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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想起阿姐了,写几段吧,大家当看个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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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出嫁那年,我偷啃了她半块嫁女饼。
她坐在灶房给喜被绣鸳鸯,我把掉渣的饼皮塞进她发间:“新娘子头上要落雪”。她反手用顶针敲我脑门,昆明话混着柴火噼啪响:“憨包,这是广东来的龙凤饼”。那年她二十二,我缩在她陪嫁的红木箱里装睡,听见她撕了婚书冲爹妈吼:“说好供小宝读完初中再嫁”。
她到邻镇水泥厂当会计,每周骑二八大杠回来给我塞饭票。车铃铛总在村口银杏树下响三声,我窜出去接她,她军绿挎包里永远有包话梅糖,包装纸印着“囍”字那种。有回她教我分数运算,突然把圆珠笔往我草稿纸上一拍:“考不上县重点,姐就吊死在这棵银杏树上”。
初三体检我窜到一米七八,她来开家长会差点被拦在门外。班主任夸我成绩好,她掏手帕包了二十个鸡蛋要塞给老师,蛋黄沾在校服上洗不掉。晚自习下课她突然在操场拦我,路灯把影子拉得比红河还长:“以后别在作文里写我,城里老师要笑话”。
高考放榜那天她在厂里被钢水烫伤脚背。我攥着录取通知书冲进卫生所,她正给工友的孩子喂米糊,小腿缠着纱布说:“北京有没有银杏树?”我蹲着给她涂獾油,她突然哼起出嫁前夜的调子:“小乖长大啦,该穿姐姐纳的鞋底喽”。
大二寒假我发现她藏在米缸底的病历。淋巴癌三个字被她用红笔描成喜字模样,药盒上保质期全过了半年。我砸了学费存折要带她去省城,她抄起扫把抽我小腿:“王家还等着我给老三换亲,你想让爹妈跪祠堂?”
最后一次见她是在ICU玻璃外。她比划着让我摘朵银杏叶,氧气面罩上白雾起又落,像我们小时候在谷堆后吹的肥皂泡。殡仪馆里我偷走她一缕头发,系在当年没送出去的银镯上——那是我在工地板砖攒的,内侧刻着“1997年春”。
去年清明修祖坟挖出她埋的陶罐,里头存着我每年送的生辰卡。最底下那张浸了水渍,她歪扭的铅笔字浮出来:“小宝去北京要过金汁河,姐的命压在水鬼碑下头保你”。
傍晚我抱陶罐去渡口,摆摊的阿婆突然喊:“这不是王家的换娣嘛”。她抖着银镯要给我看手相,碰到我腕间头发时惊叫:“阴魂缠身嘞!”我笑着抓把银杏叶撒进江里,叶脉里她绣的鸳鸯早褪成了灰麻雀。
手机在此时跳出通知,家族群正在讨论外甥女辍学打工的事。三舅发了条语音:“女娃读啥高中,学换娣早点嫁人换彩礼才是正经”,后头跟着六个大笑表情。


IP属地:内蒙古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5-02-17 13:06回复
    是真的吗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2楼2025-02-17 1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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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偷的,给我读出真情实感了,恨不得一刀砍了那个byd三舅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25-02-17 13: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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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真吗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25-02-17 14: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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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苦了 为了不被忘却的纪念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5楼2025-02-17 14: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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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25-02-17 14: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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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这个叫顶针,感觉白活了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25-02-17 15: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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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正的伤痕


                IP属地:重庆来自iPhone客户端8楼2025-02-17 15: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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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回事,有股ai的味


                  IP属地:北京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25-02-17 16: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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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老家哪里的


                    IP属地:天津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25-02-17 1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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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哎 吃女人


                      IP属地:山西来自iPhone客户端11楼2025-02-17 17: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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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江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25-02-17 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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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25-02-17 2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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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打的?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25-02-17 2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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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搬家了


                              IP属地:甘肃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25-02-18 0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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