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凑近问我：“你在哪个学校读书啊？”我后背一凉，支支吾吾：“就……很多人读的那个。”女生眼睛亮起来：“吉大吗？我也是吉大欸！”我声音发虚：“不是……”“那肯定是东师咯？哈哈我也觉得很厉害！”“也不是……”“那长理工对吧？”她兴致勃勃。“不……”我死死盯着鞋尖，恨不得用眼神把地板烧出个洞。“是吉师吗？这有啥不好意思的？”她歪头轻笑，“虽然是师范院校，但很强啊……”“我没读过这些学校…”我喉结滚动，声音像卡了壳的子弹。女生沉默两秒，突然瞪大眼睛：“你该不会……延大？虽然是211，但是临床什么的也是王牌专业啊”她关切的目光像探照灯打在我脸上，我浑身发抖，耳膜嗡嗡作响。我死死掐住大腿，从牙缝里挤出蚊子般的颤音：“都…都不是！”空气突然安静。女生笑容凝固，声音骤然降温：“那你——到底在哪读书？”“很多人念的，还能有什么？”她的话像冰锥扎进我的心脏。我膝盖一软跪倒在地，眼泪砸在地砖上：“我……我上的是…工…工文……”整条走廊瞬间死寂，只有我吸鼻涕的抽噎声在回荡。周围人投来怜悯的目光，仿佛看见有人半夜抓耳挠腮的想要捂住我的嘴巴，最终却无济于事。我死死捂住脸，指缝里渗出滚烫的羞耻。女生抓起外套转身要走。我哭喊着拽住她衣角：“求你别走！工文真的是酒吧里跳舞平台的！”围观人群爆发出嗤笑，我却抱得更紧：“不许笑工文！带专又怎样！校区巴掌大又怎样！它是酒吧里跳舞平台的！十分钟从南走到北的！还有盒同学这些优秀校友！可以学打太极拳的！这真的很酷！工文真的很有趣！”此刻远处传来保安的脚步声和一声叹息：“唉，又是上大专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