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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12-22 1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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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五八>
七一五事變壓下來,陳歸宏便知道自己被斷了後路,如今擺在他面前有兩個選擇:要麼等死,要麼反抗。
他生來不是任人宰割的性子,又忍了這麼些年,心中自有不忿。
孫逸青既能狠心至此,他又如何不能反咬一口?
王鄂遵守與他的承諾,在七一五事變前夕連夜將他送去穗城,圓了他見王粵一面的願望。
只是這眼前的粵先生,並不是昔年的粵先生了。
「要說我們華夏人,最擅長的,便是窩裡反。先秦如此,民國如此,未來也會如此。」
陳歸宏在觸手可及的範圍,王粵卻不願去抱抱這個昔日的孩子。他點了一根老刀煙,卻被煙味嗆著,放在煙灰缸上不願再動。
昔年能抽個兩盅鴉片才頂癮,現在養得連區區紙煙也受不得了?
真是人會變月會圓,只不過月圓總歸圓,人變無定性。
「先生您變了——」陳歸宏如冰霜的臉上裂了一絲冷笑,「不,又或許您從未變過。」
「阿紅,我應教過你:能做到始終如一,除非有福便是命短。」
「我曾以為您是個例外!」陳歸宏雙眼佈上血絲,差些拍案而起,「您總是一個例外!」
他是一個例外啊——王粵自心底苦笑,那可真是過獎了。
王粵看著那自煙頭裊裊升起的白煙,語氣和緩:「我與普羅大眾大同小異,你該明白:人皆不同,又皆相同。」
他沒有什麼特別的,或許有一副離經叛道的骨頭,或許還有一個尚且聰明的腦袋,但這並無什麼可稀奇。聰明之人世上比比皆是,叛離舊法之人天下多如牛毛,相比起來,他並不出眾。
日前就陳歸宏都成了扛大旗的叛道者,真是長江後浪拍死前浪。現在這孩子又找他做什麼?在經歷了這樣的大劫難後,來找他做什麼——
難不成只是來找他宣洩怒火?也許這是其中一個目的,但最終最重的目的只有一個。
他需要他的力量來反抗孫逸青。
王粵聽陳歸宏將話說全後,看這孩子的心思已成了「不僅往阿藍的槍口上撞,還要嫌他殺不著自己」。
他想起前幾日見過伊萬說起陳歸宏,那昂藏七尺男子長年帶著西伯利亞雪原的寒氣,在盛夏天尤其解暑,說的話也冷靜得令人汗顏:
「陳歸宏年少氣盛,我感覺他還未準備好。」
「準備做什麼?」王粵不以為然般地問。
「準備對抗孫逸青,」伊萬紫羅蘭般的眼睛裡仿佛浮動著刀光劍影,「他還未準備好。」
而你何時才覺得他準備好——王粵忍下了這句話,改成了:「但眼下孫逸青趕狗入窮巷,難保阿紅承受不住就反咬一口。屆時你我都無從阻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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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2楼
2018-01-04 1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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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有你的,把陳歸宏比喻成狗。」伊萬的眼中的笑意令人不寒而慄:「只是若你阻攔不了,便是你之過錯而已——把手足相殘的鬧劇擺在王耀面前。」
王粵眉眼彎彎,眼中不帶任何情緒:「國士放心,吾家長兄經得起大風大雨,區區手足相殘——他見慣了。」
「那你又當如何?」
「國士何意?」
「為了這麼一個小孩子,值得把自家弄成人間煉獄?」
「您此言差矣,」王粵彎眸輕笑,「這些年間我一直身處地獄,從未離開。」
兩人針鋒相對,到頭來也只是讓對方知道了自己的念頭而非說服對方認同自己的觀點。
今日看陳歸宏,王粵不得不承認——這初生牛犢是還沒準備好,遇上孫逸青這樣的猛虎也不怕,真說不上是好是壞。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成了便是孤勇,敗了就是偏執,一線之間,成王敗寇。
橫豎都在絕路之上,王粵想不出理由不讓阿紅絕地反擊。
「我送你回去千鶴處,」王粵終於下了個決定,「至於這條路如何走,我能幫你,卻不能為你做決定。」
陳歸宏聞言冷笑一聲,「您當年若讓他自生自滅該多好……」他自己止住後垂眸搖了搖頭,嘴角笑夾雜著苦澀,「可惜您一向偏愛他。」
王粵側眼看即將燃盡的老刀煙,不置一言。偏愛與否,從不是他來定論。
正如陳歸宏反叛與否,孫逸青殘忍與否,從不是一家之言。
「軍座!軍部來信,紅黨人佔領了南昌!」傳信員火急火燎的聲音衝著話筒吼了出來。
話筒另一頭的孫逸青稍稍將電話拿離了自己一點,沉聲下令:「那就派兵支援去,圍困他們。」
「軍座,是否下令立即殺進城去?」
「若有反抗,格殺勿論。」
孫逸青掛上電話,他撥開面前的卷宗,在桌上的地圖上找到南昌城的名字,在上面用朱筆打了個大叉。
他藍綠色的眼睛如蒙塵的寶石在羽睫下斂收光芒,目光在鄂省和粵省之間逡巡。
「陳歸宏,」他冷冷地喚著曾經兄弟的名字,「你也算是討人喜歡了。」
「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能耐將我青天白日滿地紅撤成你的旗幟!」
七一五事變後寧漢復合,共同清黨。不足整月,同年八月一號凌晨兩點,陳歸宏派兵與駐守南昌的藍黨激戰四小時後後,成功佔領南昌,旋即發表《八一起義宣言》及《八一起義宣傳大綱》。
「藍黨不顧仁義道德,執意枉顧國父意志。我們本為兄弟,今藍黨將兄弟骨肉分離,屠殺無辜。吾等紅黨步步退讓,卻換來藍黨變本加厲,毫無人性!今時今日,吾等忍無可忍,亦無需再忍!定當以眼還眼,以牙還牙!」
陳歸宏看著台上的義憤填膺的眾人,心口似憋有一股氣,無法釋然,他眼前恍惚閃過孫逸青的面容,或柔和的或冷酷的——柔和的,就似安撫因孫文離世而痛哭流涕的他一般;冷酷的,就是將槍口對著他毫不猶豫地開槍的時候。
「我們為何會走到如斯地步呢?」陳歸宏輕聲自問,「曾經先生們都說我們是兄弟,難道先生們都教錯了?」
『不……先生們不會犯錯……』腦海中有另一個聲音否定道:『是這些年相處下來的情誼都是錯的。』
陳歸宏啼笑皆非,不論對錯,他都是破釜沉舟,不可轉圜了。
1927年八月一日,陳歸宏後將之定為「建軍節」,意為此日起義「打響了反抗藍黨反動派的第一槍」;而孫逸青將之論為此是紅黨以藍黨名義而發起的暴/動,是紅黨企圖爭奪政權的第一步。
孫逸青兵貴神速,他們才佔領南昌不及兩日,藍黨兵便包圍了上來。他們不得不在八月三日撤離南昌城,按計劃分批行動,盤踞湘贛,四散鄂粵。
孫逸青的密令,等到八月七日才叫軍隊入南昌,追擊紅黨軍。而他自己仿佛有先見之明一般獨自拜訪了旅居漢口俄租界的伊萬佈拉金斯基。
高大偉岸的俄國人將他堵在公館門口,一絲請他進門坐一坐的意思都沒有。
「伊萬先生,請您行個方便。」盛夏炎日天,孫逸青仍彬彬有禮地同那俄國化身就大門口「閒話」,不見有半分不悅。
「如何行個方便?」伊萬開門見山地問道。
孫逸青面帶淺笑道:「家中幺弟頑劣不改,線報稱他藏匿於您漢口租界,我此行來便是要將其帶回家中,責其錯罰其身。還望國士行個方便,將他帶出來。」
「阿藍,我不跟你打誑語,你也沒必要跟我打誑語,」伊萬回以微笑,和藹可親得似乎是教堂中的天使,出口的話卻帶著冰碴子,「阿紅若出來,怕不到耀面前就被你五馬分尸了吧?」
孫逸青臉上表情並無多變,只嘴角一笑微淡,「伊萬先生,他做了錯事,家法自有處置。他不屬貴國,貴國也無須袒護他。」
伊萬衝孫逸青舉起一根手指搖了搖,嘴裡呢喃了幾句俄文。孫逸青勉強聽得,似乎是否定的意思。
「阿藍,阿藍,可愛的好孩子,你同我聽好咯:阿紅所奉行的,是屬我共產國際,」伊萬紫羅蘭色的眼睛裡帶著一絲冷笑,「憑此,我便有理由袒護他,尤其是現在——」他上下掃了孫逸青一眼,「這樣的生死關頭。」
孫逸青欲再言,卻被伊萬抬起一掌阻止:「今日的話,對著你我這樣說;改日美利堅日不落來討人,我粗人一個,必定原話照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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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3楼
2018-01-04 1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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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五九>
伊萬一席話說得分明,便是別以為只有你孫逸青有靠山,陳歸宏也有一座靠山在。
面對伊萬毫不掩飾的威懾,孫逸青早有預料,只是不曾想伊萬能將阿紅護到跟阿爾亞瑟對著來的態度——雖則他也沒想過要驚動亞瑟和阿爾。
「伊萬先生誤會了,」他說道,眉眼間仍恭敬有禮,「陳歸宏所奉行的確實是您家之信仰,只是他仍是我華夏之組織,該用我國禮法衡量。」
伊萬威懾,孫逸青卻能四兩撥千斤般。偉岸的俄國人垂眸看著身材於他而言不算高挑的少年,那雙藍綠色的眸子裡有的是尊敬,卻沒有畏懼。
他看著看著,嘴角的笑意漸冷——
小少年,記性不差,忘性更大,摔過一次不帶記痛的。
「那阿藍這是不予我方便呢……」他狀似苦惱般敲敲自己的眉心,「這可真糟心了,阿藍你從前不是挺乖的,怎的長到現在這副模樣了?這可讓我怎麼待你好呢?」
孫逸青看著伊萬的動作,一陣不安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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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9楼
2018-01-19 1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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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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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不成——」伊萬拖長了調子,頗有些恨鐵不成鋼般地嘆著,轉瞬又換了一副恍然大悟般的調子,「哦——現在是你民國十六年,難怪你不記得民國二年的《中俄聲明》。」
孫逸青微愣:《中俄聲明》牽扯「蒙古國」之事,外蒙古承認中華的宗主權,中華承認外蒙自治,不得在外蒙駐扎軍隊,其民也不得移民外蒙。在後來1915年時,這聲明在中俄蒙三方簽訂的《恰克圖合約》中被具體化。
伊萬看著孫逸青變化的眼神,知他已想起來了往事,便道:「當年我俄國革命爆發,耽於內戰而無暇管顧外蒙一事,倒被你鑽了空子,藉機派兵駐往外蒙。後來我派兵驅趕了你,那時我說了什麼,你可還記得?」
孫逸青抿緊嘴唇,不願再言般。
伊萬遂道:「我同你說過,你大可同我撕破臉要回你的土地,要回王耀的土地,可問題是:你敢麼?」他頓了頓,滿意地看著孫逸青的曈眸驟縮,「現在的問題也是一樣:你大可因阿紅是否藏匿我此處一事同我撕破臉,你敢麼?」
你敢麼?
問得出這個問題,便是看穿了你不敢。
與俄國撕破臉,別說孫逸青,即便是王耀也沒有這個底氣。
「阿藍,你還是個孩子呀,你還有不可預知的未來,你又是如此可愛,小耀又喜歡你——我不願就如此把你的翅膀給折斷了。給我一個機會,讓我不必苛待你,也給我一個理由,讓我幫你一把,好麼?」伊萬語氣近乎于寬慰,卻聽得孫逸青渾身打顫。
孫逸青臉色煞白,卻硬撐著站穩,表情還甚是從容。
「伊萬先生為晚輩著想,」他方張嘴便洩露了心底的顫抖,「考慮得甚是周全呢......」
「自然,自然。」伊萬傾身拍拍孫逸青不甚寬闊的肩膀,笑容可掬,近乎於慈祥,「小耀喜歡的,我一定愛屋及烏。」
孫逸青不知自己是如何同伊萬告別的,只知坐回到自己車上時,雙手早已冰涼。他自車中摸索出一根煙,雙手微顫著點燃,試探著吸一口,直把自己嗆得連連咳嗽。
他將煙撣滅,有些不甘地回望俄租界,俄國的化身仍站在原處,沖他揮手致意。
孫逸青看了一眼,忙扭過頭,一股寒意似從脊梁骨攀升至後腦勺,連帶著渾身一陣發麻。
伊萬目送孫逸青離去,臉上笑容不減。他回到租界內,對著狼狽不堪的陳歸宏道:「他已經走了,你最好能做出點成績來,才不費我善心保住你。」
陳歸宏不敢有二話,便只連連點頭。
伊萬點點自己的下巴,紫羅蘭的眼睛彎成一弧新月,似乎覺得自己話不夠清楚,便又補充道:「你的布拉金斯基先生我啊——生平有的善心實在太有限了,決計不該保一個懦弱的奶娃娃。」
陳歸宏猛一顫抖,半晌沒想出來要說什麼接話。幸而伊萬也沒想要他接得上話,言罷之後甚是慈愛地揉揉他的腦袋,留他一個獨自在原處,瞪著一雙圓眼睛看著伊萬的背影,看著那條長圍巾飛起的弧度——
方才聽伊萬說王耀喜歡的他都定當愛屋及烏,耀先生這朵桃花開得,當真帶血色。
陳歸宏驚魂未定般抹了把額前汗,他一時逃得了孫逸青的追殺,並非一世就逃得過去。
他要有跟孫逸青對抗的能力,他要長命百歲地活著,活到看著華夏光復,活到看到光耀天下,活到看到巨龍騰雲。
他不甘心如此死去,他也不想如此死去。
伊萬曾說他早晚能取代孫逸青,他秉持著兄友弟恭之念頭,愚鈍地捧著一份虛假的情義做了一個狀似溫馨的夢,現如今情既斷了,夢也該醒了。
孫逸青從不該是他的哥哥——陳歸宏如斯說服自己,心痛如刀絞。
「現在藍黨為何敢清黨?」
「因為人家手裡握有槍啊。」
「所以說:槍桿子里出政權。」
陳歸宏微微彎唇,雖是笑著,眼裡並無笑意,忽就說起了其他的話:「不知諸位還記得,南昌之役是何人參與領導的?」
眾人面面相覷,片刻後有人報告來說:「是朱德同志,賀龍同志,周恩來同志,譚平山同志——」
「譚平山。」陳歸宏點出這個名字,向被打斷話的那人點頭致意,「他被推選為藍黨革命委員會主席團主席,是為國民政府委員長吧?」
眾人一時摸不清陳歸宏的用意,知道這消息的都紛紛點頭肯定了陳歸宏的話。
「而他,」陳歸宏深吸一口氣,道,「也是我黨創始人之一,是粵省人,是不是?」
「先生,譚委員長是出了什麼事嗎?」有些人按捺不住問道。
陳歸宏仍笑著搖搖頭,頗為冷靜地道:「粵省出能人,扶持著我們也襄助著藍黨。只是諸位,恕我多心:粵省那位先生未免太會討人喜歡了些?」
眾人一時鴉雀無聲,領頭說「槍桿子里出政權」的男子,中央政局候補委員之一毛潤之頓了頓,問陳歸宏道:「您的意思,是想要撇除粵的勢力?替換譚平山,割除粵派勢力?但那可都是精銳,還在南下粵省。」
「這原不是我想的,」陳歸宏的笑意變得有些淒苦,「待我們再瞧瞧,若粵先生靠攏我們,我們當有的力量;但若他搖擺不定,我們便只有脫胎換骨。」他停了會兒,目光堅定:「有剝膚之痛,再有浴火重生。」
1927年八月七號,於漢口俄租界三教街41號,紅黨召開會議,確定以土地革命及武裝單抗藍黨的總方針,並出著名論斷『槍桿子里出革命』,史稱「八七會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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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0楼
2018-01-19 1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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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六十>
王粵曾有一段極寶貴的空閒時間。那時南京事剛變,孫逸青尚未清黨,陳歸宏也還沒搞出馬日事變觸怒淳凰王湘,一切都還看似太平。
真正的動蕩在海底蟄伏,不露半點異樣。
他收到王京來信,說王耀已啟程去了鄂家,叫有時間記得遵循禮數去拜見。
王粵看著那信的落款日期,算了算時候也該是日子,便簡單收拾了一個行李箱,去千鶴的地盤拜見長兄。
王耀的樣子和多年前虎門銷煙時的樣子並無不同,卻比在蓬萊日月閣時要來得精神。他剪了短髮,拖下了漢服,穿上了馬褂長袍,身姿纖纖,端坐如佛。
戰火紛飛,仍磨不彎他的脊梁。縱使他對著敵人低了無數次頭,鞠了無數個躬,當他再次抬起頭來,他的脊梁仍就挺直。
「許久不見……長兄。」僕從接下外套西裝,王粵單膝跪下,低頭致禮。
王耀於上座久久不言。
王粵羽睫輕顫,卻不曾抬起眼眸半分。
「你消瘦了不少。」上位者歎了口氣,毫無預兆地道,末了又似苦笑地道,「還記得小時候的你,瘦瘦小小,就跟一桿翠竹似的。」
王粵閉了閉眼睛,一語不發。
王耀叫他起身落座後,他才道:「臣弟命小福薄之人,難以富貴圓潤。」
王耀淺笑著搖頭,「別說什麼『臣弟』了,清王朝覆滅,袁軍奪權,張勛復闢,我這把老骨頭可經不起了。」
「只是若非自稱臣弟,」王粵抬眸直視王耀,目光帶著些許銳利,「恕我直言:我該是用何種身份與您對話?」
王耀目光微沉,嘴角的笑容也微淡,他深吸一口氣,終歸道:「你是我的親弟弟,是我華夏之地,我們血脈相連,自古以來,一直如是。」
王粵微愣,停了半晌後,一絲壞笑掛上他的嘴角,頗具挑釁地問道:「因此,您當我先是您的親弟弟,再是一個有意識的化身,一個人?」
王耀被他眼中毫不掩飾的認真逗樂,遂道:「錯了,這話不該這麼說。你若不是我的親弟我的家人,於我而言實在算不上是個東西。」
換句話說來:你若並非我親人,在我看來你可以連人都不是。
王粵置之一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王耀看著眼前這個弟弟,憑他問出剛才的問題就知:雖這孩子久經風霜,但不知為何還保留著少年心性。
只是千年而過,他也試過為人長輩,如何仍是赤子少年?
至少王耀不相信,他只仍記得每個弟弟每個妹妹最初臣服在他的王座下時的模樣與眼神——一個個的,都充滿著不忿與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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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9楼
2018-02-16 16: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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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記得曾經有一段時間,宮裡的人私底下都稱你為南王。」王耀忽就笑道,「我默許了,畢竟你的號也叫南尊。」
南尊此號取自宋時,宋王朝好文采,尊號如今聽著仍是順耳。
「南王……您不是最厭惡我等自立門戶麼?」王粵奇道。
「我只是有時可以容忍這些口頭上的小脾氣。」王耀雲淡風輕,順帶五分嫌棄地加上一句:「畢竟你們沒一個真正讓我省心。」
見王粵正要開口反駁,他加重語氣再加上三個字:「每,一,個。」
王粵被噎個正著,轉了轉眼珠子決定不撞上去問倒是還有誰不省心——
「這樣分分合合都過了幾千年,您也是有辦法不是麼?」
這回輪到王耀微愣,他眼中閃過一絲冷意,旋即歎道:「我其實沒有法子。」
沒有人告訴他如何去治理一個國家,沒有人告訴他如何才能維繫家人感情。點點滴滴,皆是他自己琢磨。他是王耀,他是華夏化身,萬千子民期望看到如神話般無堅不摧的他,也期望在他身上看到希望與凝聚;而最不願看見,也最不耐看見的便是他的軟弱,無用,蠢鈍,傷春悲秋。
他是華夏化身,他沒有耍性子的權利——正如麒麟給他一群弟妹,他沒當過哥哥的也必須當一個典範般的哥哥。
王粵抬手捏了捏鼻樑上的穴位,提起點精神道:「您有無法子......愚弟仍有一事相問。」
王耀定睛看他:「直問便是。」
王粵覺著自己手心滲汗,他猶自定了定心神,微咬唇道:「天下有紅藍兩黨,一山難容二虎,不知長兄您有何主意?」
這是在問他會偏愛孫逸青還是陳歸宏?
王耀哭笑不得,只反問道:「那你偏愛哪一個?」
淺色的眸子微顫,王粵打起了太極:「阿藍沉穩縝密,阿紅勇敢無畏,天底下再找不出如此出色的兩個孩子。」
這話答得就叫人頭疼了,兩個孩子在他心中的分量掂量無差,傷了哪一個都是萬箭穿心。
「天底下再找不出如此出色的兩個孩子,你此話不假,」王耀抬手扶額,略顯懶態,「當然你說一山不容二虎也真,你既然看透了兩虎相爭之局,又要問我什麼?我無論偏愛哪一個,你總會不舒坦,那問我何用?」
一席話如醍醐灌頂,王粵猛然記起了——
「恕罪,是愚弟忘了。長兄金剛不壞之身,斷然比我們要冷靜沉著。您放心,此事我會自己調整。」
是了,他怎麼就被沖昏了頭,貿然對王耀問出這個蠢鈍至極的問題?王耀早在多年前便可以狠心將灣港澳都簽出去,何況紅藍——更是物競天擇,強者生存罷了。
「你這孩子啊——」王耀蹙起眉頭,眉間騰起一絲隱忍的怒氣,目中卻是千年不曾見的憐惜,「我比你們多得,不過是年紀閱歷給的冷靜,我也曾遇到過心傷至無以復還的情況。」
「長兄此言實在稀奇。」王粵垂下眸子,漫不經心地端起茶杯潤潤嗓子。
王耀沉聲道:「不說遠的,便是南京一約,足以心碎如灰。」
南京條約。
王粵端著茶杯的手微微一抖,虛空中似忽然飛來無數把劍刃,刀刀命中他遍體鱗傷的心臟,刃上有倒刺,更將本就血肉模糊的傷口攪和得更是慘不忍睹。
「您如何敢提起阿港?」
見下首的弟弟垂眸冷笑,王耀故意頓了頓,道:「阿港之事,我無話可說,也確實是我辜負你們的信任與依靠。」
王粵眼眶微熱,他將眼睛轉到別處,半張臉都別開了王耀,淺色的眼珠子蒙上一層晶瑩。
「他們都是我簽出去的,縱使我心中之大痛不比你少半分。」
「大哥,您可曾愛過何人?」王粵轉過頭來,頗是認真地發問。
他愛過何人?
王耀忽就失笑——這當真是個好問題,又真是王粵這個半個洋鬼子才能問出的問題。
愛如風,愛如云,無相無形,無法捉摸。
東方人慣了收斂。若愛,便請深愛,不必多言,不必贅述,只求在雲淡風清時為你奉上一站清茶,世道動蕩時陪你同生共死;倒不似西方人直來直往,愛在心裡,愛在言行,日日宣告,要天地與他同樂。
「我活了五千年,為人比較花心。我的幾十個弟弟妹妹,我皆愛之入骨。」
「就似你,我親愛的弟弟,學洋鬼子們常說的:我的確愛你。」王耀看了眼王粵,率先低頭,撥弄了一下手邊的茶杯蓋,笑中噙著苦澀,「只是有些機緣,強差人意,也不可強求。」
現在的王粵仍記得王耀這番話,在陳歸宏直言要求他在自己與孫逸青當中選一個支持時,他的腦中也是回想著王耀這番話。
「先生,您還是要幫著孫逸青嗎?您偏愛他這些年還不夠?」
眼前愈來愈意氣風發的軍服少年與腦海中那個軟濡可愛的小公子重疊,分明是一個人,卻不知為何王粵看著,又覺不是同一個人。
王粵良久不語,陳歸宏便走前兩步單膝跪在他面前,一如小時候那般趴著他的膝頭,顫抖著聲音,斷斷續續地道:「先生求您,您別逼我放棄您......先生求求您......」
他傾身,抬手撫摸少年的腦袋,棕色的頭髮像他,微軟細滑,流連在指間,愛不釋手。
「原諒先生……先生不願放棄你,也不願放棄阿藍。」
他終究還是做了決定,即使這個決定要令陳歸宏記恨他,數載不能忘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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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娘這個字數限制簡直要了我的命惹,各位提議一下我還可以去哪裡更咧?分層好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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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1楼
2018-02-16 16: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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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違的假期!我馬上撿起來更文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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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2楼
2018-06-19 1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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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六一>
「原諒先生……先生不願放棄你,也不願放棄阿藍。」
話音剛落,王粵只覺膝下少年身軀一僵。
旋即,棕髮少年倏地揮開王粵放在他髮上的手,怒氣衝衝地站起身來,怫然而去,將門摔得震天響。
王粵被獨留在屋中,肺內冰冷,心頭淌血。他靜坐半晌,不能歎出一口氣,流出一滴淚。
他預想過的畫面按部就班地上演,是他料事如神,他實不該自憐自艾。
1927年九月廿四號,陳歸宏分支到達汕頭,欲立新國民政府,以譚平山為主席,後擱置。
王皖半開玩笑說王粵惹惱了陳歸宏,儒雅的公子將單片鏡片摘下來放進胸前的口袋中,笑說:「這要是以往,阿紅這孩子會毫不猶豫地用你家的人。」
「風水輪流轉,誰又規定了養大的孩子必得對生養者感恩戴德?」王粵並不否認,帶著一絲絲先見之明,「況且是他們這種身份——」
「不把你軟禁起來就算好了。」王皖笑哼,補上一句。
王桂的四年囚禁浮上心頭,王粵瞥了王皖一眼,歎了口氣道:「是不把你的腿腳打斷不罷休。」
看著王皖眼中微變的情緒,王粵心情大好。
你有我痛腳時我也有你痛腳——兩兄弟之間的對話也是一如既往地和諧,兩人之間兄友弟恭,一派和睦,與現今事態截然不同。
在「清黨」和「寧漢分裂」之後,在北伐軍皖家上將馮玉祥的居中調停下,寧漢並無消解分歧,寧方繼續北伐,漢方派出部隊攻入豫方又干擾寧方,而新桂系在其中一邊驅趕山東境內的北洋軍閥一邊調動部隊包圍金陵城,兩邊不輸。
漢方後實施「和平分共」,驅逐紅黨以及部分藍黨傾紅派人士,紅黨因此被迫轉入地下活動,漢方此舉為寧漢合流打下基礎,但漢方仍堅持要蔣下野。
1927年八月八號,新桂系通電漢方,與漢方達成協議,抗命於蔣,蔣不得已通電下野。漢方要求得到滿足,於是於童年九月,在新桂系的主導下,寧漢雙方於滬都開會,雙方聯合,成立由新桂系主導的特別委員會,汪精衛被迫下野,史稱「寧漢合流」。
後汪精衛聯繫湘系將軍唐生智與程潛反對新桂系,並鼓動漢方粵系張發奎於穗城另立中央對抗新桂系。因此控制寧方的新桂系與控制漢方的湘系成為寧漢雙方的新矛盾。
1927年十月廿九號,雙方會談失敗,寧方率先向漢方宣戰,寧漢戰爭爆發,又稱「李唐戰役」。
這場戰役,是王鄂與王湘,外加上王桂於政治軍事上的多方面較量——一個貌似仙風道骨的男子,一個鏗鏘玫瑰的巾幗,一個鐵腕狼性的軍人——這場戲如何看如何精彩。再加上同年九月,陳歸宏於湘贛邊界發動秋收起義,確定發動土地革命並武裝反抗藍黨,這一輪算是五彩繽紛。
自家門口發生的爭搶,王蘇卻看得分外清閒。身著旗袍手挽裘披的女子一如既往地典雅,誰都不會想到那樣端莊的女子能手起刀落斬殺攔路者。
王蘇想:也許是她年紀大了,又也許她比那些個弟弟妹妹多看了幾年事,這寧漢戰爭打了個開始她便知道了結局——如旭日東升的新桂系必會獲勝,而其勝利將使寧漢合流結果得以保證,藍黨政府得以維持同意,而有新桂系加持的北伐必會是南京政府於形式上統一華夏。
王桂有一顆狼心,這顆狼心曾在王粵屠南寧時驟死,繼而脫胎換骨,金剛不壞。如今的王桂,是無人能敵,縱使是她也無把握對上了能全身而退。
王蘇不禁感歎,當年誰都不看好的那些個遠離中土的蠻子,現如今卻是一個比一個神氣,王粵是如此,王桂更是如此。
1982年,新桂系攻入長沙,連破衡山衡陽等重鎮,湘地受創,通電表示擁護南京政府,唐軍首領唐生智流亡日本。
果不出王蘇所料,寧漢戰爭以新桂系為主力的南京政府大獲全勝,而新桂系亦在寧漢戰爭和二次北伐中勢力迅速擴張至極盛。
極盛是何等地步?
極盛是:即便李唐戰爭在即,穗城發動張黃事變反對新桂系的控制,又縱容陳歸宏在他家起義,給王桂後院放火也沒有成功。
城碧弟弟的戰功彪炳,嫻和早有預料,但她唯獨看不透王粵在這件事上的意圖——
給王桂找了不痛快也沒給自己留什麼好日子,除了叫蔣中正復出,似乎王粵從頭到尾也沒有撈到什麼益處——連陳歸宏似乎也日益疏遠他。
身在局中的王粵想得似乎沒有王蘇的多,彼時他滿面笑意地將一杯熱咖啡畢恭畢敬地送到王桂手中,頗是誠心誠意地道:「祝賀你臻至頂峰。」
王桂瞥了一眼手中那棕黑色散發著苦香的飲料,毫不猶疑地將其放在桌上,道:「我不似你,喝不慣這洋飲料。」
見王桂不喝,王粵也不惱,仍站在王桂面前微微欠著身子,「我這敬的不是酒也不是茶,阿桂你不肯喝也是理所當然的。不過我這敬的咖啡,裡頭可大有學問。」
「你是加了鶴頂紅還是鴆毒在裡頭?」王桂頭也不抬地道。
「加這種東西,你即便喝了也就是跑幾天茅房,我能賺著什麼?」王粵攤手反問,笑得一片純良,「我這可是提醒你,這咖啡聞著香,喝著苦——你這寶座,可好生坐穩了。」
王桂聞言抬起頭,冷厲地看向王粵,一手在椅扶上有節奏地點著,「你想說什麼?」
「我只不過是說咖啡苦罷了,」王粵一笑置之,眸子垂下,斂住一片殺意,「便如王座一般,空有金玉外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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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5楼
2018-06-26 1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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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坐王座者,掌生殺大權,是為金玉其中。」王桂站起身來,一手掐著王粵的下頜迫使其抬起頭來對視,「就像現在,若我想掐斷你的脖子,你也無從反抗。」
兩雙淺色的眸子相對,王粵的率先露出一絲笑意,「哥哥,你太過緊張了。」
「你最好別動什麼歪心思。」王桂沉聲道,手下加大力道,只捏得那雙眼睛裡笑意全無,「你見識過我的手段,你千秋萬代,我便能叫你千秋萬代生不如死。」
王桂說完甩手離去,軍靴踏在地上的聲音叫人心驚膽戰。王粵留在原處,揉了揉險些被王桂捏脫位的下頜,勉強露出一絲詭異的微笑——
「我的哥哥呀,亂世當頭,個個都是心懷鬼胎,無一例外。你如今坐在這至高位千秋萬代,做弟弟的當然是要竭盡所能將你拉下馬來。」
兩廣的冤仇終於到了該清算的地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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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06-26 1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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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公眾號更文這個主意腫麼樣呢?我沒試過所以來問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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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7楼
2018-06-26 1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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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六二>
孫逸青尚在繈褓時,阿爾弗雷德曾抱著他,一邊做著鬼臉逗他笑一邊發表著如下言論:
「養娃麼……左不過是養了一隻又一隻的中山狼。」
待王粵斜眼看他,他又不慌不忙地補上道:
「說是中山狼,只是因為他們不按我們的期望而長大罷了。」
王粵仍是斜眼看他,片刻後垂眸輕笑一聲,道,「難為你能說出個合適的詞。」
「既然中山狼是忘恩負義的,那也難怪你家那位名為中山。」阿爾轉頭向他擠了擠眼睛。
以忘恩負義的中山狼來匹配民國國父,王粵不說阿爾這麼說合不合情理,他只淡淡地道:「你說那人姓孫,名文,字載之,號逸仙。那麼多名字,你偏要選擇他流亡時的化名,真有性格。」
茶色頭髮的青年衝他咧開一口白牙,一雙天空藍的眸子彎成兩彎半月,爽快接話:「我美利堅合眾國當然有性格!」
「你養的這匹會是狼,還會是匹白狼——是不是呀小白狼?」茶色頭髮的青年衝繈褓裡的小嬰兒吐了吐舌頭,小嬰兒被逗得咧著嘴咯咯地笑。
王粵看了一眼孫逸青,看著小嬰兒的燦爛笑容若有所思:「……白眼狼麼?」
阿爾訝異地回過頭:「白眼狼不是王桂麼?」
王粵不禁失笑:「阿桂不是……」
阿爾眼珠子一轉,直白地問道:「那是中山狼?」
王粵搖頭道:「也不,我沒有給予他恩典,他也沒有賜予我恩惠,說不上恩將仇報,也不是施恩望報。」
阿爾搖搖頭,道:「我還真好奇你們親兄弟間到底是什麼關係感情。」
「能有什麼關係?又能有什麼感情?」王粵站起身走到他跟前,曲起一指輕撫孫逸青圓鼓鼓的小臉蛋,看著小嬰兒無邪的笑眼,自己眼中笑意亦微暖,「不過是親生的打斷骨頭連著筋的關係,至於感情也只是天下太平時的各懷鬼胎與大難臨頭時的抱作一團。」
「真是奇怪的兄弟關係。」阿爾弗雷德嘴上說著奇怪,眼中卻沒有半分訝異,又問:「你恨王桂嗎?」
「恨?」阿爾這話問得王粵想發笑,他不由得盯住美利堅合眾國的雙眸,看著那純粹的天藍色,想這人的心思該不會如眼睛那般純粹吧?
「我不恨他,我為何要恨他?」王粵反問道,「他跟我搶,我跟他搶,我們這一家就是這麼莫名奇妙地過來的。」
跟他們這些化身聊什麼長久關係,當真是笑話一樁。
不是誰都有大秦那般的福氣,在王耀腦海中留下了最美好的模樣,然後死去,將這個形象保存至永遠,無人能改變。
誰都不是大秦,誰也不會是第二個大秦。
王粵和王桂,不至於不死不休,但也有一段恩怨要好好算一算。
孫逸青日漸長大,卻不是阿爾心目中的模樣——他並非一頭狼,他是一頭虎。
華夏有神獸,曰白虎,震北方,戰蒼生,虎嘯山林,萬獸俯首。
王粵養了個好孩子——王耀養了個好孩子。連亞瑟也說:「有孫逸青在,恐怕這屠龍的盛宴也得擱置。」
而這孩子,即便頂了天去——在王家看來,他孫逸青仍不過是個孩子。
王桂奪了權,對待孫逸青的態度也好,兩人之間也算相處融洽,從無紅臉。
這麼個孩子,就是這麼個孩子,能在王桂眼皮底下收斂自己意欲取而代之的心思。
王粵冷眼旁觀,想若陳歸宏鐵了心要同孫逸青爭天下,他便不能只是虎——他要麼能集結十頭狼來絞殺猛虎,要麼自身化作能興風雨守社稷的龍。
1928年二月,湘地有變,剛扶上去的傀儡被發現投誠了蔣方,王桂當機立斷,離粵進軍長沙。
他出發前不意外地在自己的辦公室看到不請自來的王粵,後者一副悠然自得地翻看著他桌上的文件,他進來時也不抬頭,只笑道:「光聽你的腳步聲就知道你如何生氣。怎麼了哥哥?湘姐姐給你找了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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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10-03 06: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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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粵目送他離去,既沒有上前幫一把,也沒有上前補一槍。他只靜靜看著,直到那背影不見,直到硝煙散去,直到歡呼的人們提醒他:他已全權奪回了自己的地盤。
成王敗寇的下場是什麼?
即便王桂輸了桂粵之戰,即便同時王桂的軍隊在與王湘,王黔,王雲三軍對戰中取得勝利,也不妨礙孫逸青調兵遣將,在同月之中,再讓王湘取兵入桂林,王粵遣兵至梧州,王雲調軍往柳州。
三方包圍,剛在白泥地區與桂柳兩地經歷惡戰而疲憊不堪的王桂無力回天。
梧州失守那一日,他坐在被鮮血染盡的土地上,顫著手給自己點上了一根煙,不管手臂上深可見骨的傷口,只看著煙頭的火星明滅,半晌眼中露出一絲嘲諷。
孫逸青要掌權,孫逸青這艘船的話事人要掌舵,總要遂這個孩子的願不是麼?畢竟王耀喜歡這孩子,不是麼?
新桂系無力再戰,主力被通報下野,遂著桂系軍隊敗退龍州,蔣桂戰爭結束,蔣中正方面完全勝出,而新桂系遭此一劫,不僅丟失了自己對於自己地盤的掌控權,連帶著所有軍事實力基本損耗殆盡。
如昔日被八方壓制的王皖一般,王桂之勢力亦再不可同往日而語,至此如王皖一般,再難以有籌碼回到賭桌上與手足與外藩再賭一番天地。
新桂系倒了,兩廣多年的恩恩怨怨也算有個較為明朗的清算結果,只是劍拔弩張之後,王粵回想起來,卻有一事不明白——
為何當初個個都倒向蔣方的時候,本田菊橫生出手救了新桂系軍官?這本不該是他大和人的事,也無關他的利益,為何要多管閒事?
王粵想了想,左右猜著一點,卻不敢肯定,遂招人去打聽本田菊的去向。
仆歐剛要出門,卻迎來送電報的小童,兩封信捧到王粵跟前,一封是本田菊發來的拜帖,上書四個字:「君應謝我」,而另一封則是王遼發來的信,上書也只有四字:「提防蘇紅」。
王粵拿著兩封詭異但契合的信細細斟酌,所幸他雖遲鈍,也不算太過蠢,不消半刻,他便似被厲鬼撲住一般鉗口撟舌——
大意了!他怎麼沒想起那個孩子!
那個孩子——似原生之火一般光明燦爛的孩子,陳歸宏!
他扶著額對僕歐吩咐道:「你快去快回,看本田先生現在在何處,找到了探一探他的去向,若遠了便給我買個車票機票,我要即刻去見他。」
僕歐連連應下,看著先生臉色黑得跟包公似的肯定沒好事,馬不停蹄便出去打聽了。
王粵站起來走了兩步,強灌了自己一大杯水也沒有將心裡的不安壓下去半分。
本田菊耍什麼花招,他怕;陳歸宏有什麼行動,他憂;至於那遠在雪原的伊萬佈拉金斯基要做什麼,他更是覺得膽戰心驚。
這些時日他管著家門口的事,不曾管過另一頭——東土那麼大,王耀擁有的地盤如此遼闊,誰在哪個旮旯胡同裡做手腳,即便是王耀也不可能全知全能更何況他這些小蝦米呢?
看來勢必要去見一見這許久不見這位來自所謂日出之國的弟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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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10-18 1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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