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极北之地,皑皑白雪之中,有一个木制的小屋,这里鲜有人来。木屋内透出的暖光,在这冰天雪地里自成一派,格外吸引人。屋内只有一位女子正躺在床上休息。女子黑色的长发映衬着白皙的脸庞。让人莫名觉得宁静而美好。屋内的壁炉里劈里啪啦的燃烧着木头,温暖的火光中透出淡淡的松香味儿。时间一分一秒的走过。忽然一阵手机铃音传来,打破了这份宁静。
连续的铃声,传递着打电话人的决心。女人被吵醒,迫于无奈,只能接起,接通的一瞬间,电话对面立刻轰炸道:
“喂。大小姐,您可接电话了,什么时候回来,您在哪,我立刻过去。我扛不住了。您老再不回来,我也玩儿消失。爱谁谁。喂,您倒是回一句呀。喂~~姐,您在吗?在吗?在吗姐?我的姑奶奶呀,您倒是说句话呀。”
被南宫颢这一顿抢白,女人的困意全无,打着哈欠,有一句无一句的回到:”吵什么吵,你身为南宫家的唯一男丁,打打杀杀的事,老让我一个女人做算怎么回事,老娘罢工了,以后南宫家的事,你全权负责。这命令一年前,我就发出去了,你别找我。老姐我退休了。正享受生活呢。“说罢,一键挂掉电话。不给对方任何反驳的机会。
可还没一秒。电话又打了过来。南宫冥没好气的接起,
“有话快说,别妨碍我睡觉。”
“姐,不是我想烦你,实在是您交代的产业太多,我扛不住呀,您快回来吧,求您了我的亲姐,您尽管说,您只要能回来,您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少来这套,当年你还小,我们那俩不着调的爹妈,把那么大个产业给我的时候,我才18,不也只能硬扛。你现在都21了。成年了,我看好你哦。再说,家族那么多家奴,要什么管理人才没有,还用你亲自干活。我休假了,再跟你说一遍。别来烦我,不然我就把你之前做的荒唐事,都抖搂给爸妈,看他们不剥了你的皮。”
“姐~~我的亲姐,您可真疼我。好吧。我豁出去了。关键是,您这突然消失,家族内您就给了一句话,勉勉强强算有个交代,但是外面可众说纷纭,您倒是出来说句话呀,搞的好像我夺权篡位一样。还有Z城,之前就有几个不老实的,现在趁乱,有点想搅混水的态势。您可一定要帮我呀。不然我也玩儿消失,看爸妈会不会找你麻烦。哼!”
南宫冥听着电话,嘴角上扬,敢情这是要个名正言顺来的。一年前自己滑雪意外受伤,差点丢了性命。之后,突然心境大变。感觉以前做的很多事情,很没有所谓,所以干脆直接给自己放假了。一年了,把一切都丢给了自己的弟弟,自己这个弟弟从小就被宠坏了,也算给他个机会历练。不过这次帮一把也是应该,毕竟,一年前离开的确实有点匆忙了。想到这儿,南宫冥已经有了打算。
“好了好了,真是拗不过你。那我就勉为其难,替你去Z城走一趟,帮你看看,谁那么不长眼,敢跟我们南宫家眼皮底下搞动作。你通知下Z城的家奴,后天,我要去总部,让人都Z城本家自省。够意思了吧。”
“得令,姐还是你对我最好了,姐。江湖上还有传言,说你嫁人了,还生了一堆小娃娃。哈哈哈哈哈"
“南宫颢,你再瞎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嘟嘟嘟。。。。。”
南宫颢赶紧挂断了电话,以防老姐反悔。
Z城南宫家的主宅,依山傍水。初春的天气,虽有暖意,但依然寒风刺骨,这处院落有高高的围墙阻隔外界的视线,主宅地上只有三层,向地下延伸有两层。地上的建筑白墙蓝瓦。跟周围的花草树木极为和谐,沐浴在阳光里。跟远处的湖水融合,美的像一首春词。
飞机准时降落在一块空地。 南宫冥带着管家穆隐下了飞机径直走向主宅。房子虽然不经常使用,但是一应俱全,仆人列队迎接他们的女主人。从今天起,这里就由冥的管家穆隐接管并打理。为了让主人住的更为舒适,早在一天前,穆隐便命人根据南宫冥的喜好重新布置过了。所以即使临时过来,各项工作仍然有序进行着。
南宫冥坐在舒适的沙发上,开始想念极北的那个木屋里温暖的壁炉。虽然已经是初春,依然有些寒意。冥细微的神情,落入慕隐的眼中。隐端上早已准备好的红茶。对一旁服侍的下人吩咐了几句后便走到冥面前,跪在南宫冥的脚边,一边轻按着南宫冥的小腿,以缓解乘坐飞机的劳累,一边轻声告罪请示道:“主人,此处不经常过来,比较简陋,请主人见谅。Z城管事级别的家奴共八人,已经自省一日了。问出了一些错处,与此行目的相关的人和事也已经准备好资料,等您过目。”
冥拿起隐整理好的资料,只拿纤细的手指随意翻看了两下,便把资料甩在了隐的脸上。一言不发的看着。隐丝毫不敢躲避,资料算然不厚,但是文件夹的边角却十分锐利,划破了隐的额角,虽然伤口不大,但是赤裸裸的红色顺着隐的脸庞滑落,十分刺目。
隐迅速调整好跪姿。微微有些颤抖的请罪:”主人,奴办事不利,请您重罚。“ 冥看着那红色,沉睡了一年的暴力因子瞬间被唤醒。内心似乎有一团急需炸裂的火,想要宣泄。
"隐,一年不见,你办事的能力退步了不少呀,不过没关系,我会帮你记起来的。"冥抿了一口茶。温度已不像刚才那么刚刚好,冥用食指慢慢抬起隐俊朗的脸。
隐的眼睛,此刻正因为害怕而睫毛轻颤。
”睁着眼。好好受着。“一杯温热的茶水直接倒在了隐的眼睛上,隐却丝毫不敢闭上。直到冥将上好的骨瓷杯扔在隐脚边,并一巴掌将隐打倒在碎了一地的碎片上。
”记起来你是在给谁办事了吗?给了你一天时间,你就问出了这么点东西。看来我们的隐大人,是不想当我的管家了。“
隐急忙调整好 跪姿,任茶水在脸上随意的贴合,膝盖刻意的压在碎片最多的地方,鲜血淋淋。
”主人,是奴的错。奴。。。贱奴愿意接受任何惩罚,只求主人再给奴一次机会,求您了,求。。。求您。“隐声音颤抖。
看着被茶水烫红的脸庞,兔子一般的眼眸,冥轻缓了一口气。扔下四个字: ”1个小时。“
便起身走了。 隐急忙朝着主人离开的方向跪拜。直到主人走远。快速的收拾好狼狈的自己。向地下走去。
1个小时,隐内心焦灼的如同在被油烹,但面上却不漏丝毫。隐一边迅速梳理着Z城错综的关系和当前的形势,一边快步下到地下二层。当隐来到地下二层最深处的一个房间时,心中便已有了决断。这里关押的便是Z城最大娱乐业盛宇集团的总裁雷凌雨。一个小时,也只能孤注一掷了。
打开省室的门,入目的便是雷凌雨标准的跪姿。因为是自省,虽然是奴,但还保留了一些体面。跪着的男子下身是剪裁可体的西裤,上身的白色衬衣后面已经湿透。衣服下的身型显露。虽然看得出身体的主人有在锻炼,却并不那么肌肉膨胀。配合着男人坚毅的脸型,剑眉星目,甚至有些纤瘦之感。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部古装剧的男主角,般透着一股禁欲之气。
此刻的雷凌雨其实狼狈的很。在跪省了一天一夜后,仍要保持标准的跪姿,不眠不休。这细碎的折磨,让早已出训奴所的他置身在崩溃边缘,背在身后的双手互相扣和,为了保持清醒,手指用力将指甲嵌入皮肉。隐甚至可以看到血液从双手指印上渗出,滴下的轨迹。男人脸上写满了疲惫,眼神已经有些恍惚。但当自省室门打开看到隐进来那一瞬间,雷凌雨立刻清醒过来,并把已经很标准的跪姿又正了正,只求在隐眼中,挑不出一丝错处。毋庸置疑,雷凌雨心中是惧怕隐的。不仅仅因为隐此刻掌握着他的生杀大权,更因为隐在训奴所时,便有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传闻。
刑房阴气逼人,不似地上煦暖。
隐看着地上的人,朗声道:"雷凌雨,现年26岁,18岁出训奴所。用了3年时间成为国际著名影星白晨曦的经纪人,1年后成立了圈内知名的经纪公司King娱乐,从而得到主家认可。之后主家命你将King娱乐并入主家的盛宇集团,一并交你打理至今。所以你也算是年少有成了。只是近几年由于公司投资的影视作品和包装的艺人多被用于其它途径,所以你心中多有不满。体现在业绩上就是不好也不坏,只是维持不被主家责罚却也不冒进的状态。对不对?"
雷凌雨听到这儿,缓缓抬起一直低伏的脸,克制而清秀,一双仿佛秋水般的眼睛轻抬,声音沉稳而青涩“奴不敢,只是这两年,确实有些事,奴看不过去,但也无能为力。”
“只是无能为力吗?你暗中跟主家对头唐少见面并放出二少主上位有机可乘的消息,还说只是无能为力?”隐拿起手边的鞭子,径直打在雷凌雨的后背上,狠厉的鞭子划破衣衫和净白的肌肤,翻起血肉。
“唔~奴~奴没有。”突然后背受鞭刑,雷凌雨作为家奴却只能隐忍的咽下痛楚。久违的痛楚唤醒了最初的记忆。男人心中晦涩。
“是吗?我可没有时间跟你绕弯子,如果你还是不招,那就少不得要帮你回忆下了。”隐眼角余光扫过,时间越发紧迫了。
"来人,给雷总好好回忆下为奴的规矩。"
一声令下,在一旁的奴仆马上动手将雷凌雨架上刑架,像是献祭一般。
“我不妨给你个建议,落在我手上你最好老实交待,否则,最后你总还是会说的,白白受了苦又何必呢?”隐,曲折着手中的鞭子。清脆的声音挑动着即将受刑人的神经。
男人被绑好,却不敢挣扎丝毫,情急之下,只道:“ 奴说,但奴要直面少主,亲自请罚。”
“那就是说,你承认是你勾结了唐氏,背叛了主家。很好。既然你已经承认,那么就拆骨吧。我自然会替你跟少主,讨个恩典,让你早日解脱的。至于要当面请罚,你也配!”
“ 拆骨!呵呵,奴恳请面见少主。隐主管却这样急迫的置我于死地,奴不服。”
隐仰天而笑,“服不服可由不得你。你们给我好好的拆,我要他每一寸骨头都尽断。雷大总裁,你就好好消受吧!只是可惜了你这好皮囊了。”说罢,隐便迈步匆匆走出刑房,向主上复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