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颠沛流离,纵世人皆弃,不悔与君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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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驹过隙,春风又吹了回来,细碎的枣花落了一地,春日多阴雨隐雷声声,天空乌云密布仿佛要塌下来。
我的日子还是这般无聊,日复一日坐在书房窗前,看着缠绵雨丝,一坐就是半天,“也不知道他…过的好不好。死了没有”回过神来有些好笑,为何突然想起他了?端杯喝了口茶,苦笑着摇头。
午饭过后有些困倦,窝在躺椅中不多时就睡了过去,迷迷糊糊间被一张朱砂褪色的黄符引入梦,仿佛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一望无际的草地清溪流淌,远处雪山巍峨,山坡牛羊成群,哒哒的马蹄声由远而来,逆着光看不清楚来人
熟悉…
壮硕的棕红骏马,白衣长袍的马上人……眯着眼细细看,他在朝我笑,是许久不曾感觉过的温暖。他伸出手想拉我上马,陡然间天地恍惚,红光四散,莫名的恐惧中,我看清了,是林珏!红光一瞬将他吞噬……
我猛然惊醒,额头上都是汗,原来是梦,莫名心惊“这是怎么回事,隐符竟然褪色了…”
于家中思虑了三天,夜夜都是那个梦,我仿佛都能听见他虚弱的对我说“弥尔救我……”我决定去找他,设了法阵关上门,交代了哑叔几句,带上银钱买了匹马,就往北走。那里是边关,梦中的地方一定是边关,林珏在等我救他,一定是,如果不是那就当,当看看山河吧!
打定主意日夜兼程的往北赶……
花开了又落了,北城中四处是榜文,冀北候义子,少将军伤重全城悬赏招医。
“我没来错…”眼眶有些发热。
入了军营才知道,原来他入军甚为骁勇,得到赏识又以身挡箭救了主帅,被收为义子,一月前擎桑关血战,他与一众士兵被对方妖道困于阵中三日,被救出后一直昏迷不醒。士兵七日全数离世唯他还有一丝生气。
一时间人心惶惶军心不定,出榜招医也是最后的办法。
很快我便到了营帐。看见了他,大半年没见过了,没想到再见是这个模样。他双唇无血,面色青灰,眼窝深陷…这是将死之人才会有的面相,我有些慌乱…领路人识趣的退了出去,坐在床边拉着他,触手冰凉
“林珏……说了你会是其中一具白骨你还不信,你看,你这个样子都过不了三天…”
我只是想取笑他,笑着笑着眼泪不知道为什么就下来了。一抹眼角,认真的查看他的症状。
三魂离体……这倒是遇上了对头。若不是我藏了隐符在他体内,他恐怕……都等不到我来…知道症结便只需要解决了。
不多时便见过了冀北候,吩咐下去子时开坛,破阵!我倒要看看何方妖孽两军阵前设此等妖术。
夜色渐浓,朗月当空,军营账前法坛高设,烛火摇晃清香三注,身穿青灰道袍肃容站立,黄符一道上表天听。祭出阴阳镜,跪拜五方神明,取林珏指尖一滴血画魂符,青烟于南方而去。
朝南一拜,滴血于阳镜面,足踏罡步,默念口诀,闭眸静心灵台清明,南边一丝魂力在颤动,他被法器困住,一念起法决念的更快,蓄力怒吼一声“破!”夜空白光一闪。林珏的魂我抢来,对方恐怕也发现了。果不其然巨大的压迫力追随而来,压得身体都不能动弹,全身似要爆开一般,胸口一阵刺痛如万虫噬心。一瞬间冷汗淋淋,对方下手极狠,我恐怕不是对手……强行压制住痛感,指甲划破眉心印堂血滴落镜面,持镜于前,就着血画符。这是我最大的本事了,父亲说此法杀敌一千自损八百除非保命否则不可用,心底有无边怒意
“**,如此歹毒,今日就算是死我也与你同归于尽”
镜子凌空漂浮青光四溢,身体温度仿佛被抽空,我在与他耗!猛然间所有束缚之力从身体撤离,一口血喷出,强撑着将林珏三魂从阴阳镜引入身体,眼前一黑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