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司马懿被曹丕寻到时,正在溪边垂钓。看到来人,司马懿并不惊讶,“丕公子竟然能找到这里。”
“犹记得仲达说过此处,便试着来此一试。”
司马懿也不拘谨,将钓竿递到曹丕手里,“丕公子若是能钓上鱼来,在下便同你回去。”
“仲达怎知我是来寻你回去?”曹丕戏谑着笑道。
“若不是寻我回去,丕公子来此为何?”
“来和仲达钓鱼。”
“公子说笑,这还是冬日,如何钓鱼?”原本想好的推却之词一句也没用上,只好不痛不痒地回答着。
曹丕将手中钓竿还给司马懿,靠着坐下,“既然仲达可以,我又为何不能?呵……其实,我只是想着,这溪边环境甚好,偶尔来看看也不错。仲达可真是好雅致,我在远处看着,就觉心里舒畅。”
“在这溪边,哪怕只是坐着,也能静气凝神。”
“仲达若是喜欢,定当常来陪伴。”
“公子可知己所为何?”
“为所为之事。”
“哈哈……”司马懿爽朗地笑了几声,“丕公子不必与懿说那些玄机,公子所为‘君临’”曹丕也不反驳,若蒙不弃,在下愿效犬马之力。”说罢,竟跪伏在曹丕面前。
“先生请起。”
司马懿看着眼前笑得温柔的曹丕,看着伸到自己面前的手,并不像那些常年征战沙场的将士握惯了兵器的那么粗糙,稍微想了想,将手放上去,然后反握住。
“公子,可以回去了。”
两只手就这么交握着,很多年之后,司马懿已经很老很老了,仍然没有忘记那个冬日,没有忘记那人手心的温度。
(十)
曹操本坐在案几前无聊地翻着书简,几欲昏昏欲睡,忽听到来人报说司马懿求见,顿时清醒了不少,“让他进来吧。”
“见过丞相。”司马懿拱手。曹操抬起头,正看到那人冷傲的眼神,
“呵……置之死地而后生。仲达,依你之见,‘置之死地而后生’为何意?”
“投之亡地而后存,陷之死地而后生,此为绝处逢生之意。不知丞相……”
“只是有些事想不通罢了。既然你愿意回来,以后你便跟着植儿吧。
“懿正是为此事而来,不过……”
“不过什么?”曹操露出笑意,端起案上的茶,轻吹面上漂浮的茶叶。
“不过……却为教授丕公子。”说罢缓缓跪地。
“丕儿?哼……”摔了茶杯,茶水溅在那人的紫衣身上,司马懿没有抬头也能感到曹操的怒意,或者说假装的怒意。
沉默片刻,曹操走到司马懿面前,伸手扶了扶他头上紫色的冠,“我因你有才而用你,若我不愿——”
“如此,丞相请允我结庐城郊,享一世清闲。”
“起来吧,本相也未说不许。”
“懿另有一事。”司马懿这才抬头,曹操的面上看不出喜怒,仿佛刚才所说与己无关,定下心神道,“那暗算丕公子的刺客今晨已抓到。”
“哦?那便下狱吧。”曹操重回到案前坐下,胡乱翻了翻那些竹简,“务必问出来是受谁指使。”
曹丕真是甩了一个大麻烦,司马懿出门,忽然一阵冷风吹来,不由得打个哆嗦。
那名所谓刺客,被锁在高出他许多的木架上,全身上下便是伤痕。狱吏看到司马懿过来,只当是来循例审讯,未多加询问,便将一桶冰水泼到那已晕死的刺客脸上。那人醒转过来,只幽幽说道:“我该说的都已经说了,还有什么可问……”
“不错,性子挺好,死了会很可惜的。”司马懿掩嘴轻笑道,“你若供认出某位公子是你幕后主使,便可得一条活路。”
“你们!当真是人面兽心,兄弟手足相残,可笑!”
“哈哈,不劳你职责,你供还是不供……”司马懿表现得极有耐性。
“我若说不,便走不出这里了吧。”这人竟是在笑着,“呵……其实无论怎样,我也活不成了,对吗?我也不求其他,只愿你心里清楚,谋害二公子之人并非……”还未说完便已断气。
“把人抬下去吧。”虽是死士,内心却还持得一丝清明。
这下,该如何跟丞相交代……
(十一)
杨修手执黑子,对面曹植盯着案上棋盘,局势已然明了。
“先生果然棋高一着,子建又输了。”
“公子若非想着别的事情,在下也赢不了。”将黑子落在棋盘一角,杨修把手收入袖中,“那件事,丞相心里早有计较,公子此番担心亦是多余。”
司马懿直直去了曹丕寝殿。
“丕公子,你可做得决绝,好一个置之死地而后生。他——已经死了,当初说好五日为期,他可是整整半月有余才出现,公子养的死士,办事都是这般吗?”
“仲达说笑,我这条命可是去了半条,当时那一箭若是再偏离几分……”曹丕用手指在胸口比划着,叹道:“很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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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在看《流星蝴蝶剑》- -于是更得极少极慢 我会一直填,但是时间不定~~ 所以还是表抱太大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