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在农大试验田的田垄上，两脚微微分开，像是要在这松软的土地上扎下根去。阳光很毒，照得她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她却浑然不觉。
少女约莫十七八岁，穿着一条绣着蔷薇的连衣裙，裙角沾了些泥土。她的头发随意地扎在脑后，有几绺散了下来，在风中轻轻晃动。面前的水稻田刚刚播下种子，平静的水面倒映着流动的云彩，水面下，那些裹着红涂层的稻种正在沉睡。
“会发芽吗”
少女忽然蹲下身，从连衣裙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子。她的指尖还带着泥土的气息，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远处传来声声鸟鸣，却仿佛与她隔着一个世界。
田垄尽头，一株野油菜悄悄开出零星的小黄花。少女轻轻摘下最完整的一朵，小心翼翼地别在实验记录本的扉页。淡黄的花粉簌簌落下，在纸页上留下星屑般的痕迹。
太阳渐渐西斜，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一直延伸到田垄的尽头。那影子也是孤零零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