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镰初现时,还是有我的,一个很浅显的感受就是,那个心镰是我的。
所以说初成的灵魂之镰通常都被错误地认为是“我的心镰”。
大长老太土老君曾问我:“你终于有了你的心镰,你知道如何去爱它吗?”当然知道,珍爱一把奇门锐镰的正确做法,不是把它擦得亮亮的,放到武器架上供起来。而是不断地挥镰绝斩,哪怕砍缺了口,甚至砍成了破铜烂铁,这才是真爱,才是我的心镰最能体现它的价值同时也是它的归路,这就是冥冥中注定的缘。
不断地挥镰绝斩,我的心镰逐渐地成为了恐怖心镰。那时的感觉只有一个,就是已经分不清我究竟是镰还是镰才是我,几乎就成了人镰不分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人镰合一”吗?可是,我还是发现了一个问题,哪怕我的心镰再怎么恐怖强大,可还是斩不断水流。怎么会这样?问题何在?
我带着这个问题,困挠了我好久,无论是掌门还是长老,都不和我明说,也不为我解疑。我只有逼着自己,一次次地挥起“镰我不分”的那个看似恐怖的东西,妄想着能斩断水流,一次次地无果,一次次地无望。
终于有一天,我望着那个无数次让我挫败的水流,再也不想挥起恐怖心镰,我彻底地绝望了,彻底地残念了。于是,我“麻木不仁”地放下了,放下了那个我视为生命的“我的心镰”。
看到我的头像了吗? 朽土门的圣殿骑士,居然没有挟镰而行?我故意选了这张图来做我的头像,目的就是为了纪念我放下心镰的那个刹那。
画面上的我,像极了当时的情形,彻底地放下之后,我孤独地默默行走于黑夜之中。我在感受一切,感受自我,我从没有那么清晰明了地对自我感受得那么深刻。
无边的孤独中,宁静的黑夜里,我,一个人,没有镰刀。无声地走着,孤悬的一轮明月照亮了我,照亮了脚下的大地。忽然一头鸟儿飞来,它停在树丫之上,空中落下一片枯叶,我停下脚步,出神地看着,看着那片枯叶“无助”地缓缓落下。
静谧的深夜里,如此的沉静,我看着那片枯叶落在地上,我甚至可以在心里听到它落地后微弱的沙沙声。就在那个瞬间,我仿佛是通晓了一切,巨大的冲击,刹那间摧毁了我。我死了,真的是死了。
忽然间,我似乎再没有任何的疑惑,一切的一切也貌似通畅无碍。我明白了我不是我,镰不是我,我也不是镰。原来“镰我不分”根本就不是“人镰合一”。我以前错了,彻底地从根本之处大错特错了。
“镰我不分”从根本上其实是一个山寨版的“人镰合一”。一旦误以为真的话,那么就掉进自我的泥潭离去了。而悲催的我,当时就是这个样子的。
我,根本不需要镰刀。因为我本来就不是镰刀。我继续走着,孤独依旧,喜悦相伴,月亮仍在,夜色如墨,但一切全都清晰可见。真切地感受到孤独就是快乐,黑夜就是白昼。我,真的没有必要拿起镰刀,因为,我本来就是那把镰刀。
再一次,我见到了太土长老和大土掌门,我轻声地告诉他们,我把心镰给弄丢了。爽朗的大笑声中,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听到了一个名词——“无我心镰”于是,后来在朽土门里,我就有了一个称号:“无我之镰”。
我很快乐,为自己的明白,为自己的通达圆融。有一段时间里,大约半个多月吧,我始终沉浸在这份幸福与宁静之中。然而,好景不长,无我无镰的我,又出现了新的问题。
我发现自己从那份宁静快乐中溜了出来,我无法呆在里面。依然如故,长老和掌门又是不理睬我。为什么我会脱出,是什么原因让我自然离开了那个诸事无碍的“家园”?我双手空空,还是没有持镰。
至今的我,仍无我无镰,明月照着我的背影,寂静的夜色中,还是我一个人,孤独地继续走着,不知道路由多远,也不知道要走多久。我想,我会一直走下去的。【告一段落,本章节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