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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引自《宝珠鬼话》中《人面桃花》。讲的是一个捉鬼的女孩,带着麒麟为十万两白银的悬赏来到桃花庄,为追查庄主女儿病因来到当地最大的妓院狐仙阁,遇到头牌阿落这只狐狸精的故事。


来自手机贴吧1楼2014-11-10 04:26回复
    126、番外 人面桃花 ...
      四月天,天还未近夏,每到午后已经热得让人一波一波犯困。尤其是坐在摇晃马车里,边上偎着那样一只安静的麒麟。每颠簸一次车身他的发丝就扫在我手臂上,软软的,我忍不住打喷嚏,他就看着我笑,依旧的一语不发,好似我封了他的哑穴。
      阳春的天,柳絮纷飞,倦暖袭人。
      离桃花庄该还有半个不到的时辰。
      “公子啊,翻过这个山头就到桃花庄了,公子确定要在那里下?”车外响起赶车人老苏粗犷的嗓门,怕所有人都听不见的洪亮。
      我应了声:“是。”
      “那地儿不吉利啊。”
      一些柳絮被风吹着卷进我鼻子里,我忍不住又打了个喷嚏:“老苏啊,这么大把年纪了还神神道道。”
      “嘿,这可不是我老头子一个人在这儿瞎说,都那么说来着。”
      “我要真凭实据。”
      “读书人啊读书人……”
      “我是郎中。”
      “都一样啊,哈哈,有学问的人。”
      “老苏啊,别扯了,看着点路。”
    桃花庄,离我近来寄宿的陈家镇两个时辰的路程,是这一带有名的桃乡。每年春天桃花开得最艳的季节,无数文人墨客都会蜂拥去那儿踏青,就连当朝宰相的儿女们也不例外。除此,那里还盛产着寻常百姓家根本见不着的贡品蟠桃——寒露渡霞。
      那是种偷摘了要被直接拖进衙门砍手的桃子。
      就是这么一块儿繁华美丽的地方,最近却听说没落了,就连桃花开得最旺盛的季节都没人去那里,很奇怪的一件事情,因为毫无征兆,似乎突然一夜之间就由人间仙境变成了人间禁地,至于原因,却是各异的。有说是那里最近进京的贡品出了问题,有说是桃花庄的庄主家出了事情,当然流传最多的原因是那里出了不干净的东西,至于怎么个不干净,人云亦云,我也懒得去往深了去打听。
      我只爱财,哪里有财,我往哪里去。
      所以他们都不去桃花庄,我去,在我接了桃花庄十万白银那笔悬赏之后。
      悬赏什么,不知,我只知道十万雪花银不是笔小数目,所以我问铘,最近咱缺银子花了,跟我去赚不。
      他点点头。
      我当郎中,你当随从?我再问。
      他再点头。
      于是我们上路。
    隐隐看到桃花翻飞的红艳,老苏便无论如何不肯再往前了,惶惶然的样子,好似前面妖娆招展着的不是一片桃花林,而是一群噬血的兽。于是只能放过他下了车,毕竟他不是我那无畏而木纳的麒麟,继续诱逼他,怕要折了他的寿。
      收了铜钱老头欢天喜地地驾车跑了,风似的一阵,我背着行李拽着铘的衣服朝桃林那端继续走。老苏说沿着那条石子铺的路一直往桃林深出走就是桃花庄了,庄子前一条横跨而过的河,好认得很。
      话是如此,却也并不是如他说得那样轻描淡写就是了。山麓多变复杂,一条道看似简单,实质不知道要走上多久。所幸一路风景怡人,是我这些年来的旅程上少见的妩媚,一大蓬一大蓬粉的红的烟似的花瓣就在脸边摇来曳去,深深浅浅,连空气也是这样层层叠叠的甜,不醉人都难。
      我在这样的美景里流连,可惜铘却感觉不到这一切。
      无论我身边是红是紫,是黑是白,在他眼里始终是单一的,我看着那些花,他看着那条蜿蜒的路面。好几次忍不住想拍他看那些少见的美,只是见了他那副安静的模样,便缺了兴致。
      当真没趣得紧。我这么对他念叨,他却充耳未闻,好似失了聪。
      ‘带只狗都比带着他快乐呢……’隐约风里送来那些妖娆在桃林里身影的声音,细细腻腻,黯然消魂。
      我伸出手,他们便冉冉飘了过来,偎在我边上,贴心而亲切。
      ‘一起玩会儿么过路人,别走得那么急……’声音再次传过来,在我耳边低喃,冰冷□□,让我忍不住笑出声。
      于是他们消失了,一阵风卷过的霎那。铘在风里朝我看了看,依旧无趣木纳的表情。“赶路要紧,”然后低低说了句,惜字如金的短:“少招惹那些东西。”
      那些东西不过是花妖而已……
      想反驳,却没有来得及说,因为踩到了一些东西。
      几根骨头,一把枯发,还有半张没有烂透的脸。脸朝上翻着,眼眶漆黑的空洞对着我,我的脚就踩在那空洞边上的颊骨上。忙把脚移开,枯发却因此脱落了下来,被风一吹就滚远了,风的味道很甜,甜里带着腐败的酸。
      “走。”铘回头催了我一声。
      我迈不开步子,因为它在脚下缠着我,眼神很哀怨,眼里带着血。
      “滚。”铘再次开口,转身径直朝我走了过来。
      那东西因此在我脚下发出一声尖叫。慌不叠地爬上我的肩,继续在我耳边尖叫着,它嘴里带着泥土的味道,很腥,很涩。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铘的手伸过来的时候我朝后退了一点,然后问它。可惜它只会在我肩膀上凄厉地叫。
      “这是皇帝封的地,你在这里作祟会堕入阿鼻地狱。”我再道。它依旧尖叫。
      于是忍不住把它扯下肩膀:“寻个私,超度你好么。”
      它沉默了,滚落到地上继续看着我,用那只血淋淋的空洞。
      “但我做什么事都是要报酬的,你能留给我什么。”
      它继续沉默,然后在一阵风里散成一片黑屑。黑屑里有什么东西在阳光下折着荧荧的光,干净的青蓝色,我走过去拾了起来,是颗小小的珠子。
      “很好看。”拈在手指间我透过它对着铘看,他那双暗紫色的眼在珠子里变成了种淡淡的蓝:“真好看。”
      铘的脖颈上泛出层黑色的鳞。
      片刻又隐了回去,转身径自朝前走,风里头低低丢来一句:“孩子气。”
     


    来自手机贴吧2楼2014-11-10 04: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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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三日延命一说也是愚弄我老头子的了。”抬头轻扫我一眼,我侧过头避开他的视线。也不过一晚上的工夫,他鬓角边的头发就已经全部发白了,却原来他也是个会心焦的人。而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
        “无药可救,不代表无法可救。”我道。
        于是他眼里如我所料露出丝精光:“什么法子,先生请说。”
        “小姐的病因妖气深入骨髓所致,却又不单单止是如此。”
        “还有什么。”
        “小姐身上那片血肿,叫恶气,长久妖气侵蚀而异化成的样子。老爷在小姐床上布置的那些物什,显见老爷对此道也略知一二,所以晚辈就明说了吧。原本在普通地,小姐这病还可在晚辈刚来时遏止,只是桃花庄漫山桃树,天长日久,已让这块地儿成了一块天然的积阴地,于是小姐的病根子也受这积阴地的催化,变得难以收拾起来。”
        “那先生又说,无药可救,不代表无法可救。”
        “找到安插下这病症的因子,自然就有法子救了。”
        “因子在哪里。”
        “晚辈要再加白银十万两。”
        他朝我抬了抬眼皮子。细而浑浊的眼试图从我望着他的眼里瞧出些什么来,半晌轻轻一点头:“加。”
        话才出口,外头的风声猛地又大了些,钻进窗口吹出哨子似的尖叫,却依旧听不见那只麒麟的动静。眼见周围那些原本淡去的腥膻的味又重了起来,我重新摇开扇子:“此外,晚辈还要问老爷要样东西。”
      没有立刻回应我的话,金泽的目光在瞥见我这片展开的扇面时很显见地闪了闪。
        片刻轻轻吁出一口气:“先生手里这把扇子,是哪里来的。”
        “一位朋友赠的。”
        “朋友……可是说出那帖药方之人?”
        “老爷聪明人。”
        一阵沉默。似乎被地上金小姐挣扎的声音弄得有些心烦意乱起来,金泽站起身慢慢踱到房门口:“……不知先生同这位朋友,相识了多久?”
        “不久。”
        “不久……这倒有些奇了。”
        “晚辈一路踏山涉水,所遇奇事倒也确实不少……”
        话还没说完,头顶骤然间一道咆哮。
        隐隐可辨是铘唤风出来的低吼,而以风抗风,他到底是想做什么?思忖着我走到窗边,想把那扇小小的窗朝外推开一些,手还没碰到窗格,外头陡然间霹雳一道闪电刺过。
        “轰!”
        “先生,”耳边隐约响起身后那老者的声音,我的耳朵被这道闪电刺得灼灼生疼。
        “先生刚才说,想问我要样什么东西。”第二道闪电劈过,我听见他再道:“不知先生究竟想问老夫要样什么东西。”
      *** ***
        山雨欲来风满楼。
        因着铘的出手,桃花庄的风势已经扩散到了比邻的柳家镇。很热闹的一个镇子,一路过去那些货蓬被吹得乱成一片,路上几乎不见行人,黎明的天,天昏得像随时随地要倾塌下来。只狐仙阁一抹艳红在那片昏黑里招摇,影影绰绰的桃花灯,一串连着一串,远看着就像团翻腾在黑幕下的红云。
        阿落就在那团红云里坐着,一身白衣,映着半边天的红光,折着层淡淡的紫。很好看的颜色,清澈而妖娆,就像这会儿浮在他脸上的笑。
        “爷可来了。”见我进门,他斜靠入榻内,一如我离开他时那副慵懒的模样。
        “说得好似你在等我。”我嗅着空气里的味道。
        阿落的房间总是很香,香得泛甜,甜得干净。只此刻隐隐夹杂了窗外头呼啸而入的阵雷气,那甜便悄然透出丝干涩来。
        “本就在等,等很久了。”
        “为什么等。”
        “想你了。”
        “我们不是才见过。”
        “呵……那爷为什么才离开,就这么急着回来找阿落。”
        “想你了。”
        话一出口,他吃的下笑出声。
        一双眼弯得像两道月芽儿,开心得不可抑制的样子,伸手朝我拍拍身下的榻:“来,爷,坐到阿落身边来。”
        “不想坐。”
        “那阿落坐到爷的身边。”话音落,人已起身。许是骤然间一阵风大,身体喝醉似的朝前微一踉跄,我下意识朝边上闪开,他人却已跃坐在我身后那道月牙形的窗台上。手里捻着我的扇子轻轻一展,朝我额头点了点:“爷的头发都乱了呢,阿落帮你顺顺。”
        我别开头。顺势想抽回扇子,他却已倏地合拢收进袖内。
        “你……”我抬头望向他,可是他背后吹来的风让我睁不开眼:“还我。”
        “爷,要阿落陪,就得出得起陪的价。”
        “扇子不值钱,我给你银子。”
        “银子有价,扇子无价。”
        “好,既然这样,你要便收着。”
        啪!
        话才说完,那把扇子被掷落到了地上,滴溜溜打着转,径自滑到我脚边。
        “不诚心给的东西,我倒也不稀罕。”
        “阿落好大牌。”弯腰拾起扇子拍了拍,我抬头看向他。
        他头一侧斜倚在窗楞上,回望着我的眼:“阿落本就是狐仙阁的头牌。”
        背后呼啸而入的风很大,大得像随时都能把人给吹起来似的,一串串桃花灯浪似的在风里挣扎起伏,映着他那张逆光的脸忽明忽暗。
        “阿落,下来吧,你要被风吹走了。”把扇子重新揣进怀里,我道。
        他没有理会我的话。
        只是忽然坐直身子张开了手,由着那风在他身周卷得更加恣意,于是身上那层薄薄的长衫终于拗不过风的力道一脱身朝窗外斜飞了开去,白蝴蝶似的一抹,在风里一阵挣扎。
        “你说被风吹起来的滋味好不好,爷。”这才幽幽然开了口,那一瞬当空一道惊雷,映亮了他眼里那抹暗绿色的笑,他肩膀朝外一倾,眼看着就要跟骤然而起那阵风朝外落了出去。
        我站在原地没动,也吭声。
        阵风卷过了,阿落那半个已经滑出去的身影一闪间又回到了窗里,懒懒跳下窗台绕过我身边,从榻上拾起件外套披到肩上:“说吧,爷,来阿落这里,是为了什么。”
        “我要你陪我出去走走。”
        “这种天?”坐到梳妆台前顺着发,那双暗绿色眸子透过镜子望着我。
        “不好么?”
        “好,自然好。”放下梳子,端起桌上的茶:“爷想让阿落做什么,阿落自然陪着爷做什么。”
        “阿落总是对客人这么好么。”
        “这个么,”推开镜子,于是我再望不见他的脸,只听见他声音继续慢悠悠地道,带着丝甜得嫣然的笑:“他们出不起那价钱。”


      来自手机贴吧9楼2014-11-10 04: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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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狐生九尾,你好大的修为呢,老妖。”
          “不敢,多大的修为,还是逃不脱爷的眼睛。”
          “六方阵四百年桃花精气,你要得还不够么。”
          “拜月参神,妖精不过谋生而已。”
          谋生,说得好。
          人要谋生,妖也是,天经地义。只是当人沦为妖谋生的食物,这天经地义四字说出来就得卷个舌头再绕回口里。
          “谋一生魂破百年德,老妖,你倒舍得你的修行。”
          “爷是指……金家小姐。”
          “我以为以你的修为,这点点魂魄根本入不得你的法眼。”
          “自然。”
          “那为什么还在她体内种聻?!”
          “这……”听我这么一说他笑了:“爷明白人,怎也不明白有些事并非能由得阿落为或者不为。”
        他这话说得倒也没错。
          那天被金小姐抓住了我的手,她体内妖气撞进我身体,曾让我看到了不少我原本不想看的东西,那些被铘所鄙夷的人间罪孽,那些可怜可叹的情情债债。
          终日被锁在深闺足不出户的大小姐金婕,受了使女的怂恿夜里透跑出去来到了柳家镇这一方花花天地,误打误撞进了狐仙阁,乍然间对阿落的惊鸿一瞥,就此种下情孽。以至贪恋得不可自拔,在阿落修行当晚闯进了他炼丹的禁地。醉生梦死的幻景,让她成了妖精口里的丹,也因此让另一个蛰伏着的妖物趁虚而入,避开十三凌阶龙点头,遁入金婕的体内。
          由此两股妖气重叠,随着时间的递增,逐渐幻化成了聻。
          聻,自古一则鬼死而化,一则妖气积蓄异化而成。
          后者需要两股劲力相似却源头不同的妖气寄居在同一宿主体内,一段时间的融汇后方能形成。通常来说,这种可能性不比人产妖子的机率高上多少。无论人或兽,都根本无法承受这样大两股妖气在自己体内的肆虐,更何况熬过漫长的异化时间。
          但金小姐却承受下来了,在这种状况下。
          倒也不是她体力超出正常人的好,而是她体内那两股妖气,其中有一股在护着她不死。那自然不是为了她好,这样做只是拖着她煎熬的时间而已,而之所以这么做,目的必然是因为她活得越久,越有好处。六方阵护着桃花林那么久,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破除的,现在之所以会形同虚设,同金小姐被制显然不无关系。
          只是这两股妖气究竟哪一股是致命的,却不得而知。一股走得张扬,一股暗暗涌动,连着两天我始终分辨不出来它们分头的归属。只是一股必然是照着另一股的样子模仿而出,依附着相生相吸,渐渐分不出彼此。
          分不出,就不知道该拔哪一股才对了,拔错哪一股,都会让金小姐命丧当场。以至连聻都孕育而出,我却没办法让铘以麒麟口去净了它。除非,其中一股肯自己消退。
          却也并非那么容易,因为我知道他想要什么,凭着金小姐这条命。
        “阿落,放过金家小姐,可好?”
          “啧,爷这话说得……不是阿落催她的命,放与不放,同阿落有什么关系?”
          “你握着她的命呢。”
          “确切一些,她是我体内的丹。”
          “那么吐出来,阿落。”
          话才出口,周围的风势骤然间更加猖狂了起来。
          “哧,爷说得轻巧。身体里的东西岂是说吐就能吐得出来的。”风里阿落的话音依旧温存,可是通体而出的妖气咄咄逼人得让人一瞬间有点透不过气,原本藏着掩着的东西,在他话音出口瞬间顷刻被释放得肆无忌惮,像是有意无意思地镇我一镇般,因着我那些轻描淡写的话。
          可怜那马是被彻底惊到了。
          急急嘶鸣着,一张嘴,一团团白沫沿着嘴角扑哧哧朝下滑落。眼见着被这股看不见摸不着的凌厉之气压得快失了魂,我不得不从它背上翻了下去,免得被这牲口惊惧得忘了形,一不留神先给颠了下去。
          “爷,小心些。“半空中那只妖狐看着我的样子开心地笑,笑得让人没脾气。
          所以我只能轻轻地叹口气:“唉……”
          “爷叹什么。”身影一闪已来到我的头顶,阿落朝下俯瞰着我,高高在上的模样,亏他还能问得这般柔顺。
          我抬头望向他,无奈笑了笑:“我叹……命数。”
          “命数?”
          “阿落,你看我这一大早,巴巴地找你是做什么来的。”
          “必然不是为了同阿落温存而来。”
          “呵……阿落,这时候还有心跟爷我调笑。”
          “狐仙阁待久了,成了习性。那么爷说,来这里找阿落,究竟是为了做什么。”
          “我,只是想来跟你做笔交易。”
          “什么交易。”
          “放过金家小姐,我给你你想要的东西。”
          “例如?”
          “十三凌阶龙点头。”
          话音落,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阿落眼里闪了闪,只是被脸上那笑妖娆地掩着,不细瞧,几乎感觉不出来。“呵呵……爷在说笑,”说着话从半空荡了下来,无声无息落到山路边的老枯树叉上,随着风在枝桠上摇来晃去,白鹤似的一只:“十三凌阶龙点头……爷,这不是在调侃我这只老狐狸么。”
          “怎么说。”
          “谁都知道,那地儿是天子封的,龙脉的一尾。妖怪,哪有那资格去碰那种圣地。”
          “所以你才垂涎了这么久,盘垣在这地方迟迟不肯离开,不是么。”
          “爷还真了解阿落的心思。”听我这一说两眼随即弯成道月芽儿,他笑得朝枝杈上卧了下来,低头望着我,朝我招招手:“那么爷,说说,怎么个交易法。”
          我从兜里抽出只黄锦封的袋子。
          几乎是抽出瞬间,身周迫得人发紧的妖气似乎凝了凝,眼角瞥见那只狐狸从树杈上仰起半个身子,我把袋子拽了拽牢。
          “哦……呀,你还真有这个。”说着话身影一晃闪到了我的边上,风似的一阵,指探过我的脖子滑向我的手。
          我把手揣回兜里:“老妖,我要的东西?”
          他一阵轻笑:“爷,揣进兜里莫不是以为阿落够不到?”
          我也笑:“你尽可以试试看。”
          话说完,却没见阿落言语,这只满脸嬉笑着的狐狸一只手顿在我衣兜边僵持着,连周围的风似乎也因此一瞬间静了下来,慢悠悠在我边上卷着,细得几乎可以听见那只袋子在我手心里被捻得悉琐作响。
          袋子里装着天子御笔亲批的印,印下压着‘御赐十三凌阶’六个字。
          字若毁,祸及九族。
          狐狸捏着金小姐的魂,我手心里,捏的那是金家上下老少两百余口人的命。
          远处隐隐一阵滚雷翻过,瞬息而过的霹雳,电光泛紫。
          那是麒麟请的天雷。
          跟铘在一起那么久,所见能让铘请天雷去炸的东西却极少,可见,他目前处境艰难。于是不打算再去同这只妖精墨迹,他有的是时间,我没有:“老妖,这交易可值。”
          “爷说笑了,”身子一转,转眼间又大鸟似的栖在了那棵老树的树杈上,他低头斜睨着我:“交易在哪儿,哪儿有什么交易。”
          “这么说,阿落是无所谓这个了。”
          “不是阿落有没有所谓。只是爷,没那资本,爷跟阿落哪来的交易。”
          他说得倒也没错。交易,要资本的,资本,却不是我握了他要的,他握着我想的,就可以开始去谈的。能摆在台面上谈的条件是什么。我又凭什么以一人之力,去要求这九尾妖狐来屈尊同我谈。
          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在目前的状况下。


        来自手机贴吧11楼2014-11-10 05: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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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卫瑾这么一笑,阿昭也不由得弯眉笑道:“师父,你长得真好看。”人又温和,性子又好,下回她要是遇到老乞丐,一定要请他吃白面馒头。若是没有他,她也不会成为师父的徒儿。
            卫瑾严肃着张脸。
            “不许说为师好看。”
            阿昭点头,不能让师父生气,不然师父就不要自己当徒儿了。
            卫瑾见阿昭这般神态,又软下声音来,“阿昭,皮囊都是虚幻的,有朝一日都会化为白骨。且身为男子,大多都不喜人称赞自己的外表。阿昭,你可晓得了?”
            阿昭虽是不懂,但也连忙点头。
            “师父,你长得真不好看。”
            卫瑾的嘴角一抖。阿昭眼巴巴地等着卫瑾的赞扬,“师父,阿昭这样说对了么?”


          来自iPhone客户端14楼2014-11-10 05: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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