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很反感蔷薇那种异样的香气,这会使他联想到某些不好的回忆。但旁边的小先生貌似对这种哄小孩的魔术很感兴趣,他便也没再说什么,夹在这种浪漫的气氛中,气氛显得有些许尴尬。
另一边的唐克斯好像已经按捺不住了,他匆匆向身旁的助手耳语了几句便压低帽檐先行离开,杰克和奈布同时注意到他,杰克首先站起身来,很绅士地向奈布行了个礼。
“失陪了,萨贝达先生。”
奈布死死盯着他,试图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什么异样,但杰克很平静,脸上仍挂着近乎完美的微笑。
皮鞋和瓷砖碰撞发出好听的声响,奈布悄悄尾随着他,正如他们的计划一样,他接下来的任务是跟着杰克,保护雇主唐克斯。
杰克不急不缓地迈着步子,却走得非常快,周围空气不觉间变得无比寒冷,甚至有些潮湿……此时天黑得诡异,白天明明还风和日丽。强烈的反差让奈布感到不适,而此时寻着窗外看去,却是白茫茫一片。
起雾了。
奈布心下一惊,又想起那晚涂抹着月色的杀意。再次将视线转向杰克时,那人早已没了踪影,空无一人的走廊溢满了死寂地沉默,奈布迅速脱下别扭的西装,只剩一件暗红色的里衣,一闪便离开走廊,只剩下一道长长的残影。
……
……
……
甩掉了身后碍事的小先生,杰克眼中泛起了悠悠红光,银白色的钢爪在月光的衬托下更加可怖。
他慢悠悠地走到天台,周身的白气不停地往外冒,天台的门已经被紧紧锁上了,看来这位唐克斯先生并不怎么欢迎他。
不过没关系,将死之人而已。
杰克微微一笑,身体渐渐变得透明,直至完全消失,再次出现已经是在天台中央。
绅士总是要优雅地出现,不是么?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唐克斯显然没有发觉他的到来,悠闲地靠在栏杆上,嘴里正含着一支刚点燃的雪茄。
“看来您很悠闲啊,唐克斯。”
杰克眯着眼睛,危险的气息包裹着他,令人不寒而栗。
唐克斯臃肿的身躯一颤,后背的冷汗一下子冒出来,这个声音他死都忘不掉。
“杰,杰克”
唐克斯的声音中抑制不住的惊恐,他认为他的计划已经天衣无缝,但是论实力十个他都拦不住一个杰克。
“先生,您在害怕什么……”
杰克笑着,钢爪与墙壁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唐克斯耳边嗡嗡的响,他艰难地吞了口唾沫,后背倚靠在墙上,雾气愈加浓重,他的手不自觉地攥紧。
“既然您有胆量杀我,就不要在这种时候像个女人一样。”杰克俯视着唐克斯笑得深沉。
月亮被乌云遮住,黑夜里的最后一束光也消失了,杰克猩红的双眼与身后血红色的玫瑰相互映衬着,将他的优雅与可怖彰显到极致。
“不过……”
杰克一把扣住唐克斯的手腕,玫瑰手杖的花瓣随着他的动作落在地上三两片,暗示着唐克斯悲惨的命运。
“您雇佣的那位小先生,我倒是很感兴趣。”
杰克似乎有些不耐烦了,从外衣的口袋里掏出一支在诊所摸来的针管,唐克斯一眼就认出了里面的可卡因,他瞳孔一下子缩小,努力挣脱杰克的束缚。
“啧……”
杰克眼里流露出不屑,扯着唐克斯胳膊的手一用力,骨头碎裂的声音和唐克斯的惨叫一下子充斥了整个天台。他厌恶地将他甩到墙上,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
“真恶心啊……”
“衣…衣冠**……杰克,你(他妈)的不得好死!”大概是觉得自己死定了,也可能是觉得会有人来救自己,唐克斯用尽力气,咬着后槽牙咒骂着,腿抖得恨不得跪在地上,断掉的胳膊疼的撕心裂肺。
“借你吉言,唐克斯先生。”
杰克不恼,带着杀意的眼睛看不出一丝温度,他缓缓将注射器逼近唐克斯的心脏,纤细的手指轻轻拨弄着注射器的后段。
又是一声惨叫,唐克斯一下子跪到地上,杰克顺势抓住他的头发,不让他倒下去,唐克斯跪在他面前,脸上痛苦的神情和一滴滴冷汗与杰克的云淡风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喘着粗气,可卡因被直接注射到了心脏,顺着血液循环遍布了全身,舒爽感和痛不欲生的感觉交织在一起,他挣扎着,脸上已经毫无血色,杰克松开手,他便一下子扑到地上。
短短十秒过去,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下子变成了令人发指的尸体,眼眶里遍布着血丝和黑色的不知名物体,眼睛瞪得很大,嘴角流出黑色的血,混着白色泡沫流到地上,杰克厌恶地撇了他一眼,随手扔了支玫瑰在旁边。
雇佣兵先生会不会喜欢这个惊喜呢?
杰克想了想,又取出了那枚玫瑰纽扣。用自己领子上的别针将其嵌在尚存体温的尸体上。
真是令人期待……
奈布已然发觉了不对劲,他艰难地撬开天台的门,雾气已经渐渐散去,他一眼便看到了墙边的尸体。
他跑上去,这副不成样子的身躯已经完全没了人的样子,但他还是一眼便认出了自己的雇主,地上的玫瑰静静躺在一旁,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