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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花好月圆应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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梗:醉酒当歌


IP属地:四川来自手机贴吧1楼2017-06-28 00:23回复
    乐正堇
    是夜,弦月高挂。
    新生的月儿不得闲,稀疏落下的微光被阁楼高台分了去,只有屋檐下挂着的灯笼被风拉扯出摇曳而昏黄的光,映着过客的影子。
    从酒楼出来时,他腹中已有半坛黄酒。三分的酒气和了三分月光,却成了八分豪气汇于胸膛。多添的二分,是自存心中的傲。
    邀月对斟?不,他不似酸腐书生,做不来这等风月事。如今看来,唯有弹剑作歌,方不误此等良辰!
    有风来,他挽袖。宝剑寒芒本隐于鞘中,此刻无声而出,一星折光破了昏暗夜色直照人眼。
    再看人扬袂翩跹,迎风自乐,真真痛快!
    元花朝
    此回做月光下玉面朱唇的少年郎,发尾绞着冠带搭在肩膀,白锦袍上绣牡丹花,腰挎鎏金长刀。
    正自负手行路,酒香一阵阵冲进鼻腔,猛地眼前水光一闪,细看原是一道剑,当真是泠泠如秋水的模样。
    舞剑人是见过的。果不负狂士名。
    眼随剑走,路边行人或围观,或避让,视若无睹,脚步不停。
    心道中原明明是最要言行依礼的地方,却总有人依酒凭剑,破开这礼俗去。但是浸润到骨子里的君子操守,便是天公倾酒,也洗刷不掉。
    故而见此,不论真假,总是欣赏有加。
    待到临近时,剑风几乎擦过鼻尖。离人十步开外,站定在路中,笑吟吟抱拳一礼。出口是清朗的少年嗓音。
    "郎君且让让,这儿有行路人。"
    乐正堇
    借着醉意耍起酒疯来,他也是得心应手的。一路弹铗高歌,是冷眼旁观红尘客。
    手中青锋色如霜雪,离鞘之剑无物可掩其锋芒。座上之人分明心怀贪欲,偏生故作姿态辱此神兵!
    他气,却不怒。世间众人有醉有醒,他自谓是清醒之人,怎可与那等俗物斤斤计较?
    哪知以为一路无阻时跳出个拦路人,脚下一个踉跄,待他站稳后,斜斜一眼朝人扫去,“兄台是习武之人。”
    他垂眸低哂,发凉的眉眼正映上光滑剑身。眉峰凝着的是不散的孤傲,黑白分明的眸是亮如星子。
    “你若胜了,我便将流冰双手奉上。”话说的含糊不清,甚至还带着几分沙哑,但手下的动作不见得半点迟疑。
    脚踏十字突进,他转腕抬臂一立剑身,锐利刃口斜朝下,直指人脖颈。刹那间,持剑者气势高涨。
    剑光如矢如电,只将银辉作萤火,破开昏暗灯火与朦胧月华。一声轻喝,锋利无匹的长剑携着剑气直刺人咽喉要害处。
    原先被人当做摆设的流冰恍若毒蛇褪去了伪装,朝着少年露出了它藏匿许久的獠牙。
    元花朝
    “哈哈哈哈哈,我不要你的剑,我只想行我的路。”
    对面开言时,拇指已顶住刀格。待他言及赠剑,虽哈哈大笑,却无讥讽之意,如同解着一个再小不过的误会一般。而手下毫不含糊,反手抽刀,通体银白的长刀便是月下,锋刃间也不见丝毫闪光。
    “领教了。”
    侧身避开剑锋同时借力,刀锋平扫,望上去一扇银亮色而已。十步距离极短,待到近前,手腕一翻,正当横刀时。借势前推,刀剑相错,刀身正抵剑刃。一手紧握刀柄,一手轻扶刀身,如掌扁舟行流水,要用刀格去抵他剑格。
    眼中有着隐隐的斗志,却无杀意。笑吟吟吸一丝扑面而来的酒气,战中紧张应付,难以开言。只急促地开合双唇,摆了个口型。
    “好酒。”
    乐正堇
    见人应战,乐正堇兴致高涨,攻势比先前更为猛烈。
    许是饮了酒的缘故吧。他如是想着,反手握住剑把,卸去了剑上五分力道。手腕翻转间,身往后退一步,剑往下一压,自人刀下堪堪错开,避了锋芒。
    “好酒?”半眯着眼细辨口型,他浅浅一笑如朗月入怀,弯起的眸中似有天光流转,“这可是十年的女儿红呢。”
    话未说罢,左脚已向前轻挪半步,右臂猛地用力使持剑手屈腕上翘,挑锋上击刀刃,借得那臂腕寸劲,带上迅猛之势崩其长刀。同时身随臂动,左脚抬起,朝人并无防备的腹部狠狠踹去。
    一番动作一气呵成,如同行云流水,便连起手落脚的时机都不偏不倚。
    “要不,你败了就请我再喝一坛?”
    元花朝
    见其退势,双脚抓地,压低身形。待得长刀崩开,腹部受敌时,左腿画圆,带着旋腰侧身,堪堪避了腿风。
    而此时左臂拦在胸前,抡圆右臂,长剑崩刀,如劲风击鸟翼,定住退势,正当迎风而上,自下往上,刀锋直袭其颈侧。
    "好,好,若我赢了,不但让了这路……"
    笑睨一眼,耳边刀刃带风,却无锋刃常有的尖利声响。
    他应当也注意到了,刀未开刃。
    "还得赔我一斛酒,如何?"
    乐正堇
    左脚一落地,长刀再次袭来。他速以虎口顶镡,抖腕一震剑身,微屈的右臂将侧刃向左方抹去。
    剑尖随着动作于空中划出一弯银色残月,“噌”地一声恍若疾电闪过,却是在半道改了去向,收剑归鞘。
    乐正堇把手松松搭在剑柄之上,姿势随意,似不作设防。瞧着脸上还未收敛的笑意,他竟是摆出一副任凭那把长刀落下的模样来。
    “我倒是比较喜欢望江楼的竹叶青。”
    不远处的闹市中游人如织,喧哗声传入耳,那双星眸半阖着。辚辚车马,阑珊灯火,旖旎夜色,都在他眼中隐淡去。
    “你呢?”
    元花朝
    剑锋过处,闪得双眼略一眯缝。握刀的手稳稳不动,胸前左掌做蛇形。
    如何,狭路相逢,玉石俱焚?
    眼神一暗,正自思量间,眼前水光波动,再看时剑已入鞘,唯二人而已。低声轻笑,猛压手腕,同时曲腿后蹬,站定后将长刀背在了臂后。
    听他问话,也不答言,慢慢收刀。理罢打斗时有些散乱的鬓角,捋着冠带放回胸前。余光打量着行人神色,皆是路人而已。
    "某客居天地间,无所好,亦无所不好。郎君此问,某答不了。
    "这一番过,若是觉得某还可入眼,不若与杯水,你我各行各路;若不入眼,还请郎君打壶好酒,权当某是这碌碌世中人,求好酒而不得,只能一睹为快罢。"
    乐正堇
    这样的夜,应有碧玉酒盏,应有艳红舞裙。
    他将繁华尽收眼底,抬眸望月,不禁出声感叹:“人生苦短,不如及时行乐啊——”
    他把挂在腰上的流冰连同鱼皮鞘取下,掂了掂重量,对着人兜头抛去,“剑名流冰,重六十三两五钱,长三尺三分,宽一分。”
    仅是今日相识,言语间并无生分。
    他伸出手径自搭在那人肩上,兴致勃勃的指着前头一家酒馆,笑道:“来来来,那家的灯影牛肉与状元红最是有名,今个儿我请你去那儿尝尝!”
    或佳人在怀共度风月,或孤影成双对愁眠,存于天地者,不应辜负此等良夜。
    元花朝
    举手接了来物,已见识过此剑风采,故而也不拔剑,只低眸含笑,看了看鱼皮鞘并剑柄纹饰,佩在腰间。
    肩上一沉,随他目光看向前方。门口的红灯笼照得一片小天地暖融融,酒肉的香气钻进鼻腔,半阖眼深吸一口气。也不答言,负了手随他前行。
    原不过如此,亦幸是如此,何乐不为。


    IP属地:四川来自手机贴吧2楼2017-06-28 0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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