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
本文为半架空属性,其中的人名地名国家名与原著一毛钱关系都没有,请谨慎对待.
本文有非常不科学的官职,非常不科学的对话,非常不科学的战斗,非常不科学的扯淡,请对此理解笔者填不上的脑洞,一笑泯之.
本文的BUG非常的多,多到已经圆不下去的地步,若有狗屁不通成分,请酌情理解带过.
本文中所有出现过的歌曲,全部都是笔者自己随便摘下来的歌词,其中歌词基本没有寓意可言,如果没听过,就可以一带而过.
本文从头至尾没有任何逻辑性可言,伏笔简直就跟没有一样,如果看不懂,请看后记,如果看的懂,也请看后记.
本文略带莫名歪楼倾向,请原谅笔者的清水党,以及务必坚定的看做冰爆向.
本文里所提到的所有发言均不代表笔者的政治观点,所有的对话全是为了剧情服务,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特殊意义,顺便一提笔者也没那么高的政治觉悟.
最后,此文送给今年高考的CC,滴滴等人,祝你们高考顺利.顺便为我自己明年的高考点一根蜡,二姐保佑我千万别挂.
有番外和后记,其中后记中有关于全文的总结叙述,若未能读懂文章,请仔细阅读后记.
文长,本篇番外后记估摸8w字左右.请勿插楼.

解决了那只作死的树魔,吐口气站起来,西法才想起战斗过程中有个人不知所踪.他四处张望,试图从树丛中找到那个人,记得蓝底色的军服,很显眼才对来着...西法疑惑的抓抓头,一只手悄悄从背后伸出来,落在他肩膀上,吓得他一声惨叫,瞬间转身蹦出老远.
然后他发现那个他四处不得寻觅的家伙,举着手站在那里.
"你是幽灵吗?走路难不成用飘的?迟早会被你吓死的!"西法解除了Attribute changes[属性变换],气急败坏的冲艾维抱怨道:"你又跑哪去了?"
"有时间抱怨我不如亲身去练练Teleportation[瞬移]怎么样?还有,我是去替你收拾烂摊子了."艾维抬手指了指他身后,叹了口气:"最后,不要说得像我走丢了一样,论乱跑,你是最没资格说这句话的."他指出.
"什么?!"西法不可置信并反驳:"我什么时候乱跑了?"
"不知道是谁单枪匹马闯进树林,继而用歌声荼毒万物.末了又招惹一只树魔,把树林搞的一团糟."
"荼毒是几个意思?说的我只会闯祸一样,明明是它来招惹我的!"
"该庆幸你还知道自己在闯祸吗?"
"我从没这么说过!"
"真是麻烦极了,动动您在地上吸水的根好吗?Mr.树魔西法."
"我没有吸水,也没有生根!"
"随便你怎么说,总之,别再浪费时间了."
切.根本在磨嘴皮上占不了上风的西法,深知在决斗中也占不了上风——明明是个伤员——懊恼的转过身,被身后的景象又吓了一惊.
原本茂密的树林在刚刚被他和树魔的大战搞的只能用一团糟来形容,尤其是树魔无差别攻击和地火范围太广的原因,许多树木已经被拦腰折断,凄凉的倒在地上,有股烧焦的气味从一些变成焦炭的木头上传来,升起缕缕黑烟...本应该是这样的.
而现在,每个断木处都覆盖着一层冰块,滋润着被损坏的树木,大片树林中的大片冰层,在阳光折射下有着刺眼的光.
还真的有给他收拾烂摊子了啊...西法对于自己过度的行为有点愧疚.本来那家伙的魔力可用限度不多,还要弄这些东西是不是太勉强了?
"你打算在那里发多久的呆?"艾维的声音唤回西法的意识:"回营地了."
默不作声的跟上率先离开的艾维的脚步,低着头看着脚尖机械的前进着."不用心疼,几天后就会恢复如初的."艾维在前方冷淡的说着,头都没回,安慰的实在没技术.
西法翻了翻眼睛,跑了几步与他并肩而行:"并不是这个...对不起,不该乱添麻烦的."
"用一周不唱歌来补偿行吗?"
"没门!"

The Reluctant Heroes.
魔法军事世界向,半架空.脑洞堵不上.
BUG百出.
有莫名歪楼倾向.慎入.
written.月临
两个月前,贝尔玛尔公国,艾尔文防线.
从赫顿玛尔赶来的陆军支援队与驻艾尔文防线的第七大队正式汇合.他们将于次日上路同一部分先遣队员一道前往位于公国前线暗黑城的阿法利亚营地,为后面出发的大部队后援队以及医疗队提供先遣情报.
虽然说是陆军支援队,但事实都尽是些刚入伍的新兵,哈特中将第一次看见他们,就高吼着简直是一群毛头小子!
一年前,由于军中高级军官战俘投降的原因,贝尔玛尔公国的第一线军事力量遭受了敌方相当惨重的打击.尽管出卖了公国的俘虏或许也是逼不得已,但通过交涉之后归还战俘,那位军官还是被送入了监狱,剥夺军衔并判处无期徒刑.
而另一方面,为了对抗敌方进一步的入侵,无论如何都必须死守住做为要塞的暗黑城.
西法做为陆军支援队的一员,抵达艾尔文防线后脚跟还没站稳,就被突然响起的紧急集合号快马加鞭的赶到了集合操场.人头攒动,谁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在半空闪动的红色警戒昭示着不乐观的状况.
"忘れられるモノなら 必要さも感じないから."(<GET OVER>滨崎步)西法站在操场上,哼着不知名的歌.
特雷在一旁用手肘悄悄的捅捅他:"你猜,发生了什么?"
"我怎么可能知道啊?"西法也小声回答他.
"说说看嘛,你的乌鸦嘴一直百发百中的."特雷揶揄他:"还是说没自信?"
西法狠狠的瞪了特雷一眼,另一边的拉克斯也小声说道:"呐,会不会是比尔马克的试验品跑出来了?""不会吧?"特雷怀疑的撇嘴.
还是认真的深思了一会儿的西法说:"这儿离洛兰那么近,也许是虫王跑出来了?"他冒险一试,果不其然看到特雷一脸天方夜谭的表情:"算了吧,伙计."这么说着,正了正军帽:"我还是相信比尔马克的试验品跑出来多一点."
前排的骚动不知不觉小声了,西法等人个子归队闭口不谈,没多久前方有个低沉的声音急促的大吼:"立正!"
清脆整齐的鞋跟声回响在操场,驻艾尔文防线第七大队直属将军哈特中将现身,长摆款的明黄色军装连同胸前的徽章一同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快速走到最前方环视操场,天界人特有的高个子有着超乎常人的压迫感,一种沉重的气氛盘旋在操场上空.
"长话短说."他开口,众人屏息:"罪恶布法罗挖掘队,在悲鸣洞穴入口处意外的挖动了大阵,解开了传说中魔剑阿波菲斯的封印,它引出了原本处于沉睡状态的虫王戮蛊!"
"各中队立即分散成小组行动,前往洛兰的入口处加紧严守!"哈特中将咆哮着:"拼死也不能让任何一只虫子进来,记住了吗?!"
"是,长官!"
特雷他们已经来不及赞叹西法的乌鸦嘴了.
本来就不是什么乐观的局面,突如其来的插曲让人措手不及,西法忿忿的磨牙,恨不得立刻掉头去端了罪恶布法罗挖掘队的老窝.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们,他们的脑子都当作早餐配着燕麦牛奶一起吃掉了吧?
西法踩着树枝,跳起来,双手抓住另一棵树的侧枝,猿人泰山一样绕了一圈借力,踹飞了一只不停蠕动着的白虫子.
戮蛊的幼虫具有相当强的吞食性,吞掉自己的兄弟根本就是小菜一碟的行为,事实上体积大自己5倍也完全没有压力,尤其被它伤过的伤口会不间断的流血,愈合超乎想像的困难,在保证自己不去白虫子肚子里一游或者失血过多而死的前提下,想给它们有效的攻击实属艰难.
凭借着受过训练的灵活身手,尚能游刃有余的跟它们周旋,甚至还有闲情的唱两句:"A sin for him,Desire within Desire within."(<She is my sin>nightwish)出来,西法是队里有名的歌唱家,还总是喜欢唱一些古老的旧歌,尽是些没人听过的歌词和曲调,却格外的耐听,他唱的不错,音调朗朗上口,常被调笑应该去当吟游诗人.
但显然别的队员没他这么好运,不冷静的咆哮与吼叫声在树林间此起彼伏,想起刚刚还目睹一只虫子活生生的吞下了一个活人,他觉得肚子一阵翻滚,恶心的昨天的晚饭都在抗议.
"光向与华之于夜晚,赐予赞美之诗..."嘀咕着晦涩的咒文,在军队的练习中想来用肉搏取胜的西法已经快把魔法祝词忘光了.

"Lighting!""嗡~!"高等魔法启动的声音与西法手中的光链一同响起.
"轰———轰—————！"
就在西法与三只幼虫打的不亦乐乎的途中,远处悲鸣洞穴入口处传来一声震天撼地的巨响.
下一秒,在树林中四处蠕动破坏的戮蛊幼虫全部停止了行动,伴随着一声凄厉的非人的惨叫,虫子们约好了一样,一瞬间犹如潮水般急流勇退,仅是眨眼的时间,竟一只都不见了踪影!
"见鬼,什么状况?"
西法强制中断了Ice Rain,衡量了一下危险性,决定翻身上树,在树与树直接跳跃,全速前进,向着悲鸣洞穴入口方向跑过去.小声哼着曲子,跟着节奏奔跑着.
那里现在已经聚集了大量闻声而来的士兵,其中不乏挂彩很严重的、骂骂咧咧气恼无比的、更多的还是像他这样不明状况的.西法从众人头顶跳过,赶向事发中心.并暗自庆幸自己的先见之明,不至于跟下面的战友们拥挤成馅饼.
"医疗队!医疗队在哪?!——"
前方一声撕心裂肺的咆哮声吓得西法脚下一顿,险些从树上仰下去.
"怎么回事?""谁出事了?""发生了什么?""刚刚是谁在喊?"
"好像是中将.""哪个中将?""蠢货,哈特中将."
稳住脚,西法屏蔽了下方骚动的人群,加快了前进的速度,前方熙熙攘攘的"让开!""请躲开一下."——是医疗班的呼吁,直到有谁愤怒的咆哮,树林才变得寂静无声,而西法也将一直在哼的歌憋在了喉咙中.
"立正!两翼散开!"
当西法冲到最前方的时候,只看见严肃的哈特中将指挥着医疗班有条不紊的快步开路,后方的两个医疗人员抬着担架.
雪白与鲜红相映交织的景象,叫人怵目惊心.
上面的人身上盖着雪白的单子,只留下一些带血的白发,和一条还在往下滴血的手臂在外——是深蓝色浸了血的金色绣边的军装——西法从未见过的款式.而盖着的雪白的单子上,晕开的大片血迹还在蔓延.周身萦绕着荧绿色浅淡光芒.
谁?
夜晚,营地的篝火熊熊燃烧着,发出清脆的噼啪声响.
营地门口的士兵笔直的挺着胸,眼睛不敢眨一下的、忠诚的执行着守夜的任务.
下午悲鸣一役的快战,开始的莫名其妙,结束的比开始更加莫名其妙.让众人损失的同时,也让人精疲力尽.为了保证军队眼下的安全,至少今晚无论如何都不能放松警戒,因为不知道那只发生了什么事而呼叫它子民回归的虫王,会不会突然发动一场绝地大反击.
相对于门口的草木皆兵,营地内部却是嘈杂声一片.绝处逢生的战士们正在把酒言欢.因为尽管战斗刚刚结束,但明天一早,先遣队依然会如期离开艾尔文防线,前往位于暗黑城入口的阿法利亚营地.现在几堆篝火边战士们人手一杯精灵香精,有人扯着嗓子唱着不成调的军谣,引得一阵哄笑.火光中,竟感受不到之前的苦战,只能从些许几人疲惫的双眼,或者有些人身上雪白的绷带中窥探几许.
原本不熟的支援队与第七大队,即刻都已经熟的一锅出一样.
但西法现在却一点都不高兴,用铁推有一搭没一搭的捅着火堆,盘腿坐在地上,手拄在腿上托着下巴,脸色的难看的与没饭吃的双头飞龙有一拼.
"什么叫做'你还没觉醒'啊?这摆明了是看不起人啊!"西法又用力的捅了一下火堆,撒手扔了铁推,懒洋洋的在地上摆了个"大"字.自暴自弃的像个疯子一样大声唱着:"Where is the wonder?where's the awe?..."(<I want my tears back>nightwish)
"哟,西法."特雷满面红光的凑过来:"听说你被中将找去谈心了?"
旁边的拉克斯更是放生狂笑,"该不会是叫你留下来赶车吧?"
"就你知道的多!"西法翻身,没好气的揍了他一拳.

不出他所料,随着离小楼越来越近,气温也在不断的下降.而踏进小楼的一瞬间,觉得这里起码三十度——他是说零下——狠狠的又打了个寒颤,同时有点后悔没多穿点,就这么冒失的闯进来.
小楼内更胜于外面,活像个被冰封的城堡,四处结冰,或挂着细长的冰锥,像是空气的眼泪一样.大概是曾经的医疗楼的关系,走廊里胡乱堆着废弃的担架,推车,桌椅板凳...全部在蓝色的冰下,散发着凌人的寒气.
空旷的走廊仅有西法的靴子敲在地面发出嘎吱嘎吱的脚步声,以及他不自觉哼着的"The day you went away..."(<The day you went away>M2M)的歌声在回响.瓷砖地面上也间或铺着大块的冰,他必须小心翼翼的走,以防止一不留神来个浮空摔.
终于看见了内室的门,而西法已经有了一旦撤掉火盾他会立刻死在这儿的错觉.
犹豫了一下,他抓紧了挂着冰坠子的门把手,用力的按了下去——
"咔嚓!""哗啦!"
在同时发出了碎冰与开锁声后,门应声而开.
抱着试探的心情,西法小心的推开门探头进去,看见了一个简单至极的房间.
毫无两点的雪白的墙壁,早该预料到了;非常普通的医院用朴素的窗帘,如果忽视上面的冰块的话;四八开的灰色大办公桌,估计也是没来得及搬走的旧货;简单的床头柜旁边,是常见的铺着白色被褥医用铁架床,而有一个白的快与床合为一体的男人,冷淡的躺在那里.(下附简易平面图.)
整个房间弥漫着冰冷的空气,仅有的色彩是来自男人身上环绕着的绿色荧光,为这个单调的房间带来一点鲜活的气氛.
环视了空荡的房间,西法放轻脚步,蹑手蹑脚的走向床铺,男人躺在上面盖着一床薄被,看上去就好冷的样子,似乎睡得很沉,也很放松.是该说警戒心太差呢?还是真的太虚弱了?
犹如守护土星的光环一样环绕着他的荧绿色光圈,散发着生命的力量,随着其中光点的跳动,发出治愈魔法特有的、细不可闻的微微声响.
少将,艾维.
Evy.西法默念了一声他的名字,叹了口气.手足无措的站在床边...有这个治愈魔法的加持,痊愈只是迟早的事...尤其看起来恢复的挺不错的样子——西法也不知道白的吓人的脸色到底是不是恢复的好的证明.
也不能就这么回去.无奈的垂手,四处张望了一下,张开手臂,眼底浮出浅蓝色光圈,摊开的手掌中腾起一小团火苗,橘红色的光在这个房间中跳动着,有着暖暖的感觉.
火焰扫过床边那张陪护椅,融化了上面的薄霜,一并蒸发掉潮湿的水汽.
西法坐下来,双手交握搭在腿上,眼神似乎能把床上的人穿个洞出来.
过了一会儿,他下意识的捂着左胸口.从进来开始,他就感觉到了那种一波波的回响,竟如许久未见的心跳声一般,让西法有些无所适从.共鸣的魔力缓缓地流动,好像见到了分别已久的老友,欣喜若狂.而回应的波动,也从床上艾维少将的胸口传来.
冰系魔法的大成者,无可撼动的极冰,宏伟的影响力.这个名为Evy的男人和他一样,背负着恶魔的礼物,——奥比斯,没有心,所以没有感情.
"How many years have passed
The precious things in life
Remember the dream I drew on my heart
When I close my eyes I...
See a stadium of stars
Now I stand here by myself
Where My Heart Belongs..."(<Where My Heart Belongs>山田凉介)
西法如低喃般轻声唱着,一时间彻底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中.

"嘿,我说.你能从你的世界中走出来一下吗?"
西法见鬼了一样猛地抬起头,下意识的左右看了一下,然后僵硬的把头转向病床,看见了刚刚还处于沉睡状态的艾维,此刻却半靠在枕头上,不耐烦的看着他说:"你很没常识?"
原本就因为刚才那一系列蠢才动作羞愧不已的西法,这句话很成功的火上浇油:"我才不是!"一时间甚至忘了自己在哪.
"没看出来,起码不应该在一个陌生人面前走神,哪怕是睡着的."艾维慢吞吞的说.
西法涨红了脸:"我有!"
"有什么,脑子吗?"艾维依然是面无表情的,嘲讽的说着.
"是常识!"西法拼尽全力的为自己辩护,声音大得似乎能把房顶掀开,尽管他们头顶还有个二楼.
"在哪呢?拿出来展示下怎么样,我可以特别为你改造下,让你记住不能随便在人面前走神."
"我不会随便在别人面前走神的!"
"刚刚在一脸忧伤又唱着难听的歌的家伙是谁?"
"你在说谁唱歌难听?!"
"就是你...我说."艾维抬起眼皮,眼神凌厉的横了西法一眼:"你是来执行任务的,还是来伺候我吵架的?"
西法立即噤声,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干了件超级不得了的事情.
他在做什么?跟一个少将吵架?尤其这个少将,是他未来近四个星期的长官?!
"非常抱歉,长官!"西法果断的后退一步大鞠躬,相当识时务者为俊杰的低头忏悔:"我不是有意来打扰你休息的."
"对,你是故意的."感受到了西法愤怒的注视,艾维挑挑眉,没说下去.
"我是受医疗人员的委托来探望你的病情的."
"这难道不也是你的职责吗?中士."
"是,很抱歉."西法依然识相的低着头,用着类似碎碎念的声音说着:"医疗班的医护人员说,您处于昏迷状态身体具体情况不明,由于无意识而开启的领域魔法自我保护的效果导致他们无法接近您的病房没错就是这栋小楼二百码以内太冷了实在是...所以我冒昧来打扰您的休息,帮助他们查看您的伤势情况并被要求配合他们的工作直到您痊愈.因为您处于昏迷状态以至于我没有警戒才会走神,不知道您是有意识的所以擅自唱歌打扰您休息实在是很抱歉...等等,你是清醒的?!"西法猛的反应过来,差点蹦起来,而艾维疑惑的看着他.
"你是清醒的,一直?"艾维的眼神像看白痴一样.
"为什么,不应该是在昏迷吗?"艾维的眼神变得怜悯.
"那你为什么还要开启这个劳什子的什么领域魔法?!我快要冻成冰棍了!"再也忍不了的西法又一次成功的忘记了自己在同谁讲话,怒吼起来:"至少为人想想啊!"
"自己的Element Shield[元素护盾]修行不到家,就不要抱怨别人比你强."
"你说话总这么不中听吗?"
"嫌不中听可以走,又没有谁邀请你来."
"——..你..医疗班的人可是很担心你的啊!"
"就是不想那些无谓的关心我才这样做的."艾维疲惫的靠着枕头,似乎随时都能睡过去:"我想要清静些,我的伤用不着他们来操心.而且也一点都不想和那群人打交道,回答那些愚蠢千篇一律的问题我早就受够了.本来是一个人都不打算放进来的...我可不知道哈特这家伙居然还有个宿主在队里."
"真是抱歉了啊."西法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但你来的正好,总在这里睡觉未免太无聊.我的魔力树还没恢复到能开启次元物品空间的程度."艾维随手比划一下:"麻烦你去列个单子,带点东西过来."
西法一边抱怨着"居然让我跑腿",一边拉开了那张灰桌子的抽屉,拿出一卷羊皮纸,一根羽毛笔和一瓶黑墨水.
"绷带,军务六处的工作报告,几瓶墨水几只笔..."
"混账,你等等,这墨水..."西法气急败坏的把已经拧开盖子的墨水瓶掉了个方向大头朝下——一滴也没流出来,"可恶,冻的像冰一样."
"当然了."艾维闭着眼,懒洋洋的讽刺道:"本来就是冰."
"啰嗦!不想想是谁效果绝佳的魔法的错!"
"是,都是我效果绝佳的领域魔法的错.看在我没有对你一次次的冒犯的语气提出疑议的份上,能请你行行好,高抬贵手把你的任务办完好吗?"
西法在心底嘀咕了一句,眼中浮出蓝色的光圈,手中再次腾起一团火,小心的烤着墨水瓶.
"好了."
"真慢."对西法的白眼视而不见,艾维继续说道:"<魔法史记><斯卡萨的征途><被遗忘的魔法>...别闹,都是打发时间用的,几张时事报纸,魔力果汁,去军需处就行了;剪刀,传讯鸟一只,眼罩.一些炼金必用材料,营养蘑菇,蜂蜜,厚实的肉块,最下级结晶."艾维停顿了下:"对了,还有各色的小晶块."
奋笔疾书的西法突然停了一下:"眼罩是怎么回事?"
"野兽的毒牙,干燥水仙,黄金粉末...什么?"艾维从炼金材料中脱身而出,"哦...左眼恢复还需要一段时间,偶尔控制不了睁开,可能会吓到人."
西法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同他说话的过程中,艾维的左眼一直没有睁开.
"虽然当独眼龙有些别扭,但总比盲剑客来得好."艾维有气无力的说:"何况这件事和你半点关系也没有,麻烦能别用那充满歉意的目光看着我吗?"
"谁充满歉意啊!这是怜悯,怜悯!"西法强调.
"得了,回去练个十年再来吧."
"别说的你多老成一样."
"很明显,你只不过是个入队三个月的新兵,最多混到中士.而我,是公国的一位将军,差距...诺,诺斯玛尔到诺伊佩拉吧."
"神气什么啊!谁都能到的!"
"那我拭目以待,西法少将..未来的."艾维拖着长音嘲讽的说着:"在那之前,你准备什么时候写完那张单子?"
"已经好了."西法收起了羽毛笔,说道:"这都是些什么东西?大蒜,辣椒,天然奶酪,奇怪的蛋,璀璨玫瑰...干什么用的?"
"都说了,打发时间."
"怎么打发,炒菜吗?"
"谅你这种大脑回路穷尽一生也不可能理解炼金术的乐趣,而我也不想煞费苦心的为你讲解.所以,算了吧."艾维摆手,而西法已经怒气冲冲的准备离开了.
"早点拿来,拖延症可不是好习惯...对了."突然想起来什么,艾维说:"我之前说的话,是认真的."
"什么?"西法手握门把,转过头来:"我就没听出你哪句是认真的."
"你唱歌真的很难听."
"不用你管!!"
西法火冒三丈的摔门而去.

第三天,大部队整装后,也终于正式上路前往阿法利亚营地.
不过与此同时,还有一场好戏上演.
屁咧!当事人之一的西法吐掉嘴中的狗尾巴草,懒洋洋的坐在车架上,赶着那匹黑马,胸前和小肚子还在痛,而肩膀更是火辣辣的疼.
就算是第一时间就贴了药,法伊大叔也信誓旦旦绝对不会留疤...
...可心灵的创伤是无法愈合的呀.西法哀怨的叹气.
不知道这三天他的哪句"我会打败你"又或者"都伤成这样还好意思说比我强."被艾维记住了.今天出院的时候,艾维的表皮伤已经好的七七八八,虽然里面不知道是怎样一副糟糕的光景了,但好歹能够站起来走动了,骨头还在愈合中,一不小心可能又会粉碎性骨折.
而他的左手也还没有好,被用对付骨折——虽然本来就是——的方法吊在脖子上,这家伙刚出了那栋小白楼,下一秒就对西法说:
"喂,来决斗吧."
"什么?"西法以为自己在幻听.
"为了即时纠正你不切实际的幻想,我要以实际让你体会到我们的差距."艾维勾勾手:"来吧,我会手下留情的."
"你...别大言不惭啊.来真的吗?我可不希望你才合上的骨头又骨折啊?"西法有点怀疑的话,似乎让艾维身边的空气又冷了,"试试才知道,放心吧,我不会发动领域魔法的."
胡说!那为什么这么冷?!
或许是艾维目中无人亦或自信过头的口气彻底燃气斗志了,西法拜托了某位医护人员画了个场地,确定了点到为止出场失败之后,西法摩拳擦掌的准备起来.
...结果,他遭到了人生最大的一次惨败.尤其对手还是个随时有骨折濒死危险的魔力树连一半都没恢复的重伤病患.
根本就是在被耍着玩.艾维至始至终只用了两个魔法,一是战斗开始眼中闪过蓝光,出现在他手中的冰枪,仅靠这把冰枪,他完成了整个虐的西法团团转的过程.而且还毫不留情的在他肩膀上留下了一条五厘米长的伤口.当他好容易找到机会发动魔法,几乎是同一时间,背后窜上了一股寒气——艾维已经站在了他身后!
简直是出神入化的熟练度,艾维的Teleportation已经达到了随心所欲的地步.西法一直不擅长Teleportation,因为他移动的距离或远或近,完全是不可控的.在这种划地为界的决斗中更是不敢用,因为指不定会一个过劲转到圈外去.
西法连Element Rain[元素轰炸]都在可控范围内使用了,也没逼出艾维的任何一个高级魔法,而现在又一次被从背后抓到,被艾维用利落的擒拿摔出了圈子.
除了惨败之外,西法终于发现了一个能在近身格斗术把他摔出去的人.
然后他更挫败了.
"你擅长在树林中打随行对吧,但空地战就太大意了,多练练Teleportation比较好."结束之后,艾维这样说了.
是这样没错啦.西法默默在心里赞同.即使是与艾维这么大的实力差距,只要是在树林中,虽然逃不过失败的命运,但至少不会是惨败...至于Teleportation?见鬼去吧.
他们现在正在洛兰行车...不,行军到了第五天.他负责架这辆货车,但显然,真相总是掩藏在阴影下的.
没错,这是一辆伪装的货物马车,只有最外层是真的物品,而里面是中空的——这是辆为艾维准备的马车.
由于他的到来属于秘密行动,外界都认为他现在还在阿法利亚营地忠实的守卫着前线.某种意义上,艾维是前线第三大队的作战核心,这样一个重要的人物不但不在前线,还身受重伤,一旦传出去将会引起相当大的混乱.更不用说那些整天对这几位将军的性命虎视眈眈的某些人了,正是下手的大好时机.
也因此,尽管艾维已经恢复了一定的行动力——鉴于他能把西法耍的团团转,但还是不能光明正大的骑马.
虽然看起来除了左眼和右手,其余的伤口都已经无大碍,事实上身体内部状况并不乐观:刚刚勉强接上的骨头还不结实,心肺损伤严重,内脏更是精彩无比,连流食都不能吃!而且魔力树的恢复进度更是缓慢,尤其...那个使他起死回生的魔法加持,只要还在一天,那么他所受到的伤害就会加倍反噬自身.
现在正式关键的恢复期,也难怪法伊大叔得知他们的决斗后气的火冒三丈,破口大骂了他半个时辰.
大概这也是哈特中将派西法跟随艾维的原因.行军路程大多在树林中,对能最大限度发挥能力的西法来说最合适不过.另外,两人也是互属魔法共鸣...这是法伊大叔说的,他其实不太明白.但他是鲜少能够活着进出艾维领域魔法的人,虽然每次也会冻的丢半条命,但除非能再找到一个奥比斯的持有者,否则没有更好的办法了.西法是这么觉得的.

行军第十一天.西法靠在车架上,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
"我说,你每晚都做了什么,天天困成这个样子啊?"赶车的卡姆对着黑马又甩了下马鞭.
西法打了个哈哈,没回答他.
没办法,他每晚都必须肩负起守夜的重任.虽然艾维的领域魔法会在夜晚调整范围,比白天时会扩大一倍不止,每个踏进来的人或事物他都能察觉到,但毕竟处于恢复期,艾维最需要的就是睡眠,借以加快恢复速度.因此没什么闲工夫去一个个处理来人.
西法补眠的那晚,艾维替他守了一夜,没合眼的结果就是紧接着昏睡了两天两夜,长此以往,免不了会精神衰弱,想要痊愈就更是遥遥无期了.
所以,夜晚防止别人靠近车子发现异常的任务全落在了西法身上.
说起来,那天晚上他睡的深沉,但没想到第二天真的派来了一个帮他们赶车的人——还是熟人,卡姆中尉.
一大早,西法迷迷糊糊的起来说着要去赶车,被艾维像敲地鼠一样拍着脑袋拍了回去,睡意浓重中带着被吵醒的烦躁,对他说已经有人在赶了.
结果那天他毫不客气的睡到了晚上7点,起来的时候饿的连爬的力气都没有了.
倒是艾维睡的沉稳,吓得西法以为出了什么岔子,连拖带拽的把正在医疗班赶医疗报告的法伊大叔拖了过来检查.得知是单纯的精神消耗过度后,西法才松了口气,惶惶然的念叨着诸如吓死我了之类的话,有种劫后余生的绝望感.
他觉得自己迟早有一天会脱力而死,都是那家伙害的.
然后西法想起了一个一直困扰他的问题.
"法伊大叔,为什么他不用吃东西呢?"西法指了指还睡着的艾维.
"因为内脏没有哪个地方是完整的,胃袋也是千疮百孔,吃了也没意义吧?何况又消化不了,只是徒增身体的负担."法伊坐在工作台旁继续赶他的工作报告.以防万一,他决定留在这儿一会儿,观察一下艾维的情况,反正报告这种东西,在哪写都一样.
"可营养呢?身体机能怎么跟得上?"西法很诧异.他也很想要啊,这种可以不吃不喝照样活的潇洒的日子.
"内脏是一团糟对吧?难道你不奇怪怎么还活着吗,比如怎么呼吸?"法伊抓抓头,对着报告发愁:"就像奥比斯代替了你们的心脏一样,他体内现在的器官,都只是魔力构建的虚构体,仅能用于维持身体最基本的状态."
"魔力构建的?"
"没死过吧,真的不懂呢...血液不够,在他体内流淌的就是魔力;肺破了,魔力就会变成一种近似膜的状态,构建一个肺来让他呼吸.他现在就是个魔力聚集体,在治愈魔法将那些损伤的内脏器官修复并能够各司其职之前,魔力就充当了他的所有器官,维持身体的正常运行,让他'活着'."
面对法伊的解释,西法觉得自己在听天方夜谭.
"所以呢?这跟吃喝有什么关系?"
"废话,既然器官都不是在正常运作,还要营养做什么?他现在在用魔力支持生命,你觉得他需要什么?"
"魔力."
"正确,魔力的基础是什么?"
"智力?"
"错,是精神."法伊比了个叉.
"...啊,怪不得要睡."西法恍然大悟.
若有所思的看着沉睡的艾维,西法想起了出院的那天,艾维换上了他的军装.
比起之前的条纹病患服,即使依然是苍白的脸色,也显得飒爽了很多.
艾维是率领第三大队驻守前线的将军,也是公国最年轻的少将,标志色是蓝.同第七大队标志色是黄的哈特中将,是关系非常好的故友.
他的军装是深蓝色短摆款,勾着金色的花纹.比起哈特中将的长摆,看起来利落了不少.
腰带上没有别剑,而且胸前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徽章也尽数撤掉.这样看来,比起个将军,更像个文官.
算了,麻烦的人,不管他.
西法调整了一下靠在车架上的姿势,有点想念车里柔软的床.

奥比斯突然欢快的,发出一波一波的光晕,仿佛小孩子找到了心爱的玩具,发出了见到了喜欢的人一样欣喜的情绪,撞击着西法的胸口,催促他睁开眼,动起来.
西法迷茫中发现,树林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起了一层薄雾,冰冷的漂浮着,带着他熟悉的气息.
他的胸前有什么剧烈的跳动,带着一种心悸与渴望,给了他力量.
这一刻,西法觉得自己还能奔跑.
"跳起来!"远方有个声音传来,西法下意识的改成了半蹲姿,脚下用力,眼中蓝光闪烁——
"Flying jump[翔跃]!"
"Trinidad frozen[千里冰封]!"
同一个瞬间,西法的脚下张开一双透明的小翅膀,帮助他高高的跳了起来,在半空中转了一圈.
寒风过境,剧烈的大风吹散了薄雾,大片锋利冰刃平地而出,狠狠的刺穿了猛兽的身体.一时间,蓝色的冰与鲜红的血液交融,伴着野兽们凄厉的嚎叫,在树林中此起彼伏,树木疯狂的吸收着冰系魔法的力量,来修复自身破碎的躯干.
等西法缓缓地降落到地面的时候,冰刺已经褪去了,但凛冽的寒气却丝毫没有减退,这让西法莫名的安定.他站不稳,所以跪坐在了地上,双手撑着流血的土地.
突然有人用力的拽起了他的手臂,隐约的听见了一声"Teleportation",连着跳跃了三次,基本上远离了兽群,来人才松开手.大吼道:
"你这个脑袋被石飞虫驻空神经拧成一根麻花导致不知道什么叫做思考的愚蠢的家伙!我是同意你来支援的,不是让你来送死的!"
西法抬起头,看见艾维咬牙切齿的看着他,一时间竟觉得恍若隔世.艾维的军装上衣是敞开的,领口扯开了两个扣子,领带也松开了,右手依旧挂在脖子上,眼罩仍然盖着左眼...那道跳动着的绿色的荧光仿佛在无声的告诉西法,这个人,冒了多大的危险来救他.
他觉得自己在颤抖,心中有什么在悄然滋长,激动的难以自持..这些复杂的情绪同时爆发,他像一个找到了妈妈的孩子,猛地扑过去,抱着艾维的脖子在他怀里放声大哭.
他还...活着!
艾维最开始僵硬了一瞬,之后用他能动的左手,安抚的拍着他的背.
西法突兀的明白了,为什么丹德林在见到他之后再次燃起了战斗的意志和力量,为什么在千钧一发的时候,奥比斯的共鸣和熟悉的领域让他有了睁开眼跳起来,动起来的力量.
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弃...当时只有这一个信念,不能让他孤身一人...所以,绝对不能放弃.
「我们每个人,都是别人的力量.」
所以才有了活下去的想法,所以才有了不知名的动力.
不是为了自己,而是在这残酷的世界中,不得不互相支持.

"我说你,差不多一点,该冷静下来了吧?"艾维拍了拍西法的头,催促他动起来:"我们要快点了."
话音未落,地面开始剧烈的颤动起来.
"怎么回事?"西法晃得有点头晕,耳边有什么东西轰隆隆的由远及近.
"虽然很想痛斥你走路都不用眼睛吗,但没时间了."艾维无视了西法"你这不是已经在痛斥了吗"的抱怨,:"我们闯进了哥布林王国的边界,对面就是王国内了...就算这么说,在我看来也跟原始人的部落没什么两样...这里,有很多他们曾经用于抵御外敌用的投石车留下的石头..."
哥布林王国隐居于洛兰深处,独立成为一个自己的国家.虽然只是形式意义上的,但仍然有一套成熟的生存体系.作为低等生物而言免不了落后而野蛮的统治制度,却也证明了这个种族的自我意识或许并不逊色于人类.之前西法也曾想过,也许只是大脑回路比人类少绕了几个圈子,构造过于简单所造成的智商低下,事实上,据说帝国之都赫顿玛尔的有名的黑街里,就居住着一个脑子好使的不得了的哥布林,就是因为脑袋实在是太好使了,在黑街里是有名的黑商,家财万贯.可尽管他承认他们也许挺厉害,却也决不允许艾维将他的智商跟那群绿色生物画上等号.
而在这个王国里,为了抵御外敌的入侵,特别是牛头兵之类的低着脑袋乱撞也能把它们打散的没智商生物——人类不屑于去侵略它们——便偷学来了人类最原始同时也是最有效的御敌方法,把敌人揍远,揍得远远的.于是他们在王国的边境线前,连挖带炸的弄下了一条冲进水就能当护城河的大沟,并在多年的不懈努力下有逐渐演变为峡谷的趋势,而在边境线内的森林中修建了大量的投石车,配有同样大量数量可观质量也客观的大石头以及随时可以上任的投石车队员,力求将所有的敌人在对面砸死,砸不死也掉下沟中摔死.
在近几十年的累积中,人类自相残杀或者种族残杀的战争不停持续,国家与国家之间来回变迁,哥布林王国依然隐藏在洛兰的最深处,过着他们与世隔绝的原始生活.当然,最多派几个外交官,与格兰之森繁衍种族.同时在这几十年之中,它们所抵御外敌的次数更是不计其数,因此,在大沟,或者叫峡谷的对面,留下了大量没有及时滚到悬崖下的石头.
现在,由于兽潮所引发巨大地动的连锁效应,这些沉寂了多年的石头,开始蠢蠢欲动.
"很多吗?"
"大概是十几年的份量,"艾维随手比划了一下"从公国初期或者更早开始...全部滚下来你觉得怎么样?"
"等等,这里可是斜坡."西法的脸色瞬间惨白.
"没错,经过刚刚的兽潮暴动引发的震动,毫无疑问,现在正在有一大'群'石头正在向这边滚来.
数量可观,威力也可观.有着随便滚下来的一颗都可以将你摔出平地的力量...
所以,不要再发呆了,快跑!"
西法被艾维拉着,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森林大逃亡.但西法并不知道,从来都不在树林中活动的艾维,根本不知道哪个方向才是正确并安全的.因为无法判定哪个方向是安全的,没有把握发动Teleportation只会瞬移到石头堆里死得更快.他只是在可行范围之内,选择性的绕开树木,找能过人的或者差不多能过人的路奔跑着.早就已经筋疲力尽,完全只是被艾维拉着,以及催生求生欲中下意识迈动脚步的西法,更是无暇观察他们的行动方向.若是平常的西法,是森林的孩子,能从一棵蘑菇的长势来判断东南西北,能从一棵树木的枝杈来寻找水源,可他现在连抬眼观察一下树木年轮的力气都没有了.所以他不知道,在艾维无目的的乱跑下,他们只是在森林中不大不小的绕了一圈.
由于西法没力气再四处乱跳,他们只能在树林中奔跑,巨响在渐渐逼近,他们再次看到了哥布林王国边界的大沟旁.
艾维恼怒的咂了一声,回头试图寻找其他的方法,无奈树林中除了树就是树,没有能够为他们提供有效防御的物品.在平时,艾维最好的防御就是他的魔法,在奥比斯的强化下坚如磐石甚至无法融合的坚冰能为他阻挡下大量的攻击.但现在,连平时三分之一魔力都无法发挥的状态下,且不说能不能坚持到石头群滚完,连能不能有效的阻挡住石头的冲击才是最大的问题.
至于一向只靠灵敏的移动速率来躲避攻击西法,此时也是束手无策.
这种时候,只能拼体术了!
"还能撑多久?"艾维问道,想了想又说:"我是指,在石头上跳来跳去的那种."
"十分钟...可能还不到."西法估计了一下自己的体力,觉得有点绝望.正说着,第一块石头已经乘着风,飞快的滚了过来!
西法被艾维扯着,勉强的抻动酸痛的肌肉躲开了石头.
紧接着,几十颗石头接连不断的滚过来.艾维扯着西法,用石头借力在巨石之间跳跃,使自己一直保持在停留在半空的状态,不至于被砸到,然后摔倒沟底同世界说再见.间或有几块半空崴脚蹦起来的会飞的石头,艾维会短暂的用空气中的水变成冰墙阻拦,使它改变方向自行滚下去.
但很快,越来越多的石头让人来不及招架,西法开始连跳跃都变得费力,知道自己大概到极限了.
先是千里奔跑,同兽群周旋,躲石头...这种让人连歇口气都没有的紧凑,体力再好的人也会不支的吧.
他偷偷的试着放松了抓着艾维的手,打算趁他不注意,彻底松开.但艾维立刻将他的手握的更紧了,一边集中精神对付石头一边说:"你给我打起精神来,我可是不想被砸到.
这还是第一次死,实在是不习惯有力使不上的感觉.
太糟糕了."
"普通人会死两次吗?!"西法匪夷所思的冲他吼着.

西法不知道为什么艾维会来.他一直以为他说话不中听的上司对他大概是不顺眼到了极致,所以才会以找茬和戏弄他为乐.他也经常会自我催眠,这是少将对你的重视说明你与众不同...却总在艾维冰凉的冷水中立刻变为满腔的愤慨.所以西法才会对于他格外的不理解,不理解到了极致,不理解到了害怕.也曾想干脆一走了之,但这种不负责任的事情他做不出来.
因此,西法选择了直面兽潮,这种时候,死亡也许是他最好的归宿.一生都无法了却的心愿,大概死后也无法实现,即便如此,西法也已经失去了继续活下去的勇气和力量.
本应该是这样的.
强打精神,西法眯着眼躲过一块奇形怪状的石头,在漫天的石头与沙尘中四处搜寻着,希望能找到什么能让他们绝处逢生的东西,艾维必须专心躲避石头,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被砸到一下可能都会去地狱报道,而西法在乱石中,努力越过石头在岩壁上寻找着.
"长官!"西法用力扯了扯艾维,大声吼着:"东起200码,下50米,有一个岩洞!"声音嘶哑,喉咙干燥的生疼,像是有沙子直接在上面用锋利的棱角刮过,却难掩他的激动.
艾维扯过西法堪堪避过撞击,"JumpFly!"脚下张开透明的小翅膀,在半空有了短暂的停留安全时间,顺着西法的指示看过去,隐约看见了二百米外有个洞口.
"来不及了!"西法大喊.与此同时,一块巨大的石头从上方滑下来,带起一片飞扬的尘土,在地面上拖出丑陋的痕迹,它的方向也许好死不死会降落到洞前的平台,并且用它足够大的个头顺便把洞口堵得严严实实.
眼眸中有浅淡的蓝光闪烁,一块冰击出,与那块石头亲密的接触,猛然对轰,发出震人的声响.而快速落下的石头并没有因此而停止或者粉碎,侥幸打出的攻击却只是命中了石头的头顶,削平了一块棱角.
该死的!
电光火石间的判断,"穿梭于空间的自由之信仰..."艾维果断松开手,揽着西法的肩膀."..时空的领主,末日的终焉,莫忘于此..."口中喃喃自语,竟是罕见的在咏唱.
眼看石头距离洞口越来越近了!"拜托了!快停下!"西法无声的呐喊着.
"Teleportation!"
下一瞬间,一声巨响在西法的身后,地面发生了轻微的颤动.那颗巨石沉稳的落在了岩洞前不大的缓冲台上,重重的封锁了岩洞的入口,仿佛本就是与这个洞窟为一体,合二为一,从而完美的隐藏了这个岩洞的存在,忠实的拦截了所有外来的物体.仅有被艾维的攻击削平的头顶没能堵住岩洞上方,为洞口一小条不大的缝隙,有细微的光照进来.
"...呼...呼...呼..."小腿在酸痛下再不能用上力,膝盖有力的跪在地面发出"砰"的撞击声,以手肘撑地,西法掐着喉咙痛苦的喘息着,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从肺部传来的撕裂般的痛苦,他难过的躺下,蜷着双腿,身体不自然的弓成了一只大虾状,双手攥着胸口的上衣,嗓子刀割过一样痛的不能言语,甚至发不出最简单的音节.无论是如何的呼吸着空气,似乎都进入了一个无底洞.明明有在努力的呼吸,却有着挥之不去将要窒息而死的绝望.眼前一阵漆黑一阵亮,眩晕感一波波的涌上来,联合冲击着西法不多的精神.
他已经多久没有过极限运动后的这种过呼吸的痛苦感了,像是溺水的人,无法减缓的窒息感让他茫然无措,只能徒劳无功的在地上打滚,不断的变换姿势,用力地呼吸,像是要爆炸的肺部不停地震动.他希望这样能稍微好受一点.岩洞中只剩下他的喘息声,在不大的空间内反复回响.外面石头滚下来撞击着洞口那块岩石的轰隆声,也一下一下撞在西法胸口.
他已经忘记这种痛苦了,但现在时间仿佛一跃而回,那段在训练场超体能高负荷的训练,就像现在一样,榨干他所有的体力,甚至意图夺去他的呼吸.而西法以为,从那里出来后,他再也不会畏惧任何体能训练.
不知过去了多久,半昏迷的西法在回忆中停下了在地上滚动的动作,趴在地上.呼吸逐渐平缓之后,他已经连抬一抬手指头的力气都找不到,肌肉酸痛,更不能让自己坐起来.而这样趴着,他看不到艾维在哪,而西法也没有力气转头去搜寻.
疲惫感汹涌而来,这次西法放弃了挣扎,合上眼.就这样趴着,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西法晕乎乎的醒过来时,外面轰隆隆的声音已经停止了.身边散落着几个小瓶子,喘了喘气,他咂咂嘴,有股柠檬腥的味道.大概是什么临时的体力药剂,他没法儿带这些玩意,那就是艾维的.
感谢他长官没有在这种时候放弃他,还贴心的附赠了治疗,虽然只是灌了点药,也足够西法感恩戴德,为自己这些日子以来的鞍前马后感到值得.不过再多想想,连生死极速都熬过来了,如果因为重度过呼吸在这里死了,才实在是无颜面对父老乡亲.
有些艰难的翻个身,仰躺着.身上想被碾碎了又重组过一般,四处都在疼.肌肉更是酸痛的使不上力气.眯着眼睛看看岩洞口上方的一点空隙,洒进来些许冷淡的月光.有一阵阵淡淡的风吹进来,西法舒服的闭上了眼,叹了口气,才又懒洋洋的看着外面.
...已经,晚上了啊.
吐了口浊气,长长的深呼吸,调整了一下自我状态,
撑着地,西法缓慢艰难的坐起来,环视了一圈这个岩洞.不算大的空间,总觉得好像也是什么为了躲避什么东西而刨出来的.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四面封闭的空间,入眼的除了岩石就是岩石,如果不是艾维削平了那块堵门石头的头,也许这会儿他们早就因为缺氧而憋死在这儿了.
这洞,总不会是和他们一样的理由吧?西法嘴角抖了抖,决定不再在这个问题上做深究.
这时,他才发现懒散的坐在地上,倚着对面石壁上,透过那一小条缝隙仰望着什么的艾维.似乎是接收到了他的视线电波,艾维扫了他一眼,紧接着眉毛就拧在了一起.
"去洗澡."艾维冷冰冰的说.
经过他一提醒,西法才反应过来,这一系列的战斗和大逃亡,还有之前在地上不断的打滚,衣服上全是尘土和干透了的猩红血迹,想都不用想,脸肯定更精彩.他嘟囔着"洁癖"一边提起力气从地上爬起来,摇摇晃晃的拎起艾维从物品空间扔出的清水,走到岩洞深处,扔掉了肮脏的外套和沾了血的衬衣在一边,拧开盖子,将水直接自头顶浇下来,然后草草的清洗了下脸颊,头发和身上的泥土,以及血迹.
西法实际上没有受什么值得一提的伤,这么狼狈大半是累的.即便是无意识中自我恢复了大量的体力,那股疲惫感依旧朦胧的在身体中游走.这么想着,手臂一软,水桶从手中掉落,砸在地上,西法也跟着"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不再试图逞强站起来.
将最后一点水倒光后,西法甩甩头,觉得自己精神了不少.
"我有点饿了,长官,你有吃的吗?"西法厚颜无耻的问道.
"先穿好衣服,小心伤风,"艾维半死不活的指了下放在一边的干净的衬衣,考虑了一下说,"只有牛奶面包."
"没有肉吗?"西法挣扎了一下.他是典型的食肉动物,主食是肉,配菜是米饭的类型.
"肉干."
西法两眼放光的看着艾维.
"...还有草莓."西法叹了口气,扣上了衬衫扣子,掖好衣角.从艾维那里接过了装着吃的东西的小箱子,几块赫顿玛尔市区小杂货店店主卡妮娜的特制面包和几盒便携纸盒装牛奶,用牛皮纸包着的干肉块和装在小密封罐中的有机草莓,扒拉到底下时,西法意外的拎出了一瓶贴着绿色标签的酒瓶."这个是?"
"之前乔希给我的,暗黑城的特产,黑色龙舌兰酒."嫌麻烦的皱眉头,"夜晚会很冷,多少能暖一点吧."顿了顿,艾维继续说:"如果你对当老鼠感兴趣,我大概还有点干酪?"
"...多谢好意,算了."
"是么,你那种大脑回路,应该很能和他们合得来才对啊."
"...才没有吧!我的大脑回路到底哪里招惹你了?!"西法正在吃面包,后半句差点让他噎死.
"除了这种让人不屑一顾的低等生物,也就你能干得出这种不经脑子的蠢事."艾维冷淡的说着,靠着墙壁,闭上了眼.
西法找不到话可以反驳,也知道艾维估计还气在头上.只好默默的咽下嘴里的肉干,喝了一口龙舌兰,长出一口气.觉得口中的柠檬腥味被刺喉的酒精冲淡不少.
"你是怎么想的呢?"西法突然说:"在悲鸣..."
"..."艾维沉默半晌:"...没什么想法."
"没有什么'战士死在战场是最高荣誉'?"
艾维叹气:"我只认为,那是责任.所谓的...在其位,谋其职."
"我还是觉得荣誉好听些..."
"随便你."

西法将手中的一小块面包团来团去,说:"那在战场上死掉,就是轰轰烈烈又精彩的一生吗?"他至今也不懂那些复杂的定义,但从小的时候他就渐渐发现,那些恒古不变的英雄,都已经作古,在历史的轨道中留下一个弯路,之后尸骨无存,灵魂也许亦无归宿.无论如何,他也不能够认同一生仅为战死的想法,也许这种人生观他穷尽一生也找不到结果,可西法就是觉得很可悲,因为秀丽的口号与崇高的信念,他们终究都不是为自己而活着的.
"那自己说的算的."艾维回答说:"能去天界跟沙影拼枪法不见得就精彩,当个种地的不见得就平淡."
"那叛徒呢?"
"你指什么?"艾维睁眼.
西法低着头,若有所思的说:"如果是叛徒,就一定是惹人嫌恶,不光彩又毫无价值的吗?"
"你在想什么?"在月光下,艾维的右眼忽明忽暗."那个之前因为唱歌而被扔到监狱的家伙吗?"
"那天在营地,跟卡姆大叔聊天提到的...
有人说那种人,根本就没有活下去的价值,早应该被处死才对."西法的声音有点阴沉,很困扰的说:"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吗?...活着的资格都没有什么的..."
"不知道.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看法吧.想想看做着飞天梦的史莱姆,再想想看传说中的暴龙王巴尔卡,他们会是一样的吗?
...算了,不要想了,这种等级的人生哲学,你修炼一百年也不见得能看透."
"为什么?""连思考回路都没有的你,还是不要多问了吧?"
"我的智商就这么让人瞧不起吗?!"西法生气的问道.
艾维冷哼:"至少对我来说是这样的,连同你的歌声一起惨不忍睹."
"你为什么总是抓着我的唱歌这点不放啊?说到底,我真是不懂,唱歌哪里不入你耳了?!"
"这就是事实."艾维回答:"还是多自我认识些吧?"
"这时哪门子的事实啊?这跟你毫无关系吧!"
"那就不要在赶车的时候向卡姆抱怨被拉克斯坑了这件事怎样?"
"可恶,居然连这个都被听到了吗...这是我们友谊的象征!坚固的,怎样开玩笑都没问题的,可以互相抢晚餐的朋友啊!"
"哦...还真是让人羡慕的友谊啊."艾维不稀罕的附和着.
西法恼火的扔下酒瓶子,目不转睛的盯着艾维.这个人说话为什么就这么让人想揍他呢?但偏偏又揍不过他,真是让人难受到憋出内伤.
月光下,艾维的脸色显得更加的白...不是失血过多的惨白,而是另一种...
看着他,西法从恼火变为发愣,再到朦胧没有经过多少时间.不知不觉就站起来走到他面前,像是被诱惑了,跪坐在他面前,很近的距离,西法似乎伸手就能掐到艾维的脖子.有些轻微的呼吸吹在脸上,更近了一点.奥比斯在胸口轻轻撞击着,带出一圈涟漪.那种熟悉的熟悉感,又一次悄然浮现,沉闷的堵在西法的胸口,一股感情就在那里,却无处宣泄而出.
他们就这样对视着,时间仿佛停止了转动.
这时,艾维放松了表情,露出了一个浅淡的笑容.轻声说:"晚安."
西法来不及有所反应,后颈一阵钝痛,意识陷入了黑暗中.
...
他站在那里,有人在咆哮.
他疑惑的看着他们,努力的想从他们的口型中看出什么,因为他什么都听不到.
"杀人犯!"清晰的传入了耳中.是这样说的吗?
他试图辩解.
没有人听见,也没有人去听.他们的声音越来越大,如同海浪般填满了耳朵.
谴论的浪涛要将他淹没,一点点的侵蚀他的世界.
是吧...就是这样吧.
...
西法再次醒来,躺在地上,头枕着一块不高的石头,硌的后脑勺生疼.迷茫的看了一眼阳光普照的裂缝,手臂扑腾了几下半坐起来,紧接着有什么从他胸前滑落到他腿上,下意识的低头,蓝色的——艾维的外套.大脑花了点时间转动,他才慢慢的转过头,看见对面,艾维坐在一块石头上,脚边散落了一团白色的布条,手肘撑着膝盖,正在认真的拆右手的绷带.那绿色的光圈依然忠诚的环绕着他.
"醒了?"艾维没抬头,依然与手上的绳扣作斗争.
"嗯..."西法带着浓重的鼻音应了一声,问道:"手...好了?"
这时艾维终于拆下了最后一圈,"睡醒了就起来."他走过来从西法身上拎起外套,抖了抖,难得利落的穿好.之后在洞口的石头前停下了脚步:"恢复的差不多了吧,该回去了."
说着,他的左手已经放在了石头上,有一点蓝色的荧光和他瞳孔中的光圈同时出现,他后退一步,轻描淡写的挥出了右拳——
"砰!——"
巨石应声而碎,阳光争先恐后的进入岩洞,一时间还没法接受这种强度的阳光的西法难受的眯起了眼.
又是阳光明媚的新一天.

走进马车内部,就看到了倒在床上的艾维.还残留着点风尘仆仆的气息.外套和鞋子没有脱下去,还沾着些灰尘,白发凌乱的贴在头上,其中散乱着一点血迹.被子也没盖,甚至连柜子都没有打开,随意的趴在那,沉沉的睡着,似乎陷入了一个漫长的休眠,荧绿色的光跳动在他周身,上下浮动着.似乎是一进来就直接扑在床上,到现在连动作都没换一个,大概真的是累坏了.
西法和法伊合力将他的外套靴子脱下来,换了身干净的衣服.翻过身抬到床中央,盖好被子以防着凉,虽然西法觉得对于艾维而言简直多此一举.另外西法还去打了盆热水,用毛巾替他擦擦脸和脖颈处的尘土,清洗了他头发上的血迹.而法伊坐在床边,身边浮动着一个十字架,细致检查了一下他的身体状况.
"没事,精力消耗过度了.也许是之前一段时间都没有合眼休息的关系.但身体恢复的还算顺利,再过七天里外都没什么大问题,十天之后,这个治疗就会消失了."
"为什么非要十天后?"
"因为这个魔法是以绝对的治愈为目的的,会将他所有的身体机能恢复到最巅峰,只要还有一点不够完美,都不会停下来."
"真是麻烦啊..."
法伊笑着耸耸肩."那可是你们保命的本钱,可不要随随便便抱怨呀."
西法突然想起来什么,问道:"对了,法伊先生.我一直有个问题很想不明白."
"什么?"
"是奥比斯啊.我之前一直认为,只要是奥比斯之间,就会有相应的共鸣的,但...是不是不太对?总觉得没这么简单."
法伊看了他一会儿,才说:"当然是不一样的,魔法共鸣跟感应共鸣是不同的."
"魔法共鸣?什么玩意."
"奥比斯持有者的共鸣之一,两个人的奥比斯共鸣,可以抵消一部分的魔法效果."
西法匪夷所思的说:"那岂不是都能抵消掉了?"
"怎么可能,只有是同一子系的奥比斯才会有魔法共鸣的."法伊解释道:"你们虽然都是母系的奥比斯,但换个角度想一下,如果都是从子系成长为母系的,有共鸣也不奇怪吧?"
西法看着他,深刻的不理解.
法伊沉吟了一会儿,试着用简单的语言来解释给西法:"兄弟连心嘛...打个比方,就是你们的奥比斯应该是同一个妈妈."想了想,不确定的说:"少将的奥比斯是1,7-XBA28-β系,代指一世代7号,第X号实验室B分区A号培养车间第28个母系奥比斯.
这个号码我记得有5个培养成了母系,分别是1,2,4,6,7.其中1号做为二世代留在了实验室,2号已经死掉了...你大概是4或6吧."
此时已经变成两个头的西法揉了揉脑袋,摆了个[stop]:"...等等,能先解释下这个子母系是什么玩意吗?"
有点苦恼的皱着眉头,大概也觉得解释起来比较麻烦:"奥比斯自身是有繁殖..分裂能力的.如果一个奥比斯能进化为母系,在没有凭依和宿主的情况下,能够分裂出新的奥比斯,就是它的子系.一个母本大概有7-9个分裂体.子系由于是母本分裂而来,力量自然是远远小于母本的,在足够魔力的滋养下,它能够进化为母本.
可奥比斯移植成功,如果是母系,就会自动失去分裂能力,而子系则会无法进化,它们将会随着宿主的死亡而死亡."
试着用不多的脑容量理解了一下的西法想了想;"...那个这个1,?-X...XBA28-β系的奥比斯,有多少个?"
"7个来着吧."法伊回忆道.
"但成为母系的只有5个?剩下的两个呢?"
"其中5号是实验体,因为排斥反应失败了;另一个嘛...第二次的实验体,成功了没错,但..."
"但?"西法问.
"他在4年前就已经被艾维杀了."
西法看着法伊.
"别看我啦,我也不清楚,那时候他跟哈特还没调到这边来呢,道听途说啦."法伊挥挥手:"不过西法,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去洗个澡,然后再来谈?"
"什么?"
"我说你太脏啦,快点出去!"嫌弃的摆摆手,法伊转过头,不再看西法.
"...要你管!"西法吼了一句,转身跳出了马车.法伊摸了摸鼻子,扫了一眼还在沉睡的艾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