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珉盛世】[文文][18.02.25]无题（短篇）

浑浑噩噩，行尸走肉，度日如年。
沈昌珉的30岁。
沈昌珉有病，病魔困扰沈昌珉长达10年之久，阴魂不散，挥之不去。如同空气般笼罩着自己，让自己紧绷得呼吸不过来。所以在纠缠了这么多年沈昌珉痴心的妄想着终有一天，有那么一个人出现在他身边带他走出阴霾，那该有多好。正是这种白日做梦的妄想让沈昌珉坚持了十年行尸走肉般的生活。但是在听闻自己偶像在公寓里自杀的消息后，沈昌珉的这种妄想被打破了，于是他在失眠了整整24个小时后，踩着冬日里第一道光束爬到了顶楼。沈昌珉有一个疯狂喜欢着的作者，从大学里就开始读他的书，关注他的微博，IG，推特，近乎**般痴迷，每每出书沈昌珉都起得早早的去书店等老板开门。买各种周边，墙上贴的都是签名海报。沈昌珉觉得，自己能安然度过这十年，跟他有很大关系。沈昌珉喜欢他的书，喜欢他字里行间流露的真实情感，他笔下的那个不打眼的，自卑，多病缠身的人物简直是自己的翻版。果然，这个世界上还是有懂自己的人的。
这是沈昌珉最后一次买书，以后都不会买了，察觉到书店老板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盯着他，于是说道：“噢，可能是最后一次来了吧。”

书里最后写道“他像个死人，脸惨白惨白的，脑袋里突然有一个想法，然后就笑了。那是他最后一次笑。”沈昌珉念了出声，随即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摸了摸脸蛋，噢，可真白，沈昌珉倒是很想笑，可就是笑不出来，努力着努力着尝试了一下然后眼泪就淌出来了，真好，这下我就不用这么累了。
...……
沈昌珉读完了那本书，把自己的行李简单打了个包寄回了老家，把出租屋打扰干净就把钥匙还给了房东。做完这一切的沈昌珉爬到了顶楼。
在纵身一跃前，他觉得，这一切的过错都可以推脱给10年前把他拽入深渊的郑允浩。
10年前。沈昌珉，平平凡凡的大学生，白天上课，放学在便利店打工，勤勤恳恳，埋头只会苦干一心只想争取那份高额奖学金于是即便是做做样子也好还是真的非常热爱书籍，整日都沉迷在书本之中，架着方正的眼镜，身上还有未脱净的少年气。身体不是很好，所以看起来很弱鸡很好欺负，并且，跟不上课躲寝室里玩游戏的同学不同，沈昌珉喜欢去打工，什么工作都做，只要能赚钱，这样一来，习性相同的朋友并不多。
认识郑允浩纯属偶然，迎新联谊上，高年级的学长们拍他们的头让他们给一位复学回来额学长敬酒。沈昌珉不紧不慢的上去碰杯了，那个人就是郑允浩。高，黑，身体结实。沈昌珉偷偷瞟了一眼之后做出总结。最后，乖乖逃的远远的，坐在角落当透明人，就怕被拉进那个灌酒的圈子。

沈昌珉中途去上了个厕所，就是在那个档，跟郑允浩的纠缠正式开始了。10年之后沈昌珉回想，还不得悔死了。
“有打火机么？”郑允浩招招手把刚出来还在用纸巾擦手的沈昌珉招呼过去。
沈昌珉内心暗想，不好。但还是硬着头皮过去了。
“哥你叫我呢？”
“打火机有么？”郑允浩握着烟盒在他面前晃悠了一下，又重复了一遍。
“没。”
“那你进去把我借一个。”郑允浩拍他的肩膀，示意进去那堆正在把酒当汽水喝的傻+学长们。
沈昌珉当然是不乐意的了，可是学长这么交代要是自己不听话，以后日子怕是不太好过。沈昌珉想起他妈在送他上车时候交代过自己，宁可受点委屈也不要给自己找麻烦。这句话特别应景，沈昌珉就只好唯唯诺诺的答应然后跑进去问那帮已经醉的不清的学长们借打火机。
沈昌珉借到了，结果是被灌了酒。灌酒之前想挣脱来着，大不了自己花钱去买，但是那句“不要”还没说出口，酒就到嘴边了。最后是推拉着被灌了好几杯。然后醉醺醺的攥着打火机跑出去找郑允浩。
郑允浩早就吸上了。没有接沈昌珉递给他的打火机，灿笑说哎哟不好意思啊，我见你进去那么久就自己去买了个。
沈昌珉觉得不划算，然后脑内开始了分析，我为了个打火机赔了几杯酒，这几杯酒下去明天肯定不能打工了，请假可是要罚钱的，意思是老子亏大发了！！！

郑允浩这会正背着身跟旁边的人说话，沈昌珉晃了晃脑袋，打火机就往郑允浩的衣尾伸了过去。
“咔-”
“呀！你小子怎么烧人！！！”
最后的记忆是跟郑允浩讲话的那个人在自己顺利点燃郑允浩的衬衫后打开了自己的手。
“对不起啊学长。”事后沈昌珉恨不得自己废了这双贱手。
郑允浩倒是很豁达，表示没事，让沈昌珉请了一顿饭，这事就算完了。
沈昌珉觉得。自己现在是真真正正的赔大发了，这手可以不要了，有哪位朋友买了去好吗，给打折。
这么一来而去，郑允浩跟沈昌珉倒是熟透了，后来啊，郑允浩成了沈昌珉那双小白手的买主。
沈昌珉一再强调自己是直男，并且对同性恋保持敬而远之的态度但是还是给郑允浩给强上了。
那时他俩认识有大半年了，暑假之后沈昌珉辞去了便利店的工作，因为郑允浩的小表妹需要一个家教，郑允浩开出了比一般家教多25块的价格成功勾引到了他，郑允浩说那多出来的25块是拿自己零用钱填的，自己也很穷，所以多出来的那部分雇佣沈昌珉给他炒几个菜。沈昌珉答应的时候心里只有那多出来的25块钱，等郑允浩走之后又想了下猛的惊醒，啥玩意，我还得给他当炒饭阿姨？
沈昌珉刚到的第二天，还没炒几个菜呢就被郑允浩抵厕所的墙上了。

对他深情告白了好久，并且保证绝对不会让人知道他俩的事后，沈昌珉在郑允浩的哄骗下被领到了一张大床上献出了自己宝贵的第一次。
沈昌珉过去20年里，没想过以后自己会跟别人一起睡觉，躺一张床上当教科书。一直是个书呆子，努力念书，为了念好书初中进了和尚学校，考上好的高中之后还是不敢放松，就这样又考上了好的大学，在求学这条路上沈昌珉生怕出差错，因为家里已经没有钱供沈昌珉继续上学了，但是他不想吃没文化的苦，想着自己能长点姿势赚大钱然后领自己妈妈住小洋房。于是这么多年他就没想过自己会谈恋爱，结婚对象以后会出现的，不急。
只是现在沈昌珉觉得，有点痛，咬牙之后没听他的话，自己就伸出酸痛的手想把郑允浩的那玩意儿跟拔萝卜似的弄出来，可是手没使上多大力气，刚伸个手就被郑允浩播开了。亲了亲他的嘴巴然后真的没再理自己，硬是把自己顶到了床头柜。后来吧，好像是适应了，还挺舒服的。累到睡着的时候沈昌珉有点酸溜溜的想，这么娴熟的技术，那得是多少的经验换来的啊。
沈昌珉醒来的时候枕在郑允浩的怀里，自己光溜溜肉的和郑允浩光溜溜的肉粘在一起，猫片即视感。噢噢好吧，沈昌珉看着有点熟悉，这几块肉好像跟自己的肉有段缠绵的爱情故事。
就这样，郑允浩成了他男人？
一点仪式感都没有，他还是看过一些文艺小说的，人都是在正式成为情侣前都会有一小段缠绵不休的爱情故事的，好比如看看电影之后说个几句情话然后在得到对方的应许后才称之为情侣。

郑允浩没请过自己看过电影，唯一的情话也是想把自己骗上床，也没问过自己真的开心么就只会反复说“放心吧，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这样的话，莫名其妙的成了他的男人，他有点不服。但这种情绪直接表达在脸上的时候郑允浩秒速感受到，然后算是弥补般的带他去了看起来很高大上的餐厅吃了顿晚饭就趁他去厕所的空档订了豪华大房。
沈昌珉觉得他还是很开心的，即使自己还在打工，但是住的地方换了，省了房租，并且自己开学前称体重了，长称了，让来看他的妈妈开心了，这一切也是托郑允浩的福。如果不是后来的事沈昌珉即使被甩了也是恨不起郑允浩的。
开学没过多久，沈昌珉深刻体会到了同学失恋后经常喊的那句“海誓山盟都是为了炮”的大致含义了。沈昌珉遭遇了人生的第一次打击，他被郑允浩甩了。早上因为一点小事吵了一架，没想那么多急着出去见他妈就想着反正最后郑允浩还是会跟他和好的就心安理得的出了门。刚送妈妈完回来的人稀里糊涂的发现自己的行李箱被扔在外面，掏出钥匙想进门的时候发现郑允浩换了锁。噢噢，自己被赶出来了啊，不就是吵了一架吗？自己就嘀咕了一句当初是郑允浩先开始招惹自己的，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傻瓜沈昌珉还是想要问个明白啊，怎么就，把他给踢出来了呢，自己虽说有点小任性，但是不是说是你郑允浩惯出来的你喜欢你负责的嘛，跟我说想我性感一点我晚上不是脱光了睡觉了嘛，说喜欢我的身体你洗澡的时候我不是钻进去了嘛。

“还是说你不喜欢我了。”郑允浩很晚很晚的时候才回来的。沈昌珉觉得自己这会像个小乞丐，坐在地上揪郑允浩的衣服，露出来自己最讨厌的模样。
沈昌珉一直觉得陷进去最深的那一方死的最惨，所以郑允浩就得将如何爱他如何疼他宠他直接表现出来，而自己则只需要保持一定的冷漠和嫌弃，才不会显得自己掉价，是郑允浩离不开他。事实上这种，剧情好像反转了一样，沈昌珉求着郑允浩不能抛下他，不可以不要他，没了郑允浩自己怕是呼吸都很困难。
郑允浩说他赖着不走的话就喊警察的时候沈昌珉觉得要不死了算了。摸干眼泪吸鼻子离开了郑允浩的家，坐到公园长椅上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哭出来，这个时候沈昌珉的妈妈打电话过来了，沈昌珉像回到了很小很小的时候追不上离开的爸爸然后在电话亭对着话筒喊妈妈的年纪。
还是只能哽咽哭喊着“妈妈妈妈。”这个时候妈妈就会说“珉珉乖，珉珉不哭。妈妈在呢”
似乎是情绪缓了过来，妈妈温柔问了发生了什么后沈昌珉说了句没事妈妈我爱你之后也挂了电话。挂电话之后编了个借口给妈妈发了安心短信，紧接着，拨通了在学校算是好友的曺圭贤的电话。
沈昌珉觉得如果第二天学校公示栏上张贴的照片主角不是自己的话，被甩可能是他跟郑允浩最好的结局了。

……
我得了抑郁症。
我妈以前希望我能够多长几块肉，但是不要交太多朋友，确定是抑郁后每次从医院拿药回来都催促我赶紧跟以前的朋友通通电话。她说，不指望我以后能出人头地，但是求我好好活下去。
我从小就很听话。
我妈说希望我好好学习，嗯，我做到了，每次考试稳居全校前十。
我妈有天下班回来不做饭，看了报纸，看到某某中学一个班学生考上重点高中后，对我说看看人家，羡慕吧。
不负期望，我去了那所市里排名前三的寄宿式的和尚初中。
高中时，我妈又说，年纪小不要太早谈恋爱，等你考上大学了，一定会有很多优秀的女孩子等着你。
考上大学以后，我妈又说。
“昌珉啊，交个女朋友吧。我听圭贤说有女孩子追你呢，我也想看看我以后媳妇儿长啥样。”妈妈说这些话的时候肚子里边长了个瘤，怕死的妈妈害怕下不了手术台。
但是，自己没有听话，并且因为这一个错误让自己再也没爬起来过，然后在纠缠了10年之后，才得以意义上的解脱。

…（郑允浩）
郑允浩，复学的大三学长。
以前的学弟学妹现在和自己同级了，说真的，不是啥滋味，他不想复学的，但是他家老头不答应，说是不混到毕业证就把他赶出家门，这哪里像话嘛。于是他就来了，但是他不想太出众，毕竟是复学回来的，小疙瘩还是有的，万一哪个小兔崽子揪他年纪大这件事来笑话他那咋整。但是大概是以前受他照顾的小学弟很崇拜？自己的原因，拿到了自己的电话然后喊自己去联谊。他本想说不去，但是还没说话呢电话就被妈妈抢去了，乐滋滋的说了句“好哒，要多多照顾我们允浩噢”之后他迫不得已的出门了。
他妈希望他这个“成熟”的成年人要多交朋友。
好的，谁让他卡里的钱不是自己赚的。
即使不情愿也去了约定的小酒馆，尽是些稚嫩的小脸蛋，没个熟人但是看到那些漂亮的小学妹，心情也好了挺多，仗着年纪大编了个为什么复学的好理由俘获了一些小迷妹的心。郑允浩跟妹子玩游戏的档一群学弟突然涌过来说是敬酒，好好好，哥哥我最喜欢喝酒了。
最角落那位小学弟有点小在意。不能不在意啊，对自己笑得多假啊，咋？没人告诉他学校某某教授是我叔？郑允浩被灌了几杯酒之后也就忘了这件事，后来出去抽烟的时候又碰到那个小学弟了。

“去给我借个打火机。”郑允浩开了个小小的玩笑，抽烟的人，身上怎么可能没带打火机呢？小学弟你可得感谢我，我让你认识认识新同学，对你也有好处不是？
然后自己就在外面从窗子里看小学弟如何被灌酒，嗤笑了一阵之后点燃了香烟。
过了一会小学弟出来了，借没借到打火机已经不关他事了，而且这会他正跟别人聊天呢，想要打发小学弟走人。
这刚转头呢，好友突然就钻自己后边去了。呵呵，小崽子，想烧死老子？
郑允浩就是这样结识的沈昌珉。
长的不错，脱下死板眼镜更佳哦。是在沈昌珉揉眼睛时候看到的，挺不错的脸蛋，很巧的是在沈昌珉摘下眼镜的前一分钟自己还盯着他想着脱下眼镜长什么样子，然后沈昌珉就摘下来了，这不是心有灵犀是什么。
“去修下头发？”吃完饭后郑允浩试探的问了一下沈昌珉。
“好啊。”沈昌珉当时想的是这个月还挺宽裕的可以剪头发，万一下个月连修头发的钱都挤不出呢。
应该是那时候就想着跟沈昌珉交往试试的，在修完头发配了隐形眼镜之后。
路过一家眼镜店，感兴趣的拽着沈昌珉进去，然后在自己买了之后怂恿沈昌珉也配一个。
为什么？我觉得戴眼镜挺好的。
我出钱。
哈？
这不你生日不是快到了吗，送你的。
噢，那多不好意思啊，你上次生日我就送了你一支笔。

郑允浩看着沈昌珉纠结的小手不好意思的摆弄着眼镜盒，郑允浩知道他铁定还在意上次送给自己的礼物是枝笔，虽然自己再三强调自己很喜欢但是沈昌珉还是不能忘怀。
郑允浩小声让店员包起来，然后拉了没戴眼镜的沈昌珉到小角落，心虚的看了一下沈昌珉一脸懵逼的脸，再瞧瞧没人注意这边于是低头亲了亲沈昌珉的嘴巴。
……
跟沈昌珉闹掰了。
那天在眼镜店沈昌珉愣是眼镜都没拿就红着脸跑了出去，看方向应该是打工的地方。
这小崽子，心可真大，还有心思去打工，我现在可是内疚得要死连招呼都不敢去打，沈昌珉怒了挺可怕的。
沈昌珉这人吧，啥都挺好的，长得好，学习好，待人好，就是有点爱生气，幸好气消得也快，这么一想我的天沈昌珉怎么这么完美。
“对不起啊昌珉，那天我太冲动了不过我是真喜欢你。”沈昌珉快下班了，郑允浩也在外面躲了好几个小时了，看看时间，距离沈昌珉下班还有10分钟郑允浩总算有勇气进去了，买了包烟，借着结账的时候逮着沈昌珉做那天事件的收尾工作。
“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
“那咱们就算和好了？”
那天，郑允浩灰溜溜的被沈昌珉冷冷的那句“呵呵”给吓了回去。
事不过三，郑允浩在第三次好声好气就差当街下跪跟沈昌珉道歉沈昌珉依旧对自己冷言冷语并且时不时远远看到了就直接避开他的种种行为举止之后真的触碰到了他的小脾气。

就给沈昌珉发了信息，大意是沈昌珉你有种这辈子都别跟我说话。发过去时候腰杆子挺得直直的，然后就在列表里对着沈昌珉显示已读的头像陷入了沉思。
他不回呢。他都已读了都没个表示？他真的不想理我了？接下来该不会删了我吧？郑允浩知道自己后悔了，那个晚上对着沈昌珉的对话框码了好多字，想想又删除，顿下来又重新组织措辞但是最后也没敢发出去只是一遍又一遍的点进沈昌珉的动态，还好，还能看到动态，还没删我就好。迷迷糊糊安慰自己也在凌晨多一点的时候睡着了。
是沈昌珉主动联系自己的。见面的时候是跑过去的，好似后面有疯狗在追似的，但是郑允浩还是好开心啊心跳的好快，想着接下来会发生的未知事件还是充满了希望。
那个心心念念的人就在前面等着自己，小鹿眼红红的，问他咋回事他的声音就打着哭腔，语无伦次的自己也听不出到底说的是啥，只得领着他去一旁坐着，给他买了一杯饮料等他平复下来。
沈昌珉说他妈妈肚子里长了个瘤子，需要做手术，沈昌珉打工以及家里的存款垫上之后还差了那么一点于是才犹豫着找郑允浩，这边医院一直催交费用，一边觉得已经跟郑允浩闹僵了，不好开口，在医院又打电话来的时候沈昌珉一直隐忍着的焦躁不安情绪决堤了。
“呵，沈昌珉你这会想到我了，你怎么不找那个一直跟你泡图书馆的谁谁谁？”郑允浩不是故意在这种时候发气的，但是在自己取了钱给沈昌珉垫医药费的之后沈昌珉在自己靠过去时明显躲闪是闹哪样？
“他也是穷学生…”
“霍，就我有钱？”沈昌珉这句话说的可真让自己恼火。
“因为我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你啊，哥，我会还你钱的，真的。只是我觉得欠你太多人情了，而且上次…”
诶哟我去，太可爱了。耳朵都红透的沈昌珉简直萌戳爆了。郑允浩不争气的小脾气焉了下去。果然，得慢慢来啊。郑允浩假咳了两声掩饰内心的欢喜，装作大气的过去拍了下沈昌珉的肩膀。

“不急，不急，慢慢还。”
沈昌珉在那件事之后他俩又跟以前一样好了，但是每次沈昌珉都怕他不相信一直强调真的会还钱，说实话，自己的流氓思想就显得特别低级，还好，小表妹缺个家教郑允浩推给了沈昌珉，心机的再次让沈昌珉欠了自己一个人情，也顺便让沈昌珉闭上了一再保证呢嘴。
关系也是那时候开始了新的变化，沈昌珉终于心甘情愿的被自己压在身下。
好美好啊。
清晨，你醒了，挠着肚子打哈欠的时候心爱的人就在厨房为你准备早餐，你过去，撒娇问他为什么起床不叫自己，他回复，傻瓜，让你多睡一点啊。好的可以醒醒了，后面那句自己是瞎编的，沈昌珉只会回答：因为我要去打工/上课/图书馆。
日子过了一个多月，小表妹在沈昌珉这位优质家教的辅导下名次在班上升了十几个位置之后暑期也接近了尾声。
在校园里碰面着实很难，郑允浩也只能在深夜沈昌珉下班回来时跟他温存一下，其余的时间郑允浩也忙着小组项目，沈昌珉呢？比他更忙，忙着学习忙着打工。
美好的时光总是格外的短，然后，在某一天妈妈突然造访之后郑允浩预感，大事不妙了。实际上，郑允浩妈妈并没有直接造访自己在外面的房子，而是直接去学校找他，并且没有问些什么问题，就只是用一个借口“我来学校看看我儿子的学习环境，没毛病。”郑允浩单单从这个理由就已经觉得此事不简单。然后自己还想着怎么针对这件事迎刃而解的时候，事件发酵的速度让他回不过神来。
起因是天真烂漫的小表妹无意中把沈昌珉住他家里的事泄露给了父母，导火线是母亲生日自己忙着跟沈昌珉约会继而郑允浩的父亲爆发了。
说是给他几天时间跟沈昌珉把关系断了，但是这一切沈昌珉完全不知情，父亲跟自己在家里争吵时沈昌珉在便利店打工，父亲走之后过了好久才回来的，看到自己坐在沙发沉着脸过来问发生了什么。自己犹豫着要不要让他一起面对，但是在看到他那双单纯的小鹿眼的时候又退缩了。逃避，不敢看他，装没事人的说洗洗睡了，晚上沈昌珉的主动索取也被心烦意乱的自己推开了。

跟父亲约定好的最后一天，他跟沈昌珉吵了一架，内容大概是今天沈昌珉送完妈妈去车站之后没事可做就答应了其他人去海洋馆。
“你有空答应别人没空陪我一起看电影？”
“别人问我好几次了再推脱不太好。”
“我们有多久没有约会了？你每天下班那么晚，都说我会养你了。”
“我不需要你养。”
“别去，打电话跟那人说你不会去。”
“我觉得，冷静一下吧，晚点我回来再说吧，真的，你这样子让我有点害怕。”沈昌珉打开门要出去，郑允浩知道沈昌珉生气了。
……
郑允浩上楼给沈昌珉打包了行李，他的意思是这样的，一会跟沈昌珉坦白然后先瞒着父母一段时间，只要自己毕业了就带沈昌珉出国在外面领证，到时候父母也拿他们没办法，嗯，这样是真的好办法了。
沈昌珉那天，真的跟别人去海洋馆了，电话也不回，自己就被父亲喊了回家。临走时把沈昌珉的行李箱搁在大门口。
再回去跟沈昌珉那个家的时候揣上了自己的母亲，并且乖乖交上了手机，让她看看自己房子里已经没有沈昌珉的东西了。
郑允浩先下的车，寻思着昌珉估计走了，一到家门口就愣了，他的昌珉正蹲在门口哭呢。郑允浩觉得自己罪该万死了居然对沈昌珉说了那么狠的话，但是，昌珉啊你生气吧以后随便给你撒气，先撑过今晚再说啊我妈还在附近呢，做戏要做的真一点，为了我们的未来。
……
联系不上沈昌珉了，真的，电话也被拉黑了，聊天APP也被删除了，在郑允浩心急如焚的被禁足两天急不可待的在沈昌珉教室守株待兔之后还是逮不到那家伙，询问了同学之后才知道沈昌珉这两天根本没来学校。
沈昌珉失踪了，去警察局报警的路上被曺圭贤拦了下来，接着给他看了一张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