑容将会给他增添另一番魅力。我不想解释原因,事实上一个人想要笑并不需要什么确切的原因,但如果你问我,我的笑容应该怎样定义,比如是充满讽刺还是一脸纯良,是幸灾乐祸还是苦不堪言,那我或许可以回答你,这只是一个开心的笑容罢了。
                          我想说的是,这是我来到这个该死的世界以后,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
                          L要死了。
                          我默默的想。
                          L——龙崎——没准他将会在10年前就死掉了,到时候,没有人能去阻止10年后基拉的崛起,那将是一场史无前例的大革齤命,它也将有一个完美的胜利作为结局,而尼亚……尼亚不过是10几岁的小鬼头,尽管让他躲在暗地里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好了!
                          ……而我……10年后的我将成为神,那么现在的我呢?我早就可以代替L了,世界不能没有L,他的存在可以抵制罪恶,让高智商罪犯闻风丧胆,L是必需的,龙崎却不是,他作为一个10年前的失败者就这样死去好了。到时候,世界的神是夜神月,世界的猎犬也是夜神月。我几乎开始觉得,神让我复活就是为了实现我最终的夙愿,果然神也觉得这个世界腐朽不堪让人唾弃了吗?!
                          我沉浸在几乎得到胜利的喜悦里,那之前不停的在脑内比较我和龙崎到底哪一个比较优秀的念头此时已经完全灰飞烟灭了。我几乎不相信几个星期前的自己竟悲观得如同尼采那疯子。
                          好吧,显然尼采的“超人理论”还是很符合我的心意,对他一个彻彻底底的家里蹲能够光凭借幻想就能构思出如此伟大的预言——我的确要对他刮目相看的不是吗?因为他所预言的超人显然就是我——一个绝对的统治者,拥有过人的理智与超乎寻常的才学,当然,还有神授予的力量。我能评判一切善恶,虽然我仍要屈服与死亡。但是那没有关系,人间必须由我来管理,生死的舍取就交给神明来裁断。我只要统领活着的国度,而我也将虚心屈服于死亡。


                          IP属地:广东37楼2013-02-03 18: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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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工作的确要比每天闷在公寓里好得多,虽然我还是没听从维多利亚的话,去什么海德公园散步,但是我的暴躁脾气倒是很有改善,甚至能逐渐(发自内心的)容忍寐罗偶尔超出孩子犯愁的恶作剧。
                            另外一件让人开心的事情是,黑手党那边给我发来邮件,说同意会面。他们将会派来一位专职情报工作的人与我接头,我也爽快的答应将L唯一的照片,当会面当天交给他们。
                            这件事情的进展让我的心情变得很愉快,离见面还剩一天的时候,我将那张价值连城的照片从抽屉底层抽出来。
                            我并不想一直带着它,端详个没完,事实上,我也没有那个心情去盯着一个小屁孩的照片盯一个下午,但是我却没有别的办法让我逐渐紧张的心情得以平复,所以无奈之下,我只得将那张照片插进显示器的缝隙里,将脚架在桌子上,眯起眼睛默默的审视那张照片。
                            我不想承认这样做可以使我得到安慰,但是它确实奇迹的发生了,而我却完全不能理解其中的原理何在。
                            我一整个下午就在与照片的大眼瞪小眼中荒废度过,知道5点钟的时候维多利亚来敲我的门,为我准备晚餐——她最近非常频繁的进出我的厨房,以不想弄脏自己的厨房为借口,十分细心的照料我的饮食,我有的时候会觉得,维多利亚没准是爱上我了,但是她口气恶劣的教训我,让我去刷完的泼妇模样让我很快打消了这种想法。
                            不过另一件值得提起的事情是,那位酒店的女老板似乎表现得比维多利亚更像是对我倾心有加,而我仅仅是给了她几个微笑,很快的她就沉迷在与我每周4次的爱欲之中。
                            吃过晚饭,我起身出发赶去酒吧与那位黑手党派来与我会面的人接头。
                            我从显示器的夹缝里把L的照片抽出来,放到钱夹里,一时想到有可能小偷会偷我的钱夹,有把它改放进我衬衫的前口袋中,贴近心脏。
                            我在酒吧里无聊的等待,原本的焦急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我闭上眼,回忆着照片上笑成一朵花的男孩,却一时无法在头脑间找到踪迹。我张开眼,将照片从我的胸口取出,放在手上无意识的端详着——那是我看过无数遍的相似的情景——
                            ——男孩穿着一件灰色的衬衫和松垮垮的卡其色A字裤,他站在一棵榕树下面,身旁是长势颓败的草地。阳光将他的面容漆成光影相接的色块,他的嘴唇则是近乎苍白的淡粉色。只有这一点与我所认知的不太一样——当这个男孩长到24岁的时候,他将用那毫无血色的嘴说最残忍的实话,可是那个仅仅停留在照片上的影像,却像毫无忧虑的猫咪懒懒的眯着他的眼睛,他的嘴弯成可爱的弧度,冲着镜头展露他最纯真的一面。
                            我闭上眼睛,不想再对着一张老旧的照片发什么愚蠢的呆了。然而只是一秒的功夫,我就觉得手指间的东西被措防不及的抽走,再睁开眼时,我的老板正把玩着属于我的那张照片,她嘴里含着烟,露出很怀念的笑容。
                            “你看起来很中意这张照片。”
                            “是的”我耸耸肩笑了一下,“不过也没有到‘中意’的地步,只是觉得好奇。”
                            “好奇?哦,当然了!”女老板拿开口中的烟,喷了我一脸的雾气,“这张照片看起来就像有它的故事不是吗?里面的这个孩子看起来也就10几岁,我想他的遭遇没准和灰姑娘一样。”
                            她俯下身,把下巴放在我的肩膀上,冲着我的耳朵低语,“你想知道么?我可以讲给你听啊,这张照片的故事。”
                            我嗤笑她,“我可不愿意重新听一遍灰姑娘的故事。”我侧过头去吻她的嘴唇,有浓浓的唇膏味儿,“不过我倒是不介意再回顾一下红磨坊里面的‘莎婷’。”
                            女老板嘿嘿的笑了起来。于是我们开始接吻。
                            就好象呼吸一样,就好象睡梦一样,有些东西是无法抛弃和改变的。
                            我在晚上2点半终于在那间酒吧里等到了我要等的人,把照片交给了他。前来的男人穿着一身很嚣张的黑色皮衣,有一头亮晶晶的金黄短发,他笑起来就像调情,是个看起来就不正经的男人。
                            他一见到我就装模作样的叫了一声,然后伸出带着皮手套的手与我握了握。“真惊讶,我还以J会是一个胡子拉他的中年大叔呢,你还真能让我们惊喜连连。”
                            I


                            IP属地:广东39楼2013-02-03 1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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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7-29 16:06: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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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重新转过头看着我,脸上露出苦笑,“对的,必须对你负责。”
                              我感到一阵好笑,并且觉得这个女孩一定是有着什么妄想症。我不能理解她非要对我负责的心理,反而觉得那是一种因为过于无聊而没事找事的行为。我看得出她毫无目的活着,她正是寐罗所鄙视的那种行尸走肉一样的人,没有梦想,没有目标,即使有,也因为恐惧和害怕而让机会白白流走。
                              我愿意相信,照顾我们能让她感到一种优越感,一种能够使自己产生价值的行为,她乐在其中,却把这误当成一种责任。事情就是这样。
                              我和干了一瓶酒,重新从脚边又捞起来一瓶,一边起着瓶盖一边斜睨着她。
                              “你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事情吗?”我语气略带轻视的问她。
                              维多利亚古怪的瞧了我一眼。
                              “是的,”她说,“我以为你早就瞧出来了——我喜欢绘画。”
                              她的回答让我惊讶不已,与此同时,头脑中马上回放起当初她去病房探望我的时候,总是穿着的那件染上了无数颜色的油漆工制服。
                              “所以……你……你喜欢画画?”我结巴的问道。
                              “是啊,或许我很喜欢,或许不是,谁能说清楚呢?我崇拜米开朗基罗,爱死了戈雅,但是我却与他们不同,我不画画还是能正常的生活下去,我不画画或许对我更好一点。”
                              “为什么这么说?”我感到莫名其妙,“如果你喜欢,你应该更加认真的对待它。”
                              维多利亚深深的看着我,看了好一会儿,似乎一直在思考我的话似的。然后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按了一阵,把它递到我眼前。
                              如果说我没有因此而惊讶,那绝对是彻彻底底的的谎言。
                              我看着她的手机,对显示屏上那副色彩灰暗的油画感到震惊。我曾经见过这幅画,但是它又与我见到的那副不同,看得出来,它是在模仿戈雅的那幅著名的《亚伯拉罕食子图》,但是它又的确不只是单纯的临摹,因为原本画面中赤身裸齤体的男人不再是仅仅抓住他可怜的、作为上帝的献祭,而被扼死的他儿子的尸体,同时疯狂啃咬。与之不同——画面中的男人只是单手抓住一只血淋淋的手臂,他牙齿间还残有未咀嚼的血肉,他表情痛苦的凝视着前方,却对他自己的断肢不闻不问。是的,他似乎在啃咬自己的手臂。
                              “这是什么!”我艰难的说,“这是你画的?”
                              她沉默的喝着啤酒,似乎一点也不想回答。那副画有着某种牵人心魄的力量,让我从她冷酷的脸上移开的目光,复又重新审视起那幅画来,但接下来的发现让我的心几乎冻成了冰块,呼吸再也无法从我干枯的肺中取得。我盯着画上的黑发男人,看着他痛苦却凶恶的眼睛,恍然间意识到这上面画的是谁——诚然,维多利亚的画风并不写实,但是我仍然能从一些细节中找到蛛丝马迹。那上面画的正是龙崎。
                              我哑口无言的盯着手机屏幕,直到它进入屏保模式,我手中的酒瓶怆然滑落,在粗糙的水泥地上摔个粉碎。
                              她认识L!!
                              我在朦胧中唯一能感到这个句子早我脑中旋转,把我的思维撕裂成碎片。
                              她认识L,所以她才会捡到寐罗,并且孤儿院也并没有急于把那个可恶的小鬼找回去。因为他们知道寐罗在哪里,他们知道寐罗很安全!
                              所以她才会表现得对乔治伍迪这个人很了解,因为她很可能根本就参与到了案件之中,而L正是把她当作监视器一样安插在乔治伍迪的旁边。
                              那么她又为什么甘愿帮助我这个行迹可疑的人呢?为什么在我告诉她乔治死掉了的时候她却毫不惊讶呢?难道这一切都是阴谋?我的行踪早就被那妖怪一样的男人掌握住了吗?我早就是笼中之鸟了吗?我所做了一切其实就是一个诱饵该做的,并且把与我合作的组织引出来,好一网打尽?!
                              我激动的站起来,慌乱间踢翻了脚边的啤酒瓶。维多利亚对我的举动露出惊讶的表情,接着她笑了起来。
                              “你不是说你的酒量很好?怎么,才几瓶就醉了?”
                              我忍住内心的动荡不安——如果这一切都是L布的一个局,我唯一能做的,除了不甘不愿的认输,就是冷静的随机应变。我自信自己有这个才能,在我死于我那个时代的前几年,将近一年的日子几乎都是那么过来的。
                              我深吸几口气,重新坐下来。
                              “没什么,”我说,“就是想离你稍微远一点,你瞧,酒精让我好像有点脑袋不清楚,你知道男人不理智的时候会有什么冲动,并且……并且你是个很有魅力的女孩子。”
                              维多利亚扔掉空酒瓶,对我哼之以鼻。
                              “得了吧,别跟我来那一套,还是你被那副画吓到了?觉得我有点神经失常?”
                              她的回答很微妙,我定了定神,决心试探她一下。
                              我把手机重新在手中握紧,指着,那上面男人惊悚的脸说道,“我觉得这个男人画得很传神,尤其是眼神,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完成的,你有模特吗?如果有,我猜是个睡在天桥底下的流浪汉,或者房顶上面即将做自由落体的可怜人,你说是哪个呢?”
                              维多利亚哈哈大笑。
                              “都不是,”她愉快的眯起蓝眼睛,我看到她若隐若现的黑色瞳孔,像是某种深邃的洞穴,
                              “那是我的哥哥。”她轻快的说,“你现在正挂牌他的名字——beyond .brithday——还记得吗?”
                              是的,我记得。
                              我不知是松了口气还是紧了口气,目光谨慎的在她平凡的脸上游离。但是维多利亚似乎并不想再多说些什么了,她只是咬着酒瓶口儿,目光呆滞的盯住远方。
                              “我叫它Dream catcher。”良久,她淡淡地说,“为的是纪念我那因追求理想而几乎死掉的哥哥。”
                              我觉得自己的喉咙发干,一瞬间不知所措,“我以为那是你编出来的故事。”我尽量温柔的说道,“对不起……我不了解所以说了失礼的话。”
                              维多利亚摇了摇头,她仍然叼着酒瓶口,随着她的摇动,酒瓶可笑的一起左右摆动着,她看起来一点也不想理我。


                              IP属地:广东42楼2013-02-03 19: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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