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多么强大的一种生物啊。”
“杀人，是多么痛苦、且意义重大的事情啊……对双方来说。”
“但是啊，我杀了那么多的人，也就承担了这些生物对我的诅咒，对我的怨恨，对我的愤慨。”
“在杀人的时候呢……我会将他们的这份感情传递给下一个不幸的人，算是——聊表寸心吧。”
“我可是个坏人啊，地道的坏人不是吗？”
“斯庇德，你说呢？”
没有回答，呼吸声越来越，越来越沉重。
黑暗的角落里，有人拿出打火机在点烟。
说话的男人挠了挠业已花白的头发，挪了挪身子，瞪着黑暗的房间中明亮的一点。
“你什么时候吸烟的？”
“我从来不吸烟。”
声音在门外。
“啊，斯庇德，终于来了，好慢啊。”
“那真是对不起了，托尼。蹲下。”
消音器的声音总是那么的好听。
噗噗噗，噗噗噗。
坐在角落里的男人在拔出枪的刹那，一命归天。
被叫做托尼的男子像是在德克萨斯农场上看着自己心爱牛群的牛仔一样，蹲着瞧着尸体缓缓地抽搐。
“真脏。可惜了我的土耳其地毯……”
托尼摇着头。
推门进来的是一个男人，M4步枪却靠在门外。
“真是悠闲啊，这样没问题吗？”
“老朋友了，要信任。不是吗？”
“你还真是喜欢把老朋友这个词挂在嘴边……咖啡？”
“红酒。”
“真是应景。”
“为了应景。”
托尼哈哈大笑，进来的中年人却只是淡淡的笑着。
中年人穿着破旧的黑色皮夹克，肥大的裤子，与这身装束不配套的耐克鞋说明了他并不是穷人（为了我的四年前）。
托尼拿出一瓶红酒，两个杯子，哼着小曲倒了两杯酒，瞟了中年人一眼。
“怎么想起来回来了？”
“没什么理由，想回来了就是回来了，又没人管着我。”
中年人苦笑了一下。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
“红酒可是要慢慢喝的嘛……”
“别在意别在意，渴了而已。”
中年人目光定格在月光突兀的照着，更加显出狰狞的尸体上。
托尼注意到了，又搔了搔头。
“啊，这小子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而且不知道为什么知道你今天会到，我觉得很无聊啊，就陪他玩了一会想之后再杀掉的……觉得腻了却发现这小子似乎是有备而来，不管怎么说，就算我能对付他，后来的那几个我也没辙嘛，所以就给你发了短信——幸亏你没换号。”
中年人耸了耸肩，喝光了红酒。
“那几个没杀，昏着扔在你车库门口了，你的保安我扔在一块了——你处理吧，我讨厌这种事。”
“这可是新闻啊。”
“没什么奇怪的，人都在变嘛——后会有期了。”
斯庇德挥了挥手，留给托尼一个背影。
托尼挪了挪身子，也一口喝干了杯中的红酒。
“嗯嗯，克劳德.斯庇德。后会有期。”
西普莱尼的笑容让人看不透，却又完美的融入了这个夜晚的城市。
夜晚的自由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