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霖的预料不全然正确——小口径炮弹基本被解放军的深海用身体挡下,运输船没什么损失。但大部分伤员,特别是深海部队被送到了这艘船上——只有这艘大船有临时维修池,而修复之前姑娘们也要先止血。萧霖的准备歪打正着。
“都赶紧,三号床需要绷带!”
“她失血过多了,A型血袋呢?”
“五号床需要热水!”
真乱,乱死了。“所有人!能帮忙就帮忙!不是医生的也搭把手搬下东西!”船医刚送走一个伤员,顾不得喘气就扯开嗓子大喊,“无关人员立即离开!所有医疗人员…”不对,让自己占食堂的首长呢?
“让开!让开!重伤员,让路!”
萧霖回来了,和另一人抬着担架冲回了医务室,跑得太急连掉下来的衣服都顾不得捡——衣服上除了血迹还有海水,他刚才是跟着搜救组一起下海捞人去了。被捞上来的深海状态明显不好:紫红的血液浸透了担架白布,舰装被熔断,大腿也是。“去,关上门开灯,立即手术!”“是!”
战斗时战士拼命,战斗后医生拼命。以自身精力为代价对战友们的救治从早八点半一直持续到次日临晨。当所有医护兵终于放下药瓶、绷带、手术刀时,不少人直接倒在墙边,睡着了。身体完好的海军战士们帮不上太多忙,只有轻轻把他们搬到床上,盖好被子。这时,一名海军士兵发现居然还有医疗兵醒着——准尉军衔,只能是萧霖了。
“同志,你快工作整整一天了,需要休息。”海军士兵尽可能小声地说着,扶起萧霖,“我扶着你走,回寝室吧。”
“谢谢,不过我可能还是睡不着…嗯,因为晕血。”看着海军士兵一脸meng bi,萧霖不好意思地笑笑,“很惊讶吧。当初选择医疗兵只是想救人,没考虑太多。后来当战地医疗兵是忙着躲硝烟就不怎么看血。现在好多了,但还是有点。”
“那更需要休息了…”海军士兵摇摇头,打算就近找个病床让萧霖休息了。但是走过一张床时神色突变,握紧了步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