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肛门四周的肌肉在他的调度和手指的按摩下放松了许多,他问我能不能再进一根,我点了点头。
在他进入第二根手指时,我还是不由地哼了几声,操,痛。如果说第一根手指带来的只是异物的入侵感,第二根手指带来的则是被撕裂的疼痛,他的手指轻轻擦着我的肠壁,我被刺激得蜷起了身子,我从直观上感觉他涂了很多润滑剂,有液体从我的穴口渗出,而我并没有感受到肠液的分泌。
他的手指在我的身体里翻搅,我几乎被他的动作所支配,他一直在亲我,亲我身体的各个部位,我瞥见他看着我时带着些许怜爱的神情,照理说在性爱中我应该享受对方的表达,我却莫名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不爽。
我觉得他对我表示出的怜爱是一种占有欲的体现,而现在处于被动方的人是我,这恰巧证实了我一直以来对他的观察和了解。以他为主导的性爱我不喜欢,被人驱使的感觉令我觉得有些愤怒,我打算给他一点小小的惊喜。
终于,享受完扩张,他的手指从我的肛门退出的一刹那,计划已久的方式终于被我找到了合适的时刻实施。
趁着他放松自己经过运动的手指,正半倚着和我躺在一个枕头上,我伸手推倒了他的身子,左手钳制他的右手,另一只手借力撑起,双腿夹住他的腰腹,以俯仰的姿态将右手贴上他的左面脸颊,迫使他抬起头。
他为了和我做爱在上床前刮了胡子,我从未从这个角度观察过他的脸,这让我觉得很新奇。
我和他身边的朋友亲人都评价他是个很漂亮的男人,没有胡子像个美艳的女人,一切美丽都是由距离产生的,我无不讽刺地想着。这么说多少显得有些尖刻,但就我个人而言,至少我无法对着这张我亲密接触过数次的脸庞做出什么确切的评价。
旁人对于他的身体以及外貌相关的一切事物怀有的且只能是欣赏与赞美,因为这是他们只能直观感受到的部分,而作为他交往对象的我是真正意义上和他赤裸地躺在床上,直接面对他最真实一面的人。
我觉得他的脸美丽吗?我不知道,我希望继续我的探索,找到一个合适的答案。
自此之前,他都在以他的方式探究我的身体,我知道,我享受并认同他试图在我身上得出的结论,我对他的小小的报复心让我阴差阳错地获得了让我从另一种视角观察他的机会,这是我和他交往后的初次,回想起那日的欢爱,我仍历历在目。
等到我和他成为了正式伴侣之后,被问及我们第一次做爱的体位,多数人对我们的第一次欢爱采取的是骑乘式体位的答案表示诧异,因为出于磨合和安全的考虑,多数伴侣会采取传教士式体位作为初次性爱的选择。然而事实是那天他确实是以骑乘的体位进入我的身体的。
体位的变化是我的临时起意,这我不否认,若按照他原本的想法来,说不定会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进行我们的第一次体入。
而第一次欢爱没有采取安全措施,我觉得这是我强烈的求知欲在作祟,我迫切地渴望着一些更为深入的东西也无暇进行过多的思考。对于我那晚上对带不带套的问题只字不提便骑上了他的性器的举动,他虽然略显错愕,但仍用行动进行着对我行为的默许。
我知道,做爱是双方的事,为了加速我们的磨合在行动之前忽略了对方的感受是我的责任在先。事后,我也用相应的方式对他进行了补偿,他说他了解我,对我这么做不觉得意外,这次性爱因为我的举动也让他印象深刻,他也乐在其中,并且事后做了及时的清理,所以并没有对我怀有怪罪的情绪。
我感激于他的理解和原谅,我和他的情感确实经由这次欢爱加深了不少,性器与内部直接的接触带给我们的磨合感不言而喻,这对于我们来说是一个完全的探索。
我拽过那个刚才那个被他垫在我身下的枕头,用手势示意他往中间挪一些,我知道他和我一样对在床上处于被支配的地位本能地感到厌恶,面对我在床笫之间给予他的命令,我确信他会觉得不适,他可能会像我一样采取一些报复的小手段。
不管怎么说,那天,我们初次的那天,在我胯下躺着的人是他,在对我们的关系有纪念意义的时刻我取得了主动的地位,我更愿意将他的不爽理解为我们“情趣”的一部分,对此甚至有些微妙的兴奋。
我拿到了探索他身体最后一步的钥匙,而不是他用他的钥匙打开我身体的锁,我的心情空前愉悦,最后的也是最关键的探索将由我牵着他进行。
我把枕头堆在了他的身后,让他靠着它们,待他调整好自己的姿势后,我便将自己的胸膛缓缓地向身下贴,开始了作为前戏的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