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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赠文|中短】南柯(历史时事向|苏中/菊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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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答应要写,就干脆写完了一并发上来吧
><


IP属地:日本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13-10-31 13:24回复
    一、疯子的情歌
    日/本的四月是樱香四溢的四月,既不过于寒冷又没迎来炎热。
    “真不赖。”连阿尔弗雷德的称赞也被染上层温和的色彩。
    精力旺盛的阿尔弗雷德常抱怨本田菊为何只是区区两千六百岁却表现的比五千年的王耀更为老气横秋、死气沉沉。本田菊对这样的看法不置可否地无条件接受。
    他时常倚着栏杆拿一瓶清酒,就这样看着月光下的樱花随风舞动的曼妙,慢慢地呡着。几瓶酒下肚,不温不火,感觉良好。一个夜晚就在他这美曰“赏夜”的无意义举动中流走。
    也罢,王耀家的教科书不也总拿他来举作“老龄化”的典型例子吗?自从他放下武士刀的那天开始,他就真的觉得自己已经变老了。
    阿尔弗雷德每年都要往这边跑好几次,嘴上说是加深“盟友情谊”,实际上本田菊明白,他们之间的“友谊”从一开始就是为了对付盘踞在亚太的那两只庞然大物而牢牢地维系在一起的。阿尔弗雷德最近和本田菊疏离了不少,当然,或许并不能用“疏离”这个词,因为他们打心底里就从没真正的亲密过。
    在假想敌面前的逢场作戏、一方愿打另一方不得不愿挨的扭曲的相处模式,多么和谐又默契的盟友啊。
    本田菊每每深究他与阿尔弗雷德的关系,到最后就在不知觉中露出了笑容,冷冷地、嘲讽地、抑制不住地。
    “你有在听本Hero说话吗?”阿尔弗雷德此刻正在他眼前一边席卷满桌的寿司一边勉强挤出让人听不太清楚的音节,“Hero最近自家的事情都没忙完,你和他们这样一闹,Hero快被搞疯了OK?”
    真好,你也有这种焦头烂额的时刻。本田菊的嘴角不着痕迹地扬起了短短一秒钟,阿尔弗雷德保准没注意。
    本田菊抬起眼皮,小心翼翼地斟酌着用词、慢条斯理地开口:“其实并不敢劳烦您费心,他老是用那么严肃又激动地表情跟在下争执这件事,在下当时见他如此义愤填膺,恨不能将在下粉身碎骨,就很想笑。好像在下真的会认真听他关于历史的论调。尖/阁是在下的,这点不会改变。”
    “Hero不管是谁的!但别因为你的事情弄得我和王耀的关系都很紧张!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伊万•布拉金斯基就算了,何必要把王耀、任勇洙都给得罪?!你知道Hero有多尴尬吗!”
    反正等我没用处了,你自会把我踢开。对桌的阿尔弗雷德讲话时在空气中不断变换的手势、露出尖锐光芒的藏在镜片之后的瞳孔,这着实滑稽。本田菊很想哈哈大笑,却又只能死憋着,觉得肚子里的空气一下子都被抽走了,一种类似于痛的感觉涌上头脑,他有些不知所措。
    大概他憋笑的辛苦模样阿尔弗雷德也察觉到了,阿尔弗雷德忽然停下他精彩的演说,手干脆利落地一挥、就如他次次在会议上一样:“我什么意思你该明白了,我的态度也摆在那里。好自为之。”
    好自为之?本田菊真想原话奉还给阿尔弗雷德。但他几乎是想都没想就点头微笑道:“在下会妥善处理的。”
    阿尔弗雷德又往嘴里塞了几片生鱼片,他漫不经心地碰上本田菊冷漠的目光时,忽地就停下了动作。气氛好像一下子从“并不热烈”变为“降温迅速”。
    “本田菊,Hero真看不惯你那死气沉沉、愁眉苦脸的样子!你说你有什么不满意的?有产有业,又不是无处可逃。作为盟友Hero不一直向着你吗?”阿尔弗雷德探过身子,全然不顾餐桌礼仪,把一只螃蟹放到本田菊的盘子里。
    这种话从阿尔弗雷德口中说出总让本田菊感到不屑又讽刺。规矩地放在膝盖上的左手暗自攥紧,用力到指关节都泛白得厉害。
    是啊。我还没到走投无路的地步呢,还可以再撑上很久。本田菊兴奋地想道。
    可他脑袋中紧绷的弦却在颤抖、在铮铮作响。
    荒唐。
    本田菊永远不会忘记自己迅速枯萎的那天。他尽量表现的从容不迫,好似他并非是被迫投降,只是良心发现、主动罢手。
    他的军礼服被理的服服帖帖,头发也一丝不苟,整个人看上去整洁、却掩不住苍白。
    在签投降协议时,他的手在颤抖,刚刚要下笔,脑海里突然闪现出了本不该去想的画面:满脸血污的王耀用一双清亮的、尖刻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自己,那么愤恨、那么悲伤…本田菊手一抖,钢笔甩出的墨汁让洁白的军礼服被染上污渍。本田菊从下属手中接过另外一支钢笔,一笔一画都签的极其认真。
    签好后他将协议郑重的捧起,不知是在作戏给谁看,他走的缓慢又正式,一步一步,就像是死囚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甚至带着些期待的迎来最终的尘埃落定。
    阿尔弗雷德眉飞色舞地在同伊万•柯察金高谈阔论,时不时轻蔑地朝本田菊这边瞥一眼,许多美军水兵都在欢声谈笑,忙着照相留念。
    亚瑟与弗朗西斯等人都在放松的攀谈,那感觉就像是例行的午后茶会一样。而王耀不在状态地只是应和点头,同盟国的成员们谁都没看本田菊一眼。
    这就是最后了。从疯狂的垂死挣扎到迎来阿尔弗雷德和伊万•柯察金给出的致命一击,再到如今的正式投降、无条件接受裁决…一切都该结束了,本来就太过漫长了…这几十年。
    本田菊终于站定在了他们的跟前。
    本田菊的视线对上王耀时猛然收回。
    与王耀千分之一秒的对视令本田菊双腿发软,头脑中一片空白。他根本就没来得及看清王耀的表情或是眼神中包含着怎样的情绪,但那又如何?他感到芒刺在背、痛不欲生。
    本田菊浑身的骨骼像锈住了一般,他缓缓地弯下腰、将投降协议递到了桌上,准确来说是阿尔弗雷德面前。自然垂下的刘海遮住了他的神情,他本来还想说些公式化的言辞,嘴唇微微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如果目光可以变成尖刀,那么本田菊一定已经被千刀万剐、难看而痛苦的死去。
    本田菊迅速地转身,故作镇定的往回走。整个过程他没有半点情绪,非常完美。
    可为何他的内心在叫嚣着想要死去呢?
    “该死的畜生。”身后响起的声音随着咸湿的海风飘入耳朵,那或许是阿尔弗雷德说的,但也极有可能是伊万•柯察金说的,最有可能是王耀说的。
    走了那么一段,本田菊突然胆大包天地回过头去——他与王耀已经隔了半个甲板,他们都被海风模糊了视线,看不清彼此的表情。半个甲板距离并不算远,跟本田菊用望远镜欣赏两百米开外的战火中的王耀相比,真的不远。可本田菊却又犯贱地忆起不知多久以前他们坐在一起赏月,那时他们彼此的指尖只相距二十厘米,而这半个甲板却有三十米,这样神经质的一算,还真是够远。
    三十米也好,两百米也罢,反正王耀绵延的森森恨意永远能飞越万水千山,直刺本田菊的心脏。
    今天上司也还在用那激进的、毫无新意的论调朝本田菊汇报情况。本田菊并不在意他说了些什么,反正大抵就是和王耀的关系几乎Down到谷底,阿尔弗雷德对他很敷衍,伊万意外地没大动静,王湾倒是一直摇摆着。
    本田菊适时的插了一句:“也就是说邦交正常化的晚会无限期搁置了?”
    上司点点头。
    “正好。现在这种情势下我也不想见他。”本田菊喝了口茶,装作漠不关心。装作。
    为何却觉得不痛快呢?明明就算举行了也不过言辞客套、象征性的攀谈作戏,这又是何苦呢?本田菊,老谋深算的本田菊何时居然要像个幼稚孩童一样的数算每次会面的日子了?
    说起幼稚,这是与他无缘的词汇。几千年前第一次会面,王耀就说他没礼貌,后来当个快乐的跟屁虫时,王耀说他是弟弟妹妹中最懂事、最成熟的。
    礼仪、文化,本田菊总是学得迅速而融会贯通。王耀为他的聪明才智感到惊讶,他莞尔一笑,用手轻柔地摸着本田菊的头,他说:“你不是普通的孩子。”
    王耀懂什么。本田菊重重地放下茶杯,上司奇怪地望着他,他却丝毫不知,沉浸在自己莫名其妙的、无端的愤怒中。
    他从来不懂我的心。曾经不会、现今不会、往后更不会。我就是个普通的孩子!贪婪、自私自利、任性、幼稚的孩子一个。
    “先生?你还有什么问题吗?”上司见本田菊的脸越发阴沉,不禁冷汗直流。
    本田菊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上司走到门口时,本田菊忽然问:“G20什么时候开幕?”
    上司对这问题有些摸不着头脑,只好老老实实地回答道:“今年不是才开完吗?大概是八、九月份吧。会是俄/罗/斯的主场呢。”
    那还有大概四五个月。但在这之前说不定又会因为什么事件召开会议呢…还有例行的联/合/国会议——本田菊的思绪戛然而止,巨大的悲哀不期而至。他真是个无可救药的、不折不扣的疯子。每次见面都惺惺作态、冷言冷语的相对,却还乐此不疲的期待着。
    类似于“绝望”却又近于“希望”的感觉汹涌起伏。
    那么下次是先说“王耀先生,你好”还是“好久不见,王耀先生”呢?这可真是值得思考的问题。I


    IP属地:日本来自iPhone客户端2楼2013-10-31 1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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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宇宙与他的瞳孔
      王耀时常会无端地在伊万•布拉金斯基面前走神,当然,是不着痕迹的。
      到底是一模一样的脸,有时恍惚了,就分不太清。王耀凝视着伊万的紫色瞳孔,它闪烁着、跳动出点点亮光,那么深沉又尖锐,竟叫人不肯去细看。
      最近分明是处在风口浪尖的多事之秋,王耀反而更是冷静从容了。伊万说他悠哉的好似从今往后阿尔弗雷德不再围堵、本田菊不再挑衅一样。王耀淡然一笑:“你我都和阿尔弗雷德这样起起落落多少年了?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不早就一清二楚了吗?至于本田菊……”
      王耀突然沉默了,一向渊博又文采斐然的他暂时性短路,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形容这种心情,一提到这个旧伤疤——特别是在这新仇旧恨都被推到眼前的时刻,他就一阵翻江倒海却又无处发泄。那就像是本来出水顺畅的名牌钢笔一下子没墨了, 写出来的字迹也断断续续,甚是郁结。
      伊万包抄过来的体温令王耀不自觉地挣扎了一下,他听见盘旋在头顶、在软绵绵中暗藏了杀意的声线:“不过是阿尔弗雷德的一只狗,没什么好费心的。小耀又何必在意他?若是我,对付这种贱人最好的方式就是铁拳。”
      王耀不禁眉开眼笑,伸手去挠伊万棱角分明的下巴,调笑道:“你可真不愧是五常里最流氓的那个啊……”
      “怎么会呢!比阿尔弗雷德更流氓?”伊万握住了王耀的手,将下巴抵上了王耀的黑发。
      “那是自然!阿尔弗雷德可从不会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你和他真像。”王耀说这话时真的没带大脑,泼出去的水已经收不回来了。伊万迅速地放开了臂膀,被解放了呼吸的王耀却觉得更为窒息了。
      两人杵在原地愣愣地对视了几秒钟,王耀别过头除了一句“我很抱歉”,也没想出下文。
      “小耀,你一点都不快乐。这些年。”伊万冷下来的口气与认真起来的脸令王耀哭笑不得。王耀挤出一个明媚又洒脱的笑容,用风轻云淡的口气说出的却是他自己都没法理解的话:
      “其实自从那年以后整个世界都变得不一样了。别说我,难道我们之中就有谁是真正快乐的吗?当我思考得很投入时,就看上去比较…但我其实并不怎么忧愁。不过许多事情我还是没怎么想明白……”
      “比如说?”
      “比如说明明是此时此刻在你身旁,明明在这种多事的时期,我的脑子里却时不时闪现出他的面孔,有时我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全都是他。”
      反正伊万心里多少也清楚,何必再隐瞒回避呢?王耀自嘲着自己无端的坦率。
      伊万一个箭步上前,生硬地、毫无征兆地把王耀使劲往怀里按。王耀觉得被他的大衣、围巾蹭到的皮肤是那么的冰冷干燥。
      “对不起,这种真心话我本不该跟你说。不管怎么样,我们的友谊是牢固的。”王耀轻轻地环住了伊万的腰,像是作为回应,抑或是挽回、补偿。等他们分开后,又彼此保持了几十厘米的距离。
      他们开始往克里姆林宫走,上司的交谈或许还没结束。伊万家的士兵们站得笔直挺拔、头颅高昂,乍一看和几十年前是相差无几的。
      王耀挽住了伊万的手臂,伊万也伸过手去按住了他的手。他们目不斜视地、静默又庄重地前进,脸上挂着恰到好处、深不可测的微笑,将千头万绪隐藏在黑不见底的脑海中。
      王耀疯狂地想着:就这样与伊万•布拉金斯基走到海枯石烂、天荒地老也不赖。这种唯美的想法只存在于一念之间,模糊了意识、恍惚了时光。
      王耀知道有那么一次,他也曾有过这种想法,那个时候他与伊万•柯察金在白桦林中交谈、漫步,漫天的树林“哗哗”响动。伊万•柯察金同志比伊万•布拉金斯基更为高大,他的淡金色短发连同他严实的军大衣、褪色不少的长围巾风中飘扬。他兴高采烈地揽着王耀的肩膀,高声宣扬着他的雄心壮志:
      “王耀同志,你要明白并不是所有人都支持我们的建设,但这并不能否认它的伟大。”他打着手势,用最浑厚有力的嗓音说出最铿锵坚定的言辞,“我们的战士、神圣的信仰永远不会磨灭,它照耀着我们每一个人。这是一条荆棘满布的路,免不了流血流汗,但我不会后退哪怕一步。”
      他还有拥有能洞悉一切的笑容:
      “你看这白桦树,在我们相遇之前就已存在,以后还会继续存在,笔直挺拔又高大,永远不会倒下。你我的革命情谊也一样,万古长青。”
      王耀走在他身边,无法直视他的笑脸。那么伟岸、光辉,只怕他会一不小心就沉湎在那笑容之中,若是那样,他就被攻陷了,但同时,他也就安全了。
      伊万•柯察金牵起王耀的手,那双紫色的瞳孔是那么深情款款,他说:“王耀同志,总有一天我们会获得胜利和自由。这就是我们的未来。”再多的情话都抵不过他脱口而出的一句闪光誓约。
      秋天的白桦林落英缤纷,都喜欢叹“良辰美景奈何天”,但这里的良辰美景却是永远不变的。风也好、树也好。是永远不会改变的。
      王耀自然是清楚他与伊万•柯察金之间的情谊并不会同这白桦林一样永恒下去。但在那时他分明记得彼此的神情都是深信不疑的——
      伊万·柯察金说:“你与我的情谊是永恒的。”
      王耀说:“当然是永恒的。柯察金同志”
      “其实我一直想说,为什么不叫我万尼亚同志呢?”
      “柯察金同志。”
      “好吧。小/布/尔/什/维/克。”
      坚决、毅然。在那一刻他们是永恒的。
      建国初期伊万·柯察金在这边逗留了很久。虽然他平时对王耀总是那么亲切平和,但工作中的他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偏执狂。他可以一动不动地坐在角落静静地思考一个问题大半天,可以伏在书桌上奋笔疾书一整晚,可以和一个同志争执问题到天亮。
      一切都是如他所愿的进行着,工程援建也好、技术援助也好、同王耀的情谊也好。
      “阿尔弗雷德·F·琼斯那群人根本就无法给人民带来任何哪怕是一丁儿的幸福!他却在叫嚣着要挫败我!总有一天我会让赤旗插遍美/利/坚全境。最终他们会为他们轻率的言论和曾经一切的剥削付出代价。” 伊万·柯察金很少有那么激动的时刻,他是被阿尔弗雷德逼急了,居然也如此暴躁起来。王耀每次听他指责阿尔弗雷德那些“资/本/主/义/者”都一言不发。
      他想他不需要再表示什么,反正他已经是下定决心跟着柯察金同志走这条路了。
      “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对吧?”伊万·柯察金忽然皱着眉头转过来,“你一直都支持着我。我也支持着你。不是吗?”
      王耀带着些许疑惑的偏过头:“为何最近你老是会莫名其妙的问这种问题呢?柯察金同志,这不像你的作风。”
      伊万·柯察金的眉头忽然绞得更紧了,他立马沉默了下来,本来其乐融融的周围的同志也不约而同的收住了声音。
      伊万·柯察金注意到了他们的疑惑与不安,敷衍般的笑了一下:“你们继续,我想出去静一静。”
      王耀本想追出去,但却走在门口时止住了脚步。他的身影融入到夜色中已经无法辨清方位。
      王耀一个人走到了门口倚着墙,本来没什么好想的却偏偏给自己弄出了值得想破脑袋的问题:这种关系还能持续多久呢?
      这个问题很快就得到了解答。
      那个晚上王耀坐在自己的房间里挑灯夜读,厚厚的《资/本/论》被他翻的已经有很多页角卷起。
      记得当时伊万·柯察金来时还调笑着说:“你就是这样珍惜我给你的礼物?”
      他还说:“如果你哪里看不懂就一定要告诉我,对了…最近事情太多了,哪天再跟你去白桦林逛逛。”……
      昏黄的灯光下,那些密密麻麻的字一个个跃到眼前、摇晃扭动着,伊万·柯察金划出的下划线延伸到句子末端时还应下笔太重而戳了个洞。
      王耀合上书滚到床上作躺尸状,反正看个书也静不下来,索性就发呆吧。
      他已经很久都没见过伊万•柯察金了。至于这个“很久”是自从他们的上司在会议上大吵一架后还是在那些咄咄逼人的对骂文章连珠炮似的出现之后…王耀并没有在意。
      王耀有预感,伊万•柯察金同志很快就要与自己离别了。但这个“很快”又是什么时候呢?
      回想起来,王耀觉得自己绝对是属于那种“心想事成”的特殊能力者,而且还是专门针对坏事方面的。
      敲门声是那么突兀,王耀像是机器人被按下开关一样从床上直直弹起。
      王耀不明白在这一刻他为何如此惊惶,他跌跌撞撞、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到门前,既没如同平时一样整理衣衫,也没调整面部表情。看着门把手被慢慢转动,门缓慢地打开,他的心情意外的平静,只是感觉空荡荡的。
      相对地,一向不拘小节的伊万•柯察金意外地一丝不苟。
      ——像是投降仪式那天的本田菊一样。王耀知道这比喻糟糕透顶。
      伊万•柯察金如同站军姿一样立在门口,没有要进去的意思。他看到王耀,开口的第一句话是:“你刚睡醒?”
      王耀侧过身,脸上摆出的居然是少有的玩味:“你不进来坐?柯察金同志?”
      这时他俩有短短数秒的相视无言。
      在伊万•柯察金重重地放下他手中的行李箱时,王耀才发觉他原来连行李都打包好了。
      “王耀同志,我是来跟你道别的。”伊万•柯察金的脸是那么肃穆刚毅、冷酷决绝,像他战场上在远处朝王耀做“前进”的手势时、像他在公开演讲中高喊着要“解放全世界”时、像他在白桦林里摸着树干发誓他会永远战斗一样。
      王耀忽然就这样短路了。
      不愧是伊万•柯察金,那么坚决又果敢、强硬而干脆。
      “万尼亚同志。”为什么直到此刻才唤出这温柔的称谓呢?就如同伊万•柯察金迟到的、深情的一吻一样。
      白桦林的风席卷了他们的灵魂。
      伊万•柯察金充满力量的双臂将王耀紧拥,王耀只有脚尖勉强着地,整个人一头扎进了伊万•柯察金的怀抱中。伊万•柯察金的军大衣依旧残留着那股属于白桦林的清新味道,这可真不赖。王耀毫无顾忌地将整个人的体重都压向他,任由他托住自己转了个圈。
      伊万•柯察金的睫毛轻轻蹭着他的眼睑,王耀的每一寸肌肤都清晰的感受到了:伊万•柯察金粗糙的皮肤、他流动的血管与细小的胡茬,他的脸像被覆上一层冰霜般的坚冷,他锋利的轮廓此刻分明的被铭刻进王耀的血液里。
      伊万•柯察金曾经在战争期间的某个夜晚握住王耀的手,他说:“王耀同志,有时我感觉到,爱情是迸发于一瞬之间的。对于我们来说,它也只可能存在于一瞬之间。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只是一瞬。”
      没错。就在这一瞬之间。
      王耀用尽浑身气力牢牢地环住伊万•柯察金的颈脖,仿佛环住了那些永不褪色、闪着光芒的誓言。
      之后的记忆一直是模糊的,王耀想,要不是太欢愉或是太悲伤,自己是不至于遗忘的。
      或许那晚他们只是在门口接了个冗长的吻,抑或他们给彼此的身体也留下了印记……但王耀还记得伊万•柯察金的笑,那种明媚的、洞悉一切的笑容…他多少次不忍直视,但那晚他却看了个够。
      第二天早上王耀起床时,伊万•柯察金早已登上了回程的火车。要不是因为桌上工整地放着那些被还回来的与伊万•柯察金签订的协议——那些他们的誓约与情谊的见证,王耀会觉得或许他只是做了场梦。
      区区十几年岁月,何至于如此铭心刻骨、没齿难忘呢?王耀在心里这么安慰着自己。
      算了吧,算了吧,眼角眉梢不过美梦一场。I


      IP属地:日本来自iPhone客户端3楼2013-10-31 1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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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关于耀哥
        我应该算是爱耀哥先,爱祖国后的那一类(中二时当过美分,当然,绝对不是因为APH才回心转意的。虽然我觉得我的政治倾向也很明确了,但我是尽量不希望把这种倾向代入到APH里,这毕竟只是寄托了三次元情感的二次元。)本家给耀哥设定的性格给人感觉很模糊,而大家写文时面对这种不太清晰或是感觉在三次元向创作里不太合适的性格时都会不可避免的加入自己的理解。就我个人而言,耀哥的本质是:坚强而骄傲,注定不会默默无闻,留给他的道路只能是王道。
        2、关于苏中
        《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是我最喜欢的名著之一,老大哥那叫伊万•柯察金的有点无语的名字就是这么来的,其实从个人性格上来讲,保尔•柯察金的性格也是我心目中最接近老大哥的。理想主义、意志坚定、无比固执,有缺点却又不可避免的散发出人格魅力。既然说了这篇文是基于我个人的感情与理解,那么我字里行间流露出的对他的喜爱应该没什么问题吧?至于在探讨苏中的感情时,我的观点还是:我相信在某些时刻,国/家之间的爱情是可以存在的,爱情本来就是迸发于一瞬之间的,怎么界定也是见仁见智,又何必用纯粹的利益或是单纯的喜爱与狂热来衡量爱情呢?
        3、关于菊耀
        恨是一种羁绊。这就是我对菊耀的理解。其实我本人是喜欢本田菊的,虽然很难说喜欢他在三次元里的混账样子,但他却是很值得思考与探讨,也是民族感情与立场上无法回避的。其实曾经我看过一片阐述菊耀关系的历史论文(来源于:我奇葩的在大英留学的哥哥的学历史的同学的教授),里面曾把菊耀关系比作“最熟悉的陌生人”,我对这个比喻很赞同,但那也只是在相安无事的情况下。而今两人对彼此的关注与争端不都是那段血泪史的延伸与后遗症吗?硬要说的话,这是一种长期的、牢固的、相互敌视的关系,菊花始终站在了耀哥的对立面,除了历史的恩怨,新的恩怨也在不断滋生。其实在我看来,菊花是唯一与耀哥、阿尔才有深层次的感情的,一种是复杂的、相互的恨,一种是利益与价值观的调和纠葛。而恨何尝不是一种可悲的真情呢?
        4、最后一篇写着写着居然蹦出湾湾。所以在这说一下对湾湾的看法,湾湾是我觉得特别逗比的存在,但这不妨碍我对她种种行动的理解,虽然她对待耀哥、本田菊、阿尔的变化无常的态度有时令人很无语。但我还是固执的认为这算是她小小的任性与拥簇地方的自尊吧。湾湾对耀哥是有真情的吗?她对本田菊与阿尔不可思议的亲密令广大同胞感到很不平,但对于她来说,她应该最清楚:只有耀君真心爱着她。她与本田菊要好,与阿尔过往甚密,但也终究不过被利用来牵制耀君的棋子,到底哪边是真情一目了然,所以说她的自尊是用错了地方。I


        IP属地:日本来自iPhone客户端7楼2013-10-31 13: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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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文。人物塑造都很喜欢和认同


          来自手机贴吧8楼2013-10-31 13: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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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文总是感觉让人温馨却带虐呢。特别喜欢这个调子,卤煮超棒哟。←_←以及我们做朋友吧【死】


            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3-10-31 2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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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哇不管怎么说全文的滋味都很棒,触触太棒啦!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3-11-01 07: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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