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痛,由内而外沿袭】
耳闻目染中,她了解了一点点关于那个男人的事情。那个男人,叫做吉尔伽美什。混有神的血液,却是超越神的存在。曾经,有个朋友,但他,并没有心爱的女人。朋友对于他就是全部,可他也早已逝去了。
为此,他去寻求不死药,却未将药带回国度。
那是个看穿了生死的男人,洒脱的背后埋藏了多少的悲伤,她并不敢妄加猜测。
那日后,他很少来,也很少赐予她东西。因为他知道,她并不需要这些。
从侍卫们的环环打听下,少女得知王的行踪。终日忙于国事,大到军务财政,小至邻家纠葛。
事事都要安排妥帖,他自是无法抽空来看她。
――至少,她是这么想的。
静夜,少女踱步至他的寝殿。仿佛他早有交代,门口的侍卫并不阻止她,为她打开了国王房间的大门。
果然,他埋身于文书之间,见她进来,并无过多意外。
被他这样看着,她十分紧张。
“夜已深,您需要休息了。”
吉尔伽美什并未起身,只是默默看着离他距离极远的少女,红瞳似乎有些暗淡。
这或许,是她的错觉。今日的吉尔伽美什,看上去并不仅仅是因熬夜而显露出如此疲态。
“在有限的时间内要完成如此巨大的后事安排,本王的精力也是有限的。”
他自嘲般地说着,可在她听来却混入了一个骇人听闻的词语。
“您还年轻,怎么可以说‘后事’这种不吉利的话。”
沉默了一会儿,他起身,向少女走去,将之拥入怀中。
“……”太过突兀,如同那日的吻,少女只能任他抱着。
“本王看到了,这副身体的终结。”
抱紧她,他不允许她因仓皇逃离他的身边。
“什么意思?”不可置信,少女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下巴抵着她的头,他温柔地抚摸着少女亚麻色的长发。他的生命即将消逝,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对国家做出最多的效益。在他生命终结即将来临之际,少女的出现第一次让他脑海里晃过不想这么快死掉――这一滑稽的想法。明明看穿了生死,他还有什么不能舍弃的?
“白野,本王的名字,你可曾还记得?”
他又一次问她,而这一次,她哭喊着念出了他的名字。
“吉尔伽美什……”
她能感受到男人听到这句话后的如释重负。为何她那么伤心,她并不知道。拥她入怀的男人,曾与她并肩作战――这一点,她完全不记得了。
只是伤感,眼泪浸湿了对方的衣衫。短短几天,她就莫名其妙的爱上了这个突然出现在她眼前的男人,毫无理由的,她想待在他的身边,却被一股洪流阻隔于两人之间,男人的声音越来越远。
“吉尔伽美什!……我……”
拼命想回到男人身边,可她再也看不清男人的面庞,耳边依稀留存着他最后说的几个字
――能最后见你一面,本王此去并无遗憾。白野啊,你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