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鹿泉旧称获鹿,是一座古老而又年轻的城市,随着城市现代化建设的不断深入,过去的老建筑逐步被高楼大厦所替代。特别是最近几年,城市建设突飞猛进,老城的风貌似乎有消失贻尽的迹象。趁着旧城改造尚未完全进行完毕。我们一起到获鹿老城的老街、老胡同去走一走,看一看。找寻获鹿还有多少当年的记忆。

沿着会馆路自东向西走,来到一个叫做三角台的道岔口向北看,一座当年部队为了准备打仗而建设的防御炮楼就在眼前,这在当今高楼林立的城市中已经确实罕见。不知不觉中,圆圆的炮楼已经成为我们获鹿城的历史记忆,老城的一个标志性建筑。在炮楼的北面,就是鹿泉的东会馆了。东会馆目前正在修整,尚未开放,期待着不久的将来这里将会对大家开放。

继续沿着会馆路前行,过了阁向北拐,斜街的街道依然保持着明清以来的格局,道路的两侧依然存有清代的老门楼。属于典型的老旧街道。在小街的东侧,街角有一棵巨大的古槐树。已故著名国画大师张仃(国徽设计者之一)当年曾经在这棵古槐下写生。

大师笔下古朴的民房,那个时代家家户户门前都有的柴堆与苍老而又顽强、弯弯曲曲的虬枝,形成了一幅古树与民居建筑和谐、自然的美丽画卷。

看罢老槐树向西拐,一路大陡坡,走到小胡同的尽头,然后向南,一条叫做无讼巷的小胡同出现在眼前。相传,无讼巷的东头南侧有一块石碑,上书:无讼巷。原本并无此巷,两邻居因边界产生纠纷,经过友好协商后,本着各自退回一尺半,而形成这样狭长的小胡同。走在小巷中,我们感受到了当年老获鹿人的豁达、豪放、正直,崇高的品德与为人处事的坦诚。鹿泉流传至今淳朴的民风底蕴或许就源于此吧。

走出无讼巷,眼前就是顺城关。过去,顺城关两侧均为店铺,俗称:板子铺。主要是山西人在此经营各类商品。它是获鹿旱码头非常重要的一部分。历经多次改朝换代,这里依然商铺众多,买卖兴旺。在顺城关南部,还可以看到当年城墙垛的残存。

向北走出顺城关,来到旁边的火神庙街。街口东侧有一个袖珍胡同,胡同口上方写有三个大字:王家巷。

往里走,夹道越走越窄,只能容得下一个人通过,眼看着无路可走了,让人犹豫是不是顺着原路返回退出这个死胡同?转过弯,眼前又是一条非常狭窄的小胡同。里面还住着好几户人家。就在不知道往前走该选择哪个小夹道时,冷不丁,好像是从旁边的墙里蹿出来一个骑自行车的人,小胡同窄的就连自行车都难以拐过来,还得人从车上下来,扶正车子之后才能继续前行。走在这样狭窄的胡同里,犹如走入迷宫,不熟悉当地情况的人,是万不敢贸然前往这里的。如今,这种便民小胡同已经非常少见了。

走出王家巷,迎面就是一棵古槐树。古槐在鹿泉属于常见树种。城内尚存有多棵老槐树。奇怪的是,在这棵老树的旁边,竟然长出了一棵新的、年轻的枝干,郁郁葱葱与老的枝干形成了一老一少争相竟绿的场景。显示出这棵古槐生机勃勃,活力无限。

老槐树的旁边就是一座至今依然保存完好的清代大门楼。因在当时这座院落的主人姓贾,属于当时的大户人家,当地人俗称这座门楼为:贾家大门。如今物是人非,院落里居住的主人早已没有贾姓人家了。而门前的上马石依然静静的等待着在此跨马飞奔的主人。只可惜,时过境迁,再也等不到在此上马的人了。上马石已经成为摆设。

离开这个门楼,走进镇宁路,一路向西。来到牛王庙街,这里也有一棵苍绿的老槐树。这棵树为隋唐时期所植,已经有大约1400多年的历史了。仅仅它的胸围就达到了4.56米。虽然树主干和部分冠枝已经中空,底部盘根裸露,可是长势依然旺盛。看到它,让人惊叹古槐顽强的生命力。

走出牛王庙街,往西就是威远门了。在古代,这里是获鹿城的西门。如今修整一新的威远门已经成为鹿泉的历史文化景点。门前广场每到夜幕降临,这里就成为大妈们跳广场舞,展示自我、释放魅力的休闲之地。

从威远门向南过幸福桥,就是鹿泉的道教圣地---十方院了。这里因为曾经作为鹿泉的图书馆和文保所所在地,因此大家对里面的情况都非常的熟悉。十方院里有一株三百年的古腊梅树,每逢隆冬时节,这里就成为获鹿城的赏花热点。金黄色的腊梅花傲雪寒冬,分外妖娆!很可惜,目前还不是腊梅开花的季节。
走出十方院,沿着太平河南路向东走,在五街村中段,有一个叫七家巷的大门楼。记不起具体从何时起,大约有十几年了。每每路过此地,必停下匆忙的脚步,来细细欣赏、品味这个大门上的春联。而且每一年的春联都很有新意,与众不同。亦或字数超多,亦或高深难以理解,总之,此处住着我未曾谋面的楹联老师。虽已过国庆节,但从这里残存的春联中可以看得出撰写春联人的个性、水平很不一般,文化气息颇浓。

看到这幅楹联,让我不由得想起我们当地诗词楹联界的泰斗---高凤瑞老师。多年来,在高老师的不懈努力和热心指导下,获鹿从小学生到社会各界广泛掀起了学习楹联的热潮。我们这里作为“中国楹联之乡”的称号名副其实。

获鹿老城,这座历史文化悠久的古城,它蕴藏了众多的精彩故事和历史典故,古城价值不可估量。如何在新时期保护好祖先留给我们的宝贵遗产和文化?是摆在我们这一代人面前的一个非常严峻而又很难抉择的问题。一方面,城市的现代化进程不断加快,另一方面,残存的历史遗迹和传统文化与民俗越来越少,不断被蚕食。如何在继承与发展中寻找均衡点?是我们城市发展首先要考虑的问题。令人欣慰的是,我们这些古树和城门已经被保护起来了。但是,还有一些精粹由于种种原因尚未被保护起来。今天我们所看到的这些,属于获鹿特有的历史文化根脉,真不愿意看到它们将来亦如海仔沟般消失在高楼林立的钢筋水泥丛林之中。如果是那样,将是我们永远的遗憾。

注:石门鹿,本名刘跃军。鹿泉区获鹿镇三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