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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8-04 18:33: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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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三三31507006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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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帅到天上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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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对衣服的热爱,总有一天会给你带来彻头彻尾
我们只做自己喜欢的
并且有把握做到最好的。
各位最终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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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gking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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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母亲,我已经写得太多了,也许天天写,日日写,一辈子也写不完。但是父亲,我一直想写却不敢写。也许是对他多我的爱不轻易溢于言表的缘故吧。五一的时候我没有回家,他打电话来询问我的情况,说到表叔打他的儿子,打得很凶,最后表弟赌气不去上学,甚至发誓不参加将至的中考。我听到他在电话里深深地叹了口气,也觉得为人父实在是困难,做儿子的却浑然不觉。
  和父亲打完了电话,我好一会缓不过劲来。我奇怪我的记忆里竟然没有一次挨打的情景。父亲对我太好,很早就达到了关系平等的地步,他会征求我的意见,一如征求我的母亲。可是在我最初的青春里,我却要以他为敌,对抗他,讽刺他,让他吃尽沟通的苦头。我恨我经常自以为是自我放逐,用考试交白卷来证明自己不把生活当回事;我恨我做了时间的刽子手,助纣为虐,亲手谋杀了父亲的青春,埋葬了他的壮年,还让他那么不开心;我恨我书读得太多有预想的前程却把他撇在农村里受无穷无尽的罪,接受儿子不能及时尽孝道的命运;我恨我……可是这些父亲从不提起,他总面带着满足的微笑平静地接受街坊邻居对我们兄妹的赞美,虽然这些赞美不一定都实在,有的还很夸张,但他真的在为我们骄傲。他像一张打捞美好的鱼网,让我们的坏都尽数岁着时光的流水冲走。
  我小学的时候因为贪玩爆竹炸伤了自己,躺在床上休息的时候我听见他和母亲互相埋怨,说为什么不照顾好我。其实我那时已经不小了,他们早已没有盯着我的必要和义务,但他们越争越凶,最后竟然打起来,还打碎了玻璃和茶杯,我听着响亮的破碎声突然产生一种强烈的愧疚感,我想说其实不关你们的事,是我自己不好,但表现出来只是默默地流泪,眼睛轻轻地闭着哭,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最后我感觉到一双温暖的手在擦拭我冰冷的脸庞,那么柔和,那么小心翼翼,我睁开眼睛看到是父亲,他也在哭,他一个大男人像小孩子一样在没出息地哭,旁边是我同样默默哭泣的母亲。我的父亲,他不先去抚慰自己的妻子反而先抚慰刚刚懂事的儿子!一瞬间我明白了:他是怕吵架伤害幼小的心灵啊。那一晚上,我们仨都没能睡着,我们都在自责,我发誓以后一定不再闯祸,我都是有责任承担事情的人了。也似乎在那个晚上,我猝不及防地长大了。
  中学的时候我们学了朱自清的《背影》。老师说你们也写一篇吧,我想起我的父亲,但是真奇怪,脑海里竟然只有一点恍惚的回忆,我才发现父亲一直都是以迎接者的姿态在接纳我!陪我上学,他让我走在前面,自己拎着包紧紧跟着,我的影子就在他沧桑的脸庞上忽隐忽现;寄宿时学校规定周三探望,才下楼梯我就看见他站在那棵熟悉的广玉兰下冲我微笑,手里捧着母亲赶早熬制的鸡汤;我乘车外出,他从来都是送到车走了好远,我只能推测他什么时候会背过身去;家乡四面临水,坐船跟吃饭一样稀松平常,我常常在江心就眺望到码头上站着一个人,岸近了,他一定是我的父亲。有时候老天会突如其来地下雨,父亲也不躲,他就一件摩托车用雨衣披着,任雨水从裤腿一直浸湿到膝盖,一直浸成我心里一道心酸的风景。他说怕走远了我找不到会着急,他说习惯了就无所谓了,其实他是念念不忘唯一的一次“违约”我徒步跑回家伤心欲绝的样子。他还说了什么我都听不进去了,我只是想哭,只是想狠狠地骂自己。我的父亲啊,他为什么就甘愿为儿子一次小小的任性而牺牲自己呢,他为什么就不能早早地转过身子让我也看看他的背影呢,他和我面对面地站着,青春站过去了,激情站过去了,生命也站过去了宝贵的一半,你要知道,我现在是连他死去的头发和苍老的容颜都不敢正视了啊。
  父亲在我叛逆的岁月里并没有背叛我,他一如既往地爱我,把我挑衅的攻击轻轻地顶过去,像是顶过千年不遇的洪水。后来我考上了大学,还是一所名牌大学,在我们的小村子里,我一下子成了名人,但父亲及时地站出来用平静的声音回复了那些溢美,他只是悄悄地收拾行囊送我到学校,安顿好了之后我送他到车站。那次似乎是我第一次送他,也是他第一次主动走到我前面。我看着他微微佝偻的身躯有说不出来的难受,谁知他突然转过身子,对我说:“我今天还是不回去了吧。”说着就往学校的方向赶,仿佛儿子的大学是他的大学,于他充满了温和而强烈的归属感。既然这样,我们便一起参观了传说中的樱花大道和民国时的建筑。每到一处他都努力而贪婪地看着,仿佛要把永久的遗憾和逝去的理想看回来,仿佛要把四十多年似水的年华看回来。我知道,这么多年了,他心中的那个梦并没有死,它还活着,它要化做浪漫樱花在我的大学开放。念及此,我忍不住心痛,为父亲,也为那个兵荒马乱的年代。


  • cpvip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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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话响起,他听到她那熟悉的声音:“回家时小心,我等你!”
  “台资企业的员工跟日本人一样,是典型的工作狂。”来深圳工作后不久,他就深有体会。不只一次跟妻子说。他每天六点半起床,洗漱完毕,就去公司吃饭、上班,五点钟下班。通常下班后并不马上回家,大多数情况下要加班,少则两个小时,多则四、五个小时,甚至通宵达旦。另外,每周要抽出六个小时的上课时间。有时他感到很累,可很有意思:加班使他又多了一份除工资外的收入,这个收入相当于他在内地时的正常工资;每周六小时的上课学习,让他增长了不少知识,他明显地感到比刚来这里时进步了很多。况且,免费学习,何乐而不为?他常对妻子说这点加班不算什么,我们老总每天只休息三四个钟头,那些大大小小的台(湾)干、中(大陆)干们也是一天工作十几个小时。他很佩服他们的敬业精神,尤其他的老总。这和内地那些懒懒散散的工作作风是多么大的反差啊!
 他感到很幸福,有一个善解人意的妻子和一个可爱的女儿。妻子为了他舍弃内地的工作,携女儿来这里与他团聚。找了一份工资不高但有很多空闲时间的工作,这样既解决了她长期呆在家中郁闷心情的问题,又让她有更多的时间照顾这个家和孩子。每晚加班或下课回到家,总能看到妻子温和的笑容和一句温柔的“回来啦”问候语,有时女儿也在等他,一声“爸爸”,然后小鸟般张开双臂扑到他的怀里,这一切让他感到家是多么的温馨,有家的感觉真好!让他卸去一身的疲劳。他去洗澡,妻子给他做夜宵,他说晚上吃多了要发胖的,妻子却说男人胖了有风度。吃着香喷喷的夜宵,他总想起他的同学小刘:小刘毕业于北京某名牌大学,比他早来深圳四年,如今已是一家公司的部门主管,年薪十几万,比他多五六倍,也许小刘择偶的条件比较高,也许深圳的女孩不够清纯,不能令他满意,如今还孑然一身,每天下班后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空荡荡的家中,便蒙头大睡,第二天又开始了繁忙的工作。有时加班很晚了,回到家连一个知冷知热问寒问暖关心问候的人也没有。更可怜的是生病,再潇洒的男人这时也觉得分外凄苦。比起小刘,他觉得虽然钱没有他挣的多,但很知足:他有一个温暖幸福的家。
妹妹来信了,信里告诉我奶奶又哭了,还是因为想我。
  小时候听爸爸说,在他记忆里奶奶只哭过三次。但现在我的记忆里奶奶似乎总有很多泪水,总是为她的孩子们流。
  (一)听来的故事
  奶奶是个童养媳,四十年代初,刚满十岁就被卖到爷爷家。爷爷家那时已经开始走向败落,曾祖父曾祖母对苦命的奶奶没有丝毫的疼惜。每天早上天亮之前奶奶就要起来去村头推碾、做好一家的饭菜等着其他人吃饭,而她自己总是最后一个吃,吃别人剩下的东西,但曾祖母还总是嫌弃奶奶吃的多。奶奶经常吃不饱,白天做活没有劲的时候却还要忍受曾祖母的咒骂:“死妮子,吃那么多还没有劲,饭都白吃了……”有时挨骂的同时还要挨打,奶奶的身上经常是淤青的打痕。
  四十年代末期爷爷家已经败落了,十六岁的奶奶与比她大十岁的爷爷正式拜堂,但此时的她不仅要承受粗暴丈夫的打骂摧残,还要伺候病倒在床的公公婆婆,同时要照顾吃白食的大哥大嫂。长期的重体力活和营养不良造成了奶奶的身材过度矮小,一张俊俏脸却让奶奶成了方圆几里出名的美人,但也因此必须忍受曾祖母恶毒的诅咒:“生就一副妖精像,不知道勾引了多少男人……”
  解放那年曾祖母曾祖父相继去世,十七岁奶奶也生下了第一个孩子,但孩子在七个月的时候确不幸夭折,奶奶哭了,流下了七年来第一滴泪,同时奶奶也被冠上了“克子”的帽子。
  以后十年间奶奶和爷爷又生下了我的三个姑姑和我爸爸,爷爷依旧粗暴,经常打骂奶奶,但奶奶看到自己的孩子就觉得没有白活,一直忍受着。一九六二年的夏天,爷爷因病无钱医治去世,奶奶顶着“克夫”的“罪名”呵护着四个年幼孩子,愣是没有掉下一滴泪。那时奶奶只有三十岁,我大姑姑十二岁、二姑姑九岁、爸爸六岁,最小的姑姑只有两岁。
  守寡后的奶奶日子过得很凄惨,家里一贫如洗,奶奶每天在集体公社做完活就回家赶做一些揽来的手工活,为的是能多挣一点工分让孩子们吃饭。由于奶奶的能干和俊俏,提亲的人几乎踏破了门槛,但只字不识的奶奶总是将别人拒之门外,奶奶总是说“我生是季家人,死是季家鬼”,很多村里的光棍汉在打了奶奶多次主意未得逞的情况下也终于败下阵来。
  心灵手巧的大姑姑十三岁时被选去了“花边社”做手工绣花等工作,因为没有文化吃过很多苦的奶奶此时因为负担轻了一心想送孩子们上学,但只十岁就做家务做得很好的二姑却拼死也不去上学,奶奶拿着笤帚疙瘩追着二姑跑了几圈场院后把二姑痛打一顿都没有见二姑松口,气急的奶奶一下子竟放声哭了出来,似乎要把三十多年的心酸全哭出来,但二姑最终还是没有去上学,失望的二姑只有作罢。——奶奶后来说这是让她最失望的一次哭,她自己都怀疑二姑是不是她的女儿,为什么那么害怕上学。
  爸爸和三姑比较让奶奶欣慰,上学后的他们总能在期中期末考试后拿回奖状,特别是三姑,从小学到高中毕业只考过两次第二名,其它的全是第一名。村里人都知道,奶奶是从来不用买年画的,因为那挤着五口人的小土房墙壁已经被奖状帖了两层多。但爸爸在初中毕业后却因为家里再也供不起而自动退学回家务农,优秀的三姑在高中毕业考大学的时候被某高官的女儿顶替上了重点大学,从此只能到村大队当会计,后改行做司机。爸爸和三姑的经历两次都让奶奶眼眶中盈满了泪,但一次也没有掉下来。
  奶奶的坚强和毅力换来了村里人的尊敬,直到现在,我每次回到家乡跟村里的长辈们一起聊天的时候几乎每次都能听到他们对我奶奶的赞许:“你奶奶了不起,三十岁给小门小户家守寡拉扯孩子,个子小志气不小啊……”“你奶奶女中豪杰啊,斗大的字不识一个就敢独自去市里上访,区委书记都来探望她,如果她有文化,当年我的村支书肯定让给她……”“想当年你奶奶那个俊哦……比你几个姑姑和你都俊……守寡几十年不易啊……”
 今天又要加班很晚,妻子曾说晚上加班超过十点要打电话报平安。看看将近十点,掏出手机,刚要打,听到电话响起,传来她那熟悉的声音:回家时小心,我等你!


  • cpvip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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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那个时候,也不懂,母亲的泪,是怎样一种深切的爱意。
  到了菜场,我就守在推车旁,母亲便放心地去挑她的菜色,往往在她回来时,给我捎上一点自己特意买的桃子,时新的柿子,或者其它的小零食。
  六点钟,回去收拾书包,我便背起书包,往自己的学校走去。
  那个时候,我是小学四年级。
  一直到初二,母亲才结束了摆菜摊的生涯,开始卖水果。
  而那段时间,最常的事,便是放学时,到母亲的菜摊,将书包一甩,就替母亲卖菜,收钱。
  (11)
  生平第一次也是惟一一次单独做“生意”,也是在这段时间。
  那个时候,小小年纪便自以为自己有了生意头脑。初夏的日子,七月初,桃子刚刚上市,我便从母亲那里讨了一笔钱,宣称自己要单独做一番“大事”,从父亲的一个做水果批发的朋友那里搬来了一大筐桃子,八十多块钱,在那个时候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了。
  因为怕水果熟透容易坏掉,加上桃子刚刚上市价格偏高,怕销路不好,还自作聪明地挑了一筐才微微泛些红丝的青色桃子,以为过几天,就会全部熟好,正好耐卖。
  那筐桃子,我摆在离家一条街的十字路口,整整卖了一个月才将近卖完,几乎耗近了整个暑假。
  确实地说,原本应该卖一百多元的一筐桃子,卖了一共也没有十几元钱,余下的桃子,由原来的碗口大干缩到了有桃仁大小,还是我和哥哥边吃边卖,才勉强了事。
  惊奇的是,一向严厉的母亲,却出奇地没有责怪心虚的我,只是呵呵的笑着,说,这么小的娃娃居然也会做生意,赔了没关系,就当我买了筐桃子给你们做零食吃了。
  (12)
  由最初的零售,到与阿姨合伙的批发销售,母亲又花了几年的时光。
  也不知糊里糊涂地怎么就混上了高中,而且还是相当高的分数,害得一票朋友又是欣羡又是不屑。
  说也奇怪,由于自小陪母亲的早起,养成了在教室上总是精神恍惚,加上眼睛一直不是很好用,根本看不清课堂上的板书,只知一人神游物外,浑不知老师在课堂上忙些什么。
  只是偶尔从同学那借来笔记,做一些临时的补充,这个习惯,一直维持到了大学毕业。
  (13)
  高三一年,经历了对母亲由抱怨到感恩的两个极端。
  尽管自小的经历养成了相对偏激的个性,加上天生的倔犟,但是仍然让我保持了对很多事情的淡然与冷静,处理事情时分寸总是恰到好处,以及为人极端的自立。
  就像从改自己的名字,初一自己决定休学时由自己去找老师打点一切,中考时自己在高中与中专之间的抉择,高一时的文理分科,直到高考的志愿填报,所有应该由父母做决断的事件,事关自己人生的每一次重大转折,都是我自己去做的选择。
  不是抱怨,而是早已习惯,并视作理所当然。
  因此,在初入高三的时候,我并没有意识到,那对我,是一个多么关键的人生阶段。而父母,应该在那时对我做些怎样的关顾与引导。
  直到快高考的时候,我才知道自己的所谓独立及与家人的疏离是怎样的与众不同。
  而那个时候,我已经有三个月没有见母亲一面了。
  而三个月前,还是由于功课不紧,我去租好的库房里看望母亲。
  看到别人的母亲对自己孩子的体贴备至,尤其是到一个朋友家里时,看到她母亲对她的百般维护及看管,以及因我的到访而担心会分她攻读之心的敌意,都让我在那一刹那间感觉到,有时候,琐碎,是一种怎样让人心痛的幸福。
  为什么,我的母亲,就可以安心地把我扔到家里三个月之久,在我高三差几天就要高考的的时候?
  直到高考结束的那天,我也没有见到母亲。父亲偶尔回来一次,也没有带来任何这方面的叮嘱。
(14)
  毕业后与同学连续几天的饮酒,加上父母在外面的库房居住,哥哥又因父母不合多年一直借居伯父家,家里只有我一个人。何其难得的一个清静所在,家里便成了同学往来的一个聚居点。
  直到哥哥领了女朋友就是现在的嫂子回家,父母才一起回到家里打理。
  嫂子——那时还不能叫嫂子,第二次到我家里来的时候,发生了一件对我来说有很大影响的事件,一向胆大妄为的我,从此开始惧怕起一切黑暗的东西。
  深夜里,快十一点了,我兴高采烈地拿着在街边的商店买好的东西顺着幽深的胡同往远在几十米外的属于自己的家里走去。
  当我尖利的叫声刚刚划破了深夜的静谧,甚至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只是下意识地尖叫时,隐隐约约地一片杂乱的声音霎时之间自家门口传出,身后的黑影松开卡在我喉咙的手,转身慌乱地跑掉了。
  第一个冲出来的居然是一向不睦也很少交流的哥哥。事后嫂子说,跑出来的时候,他居然连鞋也没有穿,就那样光着脚追了几条胡同,才因担心我而急匆匆地赶回来,双脚上划了几个口子。
  还什么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就已经软到了母亲的怀里。只听到母亲焦虑的呼唤在耳侧隐隐响起。
  那个夜里,我一直只想沉沉睡去,而母亲,一直流着泪,捧着我的脸,唤我起来,不让我睡。
  虽然只是受了惊吓,并没有实质性的伤害,可是母亲那焦虑的面庞,在那一刹那,分外的亲切起来,我仿佛找到了惟一的依靠,倚在母亲温暖的怀里,倦得只想入睡。
  原来,只有母亲温暖的怀抱,才是我一生的企盼啊。而所有的叛逆与反抗,只是希望她能够多多关注我,喜欢我,并且,疼爱我。
  她生平第一次打了我一耳光,对着她担心到骨子里的女儿,只因怕我睡着。受到严重惊吓的人是绝不能立时睡着的,应该保持相对清醒的状态,加上亲人的抚慰,才有可能恢复心理的正常。妈妈事后说,她根本不敢让我睡,怕我醒来之后,造成长久的心理伤害。
  父亲和哥哥嫂子忙里忙外,给我煮姜汤,在我身侧忙来忙去,而母亲,只是紧紧的搂着我,一个人靠着冰冷的墙面,用她的体温和颤抖着的轻声细语,引我说话,振作起我的精神,其他所有的事情再不是她关注的对象,所有的精力,所有的心思,全部放在了她受惊吓的女儿身上。
  母亲,她是怎样深切地爱着她不肖的女儿啊!
  (15)
  大一初报到,是我第一次离家在外。
  临行前一夜,一向强悍的母亲,坚持要亲手给我收拾行囊,在她整理一些路上带的东西时,手竟然抖了起来。
  一滴清泪,滴到了她刚刚锁好的皮箱上。
  原以为她会去送我的,但是凌晨起床后去汽车站前,轻轻唤了母亲一声,母亲闭着眼睛,静静睡着。
  父亲和哥哥送我,几个小时的路程,看着身侧的父兄,想起前一夜母亲的落泪,竟默默地哭了起来。
  母亲也会落泪的啊。而终究,她是没能送我。
  许久之后,哥哥悄悄给我打电话,说我走的那天早晨,嫂子看到母亲一个人爬起来,怔怔地望着我远去的方向,一个人静静地站在那里,脸上都是泪水。很久很久。
  (16)
  从此之后,每次我的离别,似乎都是母亲泪水涌现之时。
  别的学生寒暑假都未必会回家一次,只有我,每年的国庆,五一,寒、暑假,一年的四次回家,是必定的行程。
  大一后,系里规定每个暑假前我们都要出外实习三个礼拜,然后直接放假。当大家自己安排实习地点的时候,我却早已跑到了家里,守在母亲的身旁。
  对着她们的讥笑,我只是淡然以置。没有人知道,我是多么依恋母亲的怀抱,我想把这许多年来亏欠母亲的,以及这许多年中有意无意错过的母女之情,都在我所能把握的时间里,尽数的还给,及珍视。
我明白,在我首次离开家里时,一向强硬的母亲,便似乎在突然之间垮了下来,变得软弱而善感。
  (17)
  非典肆虐之际,母亲一天一次的电话,催问我怎么样,催我在火车上安全的时候回家一聚。
  忽然想起九八年那场大洪水。暑假里连续半个多月的暴雨,加之水库的不堪重荷,所有的一切岌岌可危。那个时候家里已经建起了离地面两米高的小小平台,希望在洪水来时有一个栖身之地。
  母亲起初不肯让我去学校报道,哭着说,一家人,就算死,也要死在一起。
  可是开学半个月前,洪水最危急的那个时间,听说第二天铁路公路就要封了,母亲急匆匆地和父亲强行将我架上了即将开启的火车,目送我远去。
  她说,长春毕竟是长春,离洪水相对较远,你在那里,可以很安全,我很放心。
  她的泪光隐隐。
  父母之爱,有时,可以深沉若斯啊。
  (18)
  有时候想,母亲这一生,实在不能算是幸福。操了太多的心,也吃了太多的苦。
  如今,尽管儿女不再须她操心,却由于父亲的酗酒,夫妻两人的生活几十年来都不甚和睦。子孙守在身边还好,可是最不放心的女儿,却仍在远她千里之遥的外地。
  我所能做的,只是几个月后,在保证不会给小小县城带去什么危害的前提下,到家里,去看望母亲。
  即使离别时,还会见母亲的泪。
  只因为在浪费了二十年的生活之后,我才真正明白,我是为爱这个人而来到这个世界。


  • a3723005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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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个无情的误解,纷乱了幸福的脚步。当命运的死结终于用代价打开,一切都为时已晚。接婆婆来家安度晚年,结果却背离我们的初衷。
  结婚二年后,先生跟我商量把婆婆从乡下接来安度晚年。先生很小时父亲就过世了,他是婆婆唯一的寄托,婆婆一个人扶养他长大,供他读完大学。“含辛茹苦”这四个字用在婆婆的身上,绝对不为过!我连连说好,马上给婆婆收拾出一间南向带阳台的房间,可以晒太阳,养花草什么的。先生站在阳光充足的房间,一句话没说,却突然举起我在房间里转圈,在我张牙舞爪地求饶时,先生说:“接咱妈去。”
  先生身材高大,我喜欢贴着他的胸口,感觉娇小的身体随时可被他抓起来塞进口袋。当我和先生发生争执而又不肯屈服时,先生就把我举起来,在脑袋上方摇摇晃晃,一直到我吓得求饶。这种惊恐的快乐让迷恋。
  婆婆在乡下的习惯一时改不掉。我习惯买束鲜花摆在客厅里,婆婆后来实在忍不住了:“你们娃娃不知道过日子,买花干什么?又不能当饭吃!”我笑着说:“妈,家里有鲜花盛开,人的心情会好。”婆婆低着头嘟哝,先生就笑:“妈,这是城里人的习惯,慢慢的,你就习惯了。”婆婆不再说什么,但每次见我买了鲜花回来,依旧忍不住问花了多少钱,我说了,他就“啧啧”咂嘴。有时,见我买大包小包的东西回家,她就问这个多少钱那个多少钱,我——如实回答,她的嘴就咂的更响了。先生拧着我的鼻子说:“小傻瓜你别告诉她真实价钱不就行了吗?”
  快乐的生活渐渐有了不和谐音。婆婆最看不惯我先生起来做早餐。在她看来,大男人给老婆烧饭,哪有这个道理?早餐桌上,婆婆的脸经常阴着,我装做看不见。婆婆便把筷子弄得丁当乱响,这是她无声的抗议。我在少年宫做舞蹈老师,跳来跳去已够累的了,早晨暖洋洋的被窝,我不想扔掉这惟一的享受,于是,我对婆婆的抗议装聋作哑。婆婆偶乐帮我做一些家务,她一做我就更忙了。比如,她把垃圾袋通通收集起来,说等攒够了卖废塑料,搞得家里到处都是废塑料袋;她不舍得用洗洁精洗碗,为了不伤她的自尊,我只好偷偷再洗一遍。一次,我晚上偷偷洗碗被婆婆看见了,她“啪”的一声摔上门,趴在自己的房间里放声大哭。先生左右为难,事后,先生一晚上没跟我说话,我撒娇,耍赖,他也不理我。我火了,问他:“我究竟哪里做错了?”先生瞪着我说:“你就不能迁就一下,碗再不干净也吃不死人吧?”
  后来,好长一段时间,婆婆不跟我说话,家里的气氛开始逐渐尴尬。那段日子,先生活得很累,不知道要先逗谁开心好。整整三天,先生没有回家,连电话都没有。我正气着,想想自从婆婆来后,我够委屈自己了,还要我怎么样?莫明其妙的,我总想呕吐,吃什么都没有胃口,加上乱七八糟的家事,心情差到了极点。后来,还是同事说:“芦荻,你脸色很差,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医院检查的结果是我怀孕了。我明白了那天早晨我为什么突然呕吐,幸福中夹着一丝幽怨:先生和作为过来人的婆婆,他们怎么就丝毫没有想到这呢?
  在医院门口,我看见了先生。仅仅三天没见,他憔悴了许多。我本想转身就走,但他的模样让我心疼,没忍住,我喊了他。先生循着声音看见了我,却好像不认识了,眼神里有一丝藏不住院的厌恶,它们冰冷地刺伤了我。我跟自己说不要看他不要看他,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那时,我多想向先生大喊一声:“亲爱的我要给你生宝贝了!”然后被他举起来,幸福地旋转。我希望的没有发生。在出租车里,我的眼泪才迟迟地落下来。为什么一场争吵就让爱情糟糕到这样的程度?回家后,我躺在床上想先生,想他满眼的厌恶。我握着被子的一角哭了。
  夜里,家里有翻抽屉的声音。打开灯,我看见先生泪流满面的脸。他正在拿钱。我冷冷地看着他,一声不响。他对我视若不见,拿着存折和钱匆匆离开。或许先生是打算彻底离开我了。真是理智的男人,情与钱分得如此清楚。我冷笑了几下,眼泪“哗啦哗啦”的流下来。
第二天,我没去上班。想彻底清理一下自己的思绪,找先生好好谈一次,找到先生的公司,秘书有点奇怪地看着我说:“陈总的母亲出了车祸,正在医院里呢。”
  我瞠目结舌。
  飞奔到医院,找到先生时,婆婆已经去了。
  先生一直不看我,一脸僵硬。我望着婆婆干瘦苍白的脸,眼泪止不住:天哪!怎么会是这样?直到安葬了婆婆,先生也没跟我说一句话,甚至看我一眼都带着深深的厌恶。
  关于车祸,我还是从别人嘴里了解到大概,婆婆出门后迷迷糊糊地向车站走,她想回老家,先生越追她走得越快,穿过马路时,一辆公交车迎面撞过来……
  我终于明白了先生的厌恶,如果那天早晨我没有呕吐,如果我们没有争吵,如果……在他的心里,我是间接杀死他母亲的罪人。
  先生默不作声搬进了婆婆的房间,每晚回来都满身酒气。而我一直被愧疚和可怜的自尊压得喘不过气来,想跟他解释,想跟他说我们快有孩子了,但看着他冰冷的眼神,又把所有的话都咽了回去。我宁愿先生打我一顿或者骂我一顿,虽然这一切事故都不是我的故意。
  日子一天一天地窒息着重复下去,先生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我们僵持着,比陌路人还要尴尬。我是系在他心上的死结。
  一次,我路过一家西餐厅,穿过透明的落地窗,我看见先生和一个年轻女孩面对面坐着,他轻轻地为女孩拢了拢头发,我就明白了一切。先是呆,然后我进了西餐厅,站在先生面前,死死盯着他看,眼里没有一滴泪。我什么也不想说,也无话可说。女孩看看我,看看我先生,站起来想走,我先生伸手按住她,然后,同样死死地,绝不示弱地看着我。我只能听见自己缓慢的心跳,一下一下跳动在濒临死亡般的苍白边缘。
  输了的是我,如果再站下去,我会和肚子里的孩子一起倒下。
  那一夜,先生没回家,他用这样的方式让我明白:随着婆婆的去世,我们的爱情也死了。先生再也没有回来。有时,我下班回来,看见衣橱被动过了——先生回来拿一点自己的东西。我不想给他打电话,原先还有试图向他解释一番的念头,一切都彻底失去了。
  我一个人生活,一个人去医院体检,每每看见有男人小心地扶着妻子去做体检,我的心便碎的提不像样子。同事隐约劝我打掉算了,我坚决说不,我发疯了一样要生下这个孩子,也算对婆婆的死的补偿吧,我下班回来,先生坐在客厅里,满屋子烟雾弥漫,茶几上摆着一张纸。没必要看,我知道上面是什么内容。先生不在家的二个多月,我逐渐学会了平静。我看着他,摘下帽子,说:“你等一下,我签字。”先生看着我,眼神复杂,和我一样。
  婆婆为了不让儿子做早餐,义无反顾地承担起烧早饭的“重任”。婆婆看着先生吃得快乐,再看看我,用眼神谴责我没有尽到做妻子的责任。为了逃避尴尬,我只好在上班的路上买包奶打发自己。睡觉时,先生有点生气地问我:“芦荻,是不是嫌弃我妈做饭不干净才不在家吃?”翻了一个身,他扔给我冷冷的脊背任凭我委屈的流泪。最后,先生叹气:“芦荻,就当是为了我,你在家吃早餐行不行?“我只好回到尴尬的早餐上。那天早晨,我喝着婆婆烧的稀饭,忽然一阵反胃,肚子里所有的东西都抢着向外奔跑,我拼命地压制着不让它们往上涌,但还是没压住,我扔下碗,冲进卫生间,吐得稀里哗。当我喘息着平定下来时,见婆婆夹杂着家乡话的抱怨和哭声,先生站在卫生间门口愤怒地望着我,我干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和先生开始了第一次激烈的争吵,婆婆先是瞪着眼看我们,然后起身,蹒跚着出门去了。先生恨恨地瞅了我一眼,下楼追婆婆去了。
  意外迎来新生命,却突然葬送了婆婆的性命!


2025-08-04 18:27: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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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原来,只有母亲温暖的怀抱,才是我一生的企盼啊。而所有的叛逆与反抗,只是希望她能够多多关注我,喜欢我,并且,疼爱我。
  我是为爱这个人而来到这个世界。
  (1)
  至今仍然记得,与母亲大吵一次之后,自己躲在小小的厢房里,隐在一侧,听着母亲在外面焦急的大喊大叫,一个人急匆匆地向胡同深处走去的情景。
  那年,我七岁。
  正是十点的深夜。
  到现在也不明白,一个七岁的小女孩,怎么就那么狠心,听见母亲去而复返的脚步,焦虑得带着哭音的呼唤,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也没有发出一点的声音。
  只是那么,静静地站着,任两行泪肆意的流淌。
  (2)
  有时候想,脾气太过相似的两个人,在一起,到底可不可以称得上是一种幸福。
  哪怕是血脉相连的骨肉至亲,母女。
  尤其,当她们的脾气同样火爆,同样不肯为了一点点小事退让低头的时候。
  即使,她们同样深爱着彼此。
  (3)
  小时候,母亲永远是我不可亲近的一个。
  也许是因了她对哥哥的偏疼,也许更是因为过于相似的暴躁。
  母女两个人,仿佛永远也不可能平平静静地说一句话,往往是几句话没完,便大吵了起来。谁也不肯退让一步。
  而争吵的结果,是数不清的皮肉之痛。
  一个母亲,以她母亲的权利,因女儿的桀傲不驯而不可扼抑的愤怒,将所有的伤心与痛苦借着手中的武器,愤愤地加于她女儿的身上。
  恶性循环的结果是日渐一日的疏远。
  那个时候,我根本没有想过,也根本不知去想,为什么,一个母亲,会这样对待她的女儿。
  血脉相连,骨肉至亲,如何会到这样一个地步。
  而在这段历史中,作为一个女儿,尤其是一个任性妄为的女儿,我究竟应该负有怎样的责任?
  而只是固执而叛逆地反抗着。
  (4)
  和哥哥一样,出生的时候,我们都不足月。
  哥哥是六个月多一点,而我更惨,还差几天才六个月。
  母亲的血样极其特殊,她根本没有能力将一个孩子连续十个月地保护在肚子里。
  按正常来说,她的血脉,根本无法养住一个孩子。
  真不知道,三个孩子,她是冒着怎样的风险,以怎样的坚毅,生下来,并且,将我们兄妹两个,健健康康地养大。
  (5)
  也许因为哥哥是第一个孩子,母亲根本不知道自己身上会有这种事情存在,因此在哥哥出生的时候,母亲很是手忙脚乱了一阵。
  由于先天的严重不足,加上母亲最初的不善照顾,自小哥哥的身体便很虚弱。
  那个时代里,所有的资料都极度匮乏,母亲的身体还根本不适合去做一个母亲,哥哥自小便是那种极粗糙的大饼干泡白水做奶水,仅有的一点营养,是父亲早晨四点便去粮店排队而凭粮票抢购回来的一斤牛奶。
  因为这一点,母亲对哥哥,一直怀有极深的愧疚,与疼爱。
  直至今日,仍然记得幼时和哥哥伏在温暖的炕沿上,两个小脑袋凑在一起,看着父亲守在炉边,将铝制的饭盒放在旺火上煮的情景。牛奶烧得滚滚的,一点淡淡的牛奶油脂渐渐浮起汇聚,哥哥的眼睛便紧紧地盯在其上。
  火势极旺的炉子旁,父亲的额角,那一层密密的汗珠仍宛然眼前。
  那是我们一生中最幸福的一段日子。
  (6)
  我出生的时候,正是姊姊出生一年之后。
  而且也正是姊姊死后的那一年。
  姊姊的走,完全是个意外。
  而与先天的虚弱无关,尽管她也才六个多月。
  姊姊十三天的时候,邻居领着她幼小的不足三岁的女儿到我家里去探望母亲。母亲与女孩的母亲不远不近的扯一些闲话,而那个小女孩,就那个时候走到姊姊的旁边,与姊姊哇哇地交谈,不知所云。
不知什么时候,她一下子坐到了姊姊的脑袋上,母亲发现了,惊得大叫。
  另一个女孩的母亲,一下子吓得不知所措,怔怔地坐了一会,见姊姊还知大哭,呼吸顺畅,便舒了口气,借故离去了。
  没过三天,姊姊便去了,母亲说是吓的。
  说这些的时候,已是许多年后,她的口气很平淡。
  因为一个疼爱之极的儿子,因为一个早夭的女儿,母亲极想再要一个女儿,乖巧、体贴,听话,会哄人。
  我就带着这样的企盼,来到这个世界。
  只是不如母亲的意,我是按照她的复制品的样子来到这个世界,而不是按照她的意愿,乖巧可爱。
  而当愿望失衡之后,脾气的暴躁可想而知,尤其是面对一个同样脾气倔犟不知低头不懂事的女儿,会是怎样的失望,与伤心。
  (7)
  与母亲的明争暗斗,持续了十几年。
  (如今回头想来,那十几年的岁月,本应是母亲最焕发光彩最美丽的十几年。对于一个女人,一个结婚生子日渐成熟的女人,这十几年又是怎样的美丽与珍贵。)
  尽管我们,深深地相爱着。
  即便,那时,我固执地认为,只有我爱她,而她的心里,就只有哥哥一个。
  但是我仍然不可否认,我爱她,真正的,深切地爱着她。虽然一张口,两个人之间便宛如有一层冰障般寒冷。
  从来没有人,如我那样的深切地关心她,在意她,为她去做我可以做到的一切。
  哪怕是我的父亲,和母亲自小疼爱的哥哥。
  也许,男人照顾家人的方式,真的是那样粗糙,不经意吧。
  只是,那个时候的自己,在关切她的同时,却又满怀着不被她疼爱的不忿。所有的感觉加在一起,只是觉得一种付出感情却不被回报的伤心。
  从来没想过,一个母亲,何曾想过去要她的女儿回报给她些什么。
  (8)
  生活的担子渐渐压弯了母亲的腰,母亲光洁的脸上也已经渐渐有了皱纹。
  那个时候,父亲是县里砖厂的一个班长,母亲则是县里造纸厂的一个职工。
  国营和集体的称呼,自小便是父母和我们常做的一个游戏,问我和哥哥,谁接爸爸的班,又有谁,接母亲的班。
  后来,所有的不景气遇到一起,两个人的单位几乎是同时垮掉了。
  父亲作为一个男人,一时之间似乎承受不了这个打击,是母亲最先振作起来,以她的一贯强硬与偶尔展现地精明做起了小小的生意。
  父亲在那时开始酗酒,直到现在。
  近二十年的时光。
  (9)
  母亲凌晨两三点,开始起床,推着一辆农用的车,很重,就一个人在天还根本漆黑一片的时候,推到离家门远隔几条街的蔬菜批发早市,又一个人,将车放在一旁,辛辛苦苦地去挑选各种形色和价格都合适的蔬菜,往往在五六点钟才匆匆赶回离家很近的那条街,在街口摆起菜摊。
  一个女人,怎样撑起一个家庭,而她,究意要付出多少?
  尽管,她也许真的称不上柔弱。
  可是一个女人的最深处,毕竟还是需要一个强悍的男人的关心,与照顾。
  为了这一点,十几年来,对一直深深疼爱自己的父亲,始终抱有怨言。
  尽管,对父亲这许多年来的无语疼爱,始终感激,并且,无以为报。
  (10)
  那时我很嗜睡,毕竟还小。
  可是没过两天,母亲起床的声音,还是吵醒了我。
  如今具体地想来,并不是那些母亲刻意掩盖的细微的声音唤醒我,而是母女相连的骨血至亲,让我总觉得有些什么东西放不下,适时地醒来。
  记得第一次强迫自己爬起来,睡眼惺松地走到母亲身侧,帮着她一起推车时,母亲眼角闪动的泪花。只是,她还是不曾说出,她的感动,以及,她是爱我的。也许,一直以来,她都没有这个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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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为爱这个人而来到这个世界。
  (1)
  至今仍然记得,与母亲大吵一次之后,自己躲在小小的厢房里,隐在一侧,听着母亲在外面焦急的大喊大叫,一个人急匆匆地向胡同深处走去的情景。
  那年,我七岁。
  正是十点的深夜。
  到现在也不明白,一个七岁的小女孩,怎么就那么狠心,听见母亲去而复返的脚步,焦虑得带着哭音的呼唤,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也没有发出一点的声音。
  只是那么,静静地站着,任两行泪肆意的流淌。
  (2)
  有时候想,脾气太过相似的两个人,在一起,到底可不可以称得上是一种幸福。
  哪怕是血脉相连的骨肉至亲,母女。
  尤其,当她们的脾气同样火爆,同样不肯为了一点点小事退让低头的时候。
  即使,她们同样深爱着彼此。
  (3)
  小时候,母亲永远是我不可亲近的一个。
  也许是因了她对哥哥的偏疼,也许更是因为过于相似的暴躁。
  母女两个人,仿佛永远也不可能平平静静地说一句话,往往是几句话没完,便大吵了起来。谁也不肯退让一步。
  而争吵的结果,是数不清的皮肉之痛。
  一个母亲,以她母亲的权利,因女儿的桀傲不驯而不可扼抑的愤怒,将所有的伤心与痛苦借着手中的武器,愤愤地加于她女儿的身上。
  恶性循环的结果是日渐一日的疏远。
  那个时候,我根本没有想过,也根本不知去想,为什么,一个母亲,会这样对待她的女儿。
  血脉相连,骨肉至亲,如何会到这样一个地步。
  而在这段历史中,作为一个女儿,尤其是一个任性妄为的女儿,我究竟应该负有怎样的责任?
  而只是固执而叛逆地反抗着。
  (4)
  和哥哥一样,出生的时候,我们都不足月。
  哥哥是六个月多一点,而我更惨,还差几天才六个月。
  母亲的血样极其特殊,她根本没有能力将一个孩子连续十个月地保护在肚子里。
  按正常来说,她的血脉,根本无法养住一个孩子。
  真不知道,三个孩子,她是冒着怎样的风险,以怎样的坚毅,生下来,并且,将我们兄妹两个,健健康康地养大。
  (5)
  也许因为哥哥是第一个孩子,母亲根本不知道自己身上会有这种事情存在,因此在哥哥出生的时候,母亲很是手忙脚乱了一阵。
  由于先天的严重不足,加上母亲最初的不善照顾,自小哥哥的身体便很虚弱。
  那个时代里,所有的资料都极度匮乏,母亲的身体还根本不适合去做一个母亲,哥哥自小便是那种极粗糙的大饼干泡白水做奶水,仅有的一点营养,是父亲早晨四点便去粮店排队而凭粮票抢购回来的一斤牛奶。
  因为这一点,母亲对哥哥,一直怀有极深的愧疚,与疼爱。
  直至今日,仍然记得幼时和哥哥伏在温暖的炕沿上,两个小脑袋凑在一起,看着父亲守在炉边,将铝制的饭盒放在旺火上煮的情景。牛奶烧得滚滚的,一点淡淡的牛奶油脂渐渐浮起汇聚,哥哥的眼睛便紧紧地盯在其上。
  火势极旺的炉子旁,父亲的额角,那一层密密的汗珠仍宛然眼前。
  那是我们一生中最幸福的一段日子。
  (6)
  我出生的时候,正是姊姊出生一年之后。
  而且也正是姊姊死后的那一年。
  姊姊的走,完全是个意外。
  而与先天的虚弱无关,尽管她也才六个多月。
  姊姊十三天的时候,邻居领着她幼小的不足三岁的女儿到我家里去探望母亲。母亲与女孩的母亲不远不近的扯一些闲话,而那个小女孩,就那个时候走到姊姊的旁边,与姊姊哇哇地交谈,不知所云。
不知什么时候,她一下子坐到了姊姊的脑袋上,母亲发现了,惊得大叫。
  另一个女孩的母亲,一下子吓得不知所措,怔怔地坐了一会,见姊姊还知大哭,呼吸顺畅,便舒了口气,借故离去了。
  没过三天,姊姊便去了,母亲说是吓的。
  说这些的时候,已是许多年后,她的口气很平淡。
  因为一个疼爱之极的儿子,因为一个早夭的女儿,母亲极想再要一个女儿,乖巧、体贴,听话,会哄人。
  我就带着这样的企盼,来到这个世界。
  只是不如母亲的意,我是按照她的复制品的样子来到这个世界,而不是按照她的意愿,乖巧可爱。
  而当愿望失衡之后,脾气的暴躁可想而知,尤其是面对一个同样脾气倔犟不知低头不懂事的女儿,会是怎样的失望,与伤心。
  (7)
  与母亲的明争暗斗,持续了十几年。
  (如今回头想来,那十几年的岁月,本应是母亲最焕发光彩最美丽的十几年。对于一个女人,一个结婚生子日渐成熟的女人,这十几年又是怎样的美丽与珍贵。)
  尽管我们,深深地相爱着。
  即便,那时,我固执地认为,只有我爱她,而她的心里,就只有哥哥一个。
  但是我仍然不可否认,我爱她,真正的,深切地爱着她。虽然一张口,两个人之间便宛如有一层冰障般寒冷。
  从来没有人,如我那样的深切地关心她,在意她,为她去做我可以做到的一切。
  哪怕是我的父亲,和母亲自小疼爱的哥哥。
  也许,男人照顾家人的方式,真的是那样粗糙,不经意吧。
  只是,那个时候的自己,在关切她的同时,却又满怀着不被她疼爱的不忿。所有的感觉加在一起,只是觉得一种付出感情却不被回报的伤心。
  从来没想过,一个母亲,何曾想过去要她的女儿回报给她些什么。
  (8)
  生活的担子渐渐压弯了母亲的腰,母亲光洁的脸上也已经渐渐有了皱纹。
  那个时候,父亲是县里砖厂的一个班长,母亲则是县里造纸厂的一个职工。
  国营和集体的称呼,自小便是父母和我们常做的一个游戏,问我和哥哥,谁接爸爸的班,又有谁,接母亲的班。
  后来,所有的不景气遇到一起,两个人的单位几乎是同时垮掉了。
  父亲作为一个男人,一时之间似乎承受不了这个打击,是母亲最先振作起来,以她的一贯强硬与偶尔展现地精明做起了小小的生意。
  父亲在那时开始酗酒,直到现在。
  近二十年的时光。
  (9)
  母亲凌晨两三点,开始起床,推着一辆农用的车,很重,就一个人在天还根本漆黑一片的时候,推到离家门远隔几条街的蔬菜批发早市,又一个人,将车放在一旁,辛辛苦苦地去挑选各种形色和价格都合适的蔬菜,往往在五六点钟才匆匆赶回离家很近的那条街,在街口摆起菜摊。
  一个女人,怎样撑起一个家庭,而她,究意要付出多少?
  尽管,她也许真的称不上柔弱。
  可是一个女人的最深处,毕竟还是需要一个强悍的男人的关心,与照顾。
  为了这一点,十几年来,对一直深深疼爱自己的父亲,始终抱有怨言。
  尽管,对父亲这许多年来的无语疼爱,始终感激,并且,无以为报。
  (10)
  那时我很嗜睡,毕竟还小。
  可是没过两天,母亲起床的声音,还是吵醒了我。
  如今具体地想来,并不是那些母亲刻意掩盖的细微的声音唤醒我,而是母女相连的骨血至亲,让我总觉得有些什么东西放不下,适时地醒来。
  记得第一次强迫自己爬起来,睡眼惺松地走到母亲身侧,帮着她一起推车时,母亲眼角闪动的泪花。只是,她还是不曾说出,她的感动,以及,她是爱我的。也许,一直以来,她都没有这个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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