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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伙看看AI是什么水准,我是文盲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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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默的标本》**
解剖室的日光灯管总在嗡鸣。
老陈用镊子夹起一片肺叶,灰褐色的组织在福尔马林里浮沉。他数了数标本瓶上的编号,第七排第三个,属于昨天送来的那个年轻女人。
她的尸体像一片被熨平的绸缎,皮肤下藏着针孔状的淤青——这是法医科的结论,但档案上只潦草地写着“自杀”。
走廊传来脚步声。
“老陈,今晚的酒局去不去?”实习生小吴探进半个身子,白大褂沾着食堂的油渍。
“不了。”他盯着玻璃瓶,女人的瞳孔在记忆里突然睁开。昨天缝合时,她的睫毛曾划过他手套上的血痂。
妻子在深夜打来电话,背景音是麻将牌的碰撞声。
“下个月儿子学校的赞助费……”她的声音被烟熏得沙哑,“你那个标本室,能不能接点私活?”
老陈挂断电话,指节抵住解剖台边缘。金属的寒意渗进骨缝,像多年前医学院教授的手,按着他切开第一具尸体时的触感。
凌晨三点,冷藏柜的锁扣松了。
女人的尸体侧躺在推车上,脖颈弯折成一种献祭般的弧度。老陈的手套抚过她锁骨下的淤青,突然发现那里藏着细小的齿痕——排列整齐,如同某种仪式的烙印。
他想起档案里夹着的一张超市小票:婴儿纸尿裤,奶粉,止痛片。购买时间是死亡前四小时。
晨会上,主任宣布案件归档。
小吴在打瞌睡,法医组长用保温杯敲桌子:“都仔细点!上周三院那个医疗事故……”
老陈低头摩挲着钥匙,齿槽里卡着一丝暗红的纤维。昨夜他在冷藏柜底部发现了半枚鞋印,42码,和后勤科发的工靴尺寸一致。
下班时暴雨倾盆。
老陈站在公交站台,看着雨水冲刷解剖楼外墙的污渍。那些褐色的痕迹蜿蜒如血管,最终汇入下水道。他想起女人未被记录的妊娠纹,想起儿子班主任提到“赞助费”时意味深长的笑,想起妻子昨天忘在茶几上的烟盒——和法医组长抽的是同一个牌子。
第二天清晨,女人的尸体被推进焚化炉。
老陈在火焰腾起的瞬间转身离开,白大褂口袋里多了一枚沾血的工牌。身后,灰烬中传来极轻的、婴儿啼哭般的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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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化炉的闸门关闭时,老陈摸到了工牌背面凝固的血痂。
编号**0427**,后勤科的王志强——三个月前因醉酒坠楼被停职的男人,上周刚复岗。
他走进法医组长的办公室,将工牌轻轻放在桌上。
保温杯里的枸杞浮沉,组长抬头看他:“老陈,你儿子班主任的电话,我帮你打过招呼了。”
窗外的雨斜扫进来,打湿了烟灰缸里的半截烟蒂,和妻子抽的牌子一样,滤嘴上印着金色花纹。
解剖台上换了一具新尸体。
老陈缝合切口时,发现死者的虎口有细密的灼痕——和后勤科配电箱短路事故报告里的描述一致。小吴在旁边哼歌,白大褂袖口沾着一点墙灰,和焚化炉外墙上被雨水冲开的污渍同色。
赞助费到账的那天,妻子难得做了晚饭。
老陈盯着餐桌上的鱼,鳃盖微微翕张,像极了冷藏柜里女人未闭合的唇。儿子举起手机给他看新买的球鞋,镜头边缘闪过半截蓝色工靴,停在教学楼后的垃圾房前。
夜里,他打开标本室最底层的抽屉。
女人的齿痕照片、配电箱维修记录、沾血的工牌,和班主任退回的现金信封并排躺着。福尔马林的味道突然变得浓烈,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液体中膨胀。
第二天,所有标本瓶被贴上崭新的编号。
小吴挨个擦拭玻璃时嘟囔:“奇怪,第七排怎么少了一个?”
老陈没说话。他正在缝合一具焦尸,针脚比往常更密些,像要缝住那些即将从切口溢出的、粘稠的沉默。
焚化炉的烟囱终日冒着灰雾。
有人看见老陈站在楼顶,白大褂被风灌满,如同褪色的招魂幡。他最终没跳下去,只是长久地凝视着解剖楼外墙——那些雨水冲不净的污渍,正渐渐爬上他的衣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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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辽宁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5-03-06 14:48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