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她的铅笔笔头处也削得很光滑,有很多人为了方便随意削几下就开始用,而我每次都要削得没有一点棱角。晏欣说我有强迫症,今天终于找到跟我一样“丧心病狂”的了!
她也看到我的笔,冲我笑笑。“不削成这样真的很别扭。”
“我也是。”
对视一眼,很默契地笑了。
“叶珺。”她说。
“周琼!”
地上有一个碎成半圆的球体,她递了个眼神,“我们用它创作吧。”
“好。”
两个人相对而坐,彼此看不见对方画的内容。我拖着下巴想了想,有了!
黑白灰的色调在纸上交错,我们几乎同时放下笔,对视一眼。
两张画板摆在一起,我们都忍不住惊讶出声。
听见她清声说:“在小王子的星球上……”
我往下接:“唯一的玫瑰。”
同样的星球上,同样在玻璃罩中的玫瑰,鲜艳欲滴。我们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画了一模一样的画。
这样的几率比之偶像剧里的狗血剧情还要渺小。无法形容自己当时的心情,只觉得这个女孩和我一定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前世的纠葛都说不准呢。
那天我们从我们都爱的《小王子》聊起,聊到我们都崇拜的那个孤僻的诗人,聊到最爱的电影。惊觉我们的爱好也如此相似,如果不是真实的知道我们不过相识短短几个小时还真的容易误认为我们是多年的老朋友。
她说她是高二七班的。
和李贺一个班啊。可是不知什么心理作祟,并没有告诉她对李贺的那份小心思,她也没有说出现在看台的理由。一个秘密,心照不宣。
那天分别前她说:“如果你是我妹妹多好啊。”
如果你是我姐姐多好啊。
姐姐多好啊……
将眼泪逼回眼眶,装作平静地说:“不是,和她没关系。”
大概是十分钟,或许更久,我在想:快打破这该死的沉默吧,宁愿他直接把我轰下去。
尽管知道他不会。
汽车发动,离开昏暗的地下停车场。
第一次感觉这座城市如此空旷,直到看见他我才发现是如此强烈地思念那个成长的城市。
人说“父母在,不远行。”我没有父母,所以天大地大随意来去,所以天涯海角难寻归路。
车在公司楼下停下,我拎起包十一分客气地说:“麻烦你了,再见。”
“把手机号给我。”
“什么?我觉得我们……”
“你不给我我也有办法,所以何必麻烦呢。”
“……好吧。”无奈下只好报了一串手机号。
他掏出手机拨通。
“我曾爱过的女孩……”熟悉的铃声在包包里响起,看着他复杂的眼神还没反应过来。
后知后觉的我已经坐在办公室里,在清清一脸惊悚的目光里狠拍大腿。“哎呀我的一世英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