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Chapter1 —
“Philipp……”
“过来，陪陪我好吗……？”
“Philipp……Philipp……”
…………
……
从粘稠地缠绕着他的梦境里挣扎出来，Lahm下意识地就去寻找床头柜上的铁质陀螺，看着旋转的陀螺渐渐停止，他才深深地叹息出声。
……又是那个梦。
他看了看旁边的时钟，显示屏上淡蓝色的数字显示着现在是凌晨三点一刻，此刻房间里安静得只能听见他急促的呼吸。他翻身下床，走到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杯冰水。Lahm现在感觉很不好，浑身沉重乏力得就好像一块吸饱了水的海绵。他已经不记得这个梦他做了有多久，有多少次，那不能算作是美梦但也不是噩梦，就像一个魔咒一样长久地困扰着他，让他无法脱身无法释怀。
梦里的那个男孩喜欢用温柔的语调叫着他的名字，喜欢向他挥着手叫他过去，喜欢用湿润的眼睛看着他。
真实得让人难以分辨……
浑浑噩噩地到了早上，Lahm拖着沉重的身体去冲了个澡，虽然还是很疲劳，但是温水稍稍唤醒了他萎靡的精神。在他擦着头发的时候，浴室外面的手机吵闹地响了起来。
“想必又是Bastian接的活吧。”他拿着毛巾走过去按下接听键。
向来只谈工作的Schweinsteiger一反常态地没有直接和他说生意，而是用柔软的语气和他道了早安，然后问他愿不愿意和他还有Lucas一起出去几个人叙叙旧。Lahm听着话筒眨了眨眼睛，想着冰箱里也只剩下几瓶啤酒和不多的速食面，就应允了下来。
外面的空气因为清晨的一阵小雨而有些湿润，透着淡淡的青草的气味，Lahm走在石子路上看着朦胧的晨曦眯起了眼睛深深吸了几口气。这样的悠闲的早上他很久没经历了，大多数时候他都是埋头在工作里，或者是在迷迷糊糊的睡眠里度过。早起外出这种常人早已习惯的生活方式已经不适用于他，刚刚30岁出头的男人摇头自嘲自己的消沉，哪怕是经常和他合作的几位，也比他的生活习惯健康得多，当然他知道这有着职务不同的原因，最主要的因素他自然也是再清楚不过。
一路上胡思乱想而又有点消沉的他不知不觉走到了约定的餐厅，Schweinsteiger很巧妙地恰好避开了早高峰。当Lahm推门进去的时候，另外两人已经在里面坐着等他了，面对着门的Podolski先发现了他，招呼着让他快点过去。迟到的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快步走过去拉开椅子坐在二人旁边为自己的晚到表达歉意。
“没关系Philipp，我们都多少年了，”浅金发色的男人笑着说，“你看起来有点疲倦？昨天晚上没睡好？”他在自己眼睛下面比划了一下，因为Lahm的眼下有淡淡的青色，看上去睡眠不足的样子。
“嗯……是啊。”Lahm捏了捏鼻梁，接过咖啡啜饮了一口，“又梦到Thomas了……”
听到他的话Schweinsteiger神色暗淡了一下，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最终还是拍了拍友人的肩膀，安慰的话语却说不出口。
几个人一时都有点安静，这是个大家都不愿意提起的话题，彼此都心知肚明却无力安慰受伤最深的人。短暂的静默后他们转而讨论别的话题，像是最近去哪里旅游，哪儿又遭遇了自然灾害这样乱七八糟的事。
刺耳的手机铃声又适时地响了起来打破了尴尬的气氛，Lahm轻咳一声接了起来，Podolski低下头用叉子戳着餐盘里的肉排，同时用眼睛偷偷瞄着Lahm。从语气来看，应该是一笔生意，而且好像是大生意，他轻笑一下把眼神收回到餐点上。但是随着谈话进展Lahm的神色越发难看起来，一直默默观察着的Schweinsteiger不禁也放下了咖啡杯，这看起来并不像是因为任务的困难，他还从未在这位多年的搭档脸上见过这样的表情。
“嗯，我们就在隔了一条街的莱茵餐厅，好的我知道了。”
合上手机Lahm对上朋友关切的视线，他垂下眼神，“客户会过来接我们，是个……大生意。”
“嗯……我能想得到。” Schweinsteiger说，沉默了一会儿后他小心翼翼地发问：“有什么，隐情吧？”
Lahm把目光投向门外的街道，远处一辆黑色的轿车正飞速驶来。
“这笔生意……和他有关。”
—To be continued—

—Chapter4—
“梦里的一切都很真实，只有醒来后，才会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Özil和Lahm坐在球场的看台上，旁边的观众们 发出震耳欲聋的呐喊声，比赛双方正进行着激烈的角逐，现场气氛十分火爆。
“但有的时候我也会觉得梦境是奇怪的啊……”男孩扯了扯身上的应援球衣，手里拿着的饮料冰凉的手感驱散了一部分空气里的燥热。从刚才开始Lahm一直在对他进行教学，在这个热火朝天的球场里。他有点好奇为什么他们不能去一个安静的地方，比如咖啡厅，或者是公园，毕竟这里还是太吵闹了。
“要从事这一行可不能让人发现什么破绽，还能做那样漏洞百出的梦吗？不过我们也能发现一个很显著的异常之处，”Lahm伸手在Özil眼前晃了晃，唤回他有点飘远的思绪，“人们通常是记不住梦是怎么开始的，我问你，你记得我们之前在干什么，我们什么时候来这的么？”
“我们当然是来看比赛，是来……诶？”男孩一愣，快速地眨起了眼，徒劳无功地在空白的记忆里慌乱地搜索着。毫无预兆的，看台上方的遮阳板和吊灯开始坠落下来，Özil下意识抱住头躲闪向自己飞来的碎片，他看到Lahm脸上透着狡黠的笑容，“虽然是梦，但是你的大脑还是会接收到疼痛的信号，现在你要知道，无论什么时候，首先要保护好自己。”
菜鸟筑梦师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呆愣地看着一大块碎片压下来，在就快要砸到他头上时，看台轰然崩毁。Özil一蹬腿从梦里惊醒，像溺水获救的人一样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神奇吧？”
“啊，Bastian你们回来的还真快？”Lahm听到声音后看到了抱臂站在一边的Schweinsteiger，Podolski和Neuer正在不远处合力把白板和镜子竖起来摆放好。
“这儿我们还挺久没来了，你居然自己收拾得都差不多了，动作真快啊。这就是你新招来的小天才？”Schweinsteiger友好地一欠身，“你好，自我介绍一下，我是Bastian Schweinsteiger，是你们的前哨者。”
“你好，我是,Mesut Özil，”他礼貌地回应，清秀的脸上露出一点不明显的迷惑，“前哨……？”
听到他小声的疑问，Schweinsteiger有点夸张地抱住头惊呼：“天哪Philipp，你居然还没给他介绍我们的职务？”
“我要尽快地先教会他基本的东西和他分内的事情，我想那些东西你们自我介绍的时候会替我讲的。”Lahm翻了个白眼说道。
收拾好杂物的Neuer和Podolski拿着啤酒走过来随意地坐在桌子上，也加入了谈话，Neuer灌了一口酒说：“前哨者就是负责前线放哨，前期收集情报外加必要时扫清障碍的存在。我是Manuel Neuer，药剂师，可以帮助你们调配潜入多层梦境的特殊药剂。”说着他扫了眼现在已经粘到前哨身上的Podolski，“那是LucasPodolski，伪装者，可以随意模仿变形成任何人的模样，接近目标混淆视听。”
听到别人正介绍自己，Podolski立刻转过来对着Özil展露他那能露出满口白牙的灿烂笑容，Neuer看着他毫不自制还自以为良好，幽幽地补了一句：“不过他还有一个癖好就是变成各种大胸美女和Basti在梦里调情。”
“喂！”没羞没臊的两个人红了脸一起转过来怒斥道，始作俑者只当没看见，咕嘟咕嘟地自顾自喝酒看风景。Özil呆呆地看着几位前辈全无架子和节操的随和互动，默默在心里又对盗梦这个职业加深了一分崇敬和向往。
“好了，好了，介绍也介绍完了，我们要开始新一轮的教学，Lucas，给我调五分钟。”Lahm看了眼手表打断扯皮没边的几个人，然后他赶在好学的筑梦师发问前解释道：“做梦的时候我们的大脑是会加速运转的，每多一层梦境大概就快12倍，所以相对的时间就会变慢。来，我们再来上一小时的课。”
Podolski挤挤眼：“你以后还会学到越来越多新奇的事情呢，乖学生。”说着他按下PASIV的按钮，药剂注入，两人重回梦境。
Özil再次睁眼时，他和Lahm站在繁华的街道上。
“这一次你可以尽情地发挥你建筑师的才能，来筑梦吧。”
黑发男孩的眼神亮了起来，他迈开步子向前方走去，看着远处的高楼如自己所想一般一片片矗立起来，心中充满了仿佛开拓疆土的喜悦。他感到甚至那些建筑都不是完全受他控制的，而是像自然生长一样早就自动延展开去，自己要做的只是顺着感觉去寻找它，发现它，这种纯粹的创作和感知的快感充盈了Özil的内心，他渐渐快步跑起来，不停地建，不停地建。
“如果你建一个警戒比较强的地方，比如银行，监狱，目标的秘密就会自动被存放在那个地方，然后我们……嗯，就可以去窃取它。”Lahm追在Özil后面悄声说，在他们说话的时候，街上的人们开始时不时盯着他们看，有的还指指点点。
“他们盯着我们看啊？”Özil皱着眉放慢了脚步侧过头问，有位先生甚至都撞到了他身上，脸上毫无歉疚之色，还带着点敌意。
“这些人都是我潜意识的映射，我是你的目标，当他们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就会寻找梦主，”Lahm指指紧张的黑发青年，“也就是你，你做的任何异常的举动或者是引人注目的事情都会吸引他们，例如你改变梦境中的物理规律，或者只是构建的过程太迅速太明显。越异常，他们向你涌过来的速度越快。现在我教给你的是第二条梦境生存法则：在梦里，尽量保持低调，别让映射注意到你。”
认真听着的好学生恍然大悟地连连点头，“潜意识的防御机制……！就像免疫细胞的排异反应？可你之前说这次的训练是让我练习筑梦啊，自然是熟悉技巧为重。不如我先筑梦，你可以控制一下你的映射们吗？”
“可是没人能控制自己的潜意识。”Lahm对Özil无奈地摊手，那小家伙已经又开始自顾自地建造了起来，他看着映射们纷纷盯向突然架起的天桥，心里为这个小天才学习的迅速惊叹不已。但这份惊喜没有持续多久，渐渐地，走在后面的他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他觉得这条街对他来说十分熟悉。在他意识到的同时一阵恐惧爬上Lahm的心头，他快步追上了兴高采烈的黑发青年，神色紧张地问：“这条街在现实里存在是吗？是学校不远的一条街对不对？”
“对啊，我有时候也去那边逛……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严肃？”
“你不能用现实里存在的场景！”年长的盗梦者厉声说。
“为什么啊？建筑设计也是要从生活中汲取灵感的吧，借鉴也不行？”
在他们争执的时候映射围了上来，Lahm马上拉过Özil压低声音耳语道：“这会让你分不清现实和梦境的……！”话音刚落，原本还只是躁动着的人们猛地扑向Özil，年轻的筑梦师完全没有料到这突然的攻击，手脚一瞬间就被抓住了，Lahm急切地想拉开人群，但是被层层隔开挤不过去，很快他看到人们已经开始殴打起可怜的年轻人。
“救命！救命快让我醒过来！”
“住手不要伤害他！”
“Philipp！救救我！”
“放开他——！别伤害他！”
Lahm拼命地大喊挣扎，却被死死拉住，束手无策间他只好透过攒动的人头奋力寻找起来，“Thomas！Thomas！”
听到Lahm不寻常的呼喊，Özil忍痛顺着声音看过去，视野里模模糊糊的人影晃动着，这时他勉强看到一个棕色卷发的青年疾步走向他，一言不发地对着他举起了手枪。
“不……不——！”
“砰！”
—To be continued—

—Chapter9—
这天晚上Özil也故意留到很晚，他在外面坐了几分钟后偷偷摸到小隔间里，果然Lahm如他所料，在房间里一个人连着PASIV进行他所谓的实验。
他睡得很熟，看样子是用了从Neuer那里要来的药剂，黑发青年从外面拖了个椅子摆到桌子另一边。犹豫了一会儿他从PASIV里抽出另一个针管，把针头插进自己的血管，睡意袭来前他看着Lahm平静的脸，心里涌上一阵阵歉意和忧愁。
……Philipp，你的梦里有什么呢？
Özil睁开眼，没有像他想象的那样有灿烂的阳光，金色的原野，任何有可能的美妙不可言的场景，他一直以为能让Lahm无法自拔的会是与现实反差巨大的甜蜜的美梦。可呈现在他眼前只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两侧漂浮着很多扇门，它们漆着不同的颜色，从缝隙里模模糊糊地透出琉璃色的流动着的光彩。他小心地迈开步伐，试探着拉开最近的一扇门走进去。
门里是他的母校，而且眼前的是他所在的学院的教学楼，这有点出乎他的意料。在他正好奇着的时候，旁边走过去几个交谈着的学生，为了不被发现他赶忙躲到一旁的柱子后。中间那个棕色头发的少年一直在讲个没完，看起来有点眼熟，筑梦师稍稍探出头眯眼仔细看了看。
『Thomas？他好像比上次看到的时候矮些，也许是上学时还没发育。』Özil看着只有一米七的Thomas暗自想着。
“Hey！你们读了三年级那个Lahm学长的论文吗？太赞了！”Thomas兴高采烈地和同伴们边比划边说，挥舞着他那细胳膊细腿，音量大得不得了，俨然一个移动的人形广播喇叭，“你们没选这门选修实在是太可惜了！”
“你这个小学霸的境界我们实在是达不到啊！”几个同伴嘻嘻哈哈地揉着他一头蓬乱的小卷毛把他挤在中间，气氛十分融洽，看起来他很得大家的宠爱。
“我今天下午就要去拜访他，他的理论实在是太吸引人了，简直是天才！”Thomas说着做出握拳的手势目光炯炯。随着唧唧喳喳的交谈声逐渐变小远去，Özil从柱子后面走出来，现在已经看不到人影了，于是他走出房间，打开另一扇浅黄色的门。
门里面是一个和他们现在的工作室很相像的房间，Thomas坐在里面，十分认真地鼓捣着一个小东西，聚精会神地摆弄了一会后他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桌面上，仔细地欣赏起来，然后他满意地点了点头。
是一枚小陀螺，筑梦师一惊，不知道他的和Lahm的是不是同一个。
“Philipp会做出什么来呢？不过以他的个性也可能会做出一些出乎意料的东西呢，他一定会夸奖我的。”Thomas看起来十分开心，他自言自语了几句后把陀螺小心地收进口袋走出了Özil的视野。
黑发青年继续走，他接着选了一扇粉红色的门。进去后是一个布置得很温馨的房间，Thomas在里面局促不安地踱来踱去，不时把手指绞在一起，他在椅子上坐了一小会，又起身站到窗边，嘴里嘟囔着：“不知道Philipp一会过来了……会怎么样呢？说什么开场词好呢……？会不会太突然了……”
看来他们发展了校友和同事之外的关系，Özil默默退了出去。两侧还有很多的门，他猜想那后面全部都是和Thomas有关的景象，于是他没有继续一扇扇地看，而是直接走到了走廊尽头的黑色的门前，犹豫了一下他转动门把。
『黑色的门，这应该就是终点。』
打开门的瞬间，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即使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眼前的场景还是令他无比震惊。红色，目光所及之处全部都是血红色。
满眼的血。
Thomas躺在血泊里，全身都被染红了，他颤抖着不断从喉咙里咳出血沫，一旁的一个陌生的男子紧张地安慰着他，想帮他处理伤口，但是已经无力回天了。
“Miro……对不起……接下来就靠你和Phili了……” 血泊中的男孩拼尽力气举起手，最终无力地垂了下去。
那个名字让Özil心中一颤，但他没时间细想下去，远处Lahm已经跑了过去，显然他被面前的惨烈景象惊呆了，他几乎是扑到Thomas身边的，脸上是无比悲痛的神情。
“Philipp！跑！快跑！”Miro站起来拼命拽着他，Lahm执拗地跪在地上不愿离开，但在伙伴的拉扯下他不得不撤退。临走的时候他绝望地回头看了Thomas一眼，男孩眼里的光彩逐渐消失，慢慢失去了所有的生气。
他流着泪转身离去，在他们身后，爆炸声猛烈地响起。
……然后是死一般的寂静。
画面在火光和硝烟中逐渐变得模糊，最后是一段黑白默片一样的闪回，混乱的纷杂的镜头飞快地一闪而过，直到海潮般的黑色从四面八方涌来，淹没了所有的光亮。
“你都看到了。”
“抱歉Philipp我……”心虚的年轻人慌张地开口，他战战兢兢转过身看去，Lahm的脸上一片空洞，没有愤怒没有哀伤。
“这就是我一直想改变的结局。”
“这全部都是你的记忆吗？它们都是现实发生的？”
“不完全是，你知道这些就够了。”Lahm拿出手枪指着他，“该醒来了。”
Özil看着这似曾相识的场景，回想起刚学习筑梦时曾经救过他一次的Thomas，他们的脸上的神情看起来那么像，只是这次Lahm并不是为了救他。想到这里他心中生出一丝同情，平静地望进眼前黑洞洞的枪口，等待着枪声响起。
“砰！”
脱离了梦境，黑发青年立刻坐起身，Lahm也醒了过来，他安静地把管子收进箱子，收好PASIV，回望进Özil一直注视着他的双眼。
“Philipp，该醒来的是你啊。”
这不是他第一次听到这句话，他的导师，他的挚友都曾对他讲过这句话，他们都以为Lahm已经分不清梦与现实了。他是曾经迷失过，但是他挣扎着走了出来，即使他的心上还笼罩着挥之不去的暗影，并且时不时仍会面对被其吞噬的危险。他也不确定支撑着自己走过来的还剩下什么，他还能走多远，也许真如他们所说，不久后他就会彻底地沉入梦境再也走不出来了。他自虐般地将沉重的罪恶感背负在身上牢牢禁锢住自己，要他放下那部分他做不到，如果真的那么做了，于他而言就是把自己的责任推卸，将Thomas的死遗忘，把那个男孩留在他心里最后的部分抹消掉。
“到此为止吧Mesut。”他气若游丝地说，勉强扯动嘴角对年轻的筑梦师露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
“你把自己关在回忆里，在梦里死死守着这些秘密，这就能让你逃避现实了吗？或者我问你，哪边才是你的现实呢？”
Lahm沉默不语地越过Özil，轻轻关上了门，离开了。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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