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觉得,认为浦泽直树的价值取向有问题或者“异味感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浦泽之所以一直只能被当成半神,而不能和偶像手冢达到一个高度,且作品也时常遭人非议,归根结底是因为他是过分注重提升叙事和煽情的技巧,而把创作的“感觉”和“认知”过程封锁在自己的舒适区里,无论画什么都不会偏离他那套日本·西方混血的普世价值观和时有时无的相对主义,并且所有的角色无论国籍性别年龄基本上都是在以这种价值观为基础的情况下进行运作。
浦泽之所以这么多年以来最出名最有口碑的作品还是中期时创作的《怪物》,原因就是在《怪物》中这种倾向还并不明显,读者能从其中复杂的人物经历和行为里窥视到一种宛如来自真实世界的寒意,但浦泽之后的作品却开始流失这种从“感觉”和“认知”上流露出的锋芒,似乎只是在作品精妙的叙事结构中强调和复读着他已经被读者品鉴过无数的普世价值观,所以很多人会说浦泽后面的《少年》《冥王》《蝙蝠》这些作品虽然好看,但也确实是已经有了一种“我就知道浦泽这厮会这样说”的厌倦,即宣扬爱 和平 人文关怀已经变成了浦泽乐于在作品里进行的游戏,浦泽刻画的一个个和圣人一样的老好人 小孩子,这类角色效力在阅读他的作品越多的时候,就会变得越没有感染力。
而浦泽作品里其实也时常出现一些缺乏历史和时政常识的问题,毕竟实际上很多他作品的背景信息并不是直接来源于他,而是有搭档协力,本人对这类内容的理解只能用喜剧来形容,他在《怪物》里就尬吹过乃木希典这种贵物,《蝙蝠》后半段的某些内容更是重量级到不可言说,正是因为浦泽直树一把年纪了还在用天真 简单又固执的方式看待诸如战争 国际关系这样复杂的问题,所以他得出的结论有股怪味甚至能闻到些臭味才是正常的

当然这也并不是说浦泽就不是大师,只能说因为他的普世价值观认知在这么多年里一直都没什么很明显的进步,而不像他崇拜的手冢那样一直在试图打破自己作品能够包容和衍生出去的内容和思想,因此才会一直是一个美名和争议共存的漫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