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方凛，我和小陈在讨论内鬼的事，因为担心人多口杂，所以把门锁起来了。”面对方凛突然提出的问题，华远强开始有些紧张，但很快镇定下来，随口编造了个理由。
“是吗，可我记得前不久，你才让陈警官把捉内鬼的事先放一放，全力去解决杨婕茹的案子。”方凛故意瞥了华远强一眼，然后走到沙发前坐了下来。
“案件材料我看完了，凶手是杨婕茹的熟人。”看到华远强无法辩驳的样子，方凛把杨婕茹的案件材料放到华远强的桌面上，说。
“你也觉得凶手是熟人？！”听到方凛给出的结论，华远强想起王诚海上午说过的话。
“是，杨婕茹从离开酒吧到被吊死在树上，整个过程不到8分钟。我在酒吧和她接触时，在她身上没有发现她想自杀的迹象，而且她身上没有携带用于自杀的绳索，加上她死时左脚仍穿着高跟鞋，说明她不是自己爬到树上的。综合上述情况，自杀可以完全排除。

另外，她离开酒吧独自跑进公园，主要原因是接到了一个神秘电话，假如给她打电话的不是和她非常相熟的人，作为一名在校女大学生，杨婕茹没有理由，也没胆量，大半夜的独自一人，跑进那种黑灯瞎火的地方。华警官，相信你也是这样的观点吧？！”方凛在华远强和陈有帆面前，说出了自己推断的理由。
“按照案发现场的情况以及我们收集到的证据，确实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听完方凛的分析，华远强认同地点了点头。
“除了熟人作案外，根据现场情况以及杨婕茹死亡时尸体的状况，至少还能发现一个问题。”方凛说。
“什么问题？！”华远强皱紧双眉，身子前倾，问。
“杨婕茹是被人从树上抛下来缢死的，不，更确切地说，她是被吊死的。”方凛回答说。
“吊死和缢死，这两者恐怕只有字面上的区别。”华远强有些不解，问。

“不，严格来说，缢死通常指的是用绳索等物压迫人的颈部血管，使血液循环出现障碍进而导致脑部缺氧，从被缢到最终的脑死亡，整个过程大概是5到7分钟。而吊死通常指的是长距离坠落，先使用绳索绑住被害人的颈脖，然后将被害人从高空抛下，使被害人的身体受到重力影响，拉断颈椎进而导致机体死亡，这种死法的死亡时间大概为十多秒。”方凛解释说。
“她的死因是颈椎断裂还是颈部血管被压迫导致窒息，由于没有法医给出的结论，我们也不好作出判断。”想到杨婕茹的尸体被杨森强行带走，华远强有些烦恼，说。
“法医给不给出死亡结论只影响案卷的完整性，并不影响我们找出真凶。”方凛说。
“是吗，你说杨婕茹是被吊死的，有什么客观依据？”华远强点燃一支香烟，问。
“华警官，刚才我说过，人类缢死的时间大概是5到7分钟，从酒吧赶到案发现场，正常的行走时间为3分钟，她到达现场后，凶手需要准备一系列工作，包括打晕她并将她搬到树上，这个过程保守估计至少也要3分钟。而我是在她离开酒吧后第8分钟赶到现场的，我赶到现场后，经到场的民警确认，杨婕茹已经死亡，也就是说，杨婕茹是在2分钟内迅速死亡的。”方凛解释说。

听完方凛的分析，华远强再次认同地点了点头。
“此外，根据现场的证物照片，可以看出绞绳的终端捆绑在杨婕茹头顶的树枝上，而不是更低的位置，由此可以判断，杨婕茹是在昏迷状态下，被人从捆绑绞绳的树枝上推下去，而不是在昏迷状态下，被人缠住脖子，从树枝底下吊上去进而缢死的。”方凛找出拍摄有绞绳终端的照片，拿到华远强的面前，说。
“这……方凛，即使我们知道杨婕茹是被吊死的，同时也大概猜出凶手的作案手法，这对我们侦破案件又有什么实际意义？”盯着方凛手中的照片，华远强沉默了一阵，问。
“有意义，到这一步，相信离我们查清凶手不远了。华警官，能够实现这种作案手法的，除了能迅速击晕杨婕茹外，还要具备抱着她爬树的能力，也就是说，凶手必须具备一定力量，大概率是个男性。
此外，根据你们的测量结果，绞绳从终端到杨婕茹颈脖处的长度为2.32米，这个长度可以确保杨婕茹下坠时颈椎被身体的重量拉断，同时不至于让她身首分离，也就是说，凶手清楚杨婕茹的身高、体重等情况，同时知晓一定的法医知识。”方凛找出绳索长度的测量照片，拿起来进一步分析说。

“这样一来，凶手的身份应该很快就能确定了……”听完方凛的分析，华远强有些坐不住，额上冒出了冷汗，说。
“通过这些线索，相信能很快缩小我们的侦查范围，三天时间应该不成问题。对了，华警官，这里其实还隐藏了一条线索，案发现场我昨晚亲自到过，现场没有其他人出没，也就是说，昨晚报警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凶手！”方凛眼中闪过一道光亮，说。
“查……查不到……”听到方凛的话，陈有帆脸色苍白地说。
“查不到什么？！”方凛奇怪地问他。
“昨晚打到接警中心的那个电话，是被加密过的，我们的技术人员暂时破解不了那个号码……”陈有帆露出不安的神情，说。
“那么再加上一条，凶手精通网络加密技术。华警官，这些线索，应该可以让你三天内找出杀害杨婕茹的真凶吧？”方凛看着华远强的眼睛，问他。

“这……我想线索已经足够多了。对了，方凛，你要不要去趟现场，在那里，你可能还会找到一些卷宗里没有的线索。”被方凛的推理能力弄得有些震惊，华远强摁灭手中的烟头，提议说。
“这样再好不过，我们现在就出发吗？”将桌上的材料整理好收进档案袋里，方凛交还给陈有帆，问。
“小陈，立新县的事，你要尽快去办。”和方凛一同赶往警车停放地点，华远强悄悄把陈有帆拉到身边，小声对他说。
“方凛，你以前是做什么的？”和方凛一起坐上警车，华远强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回头再次向方凛询问这个问题。
“没做什么，从始至终我都是个无业游民。”方凛面无表情地说。
“是吗，一个无业游民能在凶杀案的初始调查阶段，找到这么多重要的线索？”华远强谨慎地问他。
“难道法律规定了无业游民每天只能无所事事的，不能有任何作为？”方凛反问说。
“这……你以前在立新县待过吗？”华远强转移了话题，试探着问。

“立新县？！我没听过这个地方。”方凛脸上的表情没有变化，想也没想就回答华远强说。
“是吗，话说你那双能够看到死亡的眼睛？”华远强再次转移话题，问。
“华警官，我之前死过一次。”方凛用冷漠的语调对他说。
“死过一次？！”华远强有些吃惊，追问他说。
“是的，这个话题今天就到此为止吧，华警官，要是你想继续调查我，我就要启动我的沉默权了。”方凛不满地说。
之后，三人没有继续交流，沉默着来到鸣海市南边的公园。
“对面就是昨晚你和杨婕茹碰面的酒吧，这里距离她就读的大学只有十分钟的车程。”华远强走下警车，站在公园门口，看了眼酒吧还没亮起的招牌，说。
“是的，按照成年人正常的行走速度，从酒吧门口走到案发地点，时间大概是3分钟。”方凛说。

确认杨婕茹出事前待过的那家酒吧，华远强带着方凛和陈有帆从公园大门走了进去，循着杨婕茹出事前的轨迹来到案发地点。
“今天有没有什么新发现？”华远强提起案发现场的警戒带，钻进暂时被警方控制的现场，询问在那里执行搜查任务的中年刑警。
“华队，现场我们反复搜查了好几遍，没有发现可疑的指纹、血迹或者毛发。不过，我们在现场发现了一些可疑的木屑和疑似鞋印的痕迹……”中年刑警把一只证物袋拿到华远强面前，说。
“木屑……你们是在哪儿发现的？”接过那只证物袋，华远强拿起来放到眼前，看到证物袋里存放有大量零碎的木屑，有的呈现出细长的螺旋状。
“有些在尸体附近的草地上，有些是在树干附近发现的。”中年刑警打开用来固定证据的数码相机，展示木屑被发现的具体位置，同时带着华远强来到那两个地方。
“你刚才说的疑似鞋印的痕迹又在哪里？”实地确认发现木屑的具体地点，华远强继续确认另一个重要线索的发现地点。
之后，中年刑警在发现第二处木屑的地点朝前走了两步，蹲下来拨开草丛，露出草地上几处细微的凹坑。

“这是……女性高跟鞋的后跟留下的痕迹？”俯身查看那几处细微的凹坑，华远强提出自己的看法。
“应该是的，虽然看不出是个完整的鞋印，不过我在现场勘查了这么多年，发现这几处痕迹，和我以前在现场看到的高跟鞋鞋印有很多相似的地方。”中年刑警说。
“除了这里，你还在别处发现类似的痕迹吗？”华远强站起来环顾四周，问。
“没有了，这一带地面比较结实，而且覆盖有草丛，正常来说，女性穿着高跟鞋在这上面行走，不会留下这么明显的鞋印。”中年刑警分析说。
“那么这几个鞋印是怎么回事……”华远强看着草地上的几个凹坑低头沉思，突然，他想起案发时杨婕茹也穿着高跟鞋，于是扭头望向他身旁的中年刑警：“你确认过没有，这几个鞋印是不是杨婕茹留下的？！”
“这……杨婕茹的尸体昨晚拉去殡仪馆了，草地上的鞋印是不是她的……要等我回去了才能核实。”面对华远强的问题，中年刑警面有难色地回答说。
“不用了……关于鞋印的事，我之后再想办法去确认。”想起杨婕茹的尸体和随身物品全都被杨森强行带走，华远强舔了舔嘴唇，刻意掩饰脸上的尴尬，说
“鞋印是凶手留下的。”俯身拨开草丛，方凛盯着草地上的几处凹坑，下结论说。

“你是……”这时才注意到方凛的存在，中年刑警上下打量那名穿着便服的中年男子，眼神流露出警惕，问。
“哦，这位是方警官，我以前的同事，他这几天刚好来鸣海出差，所以我把他一起带过来了。”华远强走到中年刑警面前，替方凛介绍说。
“方警官？！”听到华远强的介绍，中年刑警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对了，方警官，你刚才说鞋印是凶手留下的？”看到中年刑警还想继续追问，华远强抢先打断了他的发问。
“是的，以现场地面的结实程度，杨婕茹一个体重不到九十斤的女生，不可能在地面留下高跟鞋的鞋印。”方凛用力按了按鞋印附近的土壤，说。
“照你这么说，凶手应该是个女性，而且是个体重超标的肥胖女性？！”华远强用手托住下巴，问。
“不，假如凶手是个体重超标的女性，我想她没办法爬到树上……留下这几个鞋印的原因，可能是她身负重物，或者其他什么特别的原因……”方凛低头看了眼鞋印的位置，再起身触摸眼前那棵结实粗糙的榕树，说。
“难道她背着杨婕茹……不对，要是她背着杨婕茹从这个位置往上爬，她要先脱掉高跟鞋才对。”华远强也在思考鞋印的问题，眉头紧锁。
“华队，你看，树枝上好像有东西！”就在几个人陷入思维死角时，陈有帆突然指着头顶的树枝，对在场的几个人大声说。

听到陈有帆的话，华远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到一根粗大的树枝上，似乎有个不起眼的小黄点。
“还有，那边的树枝也有这个东西！”华远强看到那个小黄点后，陈有帆又指着远处的一根树枝，说。
看到那两个奇怪的小黄点，中年刑警立刻命令现场的一名年轻刑警，带上数码相机爬到树上，将那两个小黄点拍摄下来。
年轻刑警脱下皮鞋刚爬了两下，就被树干上干裂的树皮刮破了脚。于是，中年刑警把他换下来，安排另外一名刑警执行这项拍摄任务。
“这两个孔，应该是前不久钻上去的。”华远强从中年刑警手中接过数码相机，经过对照片进行放大，他看到那两个小黄点，是两个小小的螺旋钻孔。
“小陈，你把公园的管理人员找过来。”看到那两个奇怪的钻孔，华远强想了一会儿，立刻安排陈有帆说。
“不用了，这两个钻孔不是这里的工作人员打上去的。”从华远强手中接过数码相机，方凛看了一眼，说。
“你怎么知道不是工作人员打上去的？”华远强反问方凛说。
“这棵榕树上只有这两根树枝打有钻孔，而且钻孔的位置基本处于我们发现木屑位置的正上方，说明打孔的时间是在昨天，甚至可以判断是在昨天晚上。如果我没猜错，这两个钻孔应该是凶手昨晚打上去的，作为他实施罪犯的重要工具。”看完钻孔的照片，方凛把数码相机交还给华远强，说。

“这……我搞不懂你的逻辑。”听完方凛的话，华远强皱紧双眉，表示无法理解方凛的思维，说。
“华警官，根据钻孔切面的新旧程度，可以判断钻孔是前不久打上去的。不过，根据草地上木屑的数量和扩散的范围，可以进一步判断，钻孔的形成时间，距离拍摄时间不会超过十二个小时。”方凛分析说。
“你的意思是，时间过得太久，草地上的木屑会因为风吹或其他外力原因，无法保留拍摄时的数量和密度？”华远强重新翻到木屑的现场照片，看到照片的拍摄时间是上午10点32分，与是认同了方凛的观点。
“假如这两个钻孔是凶手昨晚打上去的，他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华远强放下数码相机，思考这个问题。
“或许，他要在树上安装重要的装置。”方凛抬头确认两个钻孔的具体位置，说。
“重要装置……杨婕茹昨晚不是被人从树上抛下来吊死的吗，这么简单的杀人手法，应该不用设置什么机关吧？”华远强眯着眼睛提出质疑，说。
“凶手设置的装置，不是杀人的，而是用来搬运杨婕茹的尸体，对死亡现场进行布置的。”方凛通过现场痕迹飞快地组建凶手可能布置的各种装置，说。
“搬运杨婕茹的尸体，对死亡现场进行布置……”华远强听着方凛的话，没有任何头绪。

“我们赶到案发现场前，首先考虑凶手是名成年男性，因为只有成年男性，才能迅速击晕杨婕茹，背着她爬到树上。不过……我们刚才却在案发现场发现可疑的高跟鞋印，指向凶手的身份是名女性，假如凶手是名女性，怎么样做才能把杨婕茹搬运到树上？”方凛提出问题说。
“你的意思是，凶手必须借助她设置的机关，才能把杨婕茹搬运到那根树枝上，然后把她推下来？！”华远强皱着眉头，问。
“是的，所以这两个钻孔，极有可能是凶手用来安装搬运工具的，假如我们破解掉这个装置，会在一定程度上缩小凶手的范围。”方凛用手托住下巴，说。
“在树上打两个孔……搬运杨婕茹……我知道了，凶手安装在树上的是套滑轮组？！”就在众人试图破解装置的组成时，陈有帆突然抢先说出了结论。
“是的，凶手是名女性，无力背负杨婕茹爬到树上，所以她必须使用工具把杨婕茹搬运到树上。首先是第一个钻孔，这个钻孔刚好位于杨婕茹吊死的那根树枝正上方，说明这个钻孔是用来固定绳索末端，使杨婕茹可以垂直上升到吊死她的那根树枝上。
其次是第二个钻孔，这个钻孔的位置同样高于吊死杨婕茹的那根树枝，而且与可疑鞋印只有20多公分的水平距离，因此我可以进行这样的推测，第二个钻孔是用来安装定滑轮的，使凶手可以向下拉动绳索，让杨婕茹可以水平上升。凶手向下拉动绳索的过程，由于重心下移，需要双脚用力，所以才会在草地上留下那个几个高跟鞋印。”听到陈有帆给出的结论，方凛眨了眨眼眼，顺着陈有帆的结论分析说。
“可是……方警官，凶手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听完方凛的分析，中年刑警凑过来问他。

“因为凶手体力有限，无法依靠自身力量把杨婕茹搬移到计划的死亡地点，所以设置了这个装置，使用动滑轮吊在杨婕茹身上，减轻杨婕茹一半的体重，顺利将她搬移到计划的死亡地点。”方凛解释说。
“方凛，我想他的意思可能是……凶手为什么不一刀杀了杨婕茹，而是浪费时间搞这么多的名堂。”华远强在脑海里重建凶手的作案手法，当他看到中年刑警脸上的困惑事，替他向方凛提出了这个问题。
“凶手为什么不一刀杀了杨婕茹……这个问题，我想只有凶手才知道。”方凛看了眼榕树上干裂的树皮，说。
“那么，对于凶手的特征，你是不是又新增了一些认识？”华远强点燃一根香烟，问他。
“华警官，可以也给我一根烟吗？”看着华远强手里燃起的香烟，方凛问。
“这……你也抽烟吗……”听到方凛的话，华远强觉得有些失礼，匆忙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香烟递给他。
从华远强手中接过香烟，方凛刚想向对方索要打火机，华远强就顺势给他点燃了香烟。
“我想我要推翻之前的一些的看法了，凶手是女性，中等身材，喜欢穿高跟鞋，熟悉物理常识，并且擅长爬树。”方凛动作生硬地抽着香烟，说。
“凶手需要滑轮组才能拉起体重不到九十斤的杨婕茹，说明身材和力量都是正常女性的水平；而且她作案时都穿着高跟鞋，说明家里没备有其他鞋类，或者平时不喜欢穿着其他鞋类；凶手懂得使用滑轮组减轻杨婕茹的体重，并且能爬到树上安装滑轮组，说明她熟悉物理常识，擅长爬树……对了，小陈，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替方凛说出了推理的整个过程，华远强抬头望着树枝上的两个钻孔，对陈有帆说。
“华队，什么问题？”陈有帆走到华远强身边，问他。

“你每年体能测试都是第一名，对于爬树，你应该也很擅长吧？”华远强看了陈有帆一眼，问。
“这……华队，你是要我爬到那两根打有孔的树枝上吗？”陈有帆望了眼头上的两根树枝，目测树枝的高度和承重能力，问。
“是的，你不光是要爬上去，而且还要带上电钻，在那两根树枝下面打孔，你能不能办到？”华远强冷眼瞄着陈有帆，问。
“这……带着电钻爬上去倒是没问题，不过……华队，你要我用电钻在树枝下面打孔……这恐怕只有猴子才能做到吧……”陈有帆在脑海里模拟如何才能爬到树上，并攀附在那两根粗大的树枝下面，使用电钻在上面打孔。最终皱了皱眉，摇头告诉华远强说。
“如果连你都无法做到，说明凶手不只是擅长爬树，而是能像猴子那样灵活地在树上作出各种动作，这样的人，在杨婕茹的熟人里应该没几个吧？！”华远强把目光移到方凛脸上，问。
“这样一来，我们只要在杨婕茹的亲属、同学或朋友里，找出和她关系密切，中等身材，喜欢穿高跟鞋，熟悉物理常识，特别擅长爬树，而且精通网络加密技术的女性。同时，我们要重点查找杨婕茹死前那通神秘电话的号码持有人，以及在嫌疑人住所重点查找手套、头套、高跟鞋、电钻、滑轮和剩余绳索等证据，并注意收集嫌疑人衣服和高跟鞋上黏附的土壤、树皮残留等物证，就能确保这个案子证据链条的完整性。”方凛进一步明确破案线索，说。
“哈哈，三天，杨森那个蠢货，有了这些线索，只要半天时间，我就能把凶手给揪出来！”听完方凛给出的破案线索，华远强拍了拍胸口，自信满满地说。
“谁在哪儿？！”听完方凛的分析，脸上洋溢出得胜笑容的陈有帆，突然注意到树林里闪过一道亮光，于是他警觉地看向亮光隐没的位置，并掏出警棍迅速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