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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你的意思是你怀疑邵白。”鹿晗调整音频,尽量减少杂音,在领子后放置微型窃听器的话,收音效果就很一般。
“当时在餐厅里的我们几个除外,消息我也只告诉了他,让他传出去。”
鹿晗啧了一声“所以我总是觉得你把类似于交通要点的地方交给一个人太冒险了。”
“那是因为我觉得他不会背叛我。
朴灿烈蹙眉,并不再多说。
后来邵白的一举一动是两个人轮着监听的,其他人都并不知情,在这个节骨眼上能相信的人根本没有,这么个事一出来,觉得谁心里都有个小九九,指不定表面上对你点头哈腰,下一秒扭头就想方设法弄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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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白目前几天之内表现的算是正常,吩咐下去传话让会里的人来一趟,一五一十的按着朴灿烈说得交待下去,会里的人也挺惊讶,这还在风口浪尖呢就接这么重的活。等会里的人开着车还没走出多远,居然又被传唤过来,刚要抱怨为什么不一次性交代完,一抬头发现朴灿烈亲自坐在他面前,吓得这人憋的尿差点流出来,手忙脚乱的蹬开凳子站起来,腰弯的老底。
”头儿!”
朴灿烈手聚拢放在腿上,轻声应了一句 ”嗯。”
”不知您有什么吩咐还亲自....”
”前面邵白说的话你就当没听见,事实上没有打算现在接这个活。”
”啊?那..”
”别多问,照做。”
”是!”
那人虽稀里糊涂而且也算是白跑一趟,但哪敢有什么异议?!自己在会里平时就是个跑腿打杂的,能亲眼见到头儿已经是很大的收获了,怎么会发表个人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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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灿烈从探监室出来之后,看点数是开饭时间,本来是往餐厅走的,瞅了眼楼后,心里寻思了一番,变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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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都暻秀这几日里也没干别的事,天天抱着电脑整理着资料,他总觉得有什么有趣的事他还没发现,局里的卧底也没有头绪是谁,一提起这事金钟仁就一副得意的嘴脸,鞋往桌子上一搁椅子靠的老斜,都暻秀仿佛都能听见他说----来求我啊,我就告诉你。
都暻秀不信这个邪,当年考这个局的时候就本着这股子劲儿,面试的时候一口气说了眼前上司复杂的婚姻生活以及跟第三个情人几点几分在哪条街的哪个酒店开的房,愣是把人家脸给说绿了还翘起二郎腿说----看见没,老子会查。不录用我的话你大老婆下一分钟就会收到这份资料到时候祝你幸福。
他可是一个电脑天才,在警校时信息采集这科是以全校第一毕业的,还在考场上顺便嘲笑了别人的手速”兄弟,是让你打字不是打地鼠。”
而现在遇见难题后更燃了都暻秀的斗志,监狱里犯人的资料每个人他都彻彻底底的调查了,来回来去也就那么几个”爷”出问题。
放着鹿晗和朴灿烈这俩老问题不说,吴世勋这个人才是神奇,查死了没一点他的资料,可用的下手点也没有,仿佛数据库出了漏洞一样的存在。而卞白贤的资料太明显被人动过,上面写的简直一社会底层老百姓。
都暻秀开始在卞白贤的资料上寻找切入口,指间快速的敲击键盘,有种查不出来我这辈子大不了耗上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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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挺辛苦啊。”
金钟仁端着咖啡裹着军大衣,半边屁股靠在都暻秀办公桌上,说话阴阳怪气的。
“在告诉我谁是你派去的卧底之前,别跟我说话。”
都暻秀眼睛都没离开电脑,也懒得理金钟仁,他大脑现在是极速运转状态,因为这个切入点像是比想像中的复杂。
“啧啧,怎么那么固执呢?”
“…”
都暻秀手下一停,抬头盯着金钟仁“你就告诉我他是什么样的人行吗,我也不多问。”
金钟仁抿了口咖啡“你不认识这人,虽说是我们本局的,但一直神神秘秘,身手很好而且他有一个很严重的怪癖。”
“是什么?”
“他的全家人曾被人害死,所以…说嫉恶如仇太正义反正他不把犯子当人看,一年前审讯的时候因为犯人态度不好他一把就扯住那人的头发,抄起凳子朝后脑勺就上了,所以啊,犯人对他来说跟马桶里的那啥是一个意思。”
“这种人你让他当卧底,个人感情太多了吧。”
“那没办法啊。”金钟仁把咖啡喝完扔在纸篓里“身手好啊而且我舍不得让你去嘛。”
“滚蛋。”都暻秀翻了个白眼,手又放在键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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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十二点零八分的时候黄豆芽是负责给卞白贤送饭的,他把暖水杯夹在胳肢窝里用晾衣服的铁丝捅铁锁,一来二去还轻车熟路了。
卞白贤看见开门的是黄豆芽就稍微回避了一下眼神,他琢磨了一天都没想出来到底是为什么要撒谎。思来想去黄豆芽打自己来这里起,就充分照顾着自己,感觉人也老实,撒谎这个词安他身上显得格格不入。
“哎?你身上多了个外套?”
“嗯,红楼有人来看过我了。”
“那就行,你把刘鹏的保温杯给我,我用我的接了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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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白贤装作不经意的打量着黄豆芽,后者也穿的单薄,瘦的跟纸片似的,靠近拿热水杯时说话还是有股子大蒜味。一直叨叨着外面发生的小事,动不动小心翼翼的爆句脏口。
“哎,黄豆芽。”卞白贤打断他。
“咋了?”
“我有点记不清了,第一次你凌晨来的时候,你说老魏是为什么没来?”
卞白贤因为大衣挡着看不见手动作,他偷偷的把小刀拿出来藏在手边。
心里祈祷着黄豆芽只是口误现在快纠正过来。
“问这个干什么?”黄豆芽直起身,面色平静。
“突然有些好奇罢了。”
“哦,他是胃疼才没来的。”
黄豆芽移了一步在屋子里漆黑光照不到的地方,手平稳的从身后撩起衣服,从腰际中掏出个什么手掌般大小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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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黑漆漆一片,卞白贤也感觉到眼前这人的语气变了,虽说声调还是一致但是结尾音变的生硬。表情看不到可是气氛诡异。
突然间卞白贤双瞳放大,猛的撑着手臂要站起来,因为他分明是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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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枪上膛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