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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可清《休谟时空观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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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届世界哲学大会入选论文
摘要:
文章首先论述了休谟对于“观念”的看法,休谟根据观念可分和不可分来区别时空与一般存在,休谟认为:
空间和时间所分解的一些部分,最后成为不可分的;这些不可分的部分由于本身非实在物,所以如果不被某种真实的存在的东西所填充,便不可能想象。因此空间和时间观念不是个别或独立的观念,而只是对象存在的方式或秩序的观念。
休谟时空观的结论是:时间和空间不是实在的,时间和空间的观念是认识者认识实在的物质所产生的观念,时间和空间的观念依赖物质而存在着。
文章后续,论述了休谟时空观对康德和爱因斯坦的影响!
关键词:
观念、时间、空间、康德、爱因斯坦
休谟笃信一条形而上学公理:凡心灵能够清楚的想象的任何东西,都包含有可能存在的观念。①-----在他看来,时空是不能够清楚想象的,他又说:
“空间和时间所分解的一些部分,最后成为不可分的;这些不可分的部分由于本身非实在物,所以如果不被某种真实的存在的东西所填充,便不可能想象。因此空间和时间观念不是个别或独立的观念,而只是对象存在的方式或秩序的观念;或者换句话说,我们不可能想象一个没有物质的真空和广袤,也不能想象一段没有任何真实存在的接续或变化的时间。”②
存在物和时空的差别,他还有以下的观点:存在物的观念分解成的各个单纯观念之间存在着差别,而时空观念分解成的各个简单观念之间却没有差别。----在他看来,没有差别就是不可分解的观念。
休谟时空观的结论是:时间和空间不是实在的,时间和空间的观念是认识者认识实在的物质所产生的观念,时间和空间的观念依赖物质而存在着。
这一结论对两位重要人物产生了重要的影响:
一是康德,康德的时空观是在批判休谟的时空观的基础上建立的。康德也认为时空不是对象中独立存在的实体,但又否认时空的观念是认识者认识物质所产生的观念,可能他也认为休谟的推论是不可靠的。于是他认为时空观念是先天感性直观----这一看法实际上是基于其理性主义的哲学根源而对奥古斯丁的回归!因为奥古斯丁说过:“时间存在于期望考察和回忆者的精神之中。”(奥古斯丁《忏悔录》十一卷)他认为时间是上帝创造的,但上帝不依赖时间而存在,上帝在时间之外。在这一点上他是康德的先驱,虽然我没有看到史学家关于康德是否受奥古斯丁影响的研究!
在康德的哲学中始终贯彻着一条原则:凡是理性不能从经验中推论出的知识,必定是理性源于先天的知识。-----但这一原则的确立有何依据呢?他自认为时间和空间不能从经验中推导出来,因此必然是源于先天的。作为一种严格的哲学,根据不确定的前提原则,将时空断然的归结为源于先天的观念显然是不能令人满意的。这一独断既无法在逻辑上获得证明,从直觉上也不太可信!
二是爱因斯坦,爱因斯坦几乎全盘接受了休谟的时空观。他说:“只要不是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我们不应该把像空间这一类无法“直接体验”的观东西视为具有实在性。”③作为一个物理学家,爱因斯坦在哲学上是经验论者,并从休谟和马赫那里继承了较为严格的怀疑方法。(为什么说他的怀疑方法不是非常严格的呢?因为他比以往任何物理学家都提出了更多的假设,幸运的是他的很多假设都得到了不同程度的验证。)
虽然狭义相对论中空间仍然是独立的存在,但在广义相对论就完全抛弃这一假设。广义相对论最后推广到宇宙所有的存在都是以“场”的形式存在。(上帝,精神或认识者除外,这些东西不是相对论讨论的对象)在创立狭义相对论和广义相对论的过程中,休谟的时空观始终是爱因斯坦突破经典力学的关键所在。相对论实际上是物理学中的认识论革命,将观测者的因素纳入了物理学中。
一般认为影响爱因斯坦创立狭义相对论和广义相对论的因素有三个:哲学,物理学和数学。我认为这是非常正确的:哲学的影响除了如前所述,还有哲学的严格怀疑精神也影响了物理学的发展;二物理学本身的发展使相对论有了诞生的条件,若是在法拉第---迈克斯韦之间就几乎没有诞生相对论的可能;三是数学的影响,首先近代物理越来越多的使用抽象数学运算,以至高等数学成了物理学家的必修课;另外黎曼几何是相对论的数学模型----若没有高度发达的数学,就不可能有爱因斯坦的相对论诞生!
注解:
① .休谟《人性论》,45页,关文运译,商务印书馆,2006年。
② .休谟《人性论》,53页,关文运译,商务印书馆,2006年。
③ .爱因斯坦《狭义相对论和广义相对论浅说》107~108页,杨润殷译,北京大学出版社,2006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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