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十年前】
封神台上桃花盛开,明艳不可方物。片片落红飘零如雨,却在触到封神台的一瞬幻灭。
树下,一枚银饰孤单地躺在那片虚无的土地上,闪烁着清冷的银芒。
不远处,一男子墨发青衣,缓步走来,身上散发出的愤怒与悲伤有如实质。
一步,便是一层结界。
那男子在银饰前停下,眼中的杀气陡然凝实,又渐渐转为悲凉,伸出的手也在将触到银饰的一刹滞住,竟似不敢触摸。
‘竟是,连那老家伙在这世间的最后一份眷恋,都消失于虚无了么?’
手指轻抚上银饰,男子猛然一颤,眼中精芒暴射,仰天发出一声长啸,神识深入,眼中闪过惊怒,痛惜,最终皆化为释然。
“是叫……戬儿吗?”
老家伙,既是天意如此,我就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助你一把,或许,还能找到我存在的一点意义。
男子握着银饰走出封神台,身后,绚烂的花雨,倾舞在这冷清的石台,一谢十年,舞落出一天一地的凄美与寂寥,似是从亘古的荒无便执着于此,生死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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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如此之能……那人……不,不可能是玉帝……’
心中转念,沉香的左拳隐在袍袖中,渐渐收紧,看着门朗声道:“沉香与前辈素不相识,前辈何苦为难沉香?”
“沉香,金锁所化,是何人?“听到沉香的疑问,一人躺在屋顶上,不答反问,正是十年前封神台上那青衣男子。
沉香神色一惊,却平静道:“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无关紧要?”青衣男子剑眉一轩,“既是无关紧要之人,我也不必多问,告辞。”
“前辈留步!”
在男子强大的背后,沉香感到一丝善意,这份直觉与灵魂深处的渴望让他未经思考,直接喊道。
听见竹屋中传来的焦急声音,男子的口中的话虽然依旧讽刺吗,眉宇间的冰冷却是柔和了一些,“无关紧要之人,竟劳你布如此耗神之阵,司法天神还真是闲得很呐。”
听竹屋内没了声音,男子问道:“金锁所化之人,是那杨戬吧?”懒得再卖关子,“你既知封神台,那可曾听闻……玉鼎?”
“玉鼎……舅舅的师父?”沉香话一出口,就自觉失言,他怎可在外人面前喊那人舅舅?
“那是我唯一的兄弟。”男子的笑意带了分寂寥,“可连他在这世上最后的眷恋,他唯一的徒弟都不在了,刘沉香,此事,可与你有关?”
听对方竟轻易道出自己的秘密,沉香额头滑下一滴冷汗,沉默许久,低声道:“是。”
“你可该受罚?”
罚?想起封神台上那飘零的桃花,沉香嘴角逸出一丝惨笑,对着眼前实力远超己方的那人道,“沉香理应受罚,可是,前辈,可否放过他人,沉香愿一力独担。”
“沉香!”小玉惊呼。
“哼。”男子冷哼,嘴角笑意未消,凛冽的杀气已然散出,“一个也跑不了。救回戬儿,不想出力者,灰飞烟灭!”
“你说什么?!”只听咚的一声,沉香急切敲打着竹门,“前辈,你说舅舅还有救?!你说你能救回舅舅?!?!此话当真?!沉香一家愿受任何惩罚,万死不辞!”
青衣男子脸上寒意散去,声音也缓和下来,“刘沉香,你暂且不必着急,我问你,你可知上古十大神器与失却之阵?”
沉香平复心情,老老实实答道:“是,上古十大神器有东皇钟,轩辕剑,开天神斧,炼妖壶,昊天塔,神农鼎,崆峒印,伏羲琴,昆仑镜和女娲石。失却之阵有其中五大神器构成,以神农鼎为核心,可炼化仙药,以伏羲琴为核心,可操控人心……你是说?!”沉香背到一半,忽然停下,惊道:“用失却之阵来救舅舅?”
“正是如此。”满意于沉香快速的反应,男子声音多了几分赞许。
“可是上古十大神器多已下落不明了呀?”
“那就去找。”男子长袖一甩,飘然落地,竹屋的门也随之而开。
沉香小玉只看见前方一个背影,一袭青衣,带着出尘而温和的气息。
“沉香,这样罚你,如何?”
“多谢前辈!”
男子侧过脸,沉声,“三日后我来此处,希望那时能看到该出现的人都出现。”
沉香恭敬抱拳“晚辈明白……敢问前辈高姓大名?”
“你只知三皇,却不知我吗?”男子负手而立,身旁空气轻轻波动起来,转瞬之间消失在沉香眼前。
“吾名,轩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