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棚的灯光突然变得刺眼，白鹿眯起那双价值千万保险的眼睛。她感到一阵眩晕，仿佛有人在她脑中按下快进键，周围的一切都在加速远离。
"卡！白小姐，您没事吧？"导演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但她已经听不清了。她的皮肤开始发烫，戏服发出不堪重负的撕裂声。白鹿惊恐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它们正在变大，指节拉长，指甲变得如盾牌般巨大。
"不...这不可能..."她的声音低沉如雷鸣，震碎了头顶的灯光。
摄影棚的钢架结构像纸糊的一样被她不断膨胀的身体撑开。她下意识地想要蜷缩，但每一下动作都带来更可怕的破坏。混凝土墙壁在她背后崩塌，工作人员尖叫着四散奔逃，有几个跑得慢的被飞溅的碎石击中，鲜血在白鹿逐渐巨大的视野中只是几滴微不足道的红色。
"停下...快停下！"她尖叫着，但身体完全不听使唤。
当增长终于停止时，白鹿发现自己跪在一片废墟中。曾经的三层摄影棚现在只是她脚下的一堆瓦砾。她颤抖着抬起手，遮住了正在拍摄的太阳——她的手掌足有足球场大小，皮肤下的血管如河流般清晰可见。
远处传来警笛声，几架直升机开始在她周围盘旋。白鹿低头，看到蚂蚁般的人群正在逃离。一种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这些人，这些曾经对她阿谀奉承、又对她评头论足的人，现在看起来如此渺小，如此...脆弱。
"白鹿女士！请保持冷静！"直升机上的喇叭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我们正在想办法帮助您！"
帮助？白鹿突然想笑。她慢慢站起身，感到地面在她脚下震动。一座二十层的办公楼就在她面前，还不到她的腰部。她伸手轻轻一推，整栋建筑就像积木一样倒塌，扬起遮天蔽日的尘土。
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感冲刷着她的全身。白鹿低头看着自己赤裸的双脚——她价值十万的定制高跟鞋早就在变身时粉碎了。她试探性地抬起右脚，瞄准了几百米外的一座购物中心。
"不...我不该..."她的大脑在抗议，但某种更原始的本能已经接管了她的身体。
她的脚落下时，整片街区都在震动。购物中心像被陨石击中一样塌陷，无数小黑点从里面逃出来，在她眼中不过是惊慌的蚂蚁。白鹿感到一阵快感从脚底直冲大脑，比任何一次奥斯卡获奖感言都更令人兴奋。
"这才对..."她喃喃自语，声音如雷霆滚过城市上空，"你们不是喜欢看我的表演吗？现在给你们一场终身难忘的演出。"
她开始行走，每一步都精确地踩在人口密集的区域。她故意放慢动作，好让下面的人有足够时间意识到即将到来的毁灭。尖叫声传入她敏锐的巨人耳朵，像最美妙的交响乐。
一座大桥横跨在她面前。白鹿歪着头打量这个精致的玩具，然后抬起脚，将高跟鞋的尖端抵在桥中央。她慢慢施加压力，看着桥面弯曲、断裂，汽车像玩具一样坠入下面的河流。几个小黑点挂在断裂的边缘，徒劳地挣扎着。
"求...求您..."微弱的呼喊传入她的耳朵。
白鹿蹲下身，巨大的面孔贴近摇摇欲坠的桥体。她认出了一个曾经在社交媒体上恶意攻击过她的娱乐记者，现在正绝望地吊在桥的残骸上。
"我记得你，"她的声音温柔得可怕，"你说我只是个靠脸吃饭的花瓶，记得吗？"
没等回答，她伸出两根手指，轻轻一弹。那个小黑点立刻消失在远处的天空中。白鹿站起身，突然感到一阵无聊。这种小打小闹已经不能满足她了。
城市的天际线在她面前展开，像等待被拆封的礼物。白鹿露出她标志性的甜美笑容——这个表情曾出现在无数杂志封面和广告牌上——然后张开双臂，向前扑去。
她的身体压垮了十几个街区，无数生命在她身下化为尘埃。当她再次站起来时，半个城市已经变成了一片冒烟的废墟。白鹿低头看着沾满灰尘和血迹的身体，突然意识到自己还穿着那件被

撑破的戏服——一件价值连城的Versace长裙，现在只剩下几片破布挂在她如山般的躯体上。
"真可惜，"她对着空气说，"这是我最喜欢的一件。"
远处，几道闪光引起了她的注意。导弹。白鹿几乎要笑出声来。她伸出手，像接棒球一样轻松抓住了一枚，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在她指尖只有铅笔大小的武器。她轻轻一捏，导弹在她掌心爆炸，连一丝划痕都没留下。
"就这点能耐？"她对着看不见的敌人喊道，"我可是白鹿！全球最贵的女明星！你们以为几颗小火箭就能伤到我？"
更多的导弹飞来，这次她懒得去接。它们在她皮肤上爆炸，像蚊虫叮咬般无关痛痒。白鹿感到一阵愤怒涌上心头。她弯腰抓起一座摩天大楼，像挥舞棒球棍一样将它抡向导弹发射的方向。建筑断裂的声音和远处爆炸的火光让她心跳加速。
"这才有趣！"她大笑着，声音震碎了方圆数里仅存的玻璃。
白鹿忽然注意到地面上有一片反光——是电视台的直播车。摄像机正对着她，将这一切传向全世界。她整理了一下头发，摆出最上镜的角度。
"亲爱的观众朋友们，"她用最甜美的声音说，仿佛在主持奥斯卡颁奖礼，"欢迎收看《白鹿的世界》，今天我们要玩一个特别的游戏，叫做'踩碎你的家园'。"
她抬起脚，悬在一座体育场上空。场内挤满了试图避难的人群。摄像机给了她的脚底一个特写——完美的足弓，精心保养的脚趾，现在却成为死亡的象征。
"猜猜看，"她俏皮地眨眨眼，"我这一脚下去，能得多少分？"
脚落下的瞬间，直播信号中断了。但这已经无关紧要。白鹿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她终于明白了——这才是她真正的价值。不是那些虚假的奖项，不是那些阿谀奉承的评论家，而是这种纯粹的、压倒性的力量。
她开始奔跑，每一步都跨越数公里，身后留下一连串毁灭的足迹。海岸线出现在眼前，白鹿毫不犹豫地踏入海中，激起数百米高的海啸。海水只能淹没她的脚踝，但她故意搅动，制造更大的破坏。
"太渺小了..."她低头看着漂浮在海面上的船只和挣扎的人类，"一切都太渺小了..."
一种新的渴望在她心中升起。白鹿抬头望向天空，那里有无数卫星正在记录她的暴行。她伸手抓住一颗，放在眼前仔细观察，然后像捏碎葡萄一样将它压碎。
"我厌倦这个游戏了，"她对着虚空宣布，"让我们玩点更大的。"
白鹿弯下腰，双手插入大陆架。岩石和地壳在她指间碎裂。她深吸一口气，开始用力——整个大陆板块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地震席卷全球，火山接连喷发，但她毫不在意。
当她把一整块大陆像撕面包一样扯下来时，白鹿终于笑了。这才是她应得的舞台——整个星球都将成为她的玩具。她将那块大陆举到眼前，看着上面惊慌逃窜的微小生命，然后轻轻一吹，上面的城市就像沙堡一样消散。
"再见，小不点们，"她轻声说，"谢谢你们的演出。"
白鹿站直身体，俯视着这个曾经容纳她的世界。现在，它看起来不过是一个蓝色的弹珠。她抬起脚，悬在它上方，思考着最后一击该用多大的力度。
"应该...像这样。"
她的脚落下时，整个星球表面出现了蛛网般的裂纹。地核的光芒从裂缝中渗出，像一颗即将爆裂的水果。白鹿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愉悦，比任何掌声、任何赞美都更令人陶醉。
在终极的毁灭中，白鹿——曾经的女明星，现在的宇宙女神——独自漂浮在虚空中，脚下是破碎的星球残骸。她整理了一下并不存在的裙摆，对着无尽的黑暗行了一个完美的谢幕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