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年了,自从哲哲因病过世后,他就性情大变!原先宠海兰珠的时候不复存在,原本就多疑冷清的性子也越来越淡,几乎不关心任何人任何事,每天只是按例的上朝、处理公事,再不涉足后宫,只是每日住在哲哲房里,也没人知道他在做什么……只有一直伺候哲哲的珍哥知道,每每午夜梦回时,总会有如野兽般压抑沉痛的哭声隐隐传出……
不是没有大臣提出再立新后的事,可提了的通通灭门抄家。罪名很简单:朝中大臣与后宫联手,企图谋朝篡位。帽子不大不小,刚好让人家破人亡。
有了这样的前车之鉴,谁还敢提?所以后位一直悬空。
后来的后来,哲哲曾问他原因,他只笑,偷了一个香吻,“哪有让外人进家门的道理。”哲哲听了久不明白,等明白了,已经被他吃干抹净了。
这自然都是后话。
回了清宁宫,代善已然等候多时。
“不知皇上召微臣前来所谓何事?”
“明天便是哲哲的……”那两个字怎么都难出口,也许无论一年两年,或是十年八年,他都不能接受那样一个人,好好的,就走了!
“一切都备当了!”代善垂着头,眼中闪过不明的颜色,表情似笑非笑,似嘲非嘲。
“去吧……”
代善离开的这一路就想,明明那么清明英断的人,却不顾天下骂名枉送人命;明明那么清廉节俭的王,却为了一个悼念散金千万(7千万金子折合现在的金价约13亿,当然是个大概数,会比这多)。
回了王府换了便装,就悠悠闲闲逛到了城西的一处庭院,地处偏僻却风光极好,最妙的是,甚少人来。
才推门,里面就传来一阵淡漠的女声,“再跑这么勤,我趁早搬漠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