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云梦今天有一件大喜事——云梦大小姐江厌离成亲了。
早早的,市井间便开出一条道,准备迎亲队伍的经过。道路两旁挤满了人,有的外乡人不明就里,便问:“今日是何日子,为何如此热闹?”旁边围观行人答:“今日可是我们云梦大小姐江厌离的大喜之日!她的夫君是如今朝歌莫氏宗主,莫辞!”“那个少年继位的莫辞?”“没错!”周围人听了他们的谈话,忍不住插嘴道:“听说这个莫宗主也是一个难得的美男子。”“没错,而且小伙子不仅俊,也十分友善,经常跟大小姐出来帮助我们这些邻里乡亲。跟我们大小姐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对呀对呀,而且厌离厌离,厌恶离别,莫辞莫辞,莫要辞别。连名字的寓意都这么相像,可不就是一对儿吗。哈哈哈!”
在众人们的议论和期盼下,人群中有人高喊一句“来了来了!迎亲队伍来了,快退开些!”
远远的,一整队火红的人影愈来愈清晰,想天边的朝霞,一点点把天晕开。靠近,再靠近,只见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喜庆之色。
队伍里的乐队,手里持着喇叭唢呐,铜钹皮鼓。吹吹打打,一声比一声响亮。
一曲《龙凤呈祥》让周边的少女面浮桃花,多多少少幻想着自己成亲的日子,让相扶相持的金年白发夫妻回忆起某年某月某日,与身边之人共结连理的情形。
百姓翘首企盼,观望着这一场盛大的婚礼。
更让万千少女为之欣喜的,是走在队伍正前方,骑着头戴红花白驹的英俊男子。
他身着红袍,头戴红锦珠冠,一只金钗端端正正把男子的乌发束在里面。身后领着一顶四角缀上珍珠和火红流苏穗子,轿身纹着九瓣莲,和绣着龙凤呈祥的轿子。
刀削般的面容,鹰隼般的眼眸,高挺的鼻梁,带着健康红润光泽的薄唇(将就着看看),男人生了一副凉薄相,但被身上的喜服,洗去了原有的凉薄,增添了几分温柔。凌厉的线条,疏离的双眼,也被这抹红色所柔和。这位新郎官无不洋溢着喜悦。
红纱缠锦的梳妆台前,一方铜镜映出佳人的如画容颜,凤冠霞帔,红唇皓齿,眼波流转,盛满成亲的喜悦与对家人的不舍。“吉祥锁,如意环,嗯嗯,好,一样都不少。”“虞夫人,好了吗?新郎官来了。”“好了好了,快,快把盖头拿来。”在该盖头的时候,虞紫鸢停下了,与所有母亲一样,蹲下来,握住江厌离的手,对她说:“如今,我们阿离也长成一个大姑娘了,都出嫁了,娘……娘再也陪不了你了,如果莫辞那个小子让你受了委屈,一定要告诉娘,娘就是碎尸万段,也要他下地狱。”江厌离有些哽咽:“娘……”“好了,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哭了就不好看了,来,娘给你盖盖头。”虞紫鸢说着,便把盖头盖上了,牵着江厌离的手,把他带到了江澄那里。江厌离上背的时候停了一下,转身对着虞紫鸢磕了一个头,说:“娘,保重。”虞紫鸢再也维持不了铁血娘子的模样,转过头擦拭了即将溢出眼眶的眼泪,难掩哽咽对她说:“去吧,别让他等急了。”江厌离点点头,转身上了江澄的背。
江澄将江厌离被到花轿前,莫辞将江厌离扶下来,郑重其事对江家众人说:“我发誓,我莫辞此生唯爱江厌离一人,若是我让阿离受半分委屈,我莫某人便死无全尸,魂飞魄散。”魏无羡听到后,说:“你这句话我魏婴记住了,希望你好好记住这句话,若是师姐在你那里受了委屈,我第一个不放过你。”“没错,若是阿姐受了委屈,我便将你碎尸万段。”江澄在一旁附和着。“放心吧。”莫辞应下后,便扶着江厌离进轿,自己转身跨马,向莫府走去。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在众宾客的祝福下莫辞扶着江厌离进入洞房。
到了洞房,莫辞俯身对江厌离说:“阿离等我,我去去就来。”见江厌离点点头,莫辞才转身离去,不到一盏茶功夫,江厌离听到门响,便说:“阿辞,是你回来了吗?”回答她的只是一个略带酒气的拥抱,“怎么这么快?”莫辞低笑回答:“我可不想失去我的洞房花烛夜。”说着,拿起秤杆,缓缓挑起盖头,露出盖头下佳人精致的脸庞。莫辞看着他的新娘,情动说:“娘子,你真美。”江厌离脸上顿时飞起红霞,胜过脸上胭脂。这一娇羞,更是让莫辞觉得欲/火焚身,他将江厌离压倒在床上,便解衣服边说。:“娘子,春宵一刻值千金的意思是让我们珍惜时间,所以,我们应该抓紧时间。”在江厌离的惊呼下含住她的唇,挥手间床幔落下,一夜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