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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归否(古风、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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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冬至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0-12-21 12:21回复






    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20-12-21 1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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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风又起了,而后很快平息。未过多久,刮得更烈,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停歇。
      也是这会儿,少年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回到了那个自己住了十几年的破败小院。
      咽下喉中涌上的腥甜,嘴角泛起了一丝苦笑,他倒是该感谢他那素未谋面生母,若不是她给的这张脸.他也没有命熬到今日,目光扫向院角,一个四分五裂的盒子在雪上显得异常突兀。他快速敛起脸上的笑意,却收不住眸中的喜悦。在外人看来,这意味着解脱
      身后响起人行走在雪地上的声音,他也很自然的转过身,直视着那道清冷的目光。没有回应,他们在等待着彼此心知肚明的结果。诡异的沉默在院中蔓延,而打破它的,是一道凌厉的掌风。只有死人才会永久地保守秘密,而这同样是一个走向绝望的人,所等待着的解脱。负伤者很快被逼至院角。伴着身体砸在雪地上的闷响,意识逐渐模糊。凛洌的寒风吹过,在头脑被空白占据前,带来几丝清明。
      寒风也带走了化为齑粉的暗器,掩盖了火油的味道。躺在地上的暗卫平静地闭上眼睛,在火苗燃烧的噼啪声中,静静计算着时间。任由意识渐渐模糊。从一开始,他就注定是陪葬品。
      然而他在人们的呼喊声中再次醒来,他还活着。
      放火的人也还活着,这是他不会知道的事了。
      少年娴熟地在王府邻街绕了几圈,确定无人发觉,才走近一个位置偏僻的柴垛。区巷尾的柴堆中藏着个盒子,盒底纂刻了一个小小的“渊”字,手指轻轻摩挲着那处凹凸,唇角不自觉的翘起,他有个名字,叫墨临渊,以后也只会叫这个名字。这是暗卫营的统领给他起的,虽然随意,倒也让他有了堂堂正正活着的身份,总归要好过自己编的,毕竟是能添在户籍上。
      用盒子里装的伤药匆匆处理了身上的伤口,确定无人发觉,穿街过巷进了一家当铺。
      本以为今日就是痛苦的结束,不料只是开始。
      当问询被否足的时候,心中的希冀被掐灭,他却异样的平静,仿佛这才是意料之中的答案。转过身,一步一步的走出当铺。寒风扑面而来,灌进肺里,迫使他停下来,迎接一阵阵的晕眩。身形晃了几回,扶着墙才不致摔倒。紧跟着一连串急促的咳嗽,等眼前的发黑好了点,就发现地上多了几滴刺目的猩红。
      师父说过会在那儿,接他回家。是山庄出了事?又或者,他终是被抛弃了。头很疼,却止不住越来越远思绪。
      就这样静静立于巷口,任由寒意侵蚀了五脏六腑,整理着思绪,考虑最坏的结果。
      风又大了些,夹杂着雪粒打在身上。又下雪了,可为什么感觉不到冷呢?


      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21-01-11 14: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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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有人会在风雪天忘了冷,也有人在恍惚中被寒意浸透了四肢百骸。
        那人便是收到周侧妃消息的凌若初了。距事成还差后一步,这将会是她迈出的最轻松的一步。
        因为此刻,她恨了二十年的男人正坐在她面前,对她即将说出的诛心之语毫不知情。马上,她
        的话,就会化为一把尖刀,像无数次设想中的情形一样,刺穿这个爱了她半辈子,却又亲手把她推进无底深渊的男人。
        洛景恒的眼底是清晰可见的关切与欣喜,他正用平淡至极又夹杂着雀跃的语调宣告着一个死讯
        ,一个足以打破她最后的幻想和所有补赎的念头的死讯。然后凌若初就再也不是凌若初了。无喜,无悲,只觉得入髓的冷,伴着心口烧灼般的痛苦,让她前所未有的清醒。
        很想笑,却又觉得自己该哭。
        ”他是你的亲生骨肉,也是我此生唯一的孩子。”凌若初听见自己的声音在一点点剖出真相,过往的和现在的。“我猜,你怀疑过不止一次,比如和我有七分像的林氏;比如弈儿,我指的是那个抱
        来的孩子的失踪;再比如我是否知道让我家破人亡的人,是你。”说到这儿,凌若初停顿了一会儿,面上微显出几分满意,欣赏着洛景恒此刻的神态:一双眼睛睁得极大,里面一丁点的神采也无,嘴唇正无力的开合,似是要吐出几句辩解之词来,奈何舌头早已不听使唤,只得拼命摇头,动作间带着哀求的意味。手则不自觉地死死抓住椅子的扶手,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着青白,表现出心底的慌乱,兴许还有那么一星半点的愤怒在里面。整个人如同一条濒死的鱼,让凌若初收回了目光,不愿再多看。
        不过她也没继续往下说,剩下的以皇室暗卫的本事,两天就可以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说给洛景恒听,如果,他还有胆量听的话。
        一直等到气氛近乎凝滞的时候,凌若初又开了口:“我爹走的时候,劝我为了弈儿放下,活人远比死人重要;我娘走的时候,要我好好当齐王妃;我哥呢,让我向他保证,绝不恨你。我一个都没做到,甚至还毁了弈儿,让他一辈子都觉得自己是洛宁清。但我一点儿都不后悔,我要的,就是你今后的每一天都生不如死。”说到儿,她使劲眨了眨眼,收住那点湿意,“我们都不能死,只有活在痛苦里,才能弥补我们的罪恶。”
        窗外,原本明媚的阳光被阴云遮盖,让人觉得心里发闷。
        洛景恒的呼息声更加粗重了,他偷偷望着凌若初希望她能再看看他,或者说点什么,什么都好。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他不信他的若初真的铁石心肠到对他除了恨,一丝感情也无。
        但不管怎样,齐王爷还是带着一脸痛苦的表情被赶了出去。当那雕花木门在洛景恒面前合上时。一句似是叹息的话被丢出来。“被心上人算计,甚至玩弄于股掌之上的滋味,不好受,对吗?那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哥哥呢?”
        洛景恒闻及此言,整个人都瘫软在了那青石台阶上,若初什么都知道了,世界一片寂静,只剩下这句话。
        兜兜转转,情断心碎,徒留往日的种种荒唐,当真相被揭开,才懂得谎言的温和。
        屋内,凌若初呆立在窗口,不时低喃着:“自始至终,我对不起的只有弈儿罢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21-02-11 18: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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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风雪小了些,但跌跌撞撞行至京郊的的墨临渊是不会有所察觉的。
          寒冷的空气让他的呼吸变得不再顺畅,他却不敢有丝毫的停顿,因为他深知一旦停下,恐怕就只能选择把命留在这儿了。而就在这一走神的功夫,他脚下一绊,整个人砸在雪里。肩膀上和腰上的伤口均被扯裂,疼痛迅速席卷了全身。也许冻得麻木的双腿也在流血,但他已经没心思管了。随着越来越多的雪被染红,体力也所剩无几。他尝试了数次才好不容易站起身,踉踉跄跄的继续赶路。
          不愿再浪费力气回头看一眼把他绊倒的东西,也许是枯枝碎石,又或者是只冻死的动物。总之,他说不定很快就和它们一样,成为过路人的绊脚石。
          伴着行动愈发迟缓,他感到自己全身仿佛都浸在冰水里,冻透的身子开始不听使唤,此刻的他就如同深秋时挂在树梢上的枯叶,在风中摇摇欲坠。
          可偏偏心口处似有一团火苗,烧灼着他,催他不顾现在的状况前进。冰火两重天之下,他隐隐有了感觉:这是毒发的前兆。其实不称之为毒,而是更加神秘,更让医者感到棘手的——盅。这不过是洛景恒为了防止自己逃跑的手段之一罢了。毫无规律,可能因任何刺激开始活动的蛊虫的确让墨临渊吃了不少苦头,但比起死在齐王府的刑具下,他只有走这一个选择。
          地上的雪越来越厚,寒风在耳边咆哮着。墨临渊不再考虑自己和山庄之间的距离,一边分出内力压制蠢蠢欲动的蛊虫,一边麻木的向前行进。身体逐渐变的僵硬,血似乎止住了,但有些冰凉的东西试图从开裂的伤口钻入。不或他很快就忽视了这种错觉。此刻,他脑海里唯一念头,就是回家。可哪里才是他的家呢?
          他想要加快自己的脚步,却再一次重重地摔在雪地里。头很沉,原本清晰的思绪似乎也被雪水浸透了。意识开始涣散,他认命地闭上眼,感受着风雪一点点将他吞噬。
          不知过了多久,他隐约地听到一声叹息:“雪停了。”那声音分外耳熟。他猛的睁开眼,可目光触及的只是纷纷扬扬的大雪,失落在那一瞬压过了寒冷。
          在这个天色阴沉,风雪肆虐的冬日午后,京郊雪地里一抹身影时隐时现,一遍遍与恶劣的天气对抗。
          风未止,雪未停,寒意侵蚀了五脏六腑,每一处伤口都在叫嚣着被他草草处理的不满。山庄的大门,在逐渐模糊的视线中变得遥不可及。仅剩的体力难以维持任何行动,但他仍靠着意志一点一点地向前挪动,听不见风声,也感觉不到雪的冰凉,可鲜血的流逝清晰无比。在看门人的惊呼中,心中最后一根弦,断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21-04-23 2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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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的真好


            IP属地:江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21-10-31 2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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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了嘛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22-02-06 16: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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