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12
我早知道,你最在乎的,最想保护的,都不是我。
一整个冬天落夕几乎窝在屋子里不出门,任风雪弥漫这片土地。
想想鼬给她的生日礼物,还是觉得莫名其妙。
居然是一把钥匙。
如果他们都过正常的生活,如果他们如美琴所愿是一对情侣,那么一把钥匙应该是关系更进一步表现。那往往意味着:呐,搬来一起住吧。
落夕敲敲脑袋,她又没有发烧,怎么会往那方面想。
换个角度想,又是职业病犯。她猜,或许是开启机密文件保险柜的钥匙。或许是金库的钥匙。或许……
越想越离谱。
不管怎样,落夕还是用绳子绑好钥匙,挂在胸前,塞进衣服里。
春天结束的时候下了小雨,木叶传来消息说,三代去世了。
慈祥的老爷爷。跟她说话的时候总喜欢问,你认为呢?
这是落夕对三代仅剩的印象。
醉云楼依然迎来送往,一派热闹景象。看到几个情报部队的忍者,眼底有一闪而过的哀伤。
太远了,我们离那里太远了。落夕想,所以悲伤无处表达。
落夕知道鼬去了木叶,猜测他或许会见到佐助。鼬杀掉所有人包括她,却留下佐助。从落夕得知佐助存活的时候起,在她心里宇智波鼬从灭族的凶手又回到了宇智波鼬。不怪不怨,也不问,也许有一天他会告诉她所有。
落夕想鼬从木叶回来之后会来一趟醉云楼,鼬也的确来了,不过带了另一个人来。那人戴着写有“零”字的戒指。迪达拉的“青”……忽然有什么东西在落夕脑中一闪而过。
“你可以叫我‘零’。”桌子对面依然戴斗笠的男人对落夕说。因为他说要单独见面,所以落夕安排了位置偏僻的和房包间。
“叫什么无所谓,”落夕心想其实也不是真的无所谓,只是不能让你知道,“你有必要在屋子里戴斗笠吗?”
“我对这里不是很信任,当然对你也是。”
“你……”这个人,居然当面表现他的不信任。
“我没有侮辱的意思,不过把话说明,利于合作。”
“合作?”落夕不明所以。因为看不到对方的表情,所以她无法猜测对方真实的想法。
“我要投资你的醉云楼。”
落夕呆住。一分钟后放声大笑。“我不缺钱,也对扩张生意不感兴趣,你另找他人好了。”对方不说什么,只是安静的坐着。
稍后他说:“我们对于不肯加入的人,通常采取非常手法。”
“杀了我?”落夕挑眉,正视零。
零抱起双手,淡淡道:“你不怕死。不过……你的下属就不一定。”
落夕拍着桌子站起来道:“我讨厌别人威胁我!”
“那么,你先看看。”零忽然起身,走到包间外的走廊。“鼬,麻烦你了。”零用脑袋指了指院子里的一个人,鼬手中立刻多了一把手里剑,一瞬间直指那人咽喉。
“我答应你!”鼬的手停下来,手里剑已经紧贴那人的皮肤。
落夕看清了,零要鼬杀的人,是红叶。
“呵呵呵呵……果然精彩。”从交谈开始一直平板的声音终于有了变化,只是这笑声在落夕听来无比讨厌,“那么,我们谈谈细节好了。”
“……”
“我不喜欢留书面的东西,所以我们不牵合同。口头协议。”
“无所谓。”这种强制性合作,有合同他们也不会遵守。
“这是本金,你的任务,就是为我赚最多的钱。”零递给落夕一张支票,和蝎上次给她的那张一样。
落夕看着支票上数字后面那一串的零,眼睛有点花。
“你可以做任何一种生意,我不会过问。出问题,我们的人也不会帮你。”
落夕脑子转了一圈,还是想不通眼前这人的目的。“你们自己也能赚那么多钱,何必来找我?”
“这钱来路不是很正。”
“忽然良心发现不想赚黑钱了吗?”落夕逮到一个突破口,引导零说下去。
零笑了一声,并不回答。似乎是告诉她,他言尽于此,不会再多说。
狐狸。落夕在心里说。
“你一定不会让我失望。”零走的时候对落夕说。
落夕恼怒地看他,憎恶他居高临下的语气。等那末红黑消失在视线里,落夕终于愤愤地走回醉云楼。看到鼬斜倚在院门口,她劈头盖脸地来一句:“你怎么还不走!”她条件反射地一看到红黑大氅就来气。
“等人。”
落夕一愣,“等我回来?”
“等鬼鲛。他明天到。”鼬斜过眼看她恨不得挖个洞钻到地下的表情,在心里叹气摇头。
“你可以不答应他的。”他忽然说。
落夕停止对于自己自作多情的谴责和抓狂,抬头看鼬的眼。对视一阵,落夕终于没能在那双漆黑如夜的眸子里看出多余的情绪。
“我才不会让那件事再重演一次。”落夕转身的时候说。
鼬在她身后,抬起自己的右手注视。
你怕我,再一次杀死自己重要的人是不是?
可如果我说,我仅有的最重要的人,一个我已没有资格去牵挂,一个也按我的安排走上复仇的道路,你是不是就能完全放开手。
落夕回到刚刚和零见面的那个院子的时候,红叶还呆坐在地上。她就知道……
“红叶。”落夕无力地叫她,她知道说什么都不管用。
“大人,鼬君他刚刚是真想要杀了我。”红叶双眼无神地直视前方。
“不是的……他不会杀了你。”谎话说得那么自然。
“我明白的。”红叶说着便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跌跌撞撞地走向她住的院子。
你什么都不明白。落夕看着红叶的背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