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算了。算我倒霉。好好干吧。”齐铭认命一样的苦丧着脸,手上手机一转,去找易遥。
说着,已经打通了易遥的手机。手机的另一端,传来一阵接一阵嘈杂的音乐声,齐铭不由地眉间微蹙,藏不住的担心:“易遥,你在哪里?怎么旁边这么吵?”
这还要问!酒吧!××酒吧!”易遥借着酒劲儿,声音高了几分。
“易遥,你疯了吧!才刚刚出院,伤口还没好利索!就酗酒!你要不要命的啊?!”齐铭不得不承认,只要关乎易遥的安危,永远不会有镇定的时候,“你在那儿别乱动,我马上来接你。”
齐铭赶到的时候,恰好看见易遥喝得烂醉,趴在桌上伸着手,问吧台的小哥要酒喝。齐铭立刻跑过去,夺过她手里的酒杯。语气里藏不住的担心愤怒:“喂!易遥!你是不是不想活了!刚刚出院!你有病啊!”
“对!我就是有病!我就像你说的!我浑身都是刺,跟个刺猬似的!你们都给我躲远一点!越远越好!难怪,你终究是跟小米在一起了!什么你用下半辈子陪我!都是狗屁!你自己说话当时有没有过脑子?!”易遥情绪很是激动,两手扶着齐铭的肩膀,然后重重的往后一推,“骗子!还有那个万俟彧!恶心死了!死缠烂打!烦死了!什么女朋友!鬼才要和他谈恋爱!”
齐铭听着她宣泄着,不由得心里一暖,走近几步,抱住她因情绪激动,有些颤抖的身子,轻轻拍着她的背,眼睛里泪水快要溢出。
“我……我喝多了……我才敢和你……和你……说这些……”易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这多年了,第一次,易遥在齐铭面前这样无助,从来没见过她掉一滴眼泪,在他的印象里,面前的女孩子,过去的二十多年时光里,她永远是一张笑脸,抑或一见面就开怼,抑或路见不平就一顿骂架。来台湾的半年,自己缺席的这半年,易遥,你经历里什么?是岁月把你打磨成这副样子了么?是什么让你不再想从前那般?齐铭心里一阵酸楚,又夹杂着太多自责,所有想说的话,堵在喉咙里,碾碎成一句:“对不起。”然后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欠她的,太多了。如果不是自己那段时间的不管不顾,如果那段时间自己还在她需要的时候立刻出现,如果自己就是那是的森西,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是不是我们就会想从前那般幸福?是不是你就不会变成现在这般无助的模样?
“我们回家。”齐铭的声音从易遥的头顶传来,易遥坐在凳子上,头倚在齐铭怀里,点点头。把自己家的钥匙交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