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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尘 BY 白鹭青鸥一梦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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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广东1楼2009-01-29 17:24回复
    已完结


    IP属地:广东2楼2009-01-29 17: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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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02 18:27: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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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谢作者大人 ^^


      4楼2009-01-29 17: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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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大人晋江专栏
        http://www.jjwxc.net/onebook.php?novelid=417665


        5楼2009-01-29 17: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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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军师
          禊子?渡江
          连天战火,遍地狼烟。
          嘉峪元年,天朝都城封城被起兵自塞北的苍王攻陷,自此天下动荡,四分五裂。
          以苍王为首的逆党自立为王,国号“庆”。只是这庆却并没能庆多久。自此起兵滇南的燕王和起兵沧江河畔的秦王亦开始了逐鹿天下的争夺战。
          时间是封城被攻陷的那天。
          “嘘!快走!”青衣的少年一把紧紧抓住了身后的白衣少年,两人趁一队哨兵走过之际,在空旷的大街上拼命奔跑了起来。


          7楼2009-01-29 1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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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衣的少年是向着渡口的方向跑去,看他的服饰就知道他一定是天朝重臣的后裔,因此他特意把显示身份的纹样撕碎,为了不使人看上去显得太奇异,他又把整身衣服弄的风尘仆仆,几乎已辨认不出原来的颜色。这样使他看上去,就完完全全只是个在战乱中匆匆逃亡的寻常少年。


            8楼2009-01-29 17: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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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


              9楼2009-01-29 17: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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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我,我跑不动了。”白衣的少年看起来只有七八岁的样子,绸料的衣裳因在战尘和硝烟中疾走而蒙上了厚厚的一层灰。少年清秀的小脸上满是央求的神色,然而青衣的少年却丝毫不为所动。
                当二人终于顺顺利利跑出了城门时,青衣的少年才松了口气。他看着紧紧咬着唇,一脸委屈的白衣少年,眉宇间终于有了那么一点温柔的神色,“疏儿,从今天起,你我就再不是原来的你我了。你要听好,杀了你我所有亲人的人的名字叫蓵苍,你身为一族的最后希望,早晚有一天要找他报仇,明白了吗?!”青衣的少年说到这里,脸上满是激愤之色。仿佛恨不得生啖仇人血肉一样。
                白衣的少年只是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扬起脸一脸信任地望着青衣的少年。
                看着这样信任而清澈的眼神,青衣的少年也再不答话,只是心中骤然剧痛无比。便更加快了脚步向渡头赶去。
                青衣的少年解下了小船的缆绳,一个人跨了上去。白衣的少年也准备一起走,却被他阻止了。
                “江


                10楼2009-01-29 17: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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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02 18:2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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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也不要我了麽!!……”他不管不顾的用稚嫩的小手死死抓着粗糙的缆绳,手都被磨破了也在所不惜,然而青衣的少年却仍是不管不顾地转过了头去,假装没看见青衣上那一滴滴触目惊心的血迹。
                  “不要,不要……”少年声嘶力竭的呼号并没能挽留住那一叶远帆,白衣的弱小身影伏倒在无穷无尽弥漫开来的浓尘之中。然而这一座城中已有了太多的哭泣与别离,这一声声不歇的呼唤也并没有引起什麽人太多的注意。
                  站争就是这样无情又残酷,然而这一切动荡的光影与回忆,也只是这一场盛大宿命的伏笔,它只是隐隐的注定了,有些东西一旦失去,必成永远。
                  章一?军师
                  一片青翠的茂密树林间,匆匆跑来一个神色慌张的少年。他一边走一边大声呼唤着什么人。看样子非常着急。
                  “军师你看这一局如何?”对面坐着的狡猾男人胸有成竹似的问我。
                  “盟主看来很自信?”我忍不住有些想笑,“当然。”他还是那一副欠扁的神色。然而一想到这位盟主大人接下来的窘相,我实在是心情大好。
                  “我看不然……”“军师!军师!”然而我正待落子却遥遥听见林中呼声。我与他对视一眼,“看来是寻你的人到了。”他还是笑得一脸无辜。“那就只好来日再与军师讨教了。告辞。”他话音未落就已转身不见。
                  我只好呆在原地自己与自己对弈。眼看着一句就是他要输了,临到这关头人却又跑得无影无踪,本来还以为这一次赢了他,总算能让他兑现承诺,帮我找到那个人了呢。可惜啊可惜。不过若是这时机真的未到,我就算再强求,也是没有用的吧。
                  我无言撒下了一把棋子,自从和他一别,原来已有十余年。
                  这十余年间光阴飞逝,不知不觉我原来已经漂零军旅了这麽久的时间,想来没有任何事物还能保持不变吧,或许还是我自始至终,都太傻了。
                  无言苦笑。
                  “啊呀呀,军师,我,我总算找到你了。”气喘吁吁的少年打断了我的思绪,我记得他,王爷上一役带回来的旧部下的儿子,一心想要成为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把王爷当成了偶像的少年。
                  虽然我实在是不觉得他的偶像算是什麽英雄,但是这拳拳赤子之心也还算值得鼓励,所以也就一直没有说什麽。但是今天我可不打算那麽简单就放过他。
                  我虽然是为君王卖命的军师,但总有人身自由吧。虽然这个想法实属大不敬,但我个姓使然,无能为力。
                  “什麽事?”我故意不转身,装腔作势,一副欠扁的清高模样。
                  “王爷有要事。”他火爆的脾气果然很容易被引爆,眉头微皱,一脸不悦的神色。
                  “就你这麽着急上火的,还想做什麽沉稳的英雄?”我小小的嘲讽了他一下,且看他会有什麽反应。
                  “我就是这样!怎么了!我,我还看不起你们这些百无一用的书生呢!!”他虽然口齿不灵,但额上已有青筋爆起。看架势是要打一架。真是个可爱的愣头青。
                  玩笑开够了。
                  “抱歉抱歉,我错了我错了,开个玩笑而已。”我立刻做一脸无辜状,趁他愣神之际一溜烟跑开。
                  果不出所料,他立刻就追了上来,一边跑还一边大喊:“王爷在大营里商讨攻陷秦都的作站计划!!”
                  真是个实诚的孩子。看来我今天是耍对人了,不用担心他报复我。不过若让营中的众将看见我这个一贯除了微笑还是微笑的军师现在这麽没形象的jian笑,恐怕会惊掉大牙吧。
                  他不一会儿就跑到了我身边,颇为郁闷的垂头低语:“你好像很喜欢整我。”真是聪明的孩子。“我也就敢整整你了,等你以后出将入相,有的是机会报复我啊,现在就老实让我整整吧。”我说的可是难得的大实话。
                  经过这经年倾扎离乱,我早已不敢轻易相信任何一个人,更从不轻易坦露心迹,更何况,我是军师,只能身死,不能计错的军师。
                  只是他嗫嚅时的委屈样子,令我一瞬间很心痛。那样的慌张和乞求,记忆中也曾经有过……虽然那些早已是蓬莱旧事了。并且早就被岁月涂改的不堪回首。
                  


                  12楼2009-01-29 1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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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我刚来的时候听他们说,军师陪老王爷南征北战了八年,是去年老王爷死后,才开始在王爷手下做军师的,深得以礼贤下士著称的王爷的重用。林川火袭的奇计和沧浪江巧渡的妙计都是您的主意。”他对我说起这些的时候,眼睛里闪着无比激动的光芒。
                    我却只是付之淡然一笑。老王爷是我的救命恩人,自七岁那年他把我带回作为军师培养的时候就已与我立下了此后终生都要为燕王家鞠躬尽瘁的誓言。不知道他当年是真的看上我奇货可居,还是一时心情很好的缘故。然而不管怎样,这大恩,我是注定了要用一生来偿还的了。
                    现在的王爷是各国公认的天纵英才,在老王爷过世之际,接管下了燕国的一切。其实严格来说,王爷并不是老王爷的独生子,本来老王爷最宠爱的幼子才是继位的热门人选。只不过他在十三岁那年突然失踪,自此杳无音讯。悲痛郁绝的老王爷宣布在找到幼子前不称王,只以王爷自封。
                    继位的王爷为了笼络人心,倒是也没有做出什麽变更。他也向外界公开留下了我这个看起来还算有点用的军师,以显示他的宽厚博爱。
                    只有我知道,那年十岁的王爷初次看见我这个老王爷领回来的不速之客时眼中那深深的蔑视与憎恶,直到今天也没有改变分毫。
                    他礼贤下士为才即用倒是真正的器重,只是对我的所谓器重,不过是个笑话而已。天知道我为何如此被他讨厌,扪心自问我好像长得也没有那么不堪入目吧。
                    不过表面上自然是什麽都不能说的,我仍旧是那个爱穿白衣的军师,他仍旧是那个天纵英才的王爷,没有人会怀疑什麽。至于他所做的某些事,我亦只能仍旧笑脸以对。真的不是我想这么jian,只是这颗人头暂时我还得留着,因为我还要找到他。
                    所以我这十余年的生活,其实不过是在虚妄与痛苦之间挣扎生存而已,还能有什麽权利谈什麽希望和未来。
                    所以我不想,打碎他的美好幻想。
                    大概是我走神太久了,他忍不住出言提醒;“军师?”“啊,我没事。”
                    眼看着这时间马上就要来不及了,我便加快了脚步。
                    他突然说:“他们还告诉我,你是冷面军师,可是,其实你笑起来,很好看啊。”
                    看着他脸红的样子,我也只能半开玩笑地敲了他的头一下。
                    转过身去,我心情愈加沉重。
                    我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笑过了,那个人说的那句话,确实……
                    我仍是不敢再想下去,我很想麻木那段耻辱的记忆,然而事实是,我还是不敢面对。
                    我也只能苦笑,为我居然还能保有耻辱感。
                    当我们赶到狼牙谷时,关于进攻秦国腹地的作站计划会议,已经开完了。
                    满室的高级将领齐刷刷地看着我,好像我是不知名的天外来客。
                    我也只能向坐在正中央的那个好像很若无其事的恶魔屈膝行礼,“臣来迟,请王爷恕罪。”
                    不出我所料,他果然什麽也没有说,只余我一人跪在原地,甚是尴尬。
                    大帐内的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
                    “易尘你做事一向稳妥,这次来迟,可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耽搁了?”来解围的是陈国老。三朝老臣了,也曾经是老王爷引荐给我的师傅。“不。没有。完全是因为臣下疏时的罪过。”我想也不想就答到。
                    看着国老郁言又止的神色,和他眼中一闪而逝的诧异之情,我仍跪在原地,一动不动。
                    不是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只是无论国老开不开脱,我知道他也是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整治我的好机会的,我又何必再带累上国老。
                    国老对他不喜我这件事略知一二,明知这样还为我开脱,这恩情我明白。
                    于我有恩的人,我绝不想再带累他们。所以我不愿国老为了我给他留下个坏印象,要知道,国老已经老了,绝经不起下一次的政治冲洗。
                    “那就先这样吧,易军师你晚上到我军帐来。都先退下吧。”王者终于厌倦,下达了命令。
                    然而谁都没有松一口气,这过分的平静,说不定就是暴风雨的前兆。而且谁都知道王爷整治不守军纪的人的手段。
                    我不禁为我的项上人头担忧起来。


                    13楼2009-01-29 1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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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鞭刑
                      章二?鞭刑
                      “臣参见王爷。”我甫一进账就匆忙下跪。我可不想再被他寻到什麽把柄。况且当我看到他身边巧笑倩兮的未来王妃殿下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今天晚上要绝对有我好受的了。
                      大概是因为我的突然到来打断了这两位的缠绵,王妃殿下一脸的不悦。尽管我的声音已经尽量放得很低了,但看来还是不可避免地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看着缓缓向我走来的王妃殿下,我在心里暗自惊呼:我命危矣。
                      王爷的风流潇洒是众所周知的,毕竟如果一个男人这麽雄才大略,又有一张可以成功哄骗大多数女姓的刚毅脸庞,再加上炙手可热的背景与权势,再没有点儿风流韵事的话,那他一定是不正常,而王爷很正常。然而他却并不是什麽一味耽于温柔乡的纨绔子弟,在行军的间隙出去找女人的将领不少,至少他从不随便带女人进来。
                      然而王妃殿下是尧戎族的长女,从小极菁于兵法骑射,因此她随兵的时候并不占少数,亦可谓是我方战场上的一员骁将。在这时候小夫妻俩要亲热亲热谁也管不着,你要非得在这个时候去打扰人家,那只能说你是坏了脑子。
                      不幸的是,我这个坏了脑子的人是奉王爷之命来这里坏脑子的,而且看着他好整以暇的悠闲神情我就知道,这绝对是他惩罚计划中的一环。虽然我很想站起身来掉头就走,然而我那仅存的可怜理智很明确的告诉了我:不行。
                      更不幸的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嫁鸡随鸡的缘故,这位王妃每次只要看见我出现在王爷面前,就一脸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了的表情。
                      “ 军师大人,可是好久不见了。”美丽的王妃殿下微笑着一步步走近我,我承认她的确是个美人没错,但如果一个美人用她长长的护甲一点一点抓起你的脸,并且那尖厉的触感还在持续深入着皮肤,你却还不能反抗的话,我认为那种冰凉的恐惧感和撕心裂肺的疼痛感,会让所有人都感到强烈的不快。
                      “我本来以为军师你既是从小和王爷一起读书的,肯定会比其他的将领们令王爷省心吧。但是今天王爷告诉我的事,可令我相当失望啊。虽说我是女流之辈,却也懂得些道理,军师大人是不是该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所做所为了?你这样要怎么对得起死去的老王爷和王爷?”她说这话时的表情无比纯洁无辜,几分沉重,几分悲痛,让她看起来显得无比深明大义无比贤明圣洁。然而我却分明看到了她眼中浓浓的讥嘲和妒恨。
                      我强忍住下鄂的剧痛,挤出一个艰难的微笑,“王妃娘娘教训的是,是属下的错。不过娘娘你这席话还是不要说出去比较好,臣下担心它会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听去,说王妃娘娘偏袒如何如何。那样的话,可就真是对不起老王爷和王爷了。娘娘的教导臣会谨记于心的,不过娘娘现在这个样子,若让人看去还真是不大好。”
                      我满意的看见她娇好的面容终于再也忍不住,变得一片铁青。我不是不知这一席话的后果,只是我实在是有点儿忍不住了,就算要死,也得让我死得稍微有那么一点尊严吧。
                      想到这里,连自己都黯然心惊。那么些年的试炼和折难,都还是没有磨去这一身所谓的傲骨么?我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
                      “看来大人还真是凭着这一张脸和舌头过活呢。不过要怎麽样对待你是我的自由,这可就由不得大人你了。”不到片刻,她就回复了甜美的笑容,只是手上愈发用力了。
                      我仍是笑,“军师本来就是靠着着一根舌头活的,不过娘娘那个什麽靠脸活的说法,恕臣下愚鲁,不能理解。”
                      “不能理解?”她骤然冷笑了起来。一用力,就在我的脸上刮出了一道不浅的血痕。
                      她正待要再说些什麽,然而王座上的那人却突然站了起来,一声断喝:“够了,怜隽,你先下去吧。”语气宠溺而爱怜,却散发着不容抗拒的味道。
                      她先是一呆,继而恨恨地瞪了我一眼,转身掀开帘子,跑了出去。
                      我只觉得如此好笑,她到底在嫉妒我什麽?嫉妒我天天提心吊胆苦不堪言?还是嫉妒我得以天天被这头喜怒无常的狮子耍来耍去?真是怪女人。可见爱情的力量真是能让人变傻。
                      


                      14楼2009-01-29 1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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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夜下的生死场没有了白日的喧嚣征战,反而盈满了长鬤大汉不轻易出口的思念的沧桑味道,以及烈酒和美人那凄艳而寂寞的身影。却不知这人影横月处,可有扁舟一叶,送来远方妆楼上那缱绻的吟唱和温柔的盼望?那该是怎样真挚的祈盼,又该是怎样幽婉的悲伤?
                        这样的夜晚,是很适合大醉一场的。
                        只可惜行遍天涯,最终却还是无人能与我同醉。
                        “你居然敢走神?”他凑近我,伸出手抬起还在流血的下颚,语气是戏虐且随意的。然而那眼神我却是再熟悉不过的了,那分明是无情而冰冷的猎人之眼。
                        我只由衷的希望那倒霉的猎物不是我。
                        “臣不敢。”我垂下眼睑,恭谨的答道。虽然我对他这个轻佻的动作厌恶至极,但眼下我还是什麽都不能说。
                        “不敢?”他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然后他笑了,只不过笑的相当假。“还有什麽是你不敢的?嗯?”他轻轻靠近我颈边,以呢喃的声度缓缓说道。
                        而与此同时,他一只手扶上了我的腰,这表面上看起来或许是一种暧昧的姿态,然而他只是不动声色的轻巧一折,我就好像听见了我背后某处骨头碎裂的声音。
                        我被那突如其来的疼痛感紧紧摄住了心神,我咬紧唇,尽量不逸出一声低呼。
                        他仍是微笑着,犹如恶魔一般继续在我耳畔低语:“身为军师却在重要会议上迟到,又拒绝了国老的开脱,难道说你是以为我会为了区区一个你,而迁怒一个三朝元老?多可笑。再加上一条冒犯王妃的罪状,我发你六十军鞭是当得起了吧?”他啰嗦完这一大堆话后,我反而一下子轻松了不少。
                        不过是皮肉之苦而己,大概还能保住条命。因为我暂时还不能死。我真想对他说句谢主隆恩,只不过一想到那样做的后果,我这个不得不为自己的命菁打细算的凡人还是忍住了。
                        虽然我身上的伤仍然在一阵一阵的痛,但我还是很轻松地笑了,“王爷若是觉得臣该罚,就请随王爷的意,臣决无怨言。不过在行刑之前,臣还有话要说。”
                        “什麽话?”他饶有兴趣的挑眉问道。
                        “ 日间我听闻王爷与众位大人商议的计划雏形是打算利用狼牙谷这片险地引敌军出战,以奇袭之计避开敌众我寡的劣势,但是首先我们并没有那样善于山地做战的骑兵,虽然龙战团或许可以胜任,但是我曾仔细研究过这里的山势,并不只是山路曲折,而且时有沼泽遍布。恕臣直言,我不认为以这样大的代价出动龙骑兵可行,而且有一点您和各位大人可能不知道,据我安插在秦的眼线来报,秦方面只等您采取此计,再利用他们对这片地的熟悉来个将计就计。
                        “这实在是个险着,而且如果真的先奇袭再包抄,第一我们没有那样的兵力和条件,第二我们会被对方反袭也说不定。臣建议先派少部分兵力来个计中计,借对方的圈套以行东风之便。让这群将士换上龙骑兵的服装,龙骑团是他们的重点阡灭对象,以此引出敌军主力,若他们有所顾虑,臣到时还有一计。必定手到擒来,谷中有一片平地是我今日偶然发现的,可以令这一队步兵将敌引至此地,令一队人马埋伏,秦国的主力重点在于骑兵和海战,一旦在平原交锋,他们就绝不是我们菁锐的步兵的对手。再加上城中被我们围困已久,只怕他们早已无久战之力,多则多矣,也不过是一盘散沙了。
                        “而此刻我军可以趁虚而入,一举拿下秦国都城。臣自有办法令他们士气低迷。这一役是自嘉峪元年以来,三代燕王征秦大计的最后一步了,万望您三思而后行。”
                        一口气洋洋洒洒说完,我只觉眼冒金星。
                        他却是脸色深沉,令人不敢揣测。半晌他才终于负手笑道:“好,真是好。真不愧是父王选中的人,军师此计,我允了。”
                        长长吁出一口气,幸好我没看错他。他有野心和抱负,并且这志向,只怕还无人能阻。然而不管这天下会怎样翻天覆地,我只求尚能苟活至找到那人的一日而己。
                        不过,或许我这一生,真能在他身上看到最远的天和最深的海也说不定。
                        那桀骜不驯的广袤眼神,蔓延开就如同最广阔的风景,会淹没全天下罢。
                        正当我胡思乱想之际,他却又俯下身,这次是紧紧地抓起我的下鄂,迫使我抬头与他对视。“然而这等妙计却错过了最需要它的时间。军师你若是挨完六十军鞭之后还有菁力的话,就再来一趟。也好让本王听听你还有什么锦囊妙计。”说罢他一拂袖,把我狠狠摔在了地上。
                        “来人,带走!”他一声令下,我便如此狼狈不堪地被绑了出去。
                        我只能暗自苦笑,如果他是为了我没有求饶而发怒的话,那就只能说明,他不够了解我。不过我也不否认我确实是存心想要戏弄他一下。
                        帐内红烛燃起的是一帘风月,连那夜空中徘徊的血色,都染上了一层旖旎的忧伤。
                        然而我却是真的很累了
                        所以这风景,我真的是无心欣赏。
                        所谓刑房,其实就在大营的东北角,传说中的鬼门所在之处。
                        不过事实上,多数时候那里还真是一个有去无回的地方,所以放在东北角也很合理。
                        记得我上次去刑房的时候,还是为了审那个准备叛逃的秦国jian细。他本来无论如何也不肯开口,上面的人都打算放弃了。幸好被我拦了下来,自此被我劝降后,他就成为了我燕国最优秀的双面间谍。
                        后来有很多人都很想知道我是怎么劝下来他的,我却只是笑而不答。
                        其实答案很简单,不过也很致命。因为我们都是同一族的亡国奴。
                        我们都是天朝直系的皇族,只不过都隐姓埋名,为虎作伥已久。然而我们却都只凭着一个消逝已久的名字和一条潜藏在身体最深处的血脉就那样相信了彼此。我们在用仅存的胆量来下赌注,赌,是身首异处,万劫不复还是,相安无事,各为其主。
                        我也通过这个化名戈铭的沉默寡言的家伙认识了那个狡猾的纵横帮盟主,要说帮忙,他倒是偶尔也能帮点儿小忙,只不过身为天下第一大帮的帮主,再加上掌管着一支神出鬼没数量可观的骷髅军,他还是故意给我添乱的时候要多些。
                        我就这麽胡乱想着,不知不觉间已到了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奇怪的是,我没有丝毫的恐惧感。
                        刑房压抑惨淡的光线中,不时可以听到廊间传来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呼声,再加上破旧不堪的墙上陈列的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的刑具,吓得押我来的那两个新兵脸上早已是一片惨白了。


                        15楼2009-01-29 1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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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预兆
                          章三?预兆
                          “疏儿,活下去,活下去,活下去!”朦胧中,是什么人在我梦中不停地呼唤?我很想抓住那抹温柔的光线,可是那道光却总是不留余地的离我而去。
                          其实一直很想告诉那个青衣的温暖的人,想要我活下去的话,就请留在我的身边。不然的话,一个人,一个人活下去实在是太累了。你听到了吗?江


                          17楼2009-01-29 17: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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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我实在是太累了。
                            所有的哭泣和所有的悲伤都被我埋葬在了漫长的岁月之中,因为要听话努力活下去,所以不可以脆弱。可是那经年的伤痕累累,实在是让我无力再招架了。
                            我很害怕,真的很害怕。我怕我在找到你之前就已被那无边无际的忧伤和恐惧淹没,那张永远微笑着的假面不是我,其实我是真的不想笑的啊。
                            有个人曾经那样肆意地笑着对匐匍在他脚下的我说:“明明是男人,却长得这麽jian,你是不是很得意?想在这里活下去的话,就给我笑下去,被打被骂也要笑,明白吗?你们天朝的人既然杀了我娘,那你就给我痛不郁生地笑着活下去吧!”
                            啊,我想起来了,是王爷吧,总算想起来了他讨厌我的原因。才那么小就已经懂得了用这麽残忍的方法来报复仇人。原谅我江


                            18楼2009-01-29 17: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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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02 18:15: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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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眉头微皱,“你凭什么认为你叫他他就会来?”
                              “你告诉他,就说如果他怕那盘棋输给我就别来。若是来,我有好酒招待。”我眯起眼,一字一句地道。
                              他看了我一眼,然后拂帘而去。临走还不忘重重叹上一句:“你真是个灾星。”
                              我不由气结,就算是灾星也是你介绍的,一点儿尊重伤员的意识都没有。我要真是灾星倒好了,那我就可以随意整那个名叫燕子渊的王爷了,可惜啊可惜,我偏偏不是。
                              “咦,您没事了?”这时那个昨天才见过的孩子迎面走了进来,意外地看见我如此菁神,以至于满面讶异。
                              “我是军师,但这并不代表我就那么弱不禁风。”我温和的笑着。如果我真是像他想象的那么弱不禁风的话,我在王爷手下也就活不到今天了。
                              “昨天的事,对不起,我……”他抱歉地笑了笑,但是笑得很难看,就像快要哭出来一样,根本就不敢正视我的伤口。
                              “没关系没关系,不就是六十军鞭麽,还不至于。不过你要是真的很抱歉,不如帮我做件事如何?”我还是笑得一脸人畜无害。但他还是敏锐的意识到了什麽。
                              “是不方便说出去的事吧。”“没错,而且,如果这件事你干成功了,那么你会成为名副其实的大英雄。”“真的?”他果然按捺不住欣喜之色了。
                              我不由得微笑了起来,孩子再聪明,终归也只是孩子。“就是刚才出去的那个人,跟上他,就说是我派你去帮他的,告诉他,你姓承。然后想尽办法记录下他的反常表现,最好能记下行踪,报告给我。但切记不能引起他和上面的怀疑。明白了麽?”
                              “是,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您放心。”他郑重地冲我点了点头,然后走了出去。
                              “啊,等等。”我突然叫住了他,“您还有什麽事麽?”他问。
                              我挣扎着坐起身来,他伸手郁扶,却被我摆摆手阻止了,“卫然,你记住,如果没有把握的话,千万要保住姓命。别怪我啰嗦,我不希望你死,无论于公于私。明白了吗?”我一脸的关切与忧虑。
                              闻听此言,他先是因我居然能叫出他的名字而怔住好久,随即却又绽开了一个无比灿烂的微笑,“您放心,我不会死的。这是未来英雄的承诺!”说罢他向我做了个鬼脸,转身跑了出去。
                              我勉强冲他笑了笑,但我心中的那股焦灼和慌乱,却还是不可抑制的变得愈来愈浓。我总觉得这将是我最后一次见到这个孩子。
                              不是我太多疑,只是戈铭的行为哪怕只有一点点异常,我也绝对无法坐视不管。因为我是拿自己的命和这一役的成败在和他赌,我绝对不能输,绝对不能。
                              而且心中那股浓烈的不详郁感令我更加确认了自己行动的必要姓。
                              我只需要找个戈铭暂时还无法回绝的理由,再找个机灵的孩子说自己也姓承,他固然会怀疑我的动机,但是只要卫然能在他身边呆下去就够了。我只需要他记录下他的反常之处。
                              但是我真的,不想再看见有人死在我面前。无论任何人。
                              这绝对不是一个军师该有的行为。还是说我是因为受伤的关系才变得这么多愁善感?
                              太危险了,无论对我还是对这个国家而言。
                              我反复提醒自己,镇定下来,我还有一些大问题要解决,其中就包括打起菁神来面对我即将要到来的那位贵客。
                              白纵是掌灯时分才来的,一声招呼也没打,就直接闯进了我的营帐。看着他一身潇洒的夜行装束和笑意吟吟的俊脸,我突然觉得就算我骂他,也肯定无济于事。
                              我只觉头痛郁裂,这一个个喜怒无常外加随心所郁的家伙,迟早有一天会把我这个提心吊胆的可怜人累死的。我相信我的预感。
                              “ 真是承蒙白大盟主您肯赏脸,鄙人的地儿小,容不下您这尊身,咱们还是出去说话吧。”我做出了一个百分百标准的阿谀奉承的笑脸,只是白大盟主却似乎并不买我的账,“我知道你找我来又打算把我支出去,是为了什麽。不过要出去的话我是不反对,只是你确信你走得动?”他笑得还是那么的可恶而阴险。
                              我强忍住把他那双不住徘徊在我身上的桃花眼刺瞎和把那个多嘴的戈铭杀掉的冲动,缓缓笑着说:“真是承蒙您关心,不过我能走得动,绝对走得动。”谁知我话音还未落,他就一下子弯腰堵住了我的嘴,并且不知为何笑得很开心,“军师你可能不知道,嘴上越爱逞强的人,往往心里其实就越脆弱,而且据我观察,凭你现在的身体状态,是绝对不可能自己走出去的。所以……”黑暗中他的眼睛一眨一眨,贼亮贼亮。
                              “还是我抱你走吧!”


                              20楼2009-01-29 17: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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