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敏暗暗心惊:“怪不得金毛狮王当年名震天下,闹得江湖上天翻地覆。他双目不能视
物,却能猜到我所使的两记绝招,当真是名不虚传。”便道:“这第三招是武当派的‘天地
同寿’,似乎是新创招数,难怪老爷子不知。”语气甚是恭敬。谢逊叹道:“你出全力相救
无忌,当然很好,可是又何必拚命,又何必拚命?”赵敏道:“他……他……”说到此处,
顿了一顿,心中迟疑下面这句话是否该说,终于忍不住哽咽道:“他……谁叫他这般情致缠
绵的……抱着……抱着殷姑娘。我是不想活了!”说完这句话,已是泪下如雨。
四人听这位年轻姑娘竟会当众吐露心事,无不愕然,谁也没想到赵敏是蒙古女子,要爱
便爱,要恨便恨,并不忸怩作态,本和中土深受礼教陶冶的女子大异,加之扁舟浮海,大雨
淋头,每一刻都能舟覆人亡,当此生死系于一线之际,更是没了顾忌。张无忌听了赵敏这句
话,不由得心神激荡:“赵姑娘本是我的大敌,这次我随她远赴海外,主旨乃在迎接义父,
哪想到她对我竟是一往情深如此。”情不自禁,伸过手去握住了她手,嘴唇凑到她耳边,低
声道:“下次无论如何不可以再这样了。”赵敏话一出口,便好生后悔,心想女孩儿家口没
遮拦,这种言语如何可以自己说将出来,岂不是教他轻贱于我?忽听他如此深情款款的叮
嘱,不禁又惊又喜,又羞又爱,心下说不出的甜蜜,自觉昨晚三次出生入死,今日海上飘泊
受苦,一切都不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