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市一中吧 关注：14,016贴子：952,540
第七章、雨
下午的训练依旧单调，军训就是这样单调的重复，却有单调的乐趣。想想人生何尝不是这样，上学单调的重复学习，上班单调的重复工作，结婚了单调的重复过日子,所以人们在单调中寻找着乐趣，来让自己单调的生活变得那么稍微有一点颜色。教官也是认识到这点，休息的时候就教我们唱军歌，军歌根本就不是唱的，是嚎的，声音大就行，唱着唱着就演变成和隔壁班队伍拉歌，年轻人的火气大受不得激，一激就会自己站上起来舒展歌喉。所以这个无聊的游戏在单调的军训中被同学们玩的乐此不彼。因为时常不在班级队伍的原因，和班里的同学还是不熟，军训三四天了，就是是韩涛，武乐和司川，加上第一天大出风采的李云和在军训异常活跃的黄鑫，这个班的其他面孔依旧都还是陌生的，没关系反正开学以后有的是时间去认识去了解，现在安心的帮好我的厨，逃避好我的训练。就这样一下午又过去了，饭后，晚上没有训练了，让我们自由活动，当然是在宿舍范围内。我在宿舍和武乐开着韩涛的玩笑，郝强依旧在床上看着自己的手机，刘若晨依然听着自己的歌，二姐时不时的和我们参一嘴，二姐上铺的牙签看着书。说起牙签来，他本名叫中华，从第一天来就抱着本书，我看见心想：一中果然名不虚传，连军训都不忘看书，学习气氛甚是浓厚。本以为这人挺难处呢，不想放下书本的签儿就是禽兽，什么带色的段子都会讲。人瘦的和麻杆似的，一天晚上，我突然想到中华的体型和牙签及其相似，于是宿舍第二个外号就出来了，牙签成了中华的代名词广为流传，牙签也被这个外号逗乐，所以后来基本卧谈会牙签就成了主力。当然平时牙签还是抱着那本书看的不亦乐乎。就如现在。
“我想我妈了，出来这么长时间都没给他打电话。”唠着唠着韩涛突然插到。
“我倒是不想我妈，想我对象了。”武乐嘿嘿一笑。
“你丫就是白眼狼，有了媳妇儿忘了娘。”我骂着武乐，想起了我的奶奶。军训之前，奶奶因为我一直气色不好。因为赌气，来军训后也一直没有给家里打过电话。
“咱们去小卖铺给家里打个电话吧。”说完我就转身出了宿舍，武乐韩涛和二姐也跟了出来。小卖铺人挤人，只有在角落有两部电话，前面很多人都在排队，我去买了两块德芙，边吃着边和他俩说着话边等待前面的仁兄排队。他们两个显然对巧克力没什么好感，一人吃了一小块就不再吃了。排了好长时间，终于到我们，我拿起电话给奶奶拨过去。
“喂，你好。”是奶奶接的电话
“恩，奶奶，我是高牧。”
“牧牧，你怎么样了，怎么去军训都不给家里打个电话，吃的好不好？…..”
“奶奶，我们挺忙的就没顾上，我在回族灶吃，吃的还行，你别挂念了。”
“咋能不挂念呢，从小到大你都没离开过我，是不还生你二叔的气呢？二叔也在要不你和他说。”
“不生气了，奶奶，后面还有人排队呢，就先不和你说了，你照顾好自己，这两天去早市别买重的东西，等我回去陪你去买。”
“哎，行吧，你忙吧，有啥事儿就给家里打电话。二叔其实挺关心你的…”
“时间到了，压了奶奶。”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奶奶的关心，索性不等说完就压了。其实我真的很想你奶奶。思慕了一会儿，想到了李雨奇，手不自觉的拨出那个记忆犹新的号码。
“喂，谁呀？”是她接的。
“……….”
“说话呀，谁了？”她还是那样的不耐烦，声音还是那么好听，但是我还是不知道和她说什么，毕竟之前话说的那么绝，老死不相往来。
“高牧吧，也只有你会打过来电话不说话，你过得还好么？”她还是猜出来了。
“恩，过的还好吧，你呢？”
“就那样，你在干嘛？”
“军训。”
“哦，我在看电视。”
“你看吧，对不起，打扰你了。”不给她再说话的机会，立马把电话压了。不等韩涛和武乐打完电话，我径直走了出去，找了房后一个角落，掏出兜里的烟点上一根。其实我还是放不开，还是想着她。雷声轰轰作响，H市总是那么爱下雨。掐了手里的烟，赶忙往宿舍赶去。一会儿韩涛他们回来了，问我怎么先走了，我说肚疼就先回来上厕所了，那天晚上的卧谈会，我出奇的安静，等着他们都睡去，我穿起衣服，站在厕所，看着外面的雨，mp3里放着天空之城，从兜里掏出笔，撕了一个烟盒。透着厕所微弱的灯光写下了下面的话。
又到了同样的夏季
同样的炎热
同样的躁动
同样的霓虹照不出我们的身影
听到从你离开后便不敢再听的乐曲
声声沁心
流失我们的曾经
还是那样的忧郁
只是已经没有你的气息
还是同样的深夜
同样的雨天
同样的幽静
同样的心情似乎属于过去
点燃从你离开手便无法戒掉的烟
丝丝青缕
飘摇你的倩影
还是那样恍惚
只是已经无法企及
写完以后将烟盒折起，塞在上衣兜，依旧听着外面的雨声，看着外面的雨滴，即便我再讨厌，可是却舍不得挪开步子。
第八章、午夜的青春
一夜就这样抽烟看雨，直到三点才有睡意，跺了跺麻了的腿脚，使其恢复行走能力，悄悄的回到宿舍。第一次这么晚，才发现韩涛的呼噜打得相当有水平，和打雷似的。没管其他的往自己的铺上爬去。
“那个求，立定！”突然一句把我吓了一跳，爬了半截梯子，不得停下来，朝声音的发出方向看去，是二姐，还睡着，看来是说梦话了。转身上了铺。
“我艹，那个班，那个班走到真牛逼。我艹。”
“二姐，哪个班呀？”我乐了乐，不由得接到他的梦话。
“就那个班，眼睛瞎呀？”
“到底哪个班？”
“我艹。”二姐翻了个身，不再说梦话了。我躺在床上，明明很困，可是被韩涛的呼噜扰的怎么也睡不着。就这样一会儿迷糊住，一会儿醒来，最后听到起床号，就穿衣起床了。走出宿舍平房，闻着下过雨后的空气，看着东边的日出，心情不由得好起来，每一天都是崭新的，过去的只在黑夜。撑了个懒腰，看到宿舍旁边的十字道那儿站了一排女生，那个秃瓢领导站在她们面前。好奇心使然，让我偷偷的上前，想要了解发生什么事儿。
“新生就夜不归宿，还是在部队，精力旺盛的不行？你说昨天干什么去了？”说罢秃头指着第一个女生。
“这两天军训，操场土的，身上脏的难受，昨天我们去洗澡了，然后回来晚了看宿舍进不去了，就在外面待着了。”
“洗澡？忍一个星期忍不住？都是家里娇生惯养的？既然你们精力这么旺盛，来给我跑步去，立正，目标操场，跑步走。”然后秃瓢喊着口令，带着这对女生去操场跑步了。路上边喊口令，秃瓢还边嚎着。
“都是铁人哇，跑快点儿，铁人哇，跑快点儿！”我也不敢跟着他们去操场，怕那秃瓢再把我也拉进去，那就得不偿失了。看着他们跑远，就直接去食堂帮厨做早饭了。我们军训的早饭是在早训之后吃，也就是说军训早上起来先训练，到点儿才吃早饭。本来我一天只用去帮午饭和晚饭两次厨，为了逃避训练，我就特别敬业的一天去三次。老抽班长的烟特别不好意思，所以再去的时候就带上自己的烟，怎么说班长这么照顾我，递个烟什么的也是应该的。吃完早饭，回到班级队伍应付差事，由于经常不在，教官也就基本处于放弃我的状态了，只要我做的差不多，教官也不会说我。司川依旧训练的最好，我们训练的时候已经成为我们除了教官以外的管事。李云站到了我的后面，这两天和我聊得比较来，我喜欢桀骜不驯的人，shaka是这样，以前的我也是这样。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所以和李云的关系好起来，时不时两人开点儿带色的玩笑什么。
这天下午训练，休息的时候让原地就坐，我转过头和李云聊起天儿来。
“晚上十二点多来我们宿舍吧。”李云对我说到
“干嘛呀？”
“来了就知道了。”
“半夜去不打扰你打飞机？”
“打你妹呀，我是有媳妇儿的人，打毛个飞机呀。”
“好，那半夜给爷开门的。”
“爷还能让你翻窗户？”然后聊了会儿天儿，休息也就结束，我看了看表，时间差不多了，就和教官打了个报告，去食堂帮厨了。韩涛和武乐看着，愤愤不平，嘴里嘟囔了句“假回回”，我朝他们树了个中指，一趟小跑去了食堂。
晚上依旧无聊，让拉到主楼前面，说是要练歌，我坐在队伍里滥竽充数，当着我的南郭先生，想着晚上李云他们宿舍会有什么活动。就这样的状态，终于一个半小时的拉歌训练，在秃瓢的一句话后结束了。从来没觉得秃瓢有这么好过，这一刻就觉得秃瓢这句话就如同我亲哥。同学们拖着疲惫的身体往宿舍走着。司川喊道。
“操他妈，比上床还累。”一句话把我们都逗乐了，刚上高中，都也还是半大的处男，所以有过性经验的人有一种羡慕和崇拜。
“乃哇是你乐意，累了你说了？透死你才活该了。”李云接腔到，平时我和李云聊天的时候，他就没少给我介绍各种知识，但听到他的口气和腔调还是惹的同学们一阵笑。快走到宿舍的时候。李云又喊道
“班歌，起。”
“2002年的第一场雪，比以往时候来的更晚一些，停靠在八楼的二路汽车…..”然后我们（1）班的同学们在其他同学的鄙夷的眼神中进入宿舍。单调的生活中，总要自己给自己找乐子，比如这样，不在乎其他人的眼光，只是为了快乐，李云能做到，而以前的我也能做到。回到宿舍，我避开他们，从包里取了包烟，朝昨天的那个角落走去，这几天的军训，发现自己对于烟渐渐有了依赖，不抽会想，这就是所谓的烟瘾吧。抽完烟，回到宿舍，和宿舍的人聊了会儿天，想起半晚上还得去李云他们宿舍，让韩涛帮我设了个闹铃，就倒头睡去。十二点半，闹铃响了，我赶忙翻身把闹铃关了。穿了个大裤衩子，光着膀子就去李云他们宿舍。门没关，一推就开，进他们宿舍才发现都没睡，地下摆着个箱子，李云在床上坐着，我来到李云旁边，主要其他人也不惯，就认识李云和司川。司川给我扔了罐啤酒。
“假回回，酒应该喝吧？”我朝司川乐乐，他们调笑他们的，我不以为然，递给李云一根烟，自顾自的点了一根，然后把那包烟扔给司川。
“你们这不怕让抓住？”我深吸一口烟，和李云说到
“怕球了，人死吊朝天，死球就死球，先红火再说。”李云拉开啤酒环儿，和我碰了一下。就这样听着他们讲笑话，聊天，打屁，喝着酒，抽着烟，过着十七岁的军训，直至天明。
第十二章、高中生活
琐碎的事情都完成以后，也到了正式开学的时间，高二高三的学长学姐也过完假期，回到了学校。对于我们进行学前教育的那段时间，校园里面不再空空荡荡，到处充满了人，热闹起来。刚来到一中，所有的一切都那么新鲜。相比初中的单调，各种社团活动扰的人眼花。高一相对高二高三比较有时间，所以也是社团活动招生的主要对象。刚开学那一个星期，每天都有社团里面的学长学姐来教室里面进行招人，还有发传单的，在校园角打广告的。武乐和韩涛，还有班里的几个同学，着了迷似的报了街舞社，他们两个拉我也去，可是自己从小就协调性不好，所以对于舞蹈这东西有一种抵触感，婉言谢绝了他们，让那两个家伙说了一顿不合群。当然学习还是主要的，高中的课本相比初中要厚了很多，老师也不再像初中老师一样，第一节课先自我介绍，然后让同学挨个介绍自己，然后唠唠嗑，了解了解情况。而是直接来了，简单说一下自己姓什么，接着就开始讲课，一节课老师讲的多，不像初中老师提问学生问题多。上了高中才发现，初中的东西简单的要死，再回头重新学初中的东西，绝对不会再说学不懂。简单介绍一下我们老师吧，老俞是班主任，同时给我们带语文，怨不得言辞那么犀利。其他老师基本都是年轻老师，刚从大学里面出来，稚气未脱，稍微有经验一点儿的老师大概也就是化学老师了，似乎大小还是化学组组长什么的。我们的老师和二班老师基本是一样的，刚开学的时候，和二姐牙签比较惯，下课经常去他们班找他两撇会儿，聊聊老师什么的，后来渐渐二班的人都混得比较熟，成为半个二班的人。
值日组也如我所愿，和马尧卿一组，周一下午的班会，老俞让我们同一个值日组的人坐在一起，互相了解认识一下，我们的组长叫孙璐，及其活泼开朗的女生，一个纯话痨。我们自我介绍完，就都安静的听她说，马尧卿还是挺腼腆的，不怎么爱说话。本来还想多听她说一些信息来着，就被孙璐扰的什么也没听清，讨厌死这个组长。
再说说我的同桌吧，初中的时候，我因为太有影响力，所以班主任在给我换过七个同桌以后，终于决定把我放成单桌。上了高中，没有单桌，所以我重别了两年的同桌生活再次开启，老师是按入学成绩安排的同桌，第一名和最后一名，第二名和倒数第二名这样安排。我的同桌是一个又黑又瘦的女生，叫吴欣，我以为我上课很爱说话，没想到她上课比我爱说话，我们经常不听课把书本树立起来聊一些电视剧，都是小时候看过的。时不时她都能说出一句把你雷的外焦里嫩的言语。相处的特别愉快。但是她学习起来要比我安静的多，同时她给老师的映像是特别安静，不喜欢说话的那种。所以我们两个一说话，被老师批评的总是我，每次我被老师批评完，她就朝我偷笑，我骂一句你丫就是蔫儿坏，然后两人继续聊的挺high。李云在我的左下角坐着，我的左边坐着王合，每天上课，李云和王合也玩的不亦乐乎。感觉高中生活也不是特别枯燥。
有一天自习课，李云边叹着气，边翻书。我回头看看他。
“云哥，咋啦不好好学习？”
“哎，让对象给踹了。”
“云哥失恋了？”王合听到以后转过身惊奇的问到。
“是了哇，你说我，要身高有身高，要文凭有文凭，要长相有长相，她咋就把我给踹了。”一句话把我和王合逗乐了。
“就说了哇，云哥还能失恋了。”我调笑着李云说到。
“哎，快算求了，爷不想了，好好学习呀。”
“艹，你好好学习，爷王合就好好戒烟。”
“那你还是别戒了，你们两陪我出去抽根烟，解解心宽。”我和王合都乐了，我从书包里拿出烟和火，给司川打了个招呼，老师来了让他给打个掩护，然后我们三个去了厕所，点上烟，我们两个调笑着李云，三个人不是一般欢乐。李云比较能想得开，分手也就分了，不像我，周期那么长，自个儿都觉得麻烦。看到李云这样的生活态度，让我特别的羡慕，自己也想尽快从雨中走出来，开始新的生活，和他们聊着聊着就想起了马尧卿，说实话，对于马尧卿真的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只是那个下午，一刹那的惊艳，让我自己也迷失了，不管怎么样，或许开始一段新的生活，也就好了。于是自己暗下决心，要开始追逐马尧卿。
我们抽完烟，偷悄悄的回到教室，看到老师不在，坦然的坐回座位。吴欣闻到我身上的烟味，皱了皱眉。
“烟鬼。”
“你管我，赶快写你的作业黑鬼。”吴欣拧了一下我的胳膊，便不再理我，安心的写着作业。我回头看看马尧卿，她也在认真的看着课本，回头继续干着我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