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锦年急急地问:“可是那障蔽阵法和你身上的封印没关系对不对?”
“会有一点关系。”墨凤道,“之前我的意识一直处于半迷糊状态,阵法被触动以后我感觉到那种法力的波动才慢慢清醒了过来。当时我不知道封印外面什么情况,只是发现封印束缚我的力量没有原来那么强大了,就试着调动了全身的法力,冲击了一下封印。”
墨凤忽然静默下来,停了一会儿才道:“后面的事如你猜测,我冲破了封印后涅盘就来了,等我重生过来才发现他们。”
果然是这样!她父母死在墨凤的涅盘之火里!
夏锦年很清楚这件事不应该责怪墨凤,因为他当时也是身不由己,可是她的喉头还是哽咽起来,胸口有一种憋闷窒息般的痛楚,只有大口大口的深呼吸,才能感觉稍微好过点。
四周静悄悄的,伤感在无声弥漫。
平复了好久,夏锦年才哑声问他:“再后来发生了什么事?”
墨凤拉着她背靠着洞壁坐下来,低声叙述:“我涅盘之后有一段时间感觉很混乱,因为当时我还不知道自己在哪朝哪代,被封印了多久,很迷茫地就往溶洞外面飞。出去的时候好像是傍晚,很快就看见守在溶洞附近的李剑飞,他还不知道里面出了什么事,不过显然等很久了,坐立不安的样子很焦躁。我本来想找他打听点消息的,但我那时刚涅盘完,还没有修出人身,要真去找他说话大概会吓死他,我就隐身在附近看了他一会儿,顺便在想我要去哪里,能去哪里。”墨凤苦笑起来,“李剑飞在洞外等了两三天,后来等不住就找了进去,我没有跟进去,隐身飞到山外转了几天,发现这是个对我来说很陌生的世界,我一时半会适应不了那种嘈杂喧嚣,就回来了。”
夏锦年环抱着膝盖,低着头静静的听他说。
“你不是说我对这里很熟吗么?”墨凤仰起头来抵着洞壁,“那是因为有四五年的时间,我一直呆在这里修炼,闲了就在山林各处乱晃,有时候也会回到这个溶洞里,后来实在闷了才再次逛到山外,慢慢习惯了这个年代的世界。”
他说完这些就彻底沉默了,等了一会儿,手电的光芒渐渐暗淡下来,那是电池就快耗光的预兆。可是他们两个谁也没心情理会,就盯着那一点微弱的光,直到它消失。
眼前彻底黑暗了,想到记忆里已经逐渐模糊的容颜,需要几张泛黄的相片才能铭记的父母就亡故在这里,夏锦年忍不住埋到臂弯里无声的哭泣起来。
好想他们,可是永远都见不到他们了……
即使身周很黑暗,墨凤还是能够依稀看见眼前的事物,他看到夏锦年微微颤动着肩头,她哭得很伤心。
他心里跟着郁结,可是不知道该如何劝她,就犹豫着探手想要将她揽入怀中,不想手才搭到她的肩头,她整个人就微微一阵下意识的躲闪了一下。
指尖落了空,触到了潮冷的空气。
墨凤觉得整颗心都在下坠,不觉垂了眼,黯淡了眸光。
夏锦年回过神来,也被自己的反映给吓了一跳,一慌乱就止住了哭,但是难过和懊悔止不住,心里一阵一阵的发堵。 她紧咬了嘴唇,过了一会儿期期艾艾道:“我……我没有……我是说涅盘的事,不是你的错,不怪你……”
“我知道。”墨凤笑容苦涩,声音里也泛着一抹苦涩的味道。
他们两个都知道,这件事虽然不是他的错,但是她的父母到底因他而死,要说她心里没有一点阴影,那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