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我唯唯诺诺的样子,不由失笑,伸手将我的碎发别到耳后。
“好,老婆最大。”
说着他就合衣躺在了我身旁,小心翼翼的将我拥进怀里,又怕碰到我的伤口。
靠在他的胸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忽然觉得人生最美好也不过如此。
“启山,你喜欢孩子吗?”我不安的开口。
“当然,尤其是我们的孩子,我啊,恨不得把一切最好的都给他。”他带着些许倦意的嗓音从头顶传来。
“可我觉得,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现在这个乱世,我恐怕无法护他周全。”我闷声闷气道。
他轻轻的叹了口气,“就知道你会胡思乱想,你不需要护他周全,护你们俩安稳是我该做的事,你要做的就是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就好,剩下的一切都有我,别过度忧思,对孩子不好。”
想来想去还是开口问了句,“孩子…多大了?”
“一个月,还小,所以需要好好保护着,你也是,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那么迷糊,差点就出大事了,真是不让人省心。”
我沉默着,不知该说些什么,此事是我大意了,说起来也的确是我的过错,他这么说,也是应该的。
“可是,只要是你,我就喜欢。”
原本郁结的心情因为他这略显别扭的一句话都消失殆尽,我难得的笑弯了眉眼。
这真是我听过,最动听的情话。
一觉醒来已是傍晚,侧头看了看一旁还睡着的人,心里泛起心疼,这些日子一定累坏他了。嘴上说着不累,可终究不是铁人。
小心翼翼的起身下床,这世上的事就是这样的,有得必有失。
我虽有一副百毒不侵的身体,可也有缺陷。
我无法同正常人一样用药,因为我的身体无法吸收那些药物,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个可以致命的缺陷。
独自一人偷偷的将药都吐了个干净后,才敢回到房间。
如果药物不能及时吸收干净,长时间储存在体内只会对身体产生危害。
这就是我为什么从不像常人一样喝药的原因。
看他还在熟睡,不忍吵醒他。
于是穿上衣服下了楼,却正巧碰见张副官在楼下来了。
索性将他截了下来,我想我有必要了解一下启山在墓地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张副官了解了我的目的后,也不扭捏,大大方方的跟我讲起了墓地的事,虽说只是个大致情况,却已经透出这其中的危险性了。
墓地里果然如我所料有人养毒虫,那些飞蛾估计半身就带有毒素,而更令人发指的是那些只用一瞬间便可以侵入人体的头发,我竟然闻所未闻,找不到半点头绪。
“你们在山里待了多久?”我坐到一旁询问道。
“大概三天左右的时间。”张副官不卑不亢的回答。
手指无意识的轻敲着原木桌面若有所思,三天,可我记得我从长沙赶到狐山,再从狐山下山总共也就花了两天时间,这样一来的话。
时间完全对不上。
“我明明记得我在狐山待了两天,而且是与你们一天出发的,这样一来时间怎么差别如此大?”我觉得十分不对劲。
“夫人是睡糊涂了吧,您分明被困在山上整整四天,怎么会只有两天。”
四天?怎么可能,我分明记得清清楚楚是一天。
“副官,你同我具体讲讲你们从矿山回来后的事,我需要知道最详细的情况。”极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只有用最清醒的头脑才可以最完整的分析出事情的真相。
“是。”副官低头应了一声便立即跟我讲起了事情的经过,“原本佛爷从矿山出来时就已经快不行了,是八爷敲响了佛爷的二响环才暂时稳定了状况,然后我们又马不停蹄的带佛爷赶到了二爷府上,二爷为佛爷进行了医治,这一来一往就花了一天。”
“后来佛爷怕夫人担心就没有立刻去接夫人回来,在府中修养一天后便打算去接夫人回府,却发现夫人早就不在长沙城内了,这时又听百姓说佛爷们离开那天有人看见沐家血鸽出动了,佛爷就猜到夫人大概是不告而别了,于是派人查了夫人的下落就赶了过去。”
“然后呢?”
“待赶到狐山时就碰见沐家的人准备放火烧山,被我们给拦了下来,他们说是夫人上山前吩咐的,如果三天还没有下来的话就灭林毁山,佛爷本打算亲自上山的,正巧这时夫人浑身是血的被人背下来了。”
这下我更迷茫了,按副官所说,我们的确是在山上待了很长一段时间,但为何我们所经历的却截然不同。
不过就目前看来,至少有一点是确定的,狐山上的时间与山下的时间是不一致的,山上的时间似乎比山下缓慢了许多。
越想头脑反而越发混乱,摆了摆手让副官退下。
狐山还不是个简单的地方,会令人无故消失的迷雾,原本离奇消失的人却又突然出现在完全封闭的古墓里,青铜门上带着某种暗示的奇怪话语,诡异的眼睛,还有那个盔甲人。
这一切的一切都完全没有连续性,每个事件好像都没有办法完整的契合在一起,但我坚信,这所有的事情一定有着某种联系,只是我暂时无法得知。
最令人匪夷所思的,应当属那个盔甲人,在古墓里呆了少说也有好几百年,没变成粽子,也不是血尸,反而像个正常人一样。
他所做的一切都像是在游戏,把一切玩弄于股掌之间,他分明是有意当我们走,却又在最后伤了我,像是警告,却更像是挑衅。
他好像确信,我一定会再去似的。
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