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准备谈谈邓晓芒的一篇名叫 中西法制思想比较 的文章 邓晓芒身上有很多中国古代士大夫的习气 他们并不是哲人式的思考者 他们不喜爱思考 他们喜爱的是达到某种目的 思考不过是他们的手段而已 而且这手段可有可无 他们的目的是 为天地立心 为生民立命 为往圣继绝学 为万世开太平 在这种强烈的目的下 思考往往流于肤浅表面 写出来的是满纸的笑话 今天我不打算挖掘这种士大夫文化的肤浅问题 我们只谈一谈文本就好
邓晓芒从中西方的观念性差异中切入 比如 西方社会制度是以契约的形式出现 而中国人观念中是以道和理的观念出现 契约和道理在观念上相差甚远 在中国的观念中 道是化生万物的 绝对秩序 所以很多人称道为自然规律 他是客观的规律 不会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他就在那里 你遵守他 你就属于顺应天道 你不遵守他 那就是 逆天悖道而行 在中国 最大的忤逆就是不道 这里面没有商量的余地 注意我前几篇文章也在谈 中国人 在审美上对 探讨 争辩 有一种审美式的抗拒感 道之所以美是因为他不需要争论 他就是绝对的标准 契约就不同了 他不是绝对的法则 他是一个彼此认同 彼此理解的见证物 当我们思考契约时 不能只思考那个见证物 而是要思考见证物何以可能 也就是何以可能签订契约呢？ 如果这其中蕴含着某些 绝对的规律 也就是中国观念中的道 那也就谈不上签订契约了 中国人不对道签订契约 这没有意义 你同意 他是道 你不同意 他还是道 与你的是否同意无关 契约需要签订各方面的 全体同意 这里讲不通道理的 你说破大天 我不同意 我不签约 也没有用 也就是说 契约是建立在彼此认同 彼此理解的基础上的 他并非是 至上的 绝对的 这点与道极为不同 因为 当这个契约随着时代观念的变化 不符合当时人们的文化观念时 大家会重新签订一份新约 旧约也就作废了 当然旧约还有史学意义 但已经没有社会约束力了 契约没有任何保障的 所谓的保障 就是签订各方的一个默契 也需要签订各方面的集体努力 你不保护自己的契约 没有人保护你自己
邓晓芒的问题 就是出现在这些观念之中 他没有意识到他在观念的迷宫中迷路了 邓晓芒认为 西方的法是建立在个人的权利与义务上的 而中国的法是建立在 群体关系之上的 这是一个有问题的对比 契约之所以是契约 他并不是个人性的 他需要群体认同 一方不认同 契约是无法成立的 作为绝对客观的道 他恰恰不需要群体认同 认不认同他都是最高的 好像西方的法就与集体关系无关了 他恰恰忘记了 这个群体的关系 才形成了西方式的个人化 注意是个人化 群体不过也是一种群体化 他不可能脱离出个人化或者群体化 来谈论这方面的事 我们可以思考中国式法律的个体性的认同感在何处 也可以思考 西方的权利与义务 还有 个体化 他在 社会群体关系之中 的观念性问题 以及对个体权利的支持性 比如 邓晓芒举过一个例子 如果你要自由意志的话 你要先承认 其他人也是自由的 那好 那我现在 不需要自由 我要将我的自由 交付集体 那么 我不承认任何人的自由 这不也是另外的一种自由吗？ 而且这种自由就是要 让所有人 不自由 邓晓芒无意深入到文化内部去挖掘 只是停留在了表面的对比上
自由并不是邓晓芒想象的 某种制度 就可以让人得到自由 自由掺杂了太多观念性的东西了 比如有时候邓晓芒也说 感到自由的人 他并不是真正的自由 显然 这个真正的自由 有某种观念性的东西在其中 他和人的感觉是不同的 比如一个人 他真心实意的说 我感觉我现在很自由 但是在邓晓芒的观念中他并不自由 那么哪里是真正的自由呢？ 我的感觉 还是邓晓芒口中的真正的自由呢 ？ 我们不去管这些 我们先思考一下 我们又如何了解到邓晓芒口中 那真正的自由呢？ 如果我只是单纯的感觉到我现在 很舒适 自在 快活 没有负面的情绪 这算不算自由呢？ 显然邓晓芒可以说这不是真正的自由 但是作为一个个体 他又怎么了解自已不自由呢？ 对自由不自由的确认 需要某些自身体验性的东西 比如 有一种对意志的阻碍 我们会说 我感到有些不自由 有个东西一直妨碍着我 我突然有了不自由感 至少我要有不自由感时 我才会说 我感到我现在不自由 邓晓芒口中说 这不是真正的自由 其实 是在以他的观念 强加给其他人 你要认同这种自由 他还给这些自由观念加上一些 新时代特有的流行词汇 比如 进步的 人性的 等等 总之 你感觉不到不自由就说明你不人性 不进步 邓晓芒也是文化变革中过来的人呀 所以他就要以他的观念来说 西方法制是建立在个人权利与义务上的 而中国的法律是建立在群体关系上的 他完全没有意识到 西方的个人 失去了群体关系 契约的可能性都没有 也没有意识到 中国的群体关系 在失去了个人关注时 群体都是溃败的 看看中国几千年来的惨痛教训吧 所以 儒家讲以民为本 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其实邓晓芒的直觉是敏锐的 只是他没有注意到 中国和西方 都关注个体与群体 而且都从各方面在思考问题 应该追问的是 为什么在邓晓芒这种肤浅的观念中 会认为 中国重视群体 而西方重视个人呢？ 这其实和邓晓芒提出的这两个不同有关系 道作为客观的绝对真理 他对所有人有效 西方的契约 却是个体所签订的 邓晓芒不过是饶了一个弯子
邓晓芒看到了中西方在道与契约上的文化差异 就应该很轻易的发现 道的绝对性和 契约的大众认同性的不同 然后他马上从另一个角度去分析 中西方的法制问题 他说中国的法律 没有西方法律的至上性和绝对性 要知道契约是谈不上至上性 绝对性的 他需要签订双方在情感上互相理解认同 达成共识 而不是绝对的规定 法又怎么可能是绝对的呢？ 法是人规定和执行的 对法律的解释和修改 理解 以及再解释和梳理 都是由人来完成的 不可能法律一旦出现 就千古不变甚至不需要人解释的 那种完全机械化的执行 这是行不通的 邓晓芒认为 法律有了绝对性 就可以 去除 复杂的人际关系和政治关系 这是行不通的 而且也不可能 当法律成为一种僵死的规定 那还有什么意义吗？ 法律他不是为人来服务的吗？ 他没有分析 他为什么要否定 人际关系和政治关系 何以在这个问题上 要凸显 人际关系和法律关系 那是因为在中国普遍出现一种现象 那就是 人际关系和政治关系 有左右法律做出大众认为不公正的审判 的问题 什么又是不公正呢？ 那就是大众认为这样的审判不合理？ 不过我们反过来想一想 当法律成为一种绝对的形式规定 他不需要任何的解释和改变时 他也会出现这种大众认为的不合理 难道 我们发现了法律中的不合理 我们也不去修改他吗？ 到底是什么导致了中国人 以社会关系和政治关系 左右法律的情况呢？ 其实这里出现的一个问题 与中国古代文化有很深的关系 那就是中国的名论 所谓的名正而言顺 卫君待孔子而为政，孔子欲先正名 以为名不正则民无所措手足 夫繁缨 小物也 而孔子惜之 正名 细务也 而孔子先之 诚以名器既乱 则上下无以相有故也 可以看到 这里 就是中国人古代的理性精神 在其位 谋其事 这事不归我管 那我就自扫门前雪 你的事和我没有关系 这种观念让中国 有一种松散的关系 你可以谋自家的事 但是他家的事 他不管 哪怕他再爱国 也不会管其他人的事 你做好你的本职工作 他做好他的本职工作 这就完了 可什么是做好呢？ 于是乎中国人就只讲成效 效果好了 就叫做好了 效果不好 就叫 没做好 但是 砸了就是砸了 不好也就无法挽回了 在中国人看来 这种无法挽回是没有办法的 他不管我的事 这其实就是中国人的一种内在理性 所以在这样的松散的关系之中 他不存在外在的否定 他可以搞出社会关系和政治关系上的便利 反正也没人管 出事了再说出事的 这是后话 反正也都出事了 所以看上去 中国人在邓晓芒眼中是一个只有社会性 没有个体意识的人 其实 在这种松散的结构之中 中国人反倒是只有个人 而没有社会意识 倒不是说 个体不关注社会 而是在这样的观念的熏陶下 他很关心一个抽象的社会 至于社会到底是什么 他根本就不理解 他只沉浸在自己的个体生活之中 无法自拔 没有切身的参与到社会中来
邓晓芒在 中国人的情感问题上 认为中国人语言上的情感是一种 客观上的大众审美倾向 并不是个体的真情实感 然后他认为 中国人的这种情感 是被 训练出来的 教育出来的 但是他忘记了 就算是以个体意识著称的西方 情感也是与训练有关系 也会有一些 非主流人群 有着让大众无法接受的观念和情感 他们也是排斥那种情感的 西方人的情感也是训练出来的 再后面 邓晓芒竟然谈到了 普及法律的教育 好像西方人不普及法律 他们就了解法律一样 这里邓晓芒简直到了一种无知的程度 这里面有一个很有意思的悖论 那就是我前面所说的 感觉需要自身的体验 比如自由感 并不是你说这不是自由的 我就有不自由感 但是这些感觉 又都是与社会有关系的 个体总是在与他人交往之中 与文化交往中 （比如 电视 电影 书 杂志 商品 建筑 宗教等等 ）慢慢建立起来的 你的行为可能会被他人 否定 不 你不能这样 你的审美 也会和他者有某种联系 比如小说 杂志 朋友 以及学校 等等 自身本真的情感 这是一种迷信 情感就是在社会生活中建立起来的 他他不上社会情感 和个体情感 你只能说 我的感觉 在某些方面与大众不同 这是一种差异 但是这种差异 中西方都是有一种压制力的 比如 西方的宗教战争和杀戮 在这些方面 中西方都是一样的 只是表现的具体形式不同 如果研究 我们要深入到具体方面去作对比 而不能一概而论 你过确实 西方在有些地方要比中国 更宽松 有些地方更细致严谨 这些都是急需要追问的
邓晓芒有一点 提出的问题非常有启发性 那就是邓晓芒说的 中国人认为 利益和义务是 完全对立的 那么我们就要追问了 为什么 在中国这里 利益和义务是完全对立的呢？ 何以造成的这个观念呢? 邓晓芒认为这样的观念要 扬弃掉 可是我们连何以造成的这种观念都无从知晓 又如何扬弃呢？ 此时 我们要追问 在中国文化之中 什么是义务 什么是利益 我们可以再回到上面的情感的客观化问题上来 我反对的是邓晓芒说 西方的审美情感不是训练的 这样的话 我并没有反对 邓晓芒说中国人的谈论情感多半是观念性的 客观上的大众审美倾向 但是邓晓芒没有意识到 这样的情感 可能就是中国人自身的情感 就像前面说的 我感到我很自由呀 所以他也认同了这是自由的观念 但是个体审美总是会出现某些偏差 此时这个与大众观念的偏差 就是邓晓芒口中的个体情感 其实 那些与大众一样的情感体验 其实也是个体情感 这个偏差 无论是在中国还是在西方 其实都是被否定的 比如西方的基督徒 也被一种被基督教否定的情感所困扰 这种否定是很自然的 他要将不整齐的地方完全修剪干净 这样就可以完全的成为那种 客观的绝对 说到这里我们可以看到 其实西方人也有那个 道的思想 符合这个道 就是义务的 不符合的就是利益 这与我们的思考形式 好像有一点不同 比如 我们说这件事 对我们有利益 当然 如果这件事是符合道理的 那么 他其实就不算利益了 而算义务 这有点算 中国文化中 符合天理的欲望 不算欲望 而是道 灭人欲时 这种符合道理的欲望是不消灭的 他甚至不算欲望 可以这么说 中国文化 是着眼于 这个 客观不变的绝对道理 来组建的 也正是在这个客观的规定下 我们只要正名 就好了 然后我依照道来行事 其他没有名分的人 就不用插手了
西方人与我们不同的 就是他们也有这个道 永恒不变的绝对真理 但是在西方 还有另一个观念 与他保持着一种强大的张力 那就是契约精神中个体的认可 当个体不认可绝对真理时 张力就出现了 这其实就是个体的一种不自由感 我前面为什么要说 这种自由感呢？就是要说 你感觉到自由 那就是对你的自由 你是和谐的 你不和谐 产生了一种张力 你感到这其中 有两种力在较量 那是你的事 不能说 中国人的和谐是真正的不自由 这种观念是有问题的 你可以分析 何以造成中国人的和谐感 个体 没有和这种客观的道产生一种强大的张力 没有那种不认同感 同时 我们也可以看到 中国关于对道的描写 是非常 抽象 简陋的 这点和中国人对 法制的理解 是相同的 一样是抽象而简陋的 我们不太习惯于关注细节问题 甚至 我们都看不到细节 何以导致细节不像我们敞开呢？ 我们为什么有这种自由感呢？ 就连学术界 都是抽象成风 半部论语治天下 道德经 易经 被奉为至高无上的书 越是抽象简短的几句话 越被人奉为经典 这里就需要再看一看 西方的契约精神了
邓晓芒讴歌了半天西方的个体意识 却没有注意到 契约精神 同时也是对个体自由意志的否定 甚至是强迫的否定 个体自由意志与这种否定 的张力下 问题才会从抽象 进入到具体 中国人 个体并没有这种紧张的程度 如果试图思考中国与西方的差异问题 就要从差异中去追问 而不要 带着 儒家士大夫的 匡扶汉室的信念 这样会让你看到一点小小的光亮就沾沾自喜 哲学不需要价值
邓晓芒从中西方的观念性差异中切入 比如 西方社会制度是以契约的形式出现 而中国人观念中是以道和理的观念出现 契约和道理在观念上相差甚远 在中国的观念中 道是化生万物的 绝对秩序 所以很多人称道为自然规律 他是客观的规律 不会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他就在那里 你遵守他 你就属于顺应天道 你不遵守他 那就是 逆天悖道而行 在中国 最大的忤逆就是不道 这里面没有商量的余地 注意我前几篇文章也在谈 中国人 在审美上对 探讨 争辩 有一种审美式的抗拒感 道之所以美是因为他不需要争论 他就是绝对的标准 契约就不同了 他不是绝对的法则 他是一个彼此认同 彼此理解的见证物 当我们思考契约时 不能只思考那个见证物 而是要思考见证物何以可能 也就是何以可能签订契约呢？ 如果这其中蕴含着某些 绝对的规律 也就是中国观念中的道 那也就谈不上签订契约了 中国人不对道签订契约 这没有意义 你同意 他是道 你不同意 他还是道 与你的是否同意无关 契约需要签订各方面的 全体同意 这里讲不通道理的 你说破大天 我不同意 我不签约 也没有用 也就是说 契约是建立在彼此认同 彼此理解的基础上的 他并非是 至上的 绝对的 这点与道极为不同 因为 当这个契约随着时代观念的变化 不符合当时人们的文化观念时 大家会重新签订一份新约 旧约也就作废了 当然旧约还有史学意义 但已经没有社会约束力了 契约没有任何保障的 所谓的保障 就是签订各方的一个默契 也需要签订各方面的集体努力 你不保护自己的契约 没有人保护你自己
邓晓芒的问题 就是出现在这些观念之中 他没有意识到他在观念的迷宫中迷路了 邓晓芒认为 西方的法是建立在个人的权利与义务上的 而中国的法是建立在 群体关系之上的 这是一个有问题的对比 契约之所以是契约 他并不是个人性的 他需要群体认同 一方不认同 契约是无法成立的 作为绝对客观的道 他恰恰不需要群体认同 认不认同他都是最高的 好像西方的法就与集体关系无关了 他恰恰忘记了 这个群体的关系 才形成了西方式的个人化 注意是个人化 群体不过也是一种群体化 他不可能脱离出个人化或者群体化 来谈论这方面的事 我们可以思考中国式法律的个体性的认同感在何处 也可以思考 西方的权利与义务 还有 个体化 他在 社会群体关系之中 的观念性问题 以及对个体权利的支持性 比如 邓晓芒举过一个例子 如果你要自由意志的话 你要先承认 其他人也是自由的 那好 那我现在 不需要自由 我要将我的自由 交付集体 那么 我不承认任何人的自由 这不也是另外的一种自由吗？ 而且这种自由就是要 让所有人 不自由 邓晓芒无意深入到文化内部去挖掘 只是停留在了表面的对比上
自由并不是邓晓芒想象的 某种制度 就可以让人得到自由 自由掺杂了太多观念性的东西了 比如有时候邓晓芒也说 感到自由的人 他并不是真正的自由 显然 这个真正的自由 有某种观念性的东西在其中 他和人的感觉是不同的 比如一个人 他真心实意的说 我感觉我现在很自由 但是在邓晓芒的观念中他并不自由 那么哪里是真正的自由呢？ 我的感觉 还是邓晓芒口中的真正的自由呢 ？ 我们不去管这些 我们先思考一下 我们又如何了解到邓晓芒口中 那真正的自由呢？ 如果我只是单纯的感觉到我现在 很舒适 自在 快活 没有负面的情绪 这算不算自由呢？ 显然邓晓芒可以说这不是真正的自由 但是作为一个个体 他又怎么了解自已不自由呢？ 对自由不自由的确认 需要某些自身体验性的东西 比如 有一种对意志的阻碍 我们会说 我感到有些不自由 有个东西一直妨碍着我 我突然有了不自由感 至少我要有不自由感时 我才会说 我感到我现在不自由 邓晓芒口中说 这不是真正的自由 其实 是在以他的观念 强加给其他人 你要认同这种自由 他还给这些自由观念加上一些 新时代特有的流行词汇 比如 进步的 人性的 等等 总之 你感觉不到不自由就说明你不人性 不进步 邓晓芒也是文化变革中过来的人呀 所以他就要以他的观念来说 西方法制是建立在个人权利与义务上的 而中国的法律是建立在群体关系上的 他完全没有意识到 西方的个人 失去了群体关系 契约的可能性都没有 也没有意识到 中国的群体关系 在失去了个人关注时 群体都是溃败的 看看中国几千年来的惨痛教训吧 所以 儒家讲以民为本 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其实邓晓芒的直觉是敏锐的 只是他没有注意到 中国和西方 都关注个体与群体 而且都从各方面在思考问题 应该追问的是 为什么在邓晓芒这种肤浅的观念中 会认为 中国重视群体 而西方重视个人呢？ 这其实和邓晓芒提出的这两个不同有关系 道作为客观的绝对真理 他对所有人有效 西方的契约 却是个体所签订的 邓晓芒不过是饶了一个弯子
邓晓芒看到了中西方在道与契约上的文化差异 就应该很轻易的发现 道的绝对性和 契约的大众认同性的不同 然后他马上从另一个角度去分析 中西方的法制问题 他说中国的法律 没有西方法律的至上性和绝对性 要知道契约是谈不上至上性 绝对性的 他需要签订双方在情感上互相理解认同 达成共识 而不是绝对的规定 法又怎么可能是绝对的呢？ 法是人规定和执行的 对法律的解释和修改 理解 以及再解释和梳理 都是由人来完成的 不可能法律一旦出现 就千古不变甚至不需要人解释的 那种完全机械化的执行 这是行不通的 邓晓芒认为 法律有了绝对性 就可以 去除 复杂的人际关系和政治关系 这是行不通的 而且也不可能 当法律成为一种僵死的规定 那还有什么意义吗？ 法律他不是为人来服务的吗？ 他没有分析 他为什么要否定 人际关系和政治关系 何以在这个问题上 要凸显 人际关系和法律关系 那是因为在中国普遍出现一种现象 那就是 人际关系和政治关系 有左右法律做出大众认为不公正的审判 的问题 什么又是不公正呢？ 那就是大众认为这样的审判不合理？ 不过我们反过来想一想 当法律成为一种绝对的形式规定 他不需要任何的解释和改变时 他也会出现这种大众认为的不合理 难道 我们发现了法律中的不合理 我们也不去修改他吗？ 到底是什么导致了中国人 以社会关系和政治关系 左右法律的情况呢？ 其实这里出现的一个问题 与中国古代文化有很深的关系 那就是中国的名论 所谓的名正而言顺 卫君待孔子而为政，孔子欲先正名 以为名不正则民无所措手足 夫繁缨 小物也 而孔子惜之 正名 细务也 而孔子先之 诚以名器既乱 则上下无以相有故也 可以看到 这里 就是中国人古代的理性精神 在其位 谋其事 这事不归我管 那我就自扫门前雪 你的事和我没有关系 这种观念让中国 有一种松散的关系 你可以谋自家的事 但是他家的事 他不管 哪怕他再爱国 也不会管其他人的事 你做好你的本职工作 他做好他的本职工作 这就完了 可什么是做好呢？ 于是乎中国人就只讲成效 效果好了 就叫做好了 效果不好 就叫 没做好 但是 砸了就是砸了 不好也就无法挽回了 在中国人看来 这种无法挽回是没有办法的 他不管我的事 这其实就是中国人的一种内在理性 所以在这样的松散的关系之中 他不存在外在的否定 他可以搞出社会关系和政治关系上的便利 反正也没人管 出事了再说出事的 这是后话 反正也都出事了 所以看上去 中国人在邓晓芒眼中是一个只有社会性 没有个体意识的人 其实 在这种松散的结构之中 中国人反倒是只有个人 而没有社会意识 倒不是说 个体不关注社会 而是在这样的观念的熏陶下 他很关心一个抽象的社会 至于社会到底是什么 他根本就不理解 他只沉浸在自己的个体生活之中 无法自拔 没有切身的参与到社会中来
邓晓芒在 中国人的情感问题上 认为中国人语言上的情感是一种 客观上的大众审美倾向 并不是个体的真情实感 然后他认为 中国人的这种情感 是被 训练出来的 教育出来的 但是他忘记了 就算是以个体意识著称的西方 情感也是与训练有关系 也会有一些 非主流人群 有着让大众无法接受的观念和情感 他们也是排斥那种情感的 西方人的情感也是训练出来的 再后面 邓晓芒竟然谈到了 普及法律的教育 好像西方人不普及法律 他们就了解法律一样 这里邓晓芒简直到了一种无知的程度 这里面有一个很有意思的悖论 那就是我前面所说的 感觉需要自身的体验 比如自由感 并不是你说这不是自由的 我就有不自由感 但是这些感觉 又都是与社会有关系的 个体总是在与他人交往之中 与文化交往中 （比如 电视 电影 书 杂志 商品 建筑 宗教等等 ）慢慢建立起来的 你的行为可能会被他人 否定 不 你不能这样 你的审美 也会和他者有某种联系 比如小说 杂志 朋友 以及学校 等等 自身本真的情感 这是一种迷信 情感就是在社会生活中建立起来的 他他不上社会情感 和个体情感 你只能说 我的感觉 在某些方面与大众不同 这是一种差异 但是这种差异 中西方都是有一种压制力的 比如 西方的宗教战争和杀戮 在这些方面 中西方都是一样的 只是表现的具体形式不同 如果研究 我们要深入到具体方面去作对比 而不能一概而论 你过确实 西方在有些地方要比中国 更宽松 有些地方更细致严谨 这些都是急需要追问的
邓晓芒有一点 提出的问题非常有启发性 那就是邓晓芒说的 中国人认为 利益和义务是 完全对立的 那么我们就要追问了 为什么 在中国这里 利益和义务是完全对立的呢？ 何以造成的这个观念呢? 邓晓芒认为这样的观念要 扬弃掉 可是我们连何以造成的这种观念都无从知晓 又如何扬弃呢？ 此时 我们要追问 在中国文化之中 什么是义务 什么是利益 我们可以再回到上面的情感的客观化问题上来 我反对的是邓晓芒说 西方的审美情感不是训练的 这样的话 我并没有反对 邓晓芒说中国人的谈论情感多半是观念性的 客观上的大众审美倾向 但是邓晓芒没有意识到 这样的情感 可能就是中国人自身的情感 就像前面说的 我感到我很自由呀 所以他也认同了这是自由的观念 但是个体审美总是会出现某些偏差 此时这个与大众观念的偏差 就是邓晓芒口中的个体情感 其实 那些与大众一样的情感体验 其实也是个体情感 这个偏差 无论是在中国还是在西方 其实都是被否定的 比如西方的基督徒 也被一种被基督教否定的情感所困扰 这种否定是很自然的 他要将不整齐的地方完全修剪干净 这样就可以完全的成为那种 客观的绝对 说到这里我们可以看到 其实西方人也有那个 道的思想 符合这个道 就是义务的 不符合的就是利益 这与我们的思考形式 好像有一点不同 比如 我们说这件事 对我们有利益 当然 如果这件事是符合道理的 那么 他其实就不算利益了 而算义务 这有点算 中国文化中 符合天理的欲望 不算欲望 而是道 灭人欲时 这种符合道理的欲望是不消灭的 他甚至不算欲望 可以这么说 中国文化 是着眼于 这个 客观不变的绝对道理 来组建的 也正是在这个客观的规定下 我们只要正名 就好了 然后我依照道来行事 其他没有名分的人 就不用插手了
西方人与我们不同的 就是他们也有这个道 永恒不变的绝对真理 但是在西方 还有另一个观念 与他保持着一种强大的张力 那就是契约精神中个体的认可 当个体不认可绝对真理时 张力就出现了 这其实就是个体的一种不自由感 我前面为什么要说 这种自由感呢？就是要说 你感觉到自由 那就是对你的自由 你是和谐的 你不和谐 产生了一种张力 你感到这其中 有两种力在较量 那是你的事 不能说 中国人的和谐是真正的不自由 这种观念是有问题的 你可以分析 何以造成中国人的和谐感 个体 没有和这种客观的道产生一种强大的张力 没有那种不认同感 同时 我们也可以看到 中国关于对道的描写 是非常 抽象 简陋的 这点和中国人对 法制的理解 是相同的 一样是抽象而简陋的 我们不太习惯于关注细节问题 甚至 我们都看不到细节 何以导致细节不像我们敞开呢？ 我们为什么有这种自由感呢？ 就连学术界 都是抽象成风 半部论语治天下 道德经 易经 被奉为至高无上的书 越是抽象简短的几句话 越被人奉为经典 这里就需要再看一看 西方的契约精神了
邓晓芒讴歌了半天西方的个体意识 却没有注意到 契约精神 同时也是对个体自由意志的否定 甚至是强迫的否定 个体自由意志与这种否定 的张力下 问题才会从抽象 进入到具体 中国人 个体并没有这种紧张的程度 如果试图思考中国与西方的差异问题 就要从差异中去追问 而不要 带着 儒家士大夫的 匡扶汉室的信念 这样会让你看到一点小小的光亮就沾沾自喜 哲学不需要价值
