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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夜伊】毛豆王子与黑狗骑士【AU,兽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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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下人们早已经把一切都准备妥当,伊佐那社在灯火通亮的大厅外,望了望外头漂亮的天色,却没来由地局促不安起来。他试图让自己不要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轻手轻脚地溜进大厅,但事与愿违。因为王子殿下的出现代表这次宴席的正式开始,所以社在露面的同时立即就引起了关注。他当然是这次宴席的焦点,到会的男女全都恭敬地向他点头致意,或者微微弯下腰敬礼。
伊佐那社不适应这样万众瞩目的感觉,仿佛自己所有隐私都无处遁形。虽然他也没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但不论做什么都会被无数双眼睛紧紧盯住的感觉实在叫人难受,只想逃离。
人生可不就是在无奈和忍受里历经考验的过程吗?小王子安慰自己,想想他的骑士所说过的话,镇定自若地走进人群中心——起码得维持在表面看来如此。
这只是个单纯意义上的晚会,只是为了让即将上任的小王子正式亮相一下,走个过场。而疏通关系这类事情私下里早都完成了,有些手段自然是不能摆在台面上明说,尚未成年的社虽然无心政治,但对这里面的门道并非一无所知,他只是装作视而不见,用消极的态度做做垂死挣扎。
他今晚的唯一任务就是去做一个无聊又公式化的发言。于是社走上台去,低着头谁也不看,拿着执事呈上来的讲稿胡乱念了念,然后向各位客人宣布宴会正式开始了,请大家吃好喝好,如此这般也就没我啥事云云,正想要缩到角落好趁机早退。
可事情总归没有他想到那样顺利。
大厅里几位早到的亲王方才还聚在一起说话,他们一见到社走下台里就立即示意男孩过去加入他们。
小王子不情不愿地挪了过去。与其说他们几个的圈子是权利的集中地,还不如说是脂肪的集中地呢。伊佐那社在他们避重就轻的话题里插不上嘴,但碍于礼节还是寒暄了几句,或者时不时地应和两下以表明自己有在听着而不是快要睡着。
“我听说,殿下您最近授予了那个什么狗朗骑士的名号。”忽然,一个有着一对小耳朵的胖男爵新加入到了谈话,他很胖,却长着一副老鼠耳朵,看起来十分可笑。讽刺的是这家伙的确是所有猫型的贵族里唯一一个异类。
这个老鼠男爵就这么端着一杯红酒从旁边理所当然地挤了进来,并扯着大嗓门说道,“要我说,这可不是什么好决定。”他晃了晃手指尖,然后把那只戴满了戒指的手放在小王子的肩膀上。
社厌恶地忍受了。
“那家伙之前不是无色的……”一个嘴快的大臣发出讶异的声音。
“咳嗯!”站在社身边的一位年轻贵族干咳两声充当提醒,那大臣立即变了脸色低下头再不作声。
可还剩一个弄不清楚状况的人。
“殿下,恕我多嘴一句,”那胖子轻浮地靠在伊佐那社身上,打了个酒嗝。社嫌弃地躲开,可那人还是重新贴过来,“那种朝秦暮楚的家伙您还是不要留在身边妙。”见伊佐那社没有回应,胖男爵有点得寸进尺,显然酒精让他的判断力下降,他当即傲慢地宣布,“如果您想要贴身侍卫,我这边有很多优秀的人选,何必选个出生卑贱的剑客。”
他大约在之前受到太多追捧以至于头脑不清醒,以至现在连体面之辞都忘记顾及。
这简直就是一次明目张胆的挑衅,不仅仅是对王权的挑战,而是甚至妄图安插什么人在伊佐那社身边。这样的段数未免太低端,眼高手低的人太多了,会天天挂在嘴边的倒也罕见,不过都是一样毫无挑战性可言。或许能随便套上个叛党的名头革掉他的爵位呢,小王子不动声色地琢磨着。
有人幸灾乐祸,也有人看热闹,站在伊佐那社身边的几个人心里都在发笑,然而脸面上却都表现出一副尴尬不已想要把话题遮掩过去的姿态。
就算是对一个新手的宽容,这种难度还挺令人意外的,社忽然觉得轻松起来,看来这种程度的人心也不是什么难以揣测的东西,他先前的忧虑瞬间消失殆尽了。
小王子本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忽然露出一个微笑。
“是嘛,我很感兴趣,”伊佐那社转转眼睛,不着痕迹地瞥了眼站在远处的狗朗,顺着对方的话头说,“不如我们借一步细谈?”
细长的白色猫尾在他身后轻轻晃动。
除了自以为是的男爵,众人皆感到背后一冷。
事情很简单,对付一个智商不够用的敌人也有点胜之不武。社在对那个不知好歹的男爵略施惩戒之后,觉得自己早先那么紧张真是蠢透了。
实际上,想要和贵族们打交道并没有那么困难。他们狡猾,以试探换取信任,有时候为了利益可以团结无比。伊佐那社在欣赏他们这种品质的同时,也对其敬而远之,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不能触及的底线。
而社的底线,恰恰就是夜刀神狗朗。
小王子银白色的头发既是血统的象征,也是他继承者身份的映照,那半长不短的头发总有几撮不老实地在耳朵后面翘起。因此,他不论走在何处,总是格外扎眼。站在门边警戒的狗朗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伊佐那社走开了很久,而且回来之后便一言不发,没有搭理任何人,显得不太不高兴。
宴席刚过半,主角就走进花园把客人都晾在大厅里,这显然不合礼数,狗朗担忧地跟着他踏出大门。
“您在这儿做什么?”
“醒酒。”伊佐那社闷闷地坐在角落的长凳上,双手捧着一杯果酒。
“醉了你还继续喝?”
“嗯……有点渴。”伊佐那社没好气地回答,又灌了一口饮料,“你也要来点么?挺好喝的。”
“不必,”狗朗转身,反对道,“渴了的话我去取些水来。”
“不要麻烦啦!”伊佐那社在长凳放下他的酒杯,拉住狗朗,“你在这待会儿,这边乌漆抹黑的,”我怕黑——他当然不会说出后半句,“还有别老是您、您的,就我们两个人用什么敬语。
狗朗暗想他是不是真的喝醉了。
“你不再回去了?”狗朗问,这次顺着他的意思用了普通称呼。
社木然地点点头。
“烦着呢,”他沉默良久,又缓缓开口,“居然还有人想要介绍女孩子给我认识。”
狗朗被噎了一下,但没有任何立场插嘴,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重新找回说话的能力:“您不去认识一下么?”
“认识什么啊?我才不要认识她们呢,你难道就没什么想——”伊佐那社倏地起身,却引来一阵头晕目眩。
“小心!”狗朗眼疾手快把他扶住。
“——你就没什么想说的?”伊佐那社揉着自己的脑袋在狗朗的帮助下站稳。他忽然凑到狗朗胸前,手仍搭在狗朗的左臂上,抬头问:“你是怎么想的?对我?”伊佐那社已经记不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第一次察觉到的,但他认为这样想的不只是他自己一个人。
用手足无措来形容现在的骑士最恰当不过,狗朗完全不知道怎样做才是正确的,他觉得社靠的太近了。和平日里偶尔亲近的时候不同,小王子温暖的鼻息近在咫尺——社因为醉酒脸颊绯红,眼里更像是蒙上了一层雾气,那双大眼睛里却闪烁着动人的光芒。
骑士被这样的眼神夺走了思考的能力。
然而没耐心的小王子左右不等到狗朗有所回答,竟直接踮起脚尖吻了吻骑士的嘴唇。
“你!”狗朗忽然涨红了脸,像是被踩到尾巴一样突然松开扶着社肩膀的手,张嘴想说话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就在前一秒,他们的嘴唇相触碰,这意味着什么狗朗当然知道。
“嘿嘿。”伊佐那社露出胜利的笑容,脸颊边显出浅浅酒窝。他柔软的白发在发稍卷曲,耳尖颤抖,尾巴兴奋地微微上扬。
狗朗只能用一种更加无措的姿势防止社再次摔倒,在他的记忆里这小家伙从没像今天这样喝醉过,也从未像今天这样……这样同自己亲近。虽然平时他们走的很近,但终究谁也没有跨过那条线……
“怎么了?难道你讨厌我?”伊佐那社期期艾艾瞅着狗朗,脸上挂着一幅得到否定的答案就能哭出来的表情,“其实,你还是喜欢我的吧?”小王子舔了舔嘴唇。
“您喝的太多了。”狗朗看了一眼不远处走动的人群,维持着恰到好处的礼节。
“是嘛,我没有。”社从狗朗身上滑下来,对自己刚才的发言内容丝毫没有察觉,忽然又语无伦次地说,“还有没有喝的东西了?”
狗朗招来餐侍,拿了一杯果汁给他,预想到自己明早要照顾一个因宿醉而头痛脑涨的王子,但社一用无辜的眼神看着他,狗朗就拿他没辙。
狗朗暗忖,这眼神根本就是犯规,他无数次输在这样的注视之下,而狗朗十分明白伊佐那社近乎邀请的行为并非他本意。起码从理智角度而言,就算社内心真的如此所想,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表白。
伊佐那社脑袋昏昏沉沉,只觉得他的骑士身上有种好闻的味道,身体使不上劲的时候,感官反倒会越发灵敏。他不由自主地凑进狗朗,但对方不算热忱的反应令他失望。
“嗯……你……闻起来有奶油味。”社这么说。
狗朗没答话,心想大约是在甜点旁边站太久了。社却自言自语,“而且看起来有点高兴。”还在他怀里蹭了蹭。
狗朗被社的敏锐惊到,掩饰着没有表现出来——他的确,有那么一点高兴的,可还有担忧。
“殿下,”狗朗建议,“要不要扶你进去睡一会儿?”
伊佐那社从善如流地点点头,之后就是一阵长长的沉默。狗朗轻轻摇动他的肩膀发现,小王子已经瞌睡得几乎睁不开眼了。
此时此刻,王国的黑夜已经把所有东西染成同种颜色。
骑士想了想那个早就存在心里的答案,犹豫又遗憾。他还不能告诉他,起码不是现在。他还没有自信能瞒过所有人,否则他的自私会害他失去一切。那些虎视眈眈的人,那些暗地里狡猾的眼睛,会抓住社所有微不足道的弱点,然后击垮他,夺走他的储位、他的国家,他所拥有的和仅剩的全部。
而狗朗绝不会允许那样的事情发生。


IP属地:江苏62楼2014-11-30 14: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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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入了四月之后一直在下雨,一些不请自来的种子在层层叠叠的篱笆边生长盘曲,绿意绒绒。阳光穿透雨后的云层,明媚的春日气候十分宜人。伊佐那社拉着狗朗挤过被植物淹没的小径,他全然不顾骑士的疑问和被露水打湿的裤腿,一直握着狗朗的手走到最深处。
    “这里挺美的。”骑士微微站定,没有松开自己手。
    “但你完全弄错了重点”小王子不失风度地笑起来,“让我来告诉你一个秘密吧,”他凑近他的骑士,直到无法再缩短他们之间的距离,“其实我喜欢——”“阿嚏!”伊佐那社从睡梦中醒来,被冻醒的,“真是混蛋。”他抱怨着重新卷被子裹回自己身上,可还是冷的发抖。
    有什么能比一个美梦被无故打断更倒霉的,就算他重新入睡也难以继续了。
    他的花他的告白,还有他的骑士温暖的手心啊……
    “该起床了!”
    梦里另一位主角的嗓音适时地出现——狗朗还没走进卧室——社就听到了他在外头尽职尽责喊自己起床的声音。
    “你说好了今天要和我一起去晨跑,现在都快——”狗朗刚踏进房门却愣住了。
    小王子坐在床头,裹着鹅绒被只露出个脑袋,那头银发乱七八糟地竖着,脸颊泛着不太健康的红色。
    “抱歉,我不知道怎么睡晚了。”社哑着喉咙,鼻音还很重,“明明好久都没有睡过头的……”
    狗朗看了他一眼,立即断言道,“你发烧了。”
    社因为突然落在自己额头的手背吃了一惊,等他反应过来,发现狗朗已经坐在自己身边。他迟钝地挪了挪身体,根本没意识到自己正在发热。
    威丝曼家最宝贝的小王子在幼年时期却多灾多难,社简直是狗朗见过体质最差的小猫崽子,和那些丢在野地里就能打滚的家伙完全不同。伊佐那社小时候感冒发烧的次数,要比狗朗打喷嚏的次数都多,有次得了肺炎甚至差点要了他的命。而且这次社病得毫无征兆,狗朗立即担心地叫来了医生。
    大陆的历代御医中不乏与皇族沾亲带故的成员,因为在医师的团队中必须有人能够出入皇室的私人寝殿。当然,也仅在被允许的时候。
    “噢,没什么大问题,只是着凉感冒而已。”老御医推着眼镜片,把听筒放在社的胸口,“殿下,请您用力吸气。”
    社乖乖照办了,就是吸气的时候嗓子特别疼。
    “您的肺听着没问题,当然如果您不好好吃药休息的话,臣可不保证这次感冒不会恶化。”老御医似乎对付社的小聪明很有一套,他利索地开了几贴药出来,吩咐下人去煮。
    狗朗再三再四地要求御医再加强点措施,直到最后医生不耐烦地抖抖胡子,“你啊盯着他别睡不住到处乱跑就行。该休息的时候不休息,不该休息的时候偏偏偷懒,殿下,不是老夫说你……”他朝狗朗一统唠叨,眼看说着说着又该对准社了。
    “我想喝水。”小王子立马打断他。
    社不喜欢看医生,更不喜欢听说教,他委屈地用被子遮住一半脸,耳朵蔫着塌在脑袋边,可怜兮兮地望着狗朗和医师。
    “加点柠檬。”医师临走还不忘嘱咐。
    狗朗出去片刻,端着水和药回来,以及社因为没有出现而遗漏的早餐。
    “人都走了,别装了。”
    “好讨厌吃药啊,不是说感冒都是自己好的吗。”社从被窝里钻出来,靠在床边。
    狗朗将药搁在床头,拿来两个软垫放在社腰间,不赞成地瞪了他一眼,“这次温度挺高的,不要给我逞强,别又拖成肺炎治上个把月。”
    “我也不想生病,真是的,马上就是加冕仪式了……”社握着杯子在手心里转了两圈,撇撇嘴把药剂混着水灌了下去。
    狗朗皱了皱眉,没出声。
    伊佐那社注意到他表情的变化问,“你怀疑有人故意整我?”
    “我对魔药不熟悉,但令人头痛脑热的药剂很普通,就连学校的课本里都有教。”
    “哈,那种程度的怎么可能骗得到我,”社摇摇头,从托盘里挑出一个橘子,“而且,就算是很复杂的魔药,我也有自信不会中招。”他两三下剥开那个橙色的果实,自然地分出一半,并伸手递给狗朗,“吃不?”
    “这几天比较特殊,要格外当心。”狗朗无奈地接下几瓣橘子,送进嘴里,“谢谢。”
    “我会好的,老爷子的药很不错。而且只是感冒而已,又不是不能参加仪式。”
    “这样称呼您的御医不太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亲切多了。”社一边咀嚼着嘴里的橘子瓣,一边嘟嘟囔囔,“感冒真是吃什么都没味道。”
    “早餐呢?”
    “等我饿了再吃。”
    “那你先睡一觉吧,有什么事就叫我,我在隔壁。”侍卫在他的殿下休息时,理应待在侧室侯着,但狗朗刚站起身抬脚欲走,就被社拉住。
    伊佐那社盯着自己扯住狗朗衣角的手,意识到自己这么做似乎有点唐突,“呃,能不能留下陪我。”小王子在骑士转头询问的目光下硬着头皮说道。
    狗朗的表情不知不觉变得柔和起来。
    “好吧,病人有权撒娇。”他退回社的身边,半开玩笑地微微屈身行了个礼,“尤其是殿下。”
    “我才没有。”社讪讪松开他揪着别人衣摆的爪子,感觉自己的脸更烫了。
    “那我走了?”狗朗笑着问。
    “等……”社一句整话还没出口就开始咳嗽,他的喉咙又干又痒,一咳嗽起来就疼。
    狗朗赶紧走到他身边帮他拍背顺气。
    “好些了吗?”
    “真是要命…”社擦擦咳出来的眼泪,锤了几下胸口。
    “请不要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这只是比喻,比喻好吗,为什么你说的话和礼仪老师一模一样。”
    “还请您注意言行。”狗朗说,“别这样看我,好像我说得毫无依据似的。”
    “只要不是在卧室里,我出去会注意的嘛。”
    狗朗只好妥协。他猜测最近社的压力太大了,才这么容易生病,此时有机会稍作休息也好。
    “你怎么这样精神,生病了就应该多睡觉。”
    “大白天的睡不着。”社苦着脸摇头,“给我拿块湿毛巾来吧。”
    “好吧。”狗朗应声去取,这个要求总比来本书好得多了。
    但他没一会儿回来时见到社竟然裹着床被子坐在沙发上,狗朗翻翻眼皮就想骂人。
    “这样和睡着没什么区别。”小王子在狗朗出声以前就开始狡辩,“躺在床上实在是太无聊了。”
    “坐在这就有趣了?给我去乖乖躺着,不然怎么敷冷水。”
    “那我陪我躺会儿?”社大着胆子问,既然狗朗都说这是给自己的特权,有便宜不占是傻子。
    “想要我被治个僭越的罪名吗?”狗朗挑挑眉毛,色厉内荏。
    “反正在这里又没人会知道。”社撇撇嘴,伸出手来示意狗朗拉自己起来。
    但他的骑士看着这个动作愣了片刻。
    握住一只手,没错,但是狗朗的另一只手往自己后背放是怎么情况?社被整个抱起来的时候一点准备都没有,手脚根本无法配合。
    “谁让你抱我了?”小王子紧紧抓着狗朗的衣领没松开,此刻低着头耳朵尖在发颤。
    “抱歉……?”狗朗低头看着胸前的白色脑袋,明白自己会错了意,但社这样的表现未免太容易叫人误会了,只得放下他又安抚地摸了摸,“我不会摔着你。”
    “我知道。”社忽然有种任性妄为的冲动,坏心眼地扯着狗朗直接往床上倒。
    “殿下?”狗朗猝不及防,双手不得不撑在伊佐那社身边以保持平衡,“您这么做太不谨慎了。”他很快就重新站起身,并往后退了半步。
    社仰面躺着没动,眼睛向上瞅,他的骑士脸色不太好看。社不知道自己哪里又得罪了狗朗,半晌,他动了动嘴唇说,
    “你这是在疏远我吗?”
    明明小的时候他们能够毫无顾忌的打闹,打雷害怕的时候背着大人钻狗朗被窝的事情社也没少干。可他们之间的关系什么时候开始变质的?这几天社和狗朗相处总有种说不上来的异样感觉,是因为自己快要成为国王了?还是因为狗朗看出来自己喜欢他?
    社观察着狗朗的表情,对方绷紧的嘴角抿着,没有回答。社的脑海里想着对方吃瘪又不敢和自己发火的模样,又冒出一个坏主意。
    “过来。”他装作沮丧地侧过脸看着他,果不其然,狗朗靠近了一点,社拍拍身边的空位,“陪我躺会儿。”
    迟疑了几秒,狗朗最后选择坐在床边,“我——”刚一开口,社就笑着直接压到狗朗身上去,还得寸进尺在他身上挠起痒痒来。这倒是叫狗朗没有料到,但局势很快就被反转,想要制服一只叫做伊佐那社的小猫崽子毫无挑战性。
    “哈哈,你混蛋,你作弊……说好不用异能的,”社笑着笑着又咳嗽起来,没一会儿就败下阵来开始求饶,“对不起对不起,停手啊!”
    “那你别再胡闹。”狗朗又好气又好笑,不过很快就放过他。
    这一次社真的听话老老实实不动了,他边笑边喘着气,渐渐平静下来注视着狗朗。“不管发生什么都别真的疏远我,我会伤心的。”社无奈地微笑,然而这样的眼神笨拙又真诚,实在叫人难以抗拒。狗朗低下头去亲了亲他,并能确信自己最后一点叫做犹豫的东西已经被抛诸脑后。他松开他,重新直起身体看着社。
    但伊佐那社只顾惊喜,他捧着狗朗的脸,仿佛还嫌这个吻不够深入。狗朗被用这样期待的眼神盯着,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他组织着一句打破窘境的话,半天却仍是哑口无言。
    “说点什么啊?”最后社忍不住催促,“不然你亲我做什么。”
    狗朗盯着眼前这个几乎从出生就相识,并注定要辅佐其一生的男孩,心情复杂,因为他们无论如何都是不被允许的。狗朗稳住自己的情绪低声说道,“这是个错误。”但他没有从社的身上起来。
    “现在觉得后悔可迟了。”
    这种心情不会有变化的,社半是气愤半是高兴地扯着狗朗的领子回吻上去,并且轻轻咬了咬他的嘴唇。
    TBC


    IP属地:江苏65楼2014-11-30 14: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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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如其来的更新!_(:з
      10.
      “提前?”狗朗自然不知道信件的具体内容。
      典礼本就仓促,再要提前势必会更加手忙脚乱,“宴会什么的倒是无所谓,早就安排好了,但是你……?”
      “我?我没问题啊?”社嘴上这么说着,脸上的紧张却一览无遗。
      “别急,”狗朗叹口气,安抚地摸了摸社头顶蓬松的银发,手感很好,无法否认,“克劳迪娅殿下什么时候来,我们应该还有时间准备。”
      社再次展开信纸,逐行逐字地往下看。
      “下周。”
      社身后那根细长的白猫尾巴无意识地、烦躁似的摆来摆去。
      社和姐姐克劳迪娅快一整年没有见过面了,说不想念肯定是假的,但能不能让严厉的姐姐满意又是另一回事了。这心情和应付老师的突击考试有点相似,而且,社更担心目光如炬的姐姐会看破自己对狗朗的心思,这就不是几句责骂能蒙混过去的了。
      “算了,还是先把仪典章程和需要的东西都再清点一遍吧。”社头痛地将家书收好,抬头看向狗朗,“陪我去趟——哎?狗朗,你走神了?”
      能够一睹狗朗发呆的模样,社稀奇了片刻。
      他的骑士回过头来看着他,眼神渐渐聚焦,“我闻到了风暴的味道……”
      社惭愧地说,“我知道,姐姐这么郑重其事来拜访,肯定不会那么容易就糊弄过去。而且,我现在这样算哪门子国王。”
      “不,这不是比喻。”狗朗愣了愣,皱起了眉。
      伊佐那社这才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这样预言狗朗小时候做出过一次,那时候谁都没有放在心上,王国却迎来了几十年来最严重的暴雪灾害。
      社立即走到狗朗身边,站在他身边往窗外看去,问道,“很近吗?”
      但高塔外的天空湛蓝无比,万里无云,丝毫不像是会出现风暴的天气。
      “很近,大概就是这几天了。”
      “这可怎么办?姐姐下周也要来了,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在路上遇到风暴。而且得下令叫人早做准备,今年冬天很冷,还到处打仗,已经损失不小。”社苦恼地将自己的脑袋搁在骑士肩膀上。
      狗朗因为这个动作僵住了,“殿下,这里是大殿,您这样做不太合适。”
      “有什么关系,反正现在就我们两个人。”社转了个身,伸手抱住狗朗的腰,熟练地滑进对方怀里,“抱一下又怎么了。”
      狗朗不忍拒绝,警惕地左右看看,确认四下无人才将双手放在社的后背。
      社自然希望和狗朗亲密的时刻能持续更久些,但他并非任性妄为之人,所以很快就松开手,和狗朗拉开一点点距离,正色道,“很多大臣都知道你的身世,所以,我想借这次风暴的预言——”
      社话未说完,狗朗已经知晓了他的意图,立即不赞成地摇头。
      “我父亲可是前任的无色之王,你也知道现在那位无色是什么样的人。我这种人却成为了你的骑士,朝臣们不会乐于见到这种局面。”
      “你的身世又不是什么丑闻,拥有预言能力的人,在哪里都会得到尊重的!”社焦急地辩驳,“总该让他们有个彻底闭嘴的机会,你剑术这么棒,怎么就不能是个骑士了?”
      “我又不需要向他们证明自己,被你喜欢我就很满足了。”
      嗯?喜欢?满足?
      社睁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再说一遍。”
      狗朗这种灼热的目光盯得不好意思,竟然跟着觉得脸上发烫,他不自然地清清喉咙,多余地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只要有你喜欢我就够了。”
      这简直是比直接说“我爱你”还要好听一百倍的情话。
      社迅速地亲了狗朗一下,更迅速地跑远了。
      狗朗尚不知作何反应,已经跑出大门的社探出半个脑袋,朝狗朗笑着大声喊,“你怎么还不跟上来?我们得先找个信使通知姐姐风暴要来了,然后再商量一下修补粮仓加固城西那些旧房子的事,一大堆事呢。”
      TBC


      IP属地:江苏124楼2017-11-05 2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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