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晚讨厌医院的味道。
消毒水、焦虑和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绝望混合在一起，构成了她最厌恶的气息。而现在，这股味道正肆无忌惮地钻进她的鼻腔，提醒着她此刻的处境有多么荒谬。
"林听白，***是故意的吧？"
她试图挣扎，但全身石膏像一副中世纪铠甲般将她牢牢锁住。只有右手手指和头部还能勉强活动，就连呼吸都被限制在一个微妙的幅度内——足够活下去，但绝不舒服。
"别乱动。"林听白的声音从右侧传来，伴随着笔尖在纸上划过的沙沙声，"肋骨骨裂不是开玩笑的，再动可能会刺穿肺部。"
祁晚转动唯一能自由活动的脖子，看向自己交往五年的女友。林听白穿着白大褂，黑发一丝不苟地挽在脑后，金丝眼镜后的眼睛专注地盯着病历本。她整个人就像刚从什么医学杂志封面上走下来一样，专业、冷静、完美得令人发指。
"我只是摔了一跤，有必要把我包成木乃伊吗？"祁晚咬牙切齿地说。
林听白终于抬起头，嘴角勾起一个祁晚再熟悉不过的微笑——那种她每次准备恶作剧时都会露出的表情。
"摩托车时速八十公里撞上护栏，全身多处软组织挫伤，右臂尺骨骨裂，三根肋骨骨裂，左踝关节扭伤。"林听白慢条斯理地念着，手指轻轻敲打石膏表面，"按照标准医疗程序，全身固定是最稳妥的选择。"
"放屁。"祁晚嗤之以鼻，"你明明可以只用局部固定。"
林听白放下病历本，俯身靠近。她身上那股淡淡的雪松信息素味道钻入祁晚的鼻腔，瞬间盖过了医院令人作呕的消毒水味。祁晚不由自主地深吸一口气，然后为自己的本能反应感到恼火。
"但你不会乖乖配合局部固定，对吗？"林听白的手指沿着石膏边缘游走，指尖若有若无地擦过祁晚裸露的颈侧皮肤，"我的调酒师小姐从来不知道'静养'两个字怎么写。"
祁晚想反驳，但林听白的手指正沿着她的锁骨向下，停在石膏与皮肤交界处最敏感的位置。五年的相处让林听白对她的身体了如指掌，知道如何用最小的触碰引发最大的反应。
"而且，"林听白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带着某种危险的甜蜜，"你答应过我不会再飙车。"
祁晚的喉咙发紧。她当然记得那个承诺——上个月林听白连续做了三台大手术后回到家，发现她又偷偷溜出去参加地下摩托车赛。那天晚上林听白罕见地发了火，而她在对方信息素的压制下不得不举手投降。
"那是意外，"祁晚试图辩解，"有个混蛋突然变道——"
"嘘。"林听白的手指按上她的嘴唇，"现在你需要休息。我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你只需要乖乖躺好。"
祁晚瞪大眼睛看着林听白按下床头的呼叫铃。几秒钟后，两名护工推着转运床走了进来。
"等等，你要把我弄到哪去？"祁晚警惕地问。
"回家。"林听白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我请了三个月假，足够照顾你到完全康复。"
祁晚的大脑瞬间空白。三个月？被石膏裹着？在林听白眼皮底下？
"你疯了！我的酒吧怎么办？"
"已经安排好了，你那个beta副经理会处理一切。"林听白示意护工开始转移工作，"账单和存货我都检查过了，没有问题。"
祁晚感到一阵眩晕。不是疼痛引起的——虽然全身确实疼得要命——而是林听白这种掌控一切的作风。五年来，她习惯了女友在医疗领域的专业强势，但从未想过有一天这种控制欲会用在自己身上。
"你不能就这样决定我的人生。"祁晚压低声音说。
林听白正在指导护工如何平稳移动石膏躯体，闻言停顿了一下。她走回床边，俯身在祁晚额头上落下一个轻吻。
"这不是决定你的人生，亲爱的。"她的声音温柔得近乎危险，"这只是确保你能继续拥有它。"
转运过程比祁晚想象的还要屈辱。尽管林听白用毯子盖住了她大部分身体，但医院走廊上来往的医护人员还是投来好奇的目光。更糟的是，她能感觉到自己的信息素因为焦虑和愤怒而不受控制地外泄——龙舌兰酒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引来更多侧目。
"控制一下，"林听白在她耳边低语，"除非你想让整个医院都知道你现在有多激动。"
祁晚恨不得咬她一口，但眼下唯一能做的只是闭上眼睛，假装自己不存在。
林听白的公寓在市中心一栋高档住宅的顶层。当转运床被推进电梯时，祁晚终于忍不住了。
"石膏什么时候能拆？"
"视恢复情况而定。"林听白按下顶楼按钮，"肋骨至少四周，手臂三周，脚踝两周后可以换成护具。"
"也就是说，我至少两周内连厕所都得靠你帮忙？"祁晚的声音提高了八度。
电梯里一时安静得可怕。祁晚能感觉到护工们拼命忍住笑的样子，而林听白——那个该死的女人——居然在微笑。
"别担心，"林听白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愉悦，"我医学院的导尿课成绩是A+。"
祁晚决定从现在开始保持沉默直到死亡。
公寓比医院舒服多了。林听白把她安置在采光最好的客房，床上铺了特制的减压垫，床头柜上摆着水杯和吸管，甚至还有一个小型呼叫铃。
"我改造过这个房间，"林听白一边调整床头高度一边解释，"床垫是防褥疮的，呼叫铃直连我的手机，浴室里有升降椅和扶手。"
消毒水、焦虑和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绝望混合在一起，构成了她最厌恶的气息。而现在，这股味道正肆无忌惮地钻进她的鼻腔，提醒着她此刻的处境有多么荒谬。
"林听白，***是故意的吧？"
她试图挣扎，但全身石膏像一副中世纪铠甲般将她牢牢锁住。只有右手手指和头部还能勉强活动，就连呼吸都被限制在一个微妙的幅度内——足够活下去，但绝不舒服。
"别乱动。"林听白的声音从右侧传来，伴随着笔尖在纸上划过的沙沙声，"肋骨骨裂不是开玩笑的，再动可能会刺穿肺部。"
祁晚转动唯一能自由活动的脖子，看向自己交往五年的女友。林听白穿着白大褂，黑发一丝不苟地挽在脑后，金丝眼镜后的眼睛专注地盯着病历本。她整个人就像刚从什么医学杂志封面上走下来一样，专业、冷静、完美得令人发指。
"我只是摔了一跤，有必要把我包成木乃伊吗？"祁晚咬牙切齿地说。
林听白终于抬起头，嘴角勾起一个祁晚再熟悉不过的微笑——那种她每次准备恶作剧时都会露出的表情。
"摩托车时速八十公里撞上护栏，全身多处软组织挫伤，右臂尺骨骨裂，三根肋骨骨裂，左踝关节扭伤。"林听白慢条斯理地念着，手指轻轻敲打石膏表面，"按照标准医疗程序，全身固定是最稳妥的选择。"
"放屁。"祁晚嗤之以鼻，"你明明可以只用局部固定。"
林听白放下病历本，俯身靠近。她身上那股淡淡的雪松信息素味道钻入祁晚的鼻腔，瞬间盖过了医院令人作呕的消毒水味。祁晚不由自主地深吸一口气，然后为自己的本能反应感到恼火。
"但你不会乖乖配合局部固定，对吗？"林听白的手指沿着石膏边缘游走，指尖若有若无地擦过祁晚裸露的颈侧皮肤，"我的调酒师小姐从来不知道'静养'两个字怎么写。"
祁晚想反驳，但林听白的手指正沿着她的锁骨向下，停在石膏与皮肤交界处最敏感的位置。五年的相处让林听白对她的身体了如指掌，知道如何用最小的触碰引发最大的反应。
"而且，"林听白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带着某种危险的甜蜜，"你答应过我不会再飙车。"
祁晚的喉咙发紧。她当然记得那个承诺——上个月林听白连续做了三台大手术后回到家，发现她又偷偷溜出去参加地下摩托车赛。那天晚上林听白罕见地发了火，而她在对方信息素的压制下不得不举手投降。
"那是意外，"祁晚试图辩解，"有个混蛋突然变道——"
"嘘。"林听白的手指按上她的嘴唇，"现在你需要休息。我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你只需要乖乖躺好。"
祁晚瞪大眼睛看着林听白按下床头的呼叫铃。几秒钟后，两名护工推着转运床走了进来。
"等等，你要把我弄到哪去？"祁晚警惕地问。
"回家。"林听白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我请了三个月假，足够照顾你到完全康复。"
祁晚的大脑瞬间空白。三个月？被石膏裹着？在林听白眼皮底下？
"你疯了！我的酒吧怎么办？"
"已经安排好了，你那个beta副经理会处理一切。"林听白示意护工开始转移工作，"账单和存货我都检查过了，没有问题。"
祁晚感到一阵眩晕。不是疼痛引起的——虽然全身确实疼得要命——而是林听白这种掌控一切的作风。五年来，她习惯了女友在医疗领域的专业强势，但从未想过有一天这种控制欲会用在自己身上。
"你不能就这样决定我的人生。"祁晚压低声音说。
林听白正在指导护工如何平稳移动石膏躯体，闻言停顿了一下。她走回床边，俯身在祁晚额头上落下一个轻吻。
"这不是决定你的人生，亲爱的。"她的声音温柔得近乎危险，"这只是确保你能继续拥有它。"
转运过程比祁晚想象的还要屈辱。尽管林听白用毯子盖住了她大部分身体，但医院走廊上来往的医护人员还是投来好奇的目光。更糟的是，她能感觉到自己的信息素因为焦虑和愤怒而不受控制地外泄——龙舌兰酒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引来更多侧目。
"控制一下，"林听白在她耳边低语，"除非你想让整个医院都知道你现在有多激动。"
祁晚恨不得咬她一口，但眼下唯一能做的只是闭上眼睛，假装自己不存在。
林听白的公寓在市中心一栋高档住宅的顶层。当转运床被推进电梯时，祁晚终于忍不住了。
"石膏什么时候能拆？"
"视恢复情况而定。"林听白按下顶楼按钮，"肋骨至少四周，手臂三周，脚踝两周后可以换成护具。"
"也就是说，我至少两周内连厕所都得靠你帮忙？"祁晚的声音提高了八度。
电梯里一时安静得可怕。祁晚能感觉到护工们拼命忍住笑的样子，而林听白——那个该死的女人——居然在微笑。
"别担心，"林听白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愉悦，"我医学院的导尿课成绩是A+。"
祁晚决定从现在开始保持沉默直到死亡。
公寓比医院舒服多了。林听白把她安置在采光最好的客房，床上铺了特制的减压垫，床头柜上摆着水杯和吸管，甚至还有一个小型呼叫铃。
"我改造过这个房间，"林听白一边调整床头高度一边解释，"床垫是防褥疮的，呼叫铃直连我的手机，浴室里有升降椅和扶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